她沉吟片刻，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仍停留在那幅微型珐琅肖像画上：“这些工匠真是疯子...为了画这么一小块地方，要花上好几个月吧？”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放大镜的铜框，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安澜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所以才说百达翡丽那些人矫情。”
他声音压得极低，吐槽道：“而且这些大牌子都喜欢PUA客户，一天天这个要排队那个要配货的，还动不动就不让拍照。”
他的指尖在玻璃展柜上轻轻叩了两下，表盘折射的光斑在艾米丽娅脸上跳动。
艾米丽娅正专注地观察着微型珐琅画，闻言肩膀轻轻一颤。她转头时发丝扫过安澜的手背，带着淡淡的茉莉香气：“但这里的工匠确实值得被认真对待......”
安澜牵着艾米丽娅的手走出博物馆，下午的阳光将建筑墙壁映得熠熠生辉。
老城区石板路两侧，巴洛克式阳台垂挂着紫藤花帘，几个街头画家正支起画架，用油彩捕捉钟楼在河水中的倒影。
艾米丽娅走路时踢到一块鹅卵石，突兀的声音响起，惊飞了停在排水沟上的麻雀。
“我们去钟楼那边看看？”她指着远处哥特式尖顶，发梢还沾着博物馆里的木屑香气。
转过街角时，一个卖阿尔卑斯山玫瑰的老太太正坐在那，铁皮桶里的鲜花沾着露珠，艾米丽娅挑了枝鹅黄色的，别在安澜的口袋上。
两人沿着石板路前行，圣皮埃尔大教堂的轮廓逐渐清晰。这座哥特式建筑高耸入云，尖顶直插苍穹，彩色的玻璃窗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教堂前的广场上，鸽子悠闲地踱步，偶尔发出咕咕的叫声。
安澜和艾米丽娅站在教堂门前，仰望着这座宏伟的建筑。
“我们上去看看？”安澜提议。艾米丽娅笑着点头。
他们沿着螺旋楼梯拾级而上，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随着高度的增加，窗外的景色越发壮丽。
终于他们站在了教堂塔楼顶，微风拂面，整个日内瓦城尽收眼底，远处日内瓦湖的喷泉闯入视野。
那道银色水柱刺破云层，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晕，远远看去，几艘电动游船正绕着水幕转圈。
艾米丽娅指着远处那道冲天水柱，指尖在夕阳里闪闪发亮：“喷泉最高能到140米呢，全城都能看见。”
她歪着脑袋轻笑着说道：“要是夜里打上灯光肯定更漂亮。”
安澜眯起眼睛望向那道银链，轻轻搂住她的肩膀：“咱们的酒店套房就正对着它吧？如果夜里它还在喷，咱们在阳台应该也能看到。”
“当然能看见。”艾米丽娅任由他搂着，身体轻轻左右摇晃。
“话说回来，”安澜坏笑着用拇指摩挲艾米丽娅的颈边，逗得她咯咯直笑：“之前在摩纳哥欠我的脱衣舞还没跳呢。”
他压低声音：“要不今晚一起跳了？”
“去去去！”艾米丽娅脸颊瞬间涨红，她偷偷抬起脚，朝着安澜脚背踩了下去，趁着安澜松手的间隙，像只灵活的小鹿般挣脱跑开。
“诶？艾米你别跑啊。”安澜哎哟一声，赶忙喊道，脸上却带着笑意，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艾米丽娅在前面跑得飞快，发丝在风中飞扬，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安澜有没有追上来，眼中满是狡黠。
……
第二天上午，安澜倚在阿斯顿马丁车旁，指尖轻敲着车身流线。
阳光掠过车头那枚双翼徽标，在他腕表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上车。”他拉开车门，引擎低吼着苏醒，排气管发出浑厚的轰鸣，惊飞了路边长椅上的鸽子。
艾米丽娅坐进副驾，发梢扫过真皮座椅，散发出淡淡的柑橘香。
“从这里去采尔马特要开三个小时呢。”她将两瓶瓶装星巴克放进车杯架，“累了就喝一口。”
阿斯顿马丁碾过石板路，轮胎与路面摩擦发出轻快的嘶鸣。
驶出日内瓦城区后，阿尔卑斯山的轮廓逐渐清晰。
安澜打开顶棚，冷冽的山风卷着松涛灌入车内。
艾米丽娅的金色长发在风中狂舞，她却兴奋地探出身子，五指张开划过空气。
“快看那里！”她突然指向远处，一群岩羚羊正轻盈地跃过山岩。
“我在开车呢宝贝，”安澜笑着摇摇头，“可不能随便乱看，不然车就开进沟里了。”
阿斯顿马丁在瑞士的山间公路上蛇形前进，引擎声在山谷间回荡。
每当转弯时，轮胎碾过碎石的细微声响都让艾米丽娅抓紧了扶手。
安澜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指了指咖啡，艾米丽娅立刻帮他拧开瓶盖，冰凉的水珠顺着手腕滑落。
阿斯顿马丁在公路上疾驰，随着海拔越来越高，距离采尔马特也越来越近。艾米丽娅从车座后面拿出外套给安澜披上，自己也穿上一件。
远方的马特洪峰如一把利剑直插云霄，山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艾米丽娅眼睛发亮，从包里翻找出一条瑞士三角巧克力，包装上清晰印着马特洪峰的标志。
她拿起手机，将巧克力与远方的雪山一同框进镜头，调整角度按下快门。
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拍完照，艾米丽娅嘴角上扬，立刻点开聊天软件，把照片发给安澜：“亲爱的，拿去发朋友圈，知道你喜欢。”
安澜笑着单手握住方向盘，另一只手揉了揉艾米丽娅的头发。
艾米丽娅晃了晃脑袋，把手机随意放在一旁，转头看向窗外，山风从微微敞开的车窗灌进来，撩动着她的发丝。
安澜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手上把控着方向盘，车子稳稳地朝着采尔马特驶去。
艾米丽娅又探出身子，望向那越来越近的马特洪峰，眼神里满是期待。
半小时后，车子缓缓驶入泰施小镇。
采尔马特小镇内部不能开燃油车，因此自驾前来的游客都需要将车停在不远处的泰施镇，然后乘坐火车前往。
不过沈昭宁已经给安澜提前安排了电动车。
安澜将阿斯顿马丁稳稳停在泰施镇的停车场，刚熄火，沈昭宁安排的电动车便已停在一旁。
这电动车看起来像个大号老头乐，不过内部空间倒是宽敞，车内能坐下六七个人，还有后备箱。
司机是个健谈的意大利小伙，戴着阿尔卑斯风格的毛线帽，热情地帮他们把两件小行李箱搬上车。
“从这儿到采尔马特不过七八公里，”他咧嘴笑道，露出一口白牙，“火车十分钟就到，但电动车更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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