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霄把舒氧留在审问室里确实是有事要办，他方才一把火烧死了楼乙，这会还要去做一些小小的准备工作。
舒氧来这里他确实是猜到了，不过倒也没有想到她一来就给他备了一份大礼。
初霄回到指挥室，看着边防的异常波动慢慢减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双指合拢在耳边轻轻点了两下，耳边浮现一个半透明的接收器，初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哥，我这次是不是帮倒忙了？”
初霄温声道：“你都这么问我了，还能是帮好忙了？”
初霜明显是有点焉巴了：“那我哪里能知道她心口不一呢……不过哥，我刚刚听边哨说你把楼乙杀了？”
初霄道：“是杀了。”
初霄起身把桌子上的资料拿起来，颇有些头疼道：“本来不打算那么早杀的，他后面还有一个密保设置要翘起来。”
“不过今天情形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他自己说话犯蠢就怪不得我了。”
初霜在那边笑出了声：“我早就想说了，他这些年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官职，倒还真的把自己当成眼高手低的东西了。”
“不过哥你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那家人可不太好对付。”
初霄莞尔道：“虽然杀了有点麻烦，不过没关系，我们于公于私我们都有利。”
初霜：“怎么说？”
初霄道：“舒氧在这里。”
话刚落地，初霄就看见外面警报声诈起，初霜听着动静：“怎么了哥？”
初霄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没想到她给我留了后手。”
——舒氧在审问室里面找了几个位置拼在一起给自己拼了一个床，整个人窝在里面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她现在自然不担心会有人对她上下其手，况且现在外面的人应该因为追那个恶瘤而弄的人仰马翻。
她就是故意的。
虽然现在知道初霄对自己没什么威胁甚至可能是一条战线的，但是刚过来的时候她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当时看见那个瘦子狱警解锁大门的时候就把他手指割了留了一手。
这会那个恶瘤应该已经行动了才是，审问室这里隔音效果不错，舒氧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睡一个不落雨的干净房间，那叫一个睡的香甜。
初霄解决完事情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完了这人给他留了一堆棘手麻烦事，自己在这里到是睡的安逸。
初霄没有叫醒她，只是默默坐下给空了的水杯续了一下。不过舒氧确在他倒完水后睁开了眼：“谢了。”
初霄：“不用谢，为了报答你是应该的。”
舒氧有点诧异，她本以为初霄会因此恼羞成怒呢，看来还是她自己狭隘了？
“报答我给你惹了一堆麻烦？这确实不错。”
初霄没和她计较这些：“她本来跑不了，你故意的？”
舒氧：“我之前注意到过一次她的异常，速度极快，所以那个时候就想着给你们找一些麻烦。”
初霄：“麻烦找的不错，下次别找了。”
“你的咒水蔓延到哪里了？自己说还是我让人检查？”
舒氧挑了一下眉，从自己的窝里爬了起来，白金的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她笑眯眯道：“我还以为你们不检查了呢。”
“当然不可能不检查。”
初霄道：“这威胁着人类安全，你要是真的到了极点，我会杀了你。”
舒氧不乐意了，她问初霄：“那你们让我去哪个古建筑里面偷偷藏在里面，你们不怕我藏着掖着不出去了，直接让异常给你们全吞了？”
初霄看她一眼：“这才是重点，古建筑里面可以隔绝人和异端。”
舒氧不可思议：“那你们发现了可以让异常感知不到的地方，你们为什么不让恶瘤进到这里面而是驱逐他们？”
初霄道：“只是怀疑，未必是真。”
“我们也不会拿你们开玩笑，你在哪里生存，我们也会监视。”
“感情就是换了个地方监视然后一起杀了呗？”
“唉不对，”舒氧突然悟了：“所以你们让我去哪个古建筑，是在把我当试验品？”
“你们可真行啊。”
初霄不可置否：“不是你一个人，我们都是。”
舒氧想了想的确，守望者和恶瘤明显的区别就是一个救命是个是害命。
况且那群人能把边防哨兵投入实验成半兵器，那这些守望者自然……
不过初霄好歹是个总指挥使，总不能也把他搞成不人不鬼的机器吧？
“我不明白了，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一直为那群人卖命？”
“……”
——
舒氧见到初霜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这妮子算是她在整个边防这里看见的除了恶瘤的唯一女性了。
况且舒氧自己情况特殊，换个人来检查大概也不行。初霜也算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你过来吧，我先把你头上的伤上个药。”
舒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伤口？”她抬手一摸脑袋嘶的一下给自己疼的不是事儿。
她真服了，差点忘了自己当时被抓的时候脑袋上给那个边哨挨了一击。全程一直紧绷着倒还没感觉到疼，这会一注意就感觉自己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舒氧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没什么表情的问初霜：“你怎么知道？你哥告诉你的？”
“对啊，我哥观察力挺好的，你看你脸上脏的一团，不洗洗都不知道上在哪里。”
舒氧：“……”她一个恶瘤能搞多干净？
初霜可不管这些，一顿操作猛如虎把舒氧洗了个干净，她看着舒氧背后几乎爬满整个后背的红色咒水手指微微一顿：“你这……”
舒氧：“没多长可活了我知道。”
“放宽心，至少现在不会引来恶瘤。”
初霜撇了撇嘴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她把舒氧收拾干净后找了个染发剂就要往舒氧头上抹，还没动手就被舒氧连忙喊听：“你干什么？”
“你的头发不遮掩一下我怎么带你出去？”
“不用了，我有办法出去。”
初霜见此也没阻拦：“你出去要准备干嘛？不会打算去找边家吧？”这些事情她敢赌自家哥哥和舒氧说过，更何况舒氧这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能惹事情的主，她既然知道了边家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一些什么东西。不然就凭她和她才聊没有几句就把自己折腾到边防大牢，一般人可真没这个劲。
舒氧倒也没打算瞒着她，就目前看来自己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个。与其瞒着这俩，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给自己做一个基本预算。况且就初霜这个情报逆天组，可以听见心声这个异常在她面前瞒着她也没什么大作用，只不过就是徒增烦恼。
她把初霜给她套的新衣服穿戴好后给自己拿了一个发圈把头发扎了起来，而先前给舒晴的发绳被她戴在了自己的自己的手腕上面，初霜原本想问舒氧这个发绳的来着，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有的时候能听见也是一个挺好的异常，知道什么东西该问什么东西不该问。
她不问，舒氧自然也不在乎这些，她把发绳小心翼翼的戴好就回到了自己的临时窝躺着。初霜自然也没有管她去了哪里。
后来再看她的时候，这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舒氧是半夜就走的，她说了关不住她那就确实是关不住，也不知道他们恶瘤有什么能力，反正初霜是想不明白，她走到初霄面前，看着初霄手里拿着的盒子，沉默了几秒，道:“哥，你说她会不会又被抓住?”
初霄把那个盒子拿在手中，眼睛低垂：“也许吧，但是会有人保她。”
“你说边祈毅？但是他不是死了吗？”
边祈毅自从把这个盒子交给初霄以后就不见了踪影，都说是为了那个恶瘤自杀了，但是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是被他杀的。
初霜不知道这写隐情，但是既然初霄都这样说了，那她自然也没什么可以问的了，初霜有的时候就在想，所有人的心思她都能读得懂，偏偏初霄不行，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因为初霄的异常比所有人都强的原因还是因为亲兄妹的原因。
“边祈毅虽然死了，但是边家人还活着。”
初霄突然开口，他看上去有一些僵硬，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初霜看着他，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只听见初霄说：“没有人会一直死去。”
“跟何况是边家。”
初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瞳孔微微一缩，似乎终于明白了初霄的意思：“哥，这怎么能说是有人要保护她呢？”
“让边家人来，这不是变相的囚禁？”边家人都是激进派，怎么可能要保护一个自己天天喊打喊杀的恶瘤，跟何况这个恶瘤还是当初和边祈毅在一起的恶瘤的妹妹。
初霄并没有因为初霜的激动而有什么情绪起伏，他只是缓缓开口道：“能活下去就是希望，谁都被囚禁过，你自己也知道死不了。”
“......”
初霜看着初霄，最后才道：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