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氧》 第1章 初霜 这场大雨突然降临，为干燥的夏日增加了一抹疯狂，舒氧看着泥泞不堪的陆地，那是人们眼中灾难的一次大雨，但对她而言，这次的大雨却是她后面几天活下去的一次机会。 伴随着雨水击打在地面溅起的水花，一道突兀的警报声响起，尖锐而又刺耳。舒氧感觉到了一丝微妙，不出意料的，人类所在的基地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尖叫。 这是异常到来时候的前兆。 异常出现开始到如今不过数百年，人类社会被不知名的攻击摧残至今，普通的物理攻击根本毫无作用。这让人们一度陷入崩溃的极点。 后来绝望久了，剩下的人们也慢慢发现了一些规律，就像：夜晚会带来平稳，那些异常不会再星空下出现，亦或是人们发现，异常会在大雨后到来让整个世界陷入癫狂。又或者人们之间每隔开十年就会有一群可以在雨后异常中活下来的孩子，他们称他们为希望，妄想着这群孩子可以让异常消失，然后救他们活下来。 这些孩子成为了代表存亡的试验品，是所有人认为的最后的希望。 只不过，原本世界就在最后的哀嚎，谈起希望时却又费尽心机。 有可以救命的孩子，自然也会有身负诅咒的孩子。 好巧不巧，舒氧就是那个身负诅咒的孩子，被诅咒的人一出生就和普通的孩子不同，他们天生和别人身负血红色的咒水，发色雪白。身上还有血红的咒水会伴随着他们的成长开始蔓延全身。一开始，人们还在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只是皮肤病或者红斑，对这些孩子格外爱惜，但伴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异常也开始了一次比一次大的大规模爆发。到第一个孩子二十岁这年，异常突然开始了一次大爆发，被人们称为只是生病的孩子被身上的咒水吞噬，化为异常的养料。 人们开始对之前的行为开始唾弃，谴责，甚至于一些极端的人开始对这些孩子开始虐杀，最后，他们做出了最后的抉择：将这些孩子，人们口中的恶瘤驱逐。 人们的保守派做出的这些抉择，看似同情，实则是用自己认为的方式将那群孩子推向另一个深渊。但为了大多数人们的安全，这些方法自然也成为了他们对自己唯一的见解。 他们把这些孩子放在外面，那个全是异端和恶鬼的世界，实际上也相当于换了另一种不用亲自动手的杀人方式。 好在，恶鬼把这群孩子视为要栽种的食物，在其二十岁成熟之前不会动他们，不然...... 滴滴雨水从树梢滴落到舒氧的发间，她这个时候才像是突然惊醒一般抬起了头，阳光透过树叶照亮起她的发丝，那是在本色下被光照射而成的白金色，这颜色美伦美焕，却只有舒氧明白，这头发给她带来了什么。 舒氧拢了拢帽子把漏出来的发丝塞进衣服里，她刚刚成功混进了这群人的基地，只能说还算幸运， 目前还没有被人发现。她左右环顾了一下，小屋下面这里被灌木丛和不知名的植物挡得严严实实。 在每个月，人类居所的最高防御会因为强烈的混乱因素导致防护失效，居所的守望者会前往边线加强防护，这个时候是人类居所外部最戒备但是内部防御最弱的时候。也只有这个时候，舒氧才能混进来偷几瓶营养液回去。 舒氧有点感谢这场大雨，因为雨后就是一次恶鬼反扑的狂潮，守望者根本不会有时间注意到她这个混进来偷东西的小偷。她来的次数多了，倒也开始对这里有点轻车熟路了。 就在方才，她发现了一个地方，在几乎全部集装化的人类居所，居然会有一个不知名的小屋，小屋还保存着很久之前的旧建筑风格，奇怪的点就在于，这种建筑形式来自于古世界的建筑，在恶鬼的突然降世之前还要早的古建筑，如果不是姐姐之前给她具体介绍过这些，她大概也不会走到这里，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个小屋旁边的灌木丛下面有一个说大不大的洞，按照常理，这个洞的对面应该就是这个古建筑的全貌。舒氧的好奇心没有那么重，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便按照平时的路线打算继续前行。 万一里面有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舒氧没有那么多事，她本来就活不长，自然比一般人更加惜命。 可刚刚要转身准备离开，衣角便被一个东西扯住了。 舒氧回头一看，是一个女生，她一只手扯着她的衣角，一边笑眯眯看着她：“你是谁？” 这还真是时运不济，偷东西给人发现了。 舒氧想了想，手指微微卷曲，准备直接把人打晕，不料那个女生似乎看穿了她想法似得，一手板住了舒氧的肩膀，道：“谁让你来这里的，你不怕被那群激进派抓住之后把你剥皮抽筋？” 舒氧眉头一挑，虽然说她可以轻松卸掉这个举动，但她目前尚未明白这女生意欲何为，她配合了一下，被按住手，顺便还侧过身子笑着看向她：“你知道我是谁？” 那个女生笑了笑看着舒氧，似乎觉得自己的举动对她也照不成什么威胁，于是便松了手，笑眯眯道：“你不也没打算隐瞒吗？”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舒氧兜帽下的白金色头发：“你倒是和别的恶瘤不一样，别的恶瘤最起码也会给自己的头发做掩饰，再不济也会染个颜色，你倒好，穿个有帽子的衣服就进来了，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你。” “发不发现有什么区别吗？你以为像我这样的还能找到什么东西掩盖发色？”舒氧默默揉了揉刚刚被撇到后面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女生说。 “与其因为掩盖发色被人拔掉衣服检查咒水，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隐藏。” 舒氧懒得和面前这个女生瞎掰扯，只是看了看雨势渐小，昂首去示意她：“雨快停了，异常就要出现，你还不回去躲起来？” 女孩莞尔道：“不用躲......” 她没有说完，不过舒氧也猜的差不多。 她也是异端，但和舒氧不一样，她属于救星的那一类。 这个世界有两个异端，一个被称为守望者，一个是恶瘤。守望者可以借助星辰的力量击退异端，恶瘤只是异端的养料，这么一看，恶瘤大部分还会仇视守望者。凭什么他们一出生就可以被人们敬重爱戴，而他们只能被遗弃这样的。。。 “那你不去对付异常，在这里和我纠缠什么。” 那女生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她开始故意答非所问：“因为我还要来抓小偷。” 舒氧：...神经 这个女生给了她一种幻视自己是中二时期拯救世界的救世主既视感，舒氧懒得和她掰扯，转过身就打算走，那女孩适时叫住她道：“若是要去偷东西吃，就先别在这里。” 舒氧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去哪里？” 女生：“最近基地有一堆人闹事，听说是有一个恶瘤与一个首长勾结，闹闹的人心惶惶，一些激进派准备借此杀了所以恶瘤，你以前要去的地方现在应该有很多想抓你们这样的人。” 舒氧顿了顿：“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也不傻，这个女生浑身上下都很违和，一个守望者，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去和其他人一起对抗异常，反而出现在根本就很少有人出现的地方，怎么看都有一些不合常理。 况且像舒氧这样的虽然有对不合理的地方习以为常，但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避则避，毕竟谁也不喜欢麻烦。 女生没有说什么，只是指了指一开始舒氧注意到的破洞，道：“你注意到了吧，这里居然会留存下来古建筑。” 舒氧默默抬头看了她一眼：“所以呢？”她是整的好心还是假好心一切都勿有可知，谁知道这里会有什么东西等着她。 女生没有舒氧话里话外的警惕性，道：“这个地方不会受异常侵蚀，至今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而且普通人进不去，我们都是异端…” 舒氧打断她：“可我是恶瘤。” 女生终于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好吧，我叫初霜。” 莫名其妙，她又不打算问她名字。 “好了，别在心里说我坏话了，忘了告诉你，我的异端是读心，所以我不用去外面镇守。” “…………” 舒氧默默揉了揉额心，初霜见此道：“那我先进去？这样你总不用担心里面又怪物之类的东西了吧？” “不用了。”舒氧默默打断她，道：“你先进去才是最不可控的。” 知道她可以读心后舒氧也懒得和她刷什么心机之类的东西了。直接道：“万一你要是提前埋伏好人在里面偷袭我怎么办？” 说完初霜正打算解释，舒氧却什么也没说她也不会的从洞里钻了进去。 初霜看着她这样也是愣神了好一会，但最后确实不知意义的摇了摇头。 到没想到她还挺特立独行的…… 新书报道！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初霜 第2章 舒晴 舒氧率先进来，到是还没来的急反应，她虽然早就想到这地方别有洞天，但没想到这么大，就像是踏入了一个未知的领域。 居然还有一株在异常到来后还长的茂硕的树型，舒氧没见过这种树，亦或者是她从来就没有机会接触这方面的教育，她看了两眼，便没没有什么兴趣的低下头。 初霜这个时候钻了进来，她看了两眼舒氧，走到前来告诉她：“按照描述，这株树应该是柳。” 舒氧没有搭理她，她反过头问她：“所以你让我来这里，是想让我不被那些激进派抓住？” 这种行为无异于一个几辈子不相往来的敌人突然放枪缴械，多少有一些不明意义。舒氧不觉得会有这样一个人，就算有应该也不是守望者。 初霜作为一个拥有读心术的异端，那她应当也知道自己在忧虑什么，不论怎么说，目前她确没有对她做出什么。 “给你。” 初霜突然走到了里面，在树旁边找出来了几瓶营养剂。 她像是变戏法一样突然就变出来了这些，舒氧不由得眉心一跳，她看向初霜，不由得开始捏了捏手指尖。 初霜盯着她，才终于摆烂似的叹了一口气。她看着舒氧，神情有些复杂，道：“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有一个恶瘤和首长勾结。” 舒氧捏着指尖的动作一顿，她仿佛整个人都变得有一些僵硬，又或者有着巨大的悲伤一样，舒氧扭了扭头，道：“我知道。” 她似乎是放下了戒备，但是初霜看得懂，她告诉舒氧道：“我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也接触不到那个事情。” “但是那个恶瘤似乎知道我有一个哥哥，有似乎也知道我可以读心，所以我听得见。” “她说，她有一个妹妹。” 舒氧默默转头看向一边的柳树，垂柳在四周飘荡，但是…哪来的风呢？ “叫舒氧。” 舒氧对于舒晴的记忆停留在很久之前，作为被后发现的恶瘤，舒氧是的出生是守旧派和激进派争斗的最激烈的那一年，那一年，第一个恶瘤二十岁，她身上血红的咒水遍布全身，最后突然想洪水一般爆发，咒水变成了实质性的灾厄，像真正的水一样包裹住她的全身，那个恶瘤被淹没了。 咒水带来了无尽的窒息，还未等人们做出什么，异常卷土重来，那次的波动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大的多，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被咒水吞没的恶瘤。 人们惊恐、绝望、不知所措一样的到处乱跑，却换来被了异常的沉重打击，有的人被吃掉了手脚，四肢不全，有的人连渣都没有剩下。 而那个恶瘤，也被咒水吞没的什么都不剩了。 人们开始恐慌，他们开始认定，恶瘤是不详的，而恶瘤本身年龄就不会到达二十岁，耳濡目染后，恶瘤本身也开始认定，自己是不详的。 所有快到达二十岁的恶瘤不是被杀了，就是自己自行了断。最后只剩下那些年龄不大的孩子，他们的下场是被驱逐。 舒氧被驱逐的时候刚刚好九岁，是记事的时候，而舒晴则是十一岁，那个时候，有大了自己一点的姐姐在前面遮风挡雨，也让舒氧在这个遍布异常和恶鬼的世界勉强存活下来…… 后来呢？ —— 初霜道：“我那个时候应该和你差不多吧，我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守望者，我就是一个只能读心的废物异常，不过有一点我和你相似。” 舒氧从回忆中抬起头，她看着初霜问她：“你有一个哥哥对吧？” 其实早在初霜说出她自己的名字的时候舒氧就知道她是谁了，几乎所有的恶瘤都熟知的守望者不多，守望者总指挥使初霄算一个。 “你哥哥是总指挥使，我知道他有一个妹妹，你可以出席我姐姐被处死的场地实属正常。” 初霜道：“不是这样的，我哥没打算让我去。” “但是我偷偷跟过去了，我隔得远，但是可以看见，我听见你姐姐让我帮帮你……你别误会，不是我哥哥动的手！，我哥哥建议缓刑的！”她突然很激动，像是害怕舒氧误会什么。 舒氧确是直接了当的打断她：“你不用解释。” 初霜默默禁了声，只听见舒氧道：“你怕我认为你哥哥是杀害我姐姐的凶手怕我记恨？”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你不用解释。我其实不在乎她是怎么死的，或者说她死了才好，这样也算是解脱了。” 舒氧说的很快，快的初霜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舒氧：“其实我觉得，比起被直接处死，缓刑更加痛苦，你告诉我你哥哥建议缓刑，在我眼里无疑是让我姐姐更痛不欲生的凶手。” “你告诉我，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这个异常降临的世界，监牢里又会有什么人？如果他们知道这里来了一个漂亮女人，又是没有人会同情的恶瘤，他们会对这个漂亮女人做什么？” 初霜愣住了，她连忙摇头：“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 舒氧打断她要解释的动作和话头道：“你不用解释，我不是不分是非，我也不想知道关于她的事情。” “她死就死吧，管我什么事。” “就算是你哥哥杀了她，我也要谢谢你哥哥，最起码她不用在继续受罪了。” 初霜愣住了，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舒氧在说什么，舒氧不想和她继续说，她上前把初霜手里的营养液拿走道：“谢谢你了，以后还是少和我来往，对你我，对你哥哥都好。” 舒氧转身就打算离开，初霜像是反应过来了似的连忙叫住她： “舒氧！” 舒氧转身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只听见初霜道：“她让我告诉你，好好活下去。” “……” 舒氧转头看向初霜道：“其实这句话应该不是她告诉我的吧。” “是你，还是你哥哥对你说的？” —— 刚一离开那个古建筑后，就听见了一整四面八荒传来的嘶吼声和惨叫声，那个古建筑似乎有隔绝声音的功能，反正在里面的时候舒氧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本来还有点纳闷为什么大雨过后异常却没有到来，现在到是什么都不觉得奇怪了。 舒氧拢好帽子准备回去，她熟练的找到位置弯下身子准备回去，末尾，她又停了动作转生向另一个地方走去。 地面被雨水打湿，被人们急促的脚印践踏的不成样子，人类基地中心的防护罩一闪一闪，旧世界的电塔被改建成了唯一的信号源供给着最后的一些资源，广播一声一声的通报着危情： 【C区异常失陷，请守望者就位。】 【所有人请前往避难所，等待夜晚降临】 【希望今晚能有星星】 有没有星星这件事情大概是最不切实际的期望了，异常降临的时候只有星辰可以缓解。但为了建造强离子防护，这里的污染程度大到整整一个月都不一定有几天会有星星。 舒氧沿着路直走到了边防，这是守望者驻守最严密的地方，舒氧把初霜给她的营养剂一股脑全喝到了肚子里，这下就好了，她近一个月都不会饿死了。 高营养的营养液可以维持一个星期的营养，初霜给的也多，舒氧喝完就是为了避免被其他人抢走，其实还有一种目的，她要被抓住的话，也暂时死不掉…… 刚一到了她想到的地方，舒氧一个“不小心”掉了营养剂的瓶身，然后就被发现了…… “谁！”守防人是一个普通哨兵，这类人没有守望者那么适宜异常条件的天赋和身体，但是通过后期试验也是可以做到的。这类人一半警惕性很高，但又会因为实验的原因导致会有一瞬间的卡顿。 准确的来说，这种哨兵已经不算是人了。 舒氧选择让他发现也是借了这个机会，换一个人来监哨，她怕是连营养剂都掉不出来就被发现了。 成功被拽着头发到了监牢，舒氧默默揉了揉刚刚被一拳打到颧骨的乌青。 这帮人下手确实狠… 舒氧背过身找了一个角落蹲起来，牢狱里确实也有和她一样的恶瘤，他们的头发很显眼，应该也是偷吃的被抓到的，舒氧一个人惯了，到是没有什么要担心的。 她本来无意来这里，但遇见初霜这件事到让她心念一动，与其逃出去回到那个被异常每日觊觎想要将她拆吃入腹的地方，倒不如来会会初霜道哥哥。 这个要给舒晴判缓刑的男人。 其实舒氧也并非说一不二的人，她的确不想人这兄妹俩参与关于她或者舒晴的事情，但虽然都这样说好了，舒氧自己又有点纠结。 她在纠结的事情，怕也是见到这位总指挥使才知道。 关押恶瘤的地方大部分戒备比较森严，这大概是害怕有的恶瘤故意到了岁数想要抵死一拼，所以会有专人扒开他们衣服检查咒水。 恶瘤大多以女子为主，而把人衣服的狱警不分男女，甚至几乎没有女人。这些人把她们的尊严踩在脚下，因为他们让为，恶瘤没有尊严。 敢来这里，舒氧也自然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她想调查清楚，但前提是要见到这位总指挥使。 恶瘤会经过审查，但边防这里被发现的，审查人只有一个，守望者总指挥使初霄。 树是柳树的原因其实是我脑袋树种匮乏，但是我觉得柳树应该是生命力比较顽强的，之前在上学的时候学到过一个关于柳树的课文，忘了是初中还是高中学的了，我认为能长在海拔高的地方的柳树应该也可以在这种废土世界里存活下来（其实是有点不合常理，希望大家不要在意，作者是笨蛋[求你了]） 边防这里是很重要的地方，霜霜哥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所以才会亲自审问，不会扒衣服的[奶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舒晴 第3章 演技派 舒氧蹲在原地，周围的恶瘤看着她，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你是怎么被抓过来的？” 舒氧默默揉了揉耳朵：“我是偷东西不小心给发现了。” 许是她的回答太过于真实或者说是正常，那个恶瘤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都是这样，我也是这样被发现的，我本来都要逃出去了，可我太饿了。” 她的话刚刚说完就听见刺耳的敲击声，狱警拿着电棒凶神恶煞的敲着铁质牢门：“叽叽咕咕说什么呢！我告诉你们！别想着逃出去，不然老子弄死你们！” 狱警是一个瘦子，牙尖嘴利的，满脸密密麻麻的麻子和痘印，下巴连接处是一块一块的肉瘤，是个典型的欺软怕硬。 那个恶瘤吓得魂飞魄散，抖着身子缩到角落里了。 舒氧对此充耳不闻。 而那个狱警明显对那个恶瘤的态度很满意，而转头看着舒氧对此无所事事的样子，他满脸痘印的脸上皱起了一个几进猥琐的样子，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看着舒氧的眼神愈发不善。 “我记得你，你是新来的吧？” 舒氧抬眼，她袖下的指尖慢慢卷起，十分警惕的盯着那个狱警。 狱警拿着电棒，手指在感应器上滴了一声，牢门应声而开，他虽然瘦的像猴，但还是比常年营养不良的舒氧要高大不少，只见他挺着脯子，慢悠悠的走到舒氧面前： “你好像还没有被检查咒水吧？”他说着，突然笑了起来：“指挥使这个时候大概还在外面镇守哪些你们这群恶瘤搞过来的异常，那么我给他代劳代劳，先替你检查一下怎么样？” 他的笑声让舒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舒氧呸了一声，手里拿着刚刚藏在后腰还剩下的营养剂瓶子砰的一下砸到了狱警的脸上！营养剂瓶身被砸裂开来，碎片划过了瘦子狱警的眼睛。舒氧趁机拿起碎片在瘦子狱警的手上猛的一划！ “啊！” 瘦子狱警惨叫一声，一手捧脸，另一只手鲜血淋漓电棒掉落在地。外面看守的其他人立刻走了上来，舒氧见此瞬间往旁边一拐捡起电棒。 她动作迅速，瘦子狱警又因为体型原因导致了很大的破绽，舒氧就这样一下子翻到了他身后，手里拿着碎营养剂的玻璃片抵着瘦子狱警下脖颈，又拿着电棒别住了他的脖子！ “都不许动！” “你们敢碰我一下，我弄死他！” 一时间，外面的狱警慢慢止住了动作，只见一位长的还算板正的狱警惊慌开口：“你不要轻举妄动！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切都好说。” 舒氧听着外面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嘴角微微勾起，她抬眼，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道：“我和你们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要扒我的衣服！我为什么不能反抗！你们都离我远点！不许靠近我！” 瘦子狱警还在惨叫，板正狱警一时间有一些不知所措，他连连回头，汗如雨下，似乎身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慌忙开口，边对舒氧说还边举起枪：“不许动！” “分明是你勾引他故意借此挟持人质逃跑！你在不放下武器，我有权利将你就地格杀！” 脚步声进了，近在咫尺。 舒氧这时候突然把手上东西一扔，双手抱住脑袋开始装柔弱：“别，别杀我！……” “不要扒我衣服！” 她边说边声泪俱下，装的煞有其事一样，她这波操作属实惊呆了板正狱警和牢房里的几个恶瘤，一时间还没人反应过来，舒氧泪已经先落下来了。 “怎么回事？” 身后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男人穿着制服，身材修长，舒氧听此悄咪咪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继续低下头，开始瑟瑟发抖。 这个时候，板正狱警和瘦子狱警终于意识到了舒氧的这一系列无理由的方法意欲何为——为了获得总指挥使的同情。可恶的演技派！ 舒氧当然知道初霄会来，自然也知道该怎么接近他。 她虽然常年被驱逐在外，只有偷东西吃的时候才会混进来几次，但是她能混到现在，还好好活着，定然是有她自己的方法，更何况像初霄这种连恶瘤都会同情的人。 舒氧可不相信这个世界有这种人，更不相信这种人能够成为总指挥使，那群激进派都没有把他拆吃入腹，那就足以说明，初霄这个人有一定手段。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个道理她九岁那年就看的清清楚楚，初霜说她能为了舒晴遥不可及的心声特意找到舒氧，这其中没有人暗中操作？ 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谁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把自己陷入险境？ 更何况，初霜大概根本就不知道，舒晴可不是会在最后关头会求人的性格。 什么听见了她的心声，这怕是舒晴主动找上门来的。 “报告总指挥使，她胁迫楼乙长官，还把他的眼睛刺伤了。” 板正狱警这个时候倒不说舒氧故意勾引瘦子狱警了，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位新上任的初总指挥使有多难搞。 他新上任就参与进来了当初关于绞杀恶瘤的任务，以一人之力坚决抵制激进派对恶瘤的一致意见，是个官职人员都知道，这个人最看不得这些事情，更别提舒氧勾引楼乙。 更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楼乙先做的，从里到外都是自己吃亏，自然不能受哪些不定因数干扰。 初霄什么也没说，他大步流星走到舒氧面前，舒氧正在假装害怕，听见脚步声在自己面前停下，抖得越发厉害了。 初霄看着她颤颤巍巍的样子，又看了看旁边还在惨叫的楼乙：“你和我过来。” 他指的是楼乙，楼乙自然不能跟他去，他打心里知道这位的性子，连忙低下头发声，板正狱警看见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人等下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听见楼乙已经开口狂叫：“指挥使！是她勾引我！是她！” 楼乙的声音戛然而止，板正狱警阻止的声音哑在了喉咙里，他默默的把头埋在后面，身型往后退了半步。 只看见瘦子狱警的喉咙被一堆火烧的焦黑，他眼睛上翻，似乎似的不能再死。 舒氧闻声悄悄抬起头，见此一幕到也有些小小的惊讶，她知道初霄对自己人狠，不过没想到会狠成这个样子。 初霄没有管瘦子狱警的尸体，转身看向舒氧，刚好和她抬起的目光对上视线：“你，和我过来。” 这话其实一直都是对着舒氧说的。 但那个瘦子狱警因为做贼心虚就犯了蠢，人类基地中心的守望者指挥使有格杀忤逆他的所有人的权利，但其实初霄很少杀人，今天突然动手杀了楼乙，这是让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板正狱警哑了声，他自然也没有想到初霄会杀了楼乙，但他是一个聪明人，整个时候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离开才是正事儿。 舒氧看着初霄，慢吞吞的挪动身体，凑到初霄身后，初霄看着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一众人：“把他弄走。” 板正狱警连忙点头哈腰连连称是。 初霄回头看向舒氧：“你跟上来。” 舒氧连忙麻溜的跟在初霄后面，她站起身子，路过楼乙旁边的时候还悄咪咪踢了他一脚。 最后，舒氧看了看还在牢房里面的那个和她说过话的恶瘤，突然迷起一个笑容。那个恶瘤看的愣了一会，红着脸低下了头，结果刚刚一低下头，发现自己脚边多了一截断指…… —— “坐吧。” 初霄把舒氧带到了一处空房间，这倒还令舒氧挺受宠若惊的，她本来还以为再不济会被带去审问室审问，那这个样子看上去就是初霜已经联系上初霄了？ 舒氧默默坐下，她面前是一杯水，水里滴加了稀释营养液。 “你为什么故意来这里？” 初霄坐下，到时一下子点明了话题，初霜果然告诉他了。 虽然舒氧没有告诉她自己要来找初霄，但是初霜应该会告诉初霄她给自己营养剂的事情，初霄本来就是在镇守的总指挥使，边防突然抓到一个恶瘤，而自己妹妹又遇见了一个恶瘤，显而易见的事情，不用猜就是舒氧。 所以舒氧猜他会来，就算来的不是初霄，舒氧自然也有办法不让这群人碰她半根毫毛。 “你呢？你为什么让你妹妹来找我，还故意告诉我有古建筑那样普通人类进不去的地方？” “骗我是舒晴告诉我的，舒晴死之前没有告诉你她和我发生了什么？” 初霄看着她，把水往前推了推，道：“那是她给你留的地方。” “还有，她让我照顾好你。” 舒氧气笑了：“她让你照顾好我？她自己都照顾本来我，她自己连自己都照顾死了她能照顾谁？！” 初霄听着舒氧的话，道：“那你呢？” “明明可以拿着营养液留在那个古建筑里面，之后好好活下去，为什么又走？还想方设法见到我？” “你要说真的恨她，你做的事情才是最矛盾的。” 舒氧姐姐也是很好的人，后面会解释。 舒氧不是大傻瓜，她口是心非的，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有不说话的回答[橙心] 初霄也很好的，后面会写，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支持俺就有动力[橙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演技派 第4章 你也喜欢她？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舒氧笑眯眯看着他：“我做的事情矛不矛盾你自己心知肚明，指挥使为什么要指使自己妹妹来送营养液给一个恶瘤，你们不觉得很离奇，为自己到还有一些受宠若惊了。” 初霄听着这人在阴阳怪气但也没说什么，他看舒氧没有喝那杯水倒也没有询问她为什么不喝，他头往后一靠，看着她：“抱歉，我以为她和你说了。”这里的“她”指的是初霜还是舒晴就不由而知了。 舒氧不认为会是初霜，这妮子看上去就只听她哥哥的话，如果初霄让她来找她的目的里面有，那么作为妹妹，她自然会一早就告诉舒氧。而不是对着舒氧扯出一句听见了舒晴的心声。初霜能听见心声的异常舒氧不怀疑，但舒氧知道舒晴对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到底是谁在扯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不是初霜，那就只能是舒晴了。 想到这里，舒氧就莫名其妙的想笑，当年她非要和那个男人走的时候她就告诫过她，出了任何事情都不要来找她，结果舒晴当真就和她一样倔，说不找就不找。如果不是后来自己经过了边防，听见了一群哨兵说的话，她连她死了都不知道。 死了又能如何能呢？反正她舒晴自己不听劝，作为姐姐从来都是什么话都憋在心里，舒氧自认为她就是活该，以至于自己至今连她的尸体都没有找到。 思绪回笼，舒氧琢磨着初霄的话，反问他:“舒晴和你做了什么交易？让你不顾人类安危来照顾我这个恶瘤?” “怎么，你也喜欢她？” 总指挥使慢慢抬起眼：“谁跟你造的谣？” “我先申明一下清白。” 舒氧给自己问出的话打了一个巴掌，结果这个巴掌啪叽一下打回自己脸上了。 “……” 这巴掌有点响亮，一时间舒氧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她有意无意的咳嗽了一声，道：“还是不用了，我就随便问问。” 舒氧这才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她看着初霄，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她是不是找过你做了什么交易？” 初霄摇了摇头，他微微点了点肩上的徽章，道：“她找不了我，或者说我们没见过。” 这话说的也在理，舒晴是一个恶瘤，怎么可能通过层层防线找到初霄，总不能也像舒氧这样破釜沉舟直接让人发现给抓到初霄面前。 舒氧缓缓底下头：“不是她的话……”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更感觉好笑，舒氧站起身来问：“那你妹妹所谓的缓刑又是什么？” “你说你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你为什么要坚持缓刑？” 初霄道：“你应该猜到了，坚持缓刑是哪位首长拜托我的。” 舒氧：“是吗？那还真可笑。” 她说着转身要走，初霄慢慢按下关门的遥控，面前的门被指挥使用权限锁死，舒氧选择手里没有东西，自然也没有办法离开。 她转头看向初霄：“你拦我做什么？” 初霄道：“你要逃也不是这个时候。” 初霄站起身来，转身走向身后的一处柜门，他伸手点击开关识别虹膜，柜门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盒子。 “你姐姐让他带给你的。” 舒氧倒是觉得可笑：“她还会给我留东西？” “要是她还活着，我指不定好好质问她问什么要让那个男人给我带东西。” 初霄看着她，随即把盒子往旁边桌子上一放。然后走到舒氧面前道：“手给我。” 舒氧不明所以，正要询问，就见初霄拿起了一个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小型仪器，拉起她的手在舒氧手上按了一下。 舒氧只感觉手指尖微微刺疼了一下，在看初霄，初霄就已经转过身把那个小型仪器放在了盒子上方。 【滴——验证完成】 初霄拿起盒子，盒子应声打开。 “你不想见到的应该不是你姐姐舒晴吧？” “你是不想要这位前任首长的东西。” 舒氧看着初霄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给她：“盒子是首长的，这个才是你姐姐给你的。” “至于我为什么帮你……” “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舒氧默默看着初霄手里的东西，她有些别扭的扯了扯衣服的拉绳，最后终于忍不住伸手拿起初霄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发绳。 这是舒氧第一次背着舒晴偷偷跟着去人类基地偷到的东西。 她当时看着人类基地每个人都会把头发扎的十分利索，而舒晴每次在她面前总是披头散发，有的时候还会因为被发现慌忙头发被扯掉好几根，那个时候小舒氧就会很心疼的看着她，想给她做点什么。 所以，舒氧来到那里偷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一个发绳。 后来带回来给舒晴，舒晴还因为她偷偷跟去人类基地骂了她，但是当她把自己送给她的发绳戴在头上的时候舒氧就又觉得，挨一顿骂也没什么。 后来舒晴就开始带上舒氧一起去，舒氧再想，本来她们可以一直这样一直到最后年龄到了去死，但是舒晴遇见了那个人，如果说是个普通男人舒氧还不会反对，但是那个人是守望者的首长，是她们的敌对面或者是敌人，往严重了说也是害的所有恶瘤下场的凶手。 舒氧劝舒晴，劝她不要一时间鬼迷心窍，但是舒晴不听。 舒氧就告诉她，要是她执意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就不要回来找她，舒晴果真再也没有回来....... “我劝过她。” 舒氧突然开口，她看向初霄问他：“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都要向着那个男人！他到底有什么好让你们死心塌地！” 见她情绪激动，初霄慢慢开口，问：“那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为什么要走？” “......什么？”舒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末了，她突然注意到自己在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身上情绪失控，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也就只有舒晴的事情才会让她情绪失控。 “舒晴有没有告诉过你她为什么要走？”初霄道。 “......没有。” “这有什么关联吗？” 初霄没有说，他只是道：“今天还要谢谢你，楼乙做事过激很常见，我一直再找他的错处。” 他故意转移话题，舒氧也不好再问，毕竟这人能在这里听她说了这么多，已经是仁至义尽，跟何况两个人的身份不符，初霄是守望者，而她是恶瘤。 虽说初霄一直以来的态度都很让人猜不透，但现在来说，一切都和舒晴有关。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初霄看了一下时间，道：“现在不行。” “你今天干的事情还挺大的，我要去处理一下。” 舒氧默默揉了揉指尖，这事是她理亏。 “对了，”初霄转头看了看舒氧道：“你还不知道那位首长的名字吧？” 舒氧还真不知道。 “他叫边祈毅。” “……” 过了半晌，舒氧慢慢瞪大了眼睛，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头要去看向初霄，才发现对方已经去给她处理所谓的烂摊子了。 舒氧其实不知道什么边祈毅，但是她知道边这个姓代表了什么。 边姓是一开始最反对恶瘤的激进派代表，舒晴和这种人接触，为的是什么不由得知，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况且刚才初霄的那一句莫名其妙的问话，似乎也在提醒她什么。 莫非舒晴和边祈毅走不是为了什么，而是想去报仇？ 舒晴不是九岁被赶出来的，她当时十几岁，属于那种一不小心就会被激进派把枪架在脖子上崩死的类型。 如果说谁最恨边家，舒晴当仁不让，这样的她，到底为了什么会去接近边家的边祈毅？ 舒氧想不明白。 —— 是夜，所有人都昏昏欲睡，关押恶瘤的房间里，一个头发雪白的恶瘤蹲在角落里，她就是刚刚和舒氧说话的那个小恶瘤，她现在蹲在角落里，双手放在怀里紧紧抓着一个东西，那是楼乙是断指。 方才楼乙就是用这跟手指开的锁，舒氧当时和他打斗的时候用碎片硬生生割下来的，恶瘤不知道舒氧怎么做到的，但一时间还没人来取消楼乙的指纹密码，或者说没有必要。 舒氧当时踢楼乙的一脚把这节断指提到了她旁边，当时所有人都不敢抬头看初霄，也就被她捡了过来。 只要把这个捂热，在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偷偷开门，她就可以逃出去了。 恶瘤悄咪咪的看向四周，看见板正狱警也睡死过去了，她就一点一点挪到门边，随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怀里被自己捂的温热的指头飞速放在指纹锁上解锁逃走！ 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恶瘤边逃边想，但是她那么厉害，一定会逃出来的！ 就在她前一脚刚离开的瞬间，红光警报诈起，恶瘤跑的飞快，恶瘤笑了笑，她虽然上次不查，被这群人抓住了。 但是她能活到这么大，逃命的本事早就练成了，跟何况这次机会千载难逢？ —— 初霄是个细节控，他认为氧氧不想要盒子是觉得首长的问题，所以全程没有让氧氧碰过盒子。 舒氧也知道的啦?????.??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章 你也喜欢她？ 第5章 第 5 章 初霄把舒氧留在审问室里确实是有事要办，他方才一把火烧死了楼乙，这会还要去做一些小小的准备工作。 舒氧来这里他确实是猜到了，不过倒也没有想到她一来就给他备了一份大礼。 初霄回到指挥室，看着边防的异常波动慢慢减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双指合拢在耳边轻轻点了两下，耳边浮现一个半透明的接收器，初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哥，我这次是不是帮倒忙了？” 初霄温声道：“你都这么问我了，还能是帮好忙了？” 初霜明显是有点焉巴了：“那我哪里能知道她心口不一呢……不过哥，我刚刚听边哨说你把楼乙杀了？” 初霄道：“是杀了。” 初霄起身把桌子上的资料拿起来，颇有些头疼道：“本来不打算那么早杀的，他后面还有一个密保设置要翘起来。” “不过今天情形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他自己说话犯蠢就怪不得我了。” 初霜在那边笑出了声：“我早就想说了，他这些年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官职，倒还真的把自己当成眼高手低的东西了。” “不过哥你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吗？那家人可不太好对付。” 初霄莞尔道：“虽然杀了有点麻烦，不过没关系，我们于公于私我们都有利。” 初霜：“怎么说？” 初霄道：“舒氧在这里。” 话刚落地，初霄就看见外面警报声诈起，初霜听着动静：“怎么了哥？” 初霄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没想到她给我留了后手。” ——舒氧在审问室里面找了几个位置拼在一起给自己拼了一个床，整个人窝在里面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她现在自然不担心会有人对她上下其手，况且现在外面的人应该因为追那个恶瘤而弄的人仰马翻。 她就是故意的。 虽然现在知道初霄对自己没什么威胁甚至可能是一条战线的，但是刚过来的时候她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当时看见那个瘦子狱警解锁大门的时候就把他手指割了留了一手。 这会那个恶瘤应该已经行动了才是，审问室这里隔音效果不错，舒氧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睡一个不落雨的干净房间，那叫一个睡的香甜。 初霄解决完事情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完了这人给他留了一堆棘手麻烦事，自己在这里到是睡的安逸。 初霄没有叫醒她，只是默默坐下给空了的水杯续了一下。不过舒氧确在他倒完水后睁开了眼：“谢了。” 初霄：“不用谢，为了报答你是应该的。” 舒氧有点诧异，她本以为初霄会因此恼羞成怒呢，看来还是她自己狭隘了？ “报答我给你惹了一堆麻烦？这确实不错。” 初霄没和她计较这些：“她本来跑不了，你故意的？” 舒氧：“我之前注意到过一次她的异常，速度极快，所以那个时候就想着给你们找一些麻烦。” 初霄：“麻烦找的不错，下次别找了。” “你的咒水蔓延到哪里了？自己说还是我让人检查？” 舒氧挑了一下眉，从自己的窝里爬了起来，白金的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她笑眯眯道：“我还以为你们不检查了呢。” “当然不可能不检查。” 初霄道：“这威胁着人类安全，你要是真的到了极点，我会杀了你。” 舒氧不乐意了，她问初霄：“那你们让我去哪个古建筑里面偷偷藏在里面，你们不怕我藏着掖着不出去了，直接让异常给你们全吞了？” 初霄看她一眼：“这才是重点，古建筑里面可以隔绝人和异端。” 舒氧不可思议：“那你们发现了可以让异常感知不到的地方，你们为什么不让恶瘤进到这里面而是驱逐他们？” 初霄道：“只是怀疑，未必是真。” “我们也不会拿你们开玩笑，你在哪里生存，我们也会监视。” “感情就是换了个地方监视然后一起杀了呗？” “唉不对，”舒氧突然悟了：“所以你们让我去哪个古建筑，是在把我当试验品？” “你们可真行啊。” 初霄不可置否：“不是你一个人，我们都是。” 舒氧想了想的确，守望者和恶瘤明显的区别就是一个救命是个是害命。 况且那群人能把边防哨兵投入实验成半兵器，那这些守望者自然…… 不过初霄好歹是个总指挥使，总不能也把他搞成不人不鬼的机器吧？ “我不明白了，那你们为什么还要一直为那群人卖命？” “……” —— 舒氧见到初霜的时候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这妮子算是她在整个边防这里看见的除了恶瘤的唯一女性了。 况且舒氧自己情况特殊，换个人来检查大概也不行。初霜也算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你过来吧，我先把你头上的伤上个药。” 舒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伤口？”她抬手一摸脑袋嘶的一下给自己疼的不是事儿。 她真服了，差点忘了自己当时被抓的时候脑袋上给那个边哨挨了一击。全程一直紧绷着倒还没感觉到疼，这会一注意就感觉自己脑袋一抽一抽的疼。 舒氧心里这样想，面上却没什么表情的问初霜：“你怎么知道？你哥告诉你的？” “对啊，我哥观察力挺好的，你看你脸上脏的一团，不洗洗都不知道上在哪里。” 舒氧：“……”她一个恶瘤能搞多干净？ 初霜可不管这些，一顿操作猛如虎把舒氧洗了个干净，她看着舒氧背后几乎爬满整个后背的红色咒水手指微微一顿：“你这……” 舒氧：“没多长可活了我知道。” “放宽心，至少现在不会引来恶瘤。” 初霜撇了撇嘴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她把舒氧收拾干净后找了个染发剂就要往舒氧头上抹，还没动手就被舒氧连忙喊听：“你干什么？” “你的头发不遮掩一下我怎么带你出去？” “不用了，我有办法出去。” 初霜见此也没阻拦：“你出去要准备干嘛？不会打算去找边家吧？”这些事情她敢赌自家哥哥和舒氧说过，更何况舒氧这个人看上去就是一个能惹事情的主，她既然知道了边家的事情就一定会去做一些什么东西。不然就凭她和她才聊没有几句就把自己折腾到边防大牢，一般人可真没这个劲。 舒氧倒也没打算瞒着她，就目前看来自己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一个。与其瞒着这俩，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给自己做一个基本预算。况且就初霜这个情报逆天组，可以听见心声这个异常在她面前瞒着她也没什么大作用，只不过就是徒增烦恼。 她把初霜给她套的新衣服穿戴好后给自己拿了一个发圈把头发扎了起来，而先前给舒晴的发绳被她戴在了自己的自己的手腕上面，初霜原本想问舒氧这个发绳的来着，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有的时候能听见也是一个挺好的异常，知道什么东西该问什么东西不该问。 她不问，舒氧自然也不在乎这些，她把发绳小心翼翼的戴好就回到了自己的临时窝躺着。初霜自然也没有管她去了哪里。 后来再看她的时候，这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 舒氧是半夜就走的，她说了关不住她那就确实是关不住，也不知道他们恶瘤有什么能力，反正初霜是想不明白，她走到初霄面前，看着初霄手里拿着的盒子，沉默了几秒，道:“哥，你说她会不会又被抓住?” 初霄把那个盒子拿在手中，眼睛低垂：“也许吧，但是会有人保她。” “你说边祈毅？但是他不是死了吗？” 边祈毅自从把这个盒子交给初霄以后就不见了踪影，都说是为了那个恶瘤自杀了，但是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是被他杀的。 初霜不知道这写隐情，但是既然初霄都这样说了，那她自然也没什么可以问的了，初霜有的时候就在想，所有人的心思她都能读得懂，偏偏初霄不行，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因为初霄的异常比所有人都强的原因还是因为亲兄妹的原因。 “边祈毅虽然死了，但是边家人还活着。” 初霄突然开口，他看上去有一些僵硬，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初霜看着他，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只听见初霄说：“没有人会一直死去。” “跟何况是边家。” 初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瞳孔微微一缩，似乎终于明白了初霄的意思：“哥，这怎么能说是有人要保护她呢？” “让边家人来，这不是变相的囚禁？”边家人都是激进派，怎么可能要保护一个自己天天喊打喊杀的恶瘤，跟何况这个恶瘤还是当初和边祈毅在一起的恶瘤的妹妹。 初霄并没有因为初霜的激动而有什么情绪起伏，他只是缓缓开口道：“能活下去就是希望，谁都被囚禁过，你自己也知道死不了。” “......” 初霜看着初霄，最后才道： “我知道了。” 第6章 失陷 边防的哨兵好躲，但是数量多的话再好躲也难以逃出生天，舒氧之所以那么快就混出来还得感谢初霄的大发慈悲。 虽然这人一直没有清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但舒氧也看得出来他目前对自己没有任何危害，甚至可能还会因为不知道什么样的理由帮助她。 就像是这样的一次，说是没法那么快放走她，背地里却悄悄减少了边防的警力。 舒氧没有打算那么快就去找边家调查，她倒也不傻，虽然舒晴的事情处处透露着不同寻常，但是知根知底才是最重要的。 她要先去找一个人。 恶瘤大部分被放逐出来并且能活到现在的都是佼佼者，更何况一些必要的消息。 舒氧要找的人就是一个恶瘤，她的待遇可比舒氧自己好一点，被放逐前的原生家庭是比大部分恶瘤都要念旧，听说她的原生家庭还会找她联系一些东西，所以消息之类的找她最好。 但这需要一些条件。 那位恶瘤最喜欢的条件不是营养液之类的食物，也不是什么恶瘤们都想要的生活必须，因为这些她的原生家庭都会给她准备妥当，而她需要的东西...... 这些可能说连她自己有的时候都不确定，舒氧觉得自己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带给她，但是就这样吧，她想要什么也只有去问了才知道。 顺着平时会来的路往外走，就能看见许多异常留下来的痕迹。 可以说初霄他们的动作还是很快的，这么一会的时间把大范围的异常清理干净还是需要费不少时间的。 更何况总有不长记性的人留在那里不肯回去不信邪，要在这些人作死被发现吃掉之前带回去也是一个麻烦事。 傍晚的路本就难走，又刚刚下了一场大雨，本就是走在地上都要艰难，舒氧看着地上还未干透的水迹象，眼睛微微眯起，泥泞的土地结上了一层冰霜，顿时变得坚韧好走了一些，舒氧正欲继续往前走，就听见了一丝微妙的声音。 “救…命……” 舒氧寻声望去，只见茫茫黑夜里基本上看不清楚什么东西。 但那个东西还在继续喊着救命，舒氧听不真切，但她也不打算继续往前走在这附近估计还有没被发现的异常。 大部分异常就像鬼魅，有的时候也会幻化称为一些东西来骗人。 这些东西会使人失陷其中，虽然大多数异常不会对他们美味的食物“恶瘤”做什么，但也避免不了少数异常会把恶瘤像玩具一样耍。 成熟期的恶瘤被咒水包裹住全身，这个时期的恶瘤就是最为致命的诱惑，但反之，未成熟的恶瘤不是他们的必需品，没有了咒水的加持，恶瘤在他们眼里和普通人无异，只不过多了一条养成系。 他们就会觉得：反正耍死了也没关系，他们的食物又不是只有一个。 所以舒氧即使敢一个人在外面行走，有的时候也要注意异常。 这种用声音来告知的往往最为狡猾，他们擅长用声音来引诱人类，有一种猫捉老鼠的戏剧感，这种声音一般找不到声音的源头，所以只要你回应了，就有可能陷入他的陷阱被缠上。 又或者真的是有人在求救，那又关舒氧什么事呢？人们放逐他们，虽然说是为了大局，但她也没有必要去救人。若是恶瘤，那也无所谓，反正很大可能死不了。 舒氧继续往前走，她走的很快，看上去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刚刚那个声音一样，那声音似乎以为舒氧没有听见似的，还加大了音量： “……救……命，救救我……，有没有人……” 舒氧根本懒得搭理这些，非但没有停楼下来取，反而走的飞快。 那东西似乎意思到自己没有办法骗到舒氧了，也就没了动静。 舒氧却并未放松，一般这种异常比较爱缠人，这会没有任何动静才是最不对劲的。还不可以故意走快离开，比什么都难缠。 舒氧不打算和这个东西继续纠缠下去，更何况这种东西很烦人。 冰霜顺着脚下的土壤开始迅速蔓延，远方的夜里传来了冰碎掉的声音。 舒氧只是往前继续走，再也没有喊救命的声音…… 忘了更新，这章有点少会补上的(┯_┯)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章 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