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蜜桃在溃烂前,呈现出的状态往往是最甜蜜的。
感情也一样。
大学期间,陈霖和汪晴一年至多五次见面。
因为和家人关系不好,寒暑假汪晴不爱回家,几乎每年都申请留校,然后在校外兼职。
想要见面,只能陈霖去找她。
大二结束的那个暑假,陈霖和汪晴约了去连云港,她们提前半个月就规划好行程,并且订了酒店。
陈霖的考试提前一天结束,她想给汪晴一个惊喜,于是改签了火车票,提前一天去汪晴的学校和她见面。
下站后,打汪晴电话,汪晴没接。
陈霖没放弃,拨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在校门口,看见汪晴和一名女伴买饭回来,亲昵地搂着肩膀,一路有说有笑。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看见汪晴脚步骤停,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谁也没有说话。
汪晴没问陈霖为什么提早到来。
女伴没问陈霖是汪晴的什么人。
而陈霖也没敢问汪晴,那名女伴是她的朋友还是情人——因为她也没有身份。
一出默剧,在三个人之间上演。
女伴不咸不淡地看了陈霖一眼,不等汪晴开口,却知趣地回了宿舍楼,留下陈霖和汪晴两人,应对这诡异又尴尬的氛围。
那天她们吵了一架,汪晴说了句很伤人的话。
说的是什么呢?十多年前的事,陈霖不记得了。
据说当一个人的承受力超出限度,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会短暂性帮她遗忘痛苦的事。陈霖总觉得自己忘了不少事,有汪晴对她的不好,或许……也有汪晴对她的好。
火车驶入车站,车厢内响起播报:“尊敬的各位乘客,现在是19点16分,您所乘坐的Z114号列车已抵达山海关站……”
对面床铺的女孩和女伴不知在聊些什么,女孩无奈地对女伴说道:“朋友和恋人当然会有界限,怎么能够混为一谈呢……”
恍惚间,陈霖想起了刺痛她的那句话。
汪晴说:我们还是做回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