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浔就在这位置勤勤恳恳,并且倚靠帅气出众的样貌,在职场混得如鱼得水。
一个月实习期很快就结束了,公司欣赏他的能力,一系列协商沟通后决定让他大三的时候把大学四年留下的尾巴补完,大四直接入职。
边浔没想到这么顺利,心想不会是有人背后给他穿小鞋吧。想了想然后否定了自己——实习一个月人都没认全呢,他拿什么穿小鞋?
人忙起来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大三上学期的寒假,边浔又回了趟家。这次边世铮没再让他看那种小视频,严望舒也没再提起江暄。
边浔也没再提江暄,上次虽然放了狠话,但现在他们毕竟还没有什么关系,消息也不常发,碰上了就聊一会儿,这时候更像是暧昧的那段时间,只是没了试探,更多的……就不知道是客气,关心……还是想念了。
一般来说,大三的时候住宿舍的那些人就搬得差不多了,而边浔这个宿舍是例外,大三整个学期没一人搬走。
大四轰的一下全搬走了,周一很不错的去一所高中实习,元览去他哥那儿上班了。
周一把这称为“厚积薄发”,一个寝室的三个人无所事事了三年,一下子全忙起来了。
元览还学网上搞了一份保证书,保证什么做一辈子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类的。边浔和周一哭笑不得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元览说这保证书是他们友谊的见证。
大四入职时跟平常好像没什么不一样,同事们也似乎都熟悉他了,没半点不适应。
大四入职后,冬至日。
“冬至快乐啊浔哥!”回家时,有同事跟边浔喊着说。
边浔笑着回了一句“冬至快乐”后很快地下了楼梯,要去赶地铁回公寓。
两个傻子在等他视频,美名其曰为庆祝第一个没有彼此陪伴的冬至。
到了地铁站,手机就嗡嗡嗡地响,边浔把它拿出来,没经过大脑就点了接通,半晌都没听见动静。
他有些疑惑,那两个傻子不是一接通就会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到最后被骂声“滚”就能嬉皮笑脸地说一句“爽了”的人么?
边浔皱眉看向手机,才发现视频那边根本不是周一和元览,是另一个名叫“江暄”的。
江暄就静静地看着镜头里,没有往镜头看一眼的边浔。
边浔愣了一下,然后问:“怎么了?”
怎么一副……失魂落魄,不,一副……
丧家之犬的样子。
他不知道脑海里为什么会想到这么一个词,但他想找个词来替代这个……或许是词汇量太少吧,没找到一个比较合适的。
一个都没有。
江暄沉默了一会儿,没正面回答边浔的话,只说:“你那边下雨了吗?”
边浔说:“没有。”
江暄笑了一下,“哦”了一声说:“我这里下了。”
边浔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暄,也笑了一下,说:“我这里下的是雨夹雪。”
边浔说着,望向窗外。
这是一场没有雨也没有雪的雨夹雪,天气却不晴朗。
没有太阳。
只有阴恻恻的云朵,等着某一刻,疯狂地冲刷整片大地,整个世界。
边浔盯着镜头。镜头里的江暄似乎被叫去干某件事,他起身没有带手机,身影短暂地消失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神情肉眼可见的焦灼了几分。
他好像在收拾东西,收拾到一半突然想起自己在打电话,匆匆对边浔说了声“冬至快乐”就挂断了。
边浔有些不是滋味,有些不合情理的委屈。
你给我打电话问我这些无厘头的问题,然后说完节日祝福自己把电话挂断了。
我不用说吗?
他赌气似的打开了许久未动的对话框,输入了四个字,没过脑子就发送了。
于是江暄那边久违地收到了一条消息。
边浔:冬至快乐。
他想编辑一个朋友圈,于是就这么干了。
他编辑了一串字,点了发表。
[朋友圈有更新]
边浔:你不让还是我不敢?
过了会儿,没两分钟。
边浔又把那条删了。
回到公寓,边浔烦躁地打开手机,删删改改编辑了一长串话,然后发送给了江暄。
边浔:咱俩之间究竟算是什么关系?你暧昧不清地给我发祝福,我记得你不是给每个人都发的那种人吧?
我之后认识到了,咱俩分手是我怯懦,不是你不想公开,是我太害怕,你看到我的介意,我还自作多情地没有安全感。
所以我觉得咱俩多少也能算是个“异国他乡的爱人”,跟你聊天,是因为我心里就觉得,我们一定可以复合,而且你也发了“回来再追我”,我就这么觉得了。
你什么话也不说,我他妈问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问我下雨了吗,从之前到现在,我们做网友有一年了吗,差不多,我现在甚至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总是自以为是地自我感动?你是不是以为你很深情?
就这样吧,江暄,以后别联系了。
刚编辑完这段话发送,边浔就接到他们寝室群的通话邀请。
他愣了愣,点了拒绝。
然后在群里说:临时加班,改天再视频。
……
美国。
这里还是早晨,江暄紧锁着眉头听助理汇报。
半晌,他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先处理一下吧。”
他看着边浔发给他的消息,还是回不了一个字。
这么久了,似乎只有边浔在成长,他停留在原地,以为边浔更好也还是爱他。
他反扣下手机,没回信息。
……
那就等吧。
等时间流逝,朱壁流转,或许在不久后,在某一天。
或许在那么一天,我能跨越千山万水,而你站在原地。
我说:我还爱你。
我不是写文天才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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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