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绒卿在原地停留,直到再也听不到一点那男人嘶哑的声音,连回声也没有了。
“咔——嘶嘶——”
她知道周围有东西围着她,她甚至不敢想那是什么东西。
有蛇,也有虫。毫无疑问都是剧毒的东西。
她握紧了手中弯到一个诡异程度的弯刀,思考一会从哪边突围出去。
“啪!”一声巨响,来不及她思考,右边的大家伙已经攻过来了。
地宫中,一处装潢奇异的洞穴里
“主人,你说她要是死在里面,凤珩会不会跟咱们烦?”
紫衣男人理了理衣袖,一笑:“我相信她,不会死。”
“可咱们放了那么多毒蛇蛊虫,那些东西都是饿了好几天了,她有那么好身手逃得出这万蛊窟?”
“呵,不着急,”紫衣男人给自己倒了杯酒,细看会知道那是五毒酒,他晃着酒杯,“我倒要看看这人的底牌是什么。”
朱瑜轩到了南宁,就见一只孤鹰在天上盘旋,鹰这种东西不该出现在南疆,南疆之地多山,多瘴气,而鹰喜欢无边际的北疆天空,这会盘在深林上方,这是在找谁?
朱瑜轩心下有了猜测,不确定叫道:“悦?”
“嗷——”
那鹰长啸,随之落下,在朱瑜轩肩头摇头晃脑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找不着人了?”
悦见了旧友,十分兴奋,在朱瑜轩肩上蹭来蹭去,然而它的分量太足,差点没把朱瑜轩的肩膀压塌,他赶紧把悦放在台板上,喂了粒花生米进去,问道。
悦焦急点头,朱瑜轩心下一寒。
北疆自小养大的鹰在什么时候会找不到自己的主人呢?
一种是死了,还有一种就是主人主动或被动的被隐藏起来,不让它寻找。
“听说她此去滇国是拜访苗蛊人寻求蛊虫解法的,别死毒窝里了。”朱瑜轩念叨着。
一旁早几天就到南宁老老实实待着的薛劭急道:“哎呀国师大人到底上哪了?怎么连鹰都找不到。”
“别急。”朱瑜轩拍拍他,安慰道,“南疆不比北边一望无际,鹰寻不到是正常的,我看悦是从北边回来的,再修书一封,让它送去右相府商议吧。”
金陵,右相府
“映雪雪,瑜轩给我写信了!”凤珩收到信展开一看,不得了,几乎是跳起来欢呼,拉着生无可恋的小白虎转圈圈。
“咳咳,我念给你听哈,‘珩儿见字如晤,展信舒颜……’哈哈哈这写得,真俊,不愧是我家瑜轩……”
“卿卿珩儿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一别三年,不知道尔吃穿用住可还习惯,可梦见过吾?一切安好否?思来想去,不知写甚么好,仿佛是千言万语,却化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吾说过,不许尔有别的美人在侧,想必让尔过了三年和尚,快长蘑菇了吧。吾在南疆三年,虽身不至金陵,仍是想你想得紧。
不知尔是否能看到这封书信,只不过是吾随手写的罢了,历时三年,遂成一书,名曰“情”,今日先寄来一封给你尝尝甜头,莫要想念,吾一直在。
希望若有朝一日,金陵城中秦淮河畔,佳人才子成双对,吾抛牡丹,尔掷千金博美人一笑,恰似少年游。
想你千万遍
阿轩
”
凤珩念着念着渐渐没了声,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热闹的晚上,一个美若天仙的人抛花砸中他,害他倾家荡产买了他一夜。
不,其实是买了他的往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