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青和他们面面相觑,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喜欢我们公主的。”夕照的语气不知道是自豪还是生气,继续说,“说不喜欢我们公主的不过都是嘴硬罢了。”
叶拂青干笑几声,“侯爷应当只是让我救他,还望李大夫莫要多想,赶紧为他医治吧。”
李大夫的表情倒是没变,依旧正经慈祥得很,听见她的话点了点头,有条不紊地给谢濯疗伤。
叶拂青坐在一边,直到缓得差不多了才偏头问夕照,“影卫呢?”
“他们啊。”夕照拍了拍胸脯,有点小骄傲,“我本来带着他们一起出宫来寻您,但是碰见侯府的人也在找侯爷。我估摸着侯爷跟他们应当有自己的联络方式,想来会更方便,就打算跟着他们一起走,但是人多显眼,我只好自己跟来,让他们先在侯府待命。”
“愈发聪慧了。”叶拂青点头赞许道。
夕照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都是跟我们公主学的。不过你们这次真的吓死我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说来话长。”叶拂青叹了口气,眼神下意识瞥向谢濯,便见他悠悠转醒,在他睁眼的瞬间两人突兀地对视上。
谢濯往日锐利又充满攻击性的眼神此时还是没怎么变,但又多了几分死里逃生的破碎摇曳之感,但是不显得那么惹人厌了。
叶拂青收回视线,同夕照说,“回宫再同你细说。”
夕照连忙点了点头。
李大夫细致地给二人治疗完,颇为语重心长地说,“我昨日分明说此毒易留祸根,怎的公主和侯爷如此不当回事。不过短短一日,连公主也中毒了。我虽说这毒不危及性命,但对身体那也是慢性毒药,夫妻连心也不能这样胡闹。”
叶拂青被这最后一句话呛住,没再说话。
“公主和侯爷莫要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不过心,本就中了毒,又强撑着做如此危险之事,无异于在透支自己的生命。这段时间,无论有多重要的事,都必须以身体为先。你们须得好生休息,倘若再受伤再出岔子,那后果真不是开玩笑的。”李大夫说。
叶拂青颇为严肃地点了点头,她也不想再遭一次罪了。
李大夫见二人都应下,便再给二人诊治一番,着重强调了几个调养问题,这才背着小医箱离开了。
叶拂青看着全身上下处处都包扎了的谢濯,又觉得好笑又觉得过意不去,她收起不正经的神色,提起正题,“如今我们已经知晓你我中的毒是一样的,想必这兰棠同刺杀你的黑衣人必定关系匪浅。这神秘组织虽然此时尚未走到人前,但我想,实力应该不容小觑。”
谢濯默然。
“无论是从兰棠还是从谢誉峤身上下手,如今难度都大幅提升。”叶拂青说。
“那公主觉得如何?”谢濯抬眼看来,目光沉沉。
“此时我二人须得养伤,自然是没必要做大动作。”叶拂青笑着说,“只希望侯爷能分派些人,将兰棠和谢誉峤盯好了。”
谢濯冷笑一声,“公主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未曾听说过只有一方出力的合作道理。”
“侯爷何必如此斤斤计较。”叶拂青这次没再拿别的话来敷衍他,正色道,“侯爷的人用起来自是比我手下的好用。我尚且还需要从你这里学些训练之法,待有成效那日我自会分派他们来助侯爷一臂之力。”
谢濯思虑了一番,才点头应下。
“我须得再提醒侯爷一件事。”叶拂青嗓音冷了几分,“虽然兰棠说谢誉峤是受她蒙骗,但在真相尚未明了之时,侯爷莫要放松警惕,不要因为一句话断送了这么久的计划。”
“公主对誉峤的偏见颇深呢。”谢濯顿了顿,又说,“为什么要杀你,说的是誉峤么?”
叶拂青猛地回忆起来此前的场景,没想到他是听清了当时却装作没听见。
“侯爷很好奇?”叶拂青站起身来,慢慢朝他走近,指尖落在他的脸颊处,“可我也很好奇,侯爷方才死死抓住我的手,又在梦里叫我的名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谢濯眉头紧蹙,丝毫不知刚才他做了什么,抬头看她的眼神也满是怀疑。
“侯爷不信?”叶拂青说着便抬起手,露出手腕上那一圈红得发紫的痕迹,“这可都是拜候爷所赐。”
叶拂青看出他此时失力躲不过自己的动作,便更靠近了些,动作也愈发大胆,直接抬起他的下巴,诱惑着说,“莫非侯爷是对我芳心暗许,难以割舍?”
“你觉得可能么?”谢濯偏头躲开她的手,冷冷说。
叶拂青当然知道不可能,谢濯讨厌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喜欢她。但这不妨碍她偏要将白的说成黑的,不然事事都让谢濯问了去,那她怎么扳回这一局。
“怎么不可能?我可是时常听说,有些个儿郎,不好意思对姑娘表明心意,便借冷漠和反话来伪装呢。”叶拂青调笑道。
“公主太看得起自己了。”谢濯说。
叶拂青突然伸出手去,大拇指按在他喉结上的痣上不停地摩挲着,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昨日侯爷教我伪声之时我便想说了,侯爷身上的痣可真多,处处都长在我喜欢之处,不知道别处可还有?不如……”
“公主请自重。”谢濯咬牙切齿地说,额头青筋暴起,费力地将她推开。
“没意思。”叶拂青意兴阑珊地收回手,“既然调不起情,那侯爷一开始也莫要好奇这么多才是。”
谢濯沉默不语,只有一双眼睛狠狠盯着她。
“罢了,我便先回宫了,希望下次再见面是成亲那日,别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叶拂青叹了口气,由夕照扶着坐起身来,想了想又扬起手来,“侯爷方才拉着我一路,这一圈红得甚是明显,还望侯爷去帮我搜寻些药膏。侯爷也不想让圣上看到我的手这般模样吧?”
她也不等谢濯的回答,和夕照径直走入暗道之中,出了侯府。
门外一片寂静,不见人的踪影,叶拂青冲屋檐之上摆了摆手,声音不大不小,“我已无恙,都回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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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依旧安静,只是枝叶摇晃的声音更加明显了。
叶拂青同夕照坐上回宫的马车,刚坐下夕照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公主,您这次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旁人不都说侯爷很厉害吗?怎么如此靠不住。”
叶拂青叹了口气,“藏香阁高手云集,是我二人大意了。”说完她又严肃几分,说,“往后在我身边的日子必定不会太平,很有可能像今日一样九死一生,你也很可能等不到我回来。”
“所以我现下想问问你。倘若你想出宫,那我会赠你无数金银财宝让你无后顾之忧;倘若你想留在我身边……”
叶拂青顿了顿,心情愈发沉重,“那从今日起,我们必须得加强训练才行。你武功在我之下,危险来临之时,每一个小缺憾都可能成为致命一击。”
“我要留在您身边。”夕照说着说着涕泗横流,“我从小就跟着您,除了您身边我哪也不去。不管是多苦的训练多危险的事儿,我都要陪在您身边。”
叶拂青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柔声道,“那便一同走吧。我会护住你的。”她会尽快抓住真凶绳之以法,护住珍爱之人。
叶拂青当日回宫先睡了一觉养好精神,次日一早,便觉得精神充沛了许多,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她洗漱好后站在院中拍了拍手,召唤众人,“都出来吧。”
影卫闻声而动,站成两排,一共十二人,皆巍然不动、静默无言,等着她的命令。
“你们可有人通晓伪声之法?”叶拂青沉声问。
影卫互相对视一眼,骆饶站出来回道,“宫廷之法我们未曾学过。”
叶拂青皱了皱眉,“我听闻宫中暗卫皆会统一训练,为何你们不会?”
“回公主,宫中其他暗卫是由陛下分派到各贵人宫中,隶属陛下派遣,自然通晓宫中秘术。”其中一人站出来说,“但我们所来之地不同,无法一概而论。”
“你们不是皇叔父派遣的吗?”叶拂青疑惑出声,从她出生起这群暗卫便守在她身边,宫中暗卫皆是受圣上之命,她自然也认为她身边的是由圣上所指。更何况她以前很少需要用到暗卫的地方,连带着对他们也没有多加了解。
“我等由太后娘娘,定王殿下及丞相夫人派遣,护公主安全。自从跟随您之后,便以您为尊,誓死听从您的命令。”一人说完,众人齐刷刷下跪,像是聊表忠心。
叶拂青连忙说,“用不着行此大礼,我并不是审你们。”
她仔细琢磨了一番,太后和她阿爹给她留下暗卫可以理解,那丞相夫人又是为何?叶拂青虽唤她一声姑姑,但二人并不亲近,太后也不喜欢她同对方接触太多。甚至于这么久以来,她对这位姑姑的印象并不深,宴席上也少有碰面,甚至大多数时候是随着众人唤她“丞相夫人”。
难道前世死因出在这里?叶拂青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又困惑不已。她一个无实权的公主,身上究竟有什么,能引得诸多势力在她身边安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