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拂青嗤笑一声,瞧见谢誉峤闭了嘴站在一旁便觉心中畅快。
众人还处在猝不及防的震惊中未能反应过来,一道尖利的传报声便打断了这场闹剧。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监拉长了尾音,扬声喊道。
众人纷纷敛起心神,恭敬行礼,“臣等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平身吧。”叶鸿信携手皇后落座,看见尚未落座的几人,出声问道,“未曾想到宫宴尚未开始便如此热闹,究竟是何事,不如也说予朕听听。”
叶拂青仰起头,不卑不亢回答道,“回禀皇叔父,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不值得为此耽误时间。”
“哦,是吗?”叶鸿信来回打量他们几人,随后又说,“今日汉阳和谢卿这副打扮,难道是在暗示朕什么。”
叶拂青故作羞涩,“皇叔父便莫要取笑汉阳了。”
叶鸿信的视线扫过另外两人,嗓音有几分迟疑,“惊华和谢二公子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也是想请求朕赐婚么?”
“惊华并无此意。”“臣并无此意。”两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叶拂青听见他们如此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由得一怔,微皱着眉,视线轻轻扫过他们二人。
叶鸿信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并无此意那便入座吧。既然此时氛围正好,朕本打算等宫宴结束再告知诸位这件喜事,现下一看,倒不如提前说了。”
“朕对汉阳一直视如己出,甚至要更偏爱几分,她的婚事也一直是朕最为操心之事。朕听闻汉阳对谢卿一往情深,爱慕多年,早有想为她赐婚的打算,但又唯恐谢卿不愿。”叶鸿信似是想起些什么,眉眼带笑,语气中多了几分调侃,“未曾想近日谢卿竟主动向我求娶汉阳。郎有情妾有意,可谓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恰逢中秋佳节,朕便想着借团圆的喜气为二位赐婚,择日完婚。不知汉阳和谢卿意下如何?”
倒是谁都能称得上“天作之合”呢。叶拂青自嘲,不明显地笑笑,随即偏头看向谢濯,颇为得意地挑了挑眉,谢濯只是淡然看她一眼便收回视线。
“汉阳叩谢皇叔父恩典。”“臣叩谢陛下隆恩。”
“免礼。愿你二人琴瑟和鸣,携手白头。”叶鸿信笑着说,“此事既了,那便落座共赏月色吧。”
叶拂青能感受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情绪复杂,看戏、怨恨、憎恶,甚至还有几分羡慕。她丝毫不在意,行礼后便坦然自在地回了座位。
乐姬舞伎鱼贯而入,奏乐起舞,余音袅袅,惊鸿照影。
叶拂青对宴席本就不感兴趣,今日也只是为了赐婚一事而来。她的手撑着脑袋,强撑着欣赏了一会儿便觉得疲惫。
“夕照。”叶拂青朝她勾勾手,“从这儿拿点吃食,我们去别处赏月吧。”
夕照看着她,眼睛放光,将席间吃食毫不客气地一扫而光,随即冲她点点头。
两人悄悄溜走,众人看见了也只是见怪不怪,无人会拦她。
她们爬上屋顶,无所顾忌地躺在上边,感受着晚风习习。
夕照指着圆乎乎的月亮开口说:“今年也是同公主一起团团圆圆呢。”
叶拂青偏头看着她笑,“还会有很多个……”
她的话没说完,便听见房檐下传来说话声,即使刻意压低了声音,也能听出怒气十足。
“你不是说这样有用吗?”
“我怎么知道……”
叶拂青皱了皱眉,有些好奇地侧身望去,但被层层叠叠的树枝挡住,丝毫看不清楚。
她转过头去嘱咐夕照,“夕照,我去看看怎么一回事,你不必等我。”
夕照眨了眨眼,点点头。
叶拂青克制住动静,一跃而下,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朝角落走去。她稍稍拨开挡眼的树叶,睁大眼睛去看清究竟是谁。
“她……究竟……怎么办?”一道清脆稚嫩的女声。
叶拂青听得不甚清晰,只能模糊辨认出几个字眼。她眉头微蹙,总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
她再往前一步,微眯着眼,终于借着月光分辨出那两人是谁。
叶琼音,还有谢誉峤?他们在这做什么?叶拂青心中疑惑。依他们的关系,为何要到偏僻处谈话,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怕就怕是同她有关系。叶拂青深吸一口气,手下意识按住袖中暗器,心中翻涌上一股冲动,想要将他们二人狠狠钉在墙上残杀,好让他们也体会自己那日感受。
哪怕她知晓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叶拂青也在冲动的驱使下往前踏出一步。只是还未等她再有动作,便有一双手拉住她将她拽了回去。
“公主这窥听的喜好还是没变呢。”
叶拂青听见声音,动作一顿,回过头去,借着倾洒而下的月光,看清来人那张比月光还冷的脸。
谢濯。
叶拂青心跳猛地加速。倘若方才她想要对谢誉峤二人动手的打算被谢濯瞧见,那便不只是不好解释的问题。依他对谢誉峤的偏袒程度,不仅合约作毁,恐怕两人也会成为真正的敌人。
她难得有几分提心吊胆,勉强克制住表情镇定下来,不动声色地将衣袖中的暗器藏好。
“侯爷怎么会经过此地?”叶拂青压低声音问。她抬眸一眨不眨地同谢濯对视,想要从他眼中读出点什么。只是这双眼眸依旧冷淡,瞧不出有什么情绪。
谢濯没有回答,反倒是抬手按住她袖口,想要找出什么东西。
叶拂青一颗心猛地沉下去,她故作自然地问,“侯爷在找什么?”
“公主可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谢濯眼中满是探究地看着她。
叶拂青只觉得自己后背冷汗直流,电光火石之间,她倏地反应过来,主动撩下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白玉珠串,“侯爷是在找这个?”
“公主难道仅仅只藏了这个吗?”谢濯眉头微蹙,并不相信。
“那侯爷还希望我藏了什么?”叶拂青双手扯住衣领似动非动,调笑说,“侯爷是想再仔细搜身么?倘若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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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谢濯眸色一暗,猛地将她衣领拽紧,“公主还是莫要几次三番挑战臣的底线。”他冷眸又扫过这串本应该遗失的珠串,“公主倒是坦荡,还敢戴出来见人。”
“侯爷早已猜到是我,这玉又如此珍贵,我为何不敢戴?”叶拂青回讽道,拨开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侯爷这力道往后要小些,我同你这般皮糙肉厚的人不一样。”
“呵。”谢濯冷笑一声,和她隔开距离。
他们此处闹出了些许动静,隐于暗处私会的两人似乎有所察觉。
“是不是有人在那?”叶琼音压低声音问。
随即便是一阵快速的脚步声。
叶拂青汗毛直竖,下意识朝谢濯逼近几步,强拉住他一起躲入狭窄的墙缝之中。谢濯体型高大,狭窄的空间往日连容纳他一个人都略显困难,更何况再加一个人,两人被迫紧挨在一起,几乎是面对面抱着。
“放开。”谢濯冷声道,嗓音中带了几分怒意。
叶拂青瞪他一眼,“你做出一副被非礼的模样给谁看。别动,那是谢誉峤和叶琼音,你弟同当朝公主私会,你一点也不好奇?”
谢濯闻言,仍旧怒视着她,但不再推拒。
两人挨得极近,又因为谢濯被她推得踮起脚来,叶拂青的耳朵恰恰好好贴在他胸膛,只听得见他的心跳声,很平缓,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接近而有任何波动,甚至比起做坏事害怕被发现的她来说要冷静许多。
叶拂青闭了闭眼,放缓呼吸。
“没有人?”叶琼音疑惑出声,随即又快步走回去,同谢誉峤继续说,“……赐婚……你为何不愿?”
叶拂青眉头紧蹙,这也是她方才困惑的事。既然他们早已芳心暗许,两情相悦,那今日为何要拒绝?而且两人都是毫不犹豫地回绝。
“你……”谢誉峤的声音又压低几分,叶拂青根本听不清后文,她皱了皱眉,手下意识在谢濯身上乱摸一通,想要找到个好的受力点,方便探出头去细听。
谢濯轻啧一声,哪还在意能不能听到些什么。他似乎是怒极了,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之时便抱着她迈出墙缝。
一到能够伸展的地方,谢濯便毫不犹豫将她放下,随即便拽住她的衣领,将她提溜着走到别处,远离那两人之后才开口说,“男女大防,公主还真是丝毫不在意礼节。”
叶拂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又被他打乱整个计划,不爽极了。她抬头狠狠瞪了谢濯一眼,拂开他的手,“侯爷说这些话说够了没?不日便要成亲了,亲近几分又能如何?况且!刚才你抱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还有,侯爷这般动不动就拽人衣领的习惯实在不好,若改不了不如就将手剁了吧。”
谢濯退后几步,眸色深沉看着她,轻呵一声,说,“公主亦是,何时才能将这爱偷听人说话的坏毛病改掉呢?”
叶拂青丝毫不怵,恶狠狠地回望他,“侯爷什么时候能改掉,我便也什么时候改掉。只是我很好奇,侯爷为何会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