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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31章

作者:泱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三日后,一切准备妥当。只还有一件事,他们要怎么进去。


    阮清殊一拍脑袋,想起来了:“我知道一处有软梯。”


    梯子搭好,阮清武先上去,一是打探一下情况,二是在上面还能搭把手。


    阮清殊在底下扶梯子,江窈爬了一半,在中间递东西,阮清武站在房顶上,一边稳住软梯,一边接东西,三人配合默契。


    这段日子江田夫妇都住在这边,多少是带了些胜利者的得意。中间的那堵墙已经推倒了,整个江家都是他们两个的了。


    三人将行头藏到草丛里,猫下身子等待时机。直到里面的烛火熄了,阮清武同妹妹打了一个手势,阮清殊捂住嘴,发出几声细微的猫叫。


    里面很快传来说话声。


    “我怎么听着有猫叫?”


    “哪来的猫啊,肯定是你听错了,快睡吧。”


    “不行,你快出去看看,快去快去啊。”


    江窈朝阮清武看了一眼,帮他重新铺散了一下头发,做了一个口型:“快去吧。”


    里面重新点上了烛灯,江田的身影映在门上,越来越大,阮清殊拽了拽江窈的衣角,低声偷笑:“来了来了。”


    阮清武早在角落里准备好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江田探了个头出来瞧,倒是谨慎。


    阮清殊再次捂嘴,发出猫叫声。


    “哪里跑进来的野猫,看我不打死你!”江田抄起扫帚就要往这边走。江窈才发现她这个小叔叔近日胖了不少,走路都有些晃荡了。


    阮清武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身后,然后故意发出了些动静来。


    “谁?”江田猛地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披头散发的人。长发遮住了脸,看不真切,可从身形和衣着来看,却像极了他早故的阿兄。


    他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了地上。


    里面的郭氏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她听得外面江田声音颤抖着重复:“阿兄,是你回来了么阿兄。”倾刻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晚上的一直喊一个早就死去的人,实在是瘆人。


    她在屋子里找了一把剪子,哆哆嗦嗦要打开门。阮清殊听到动静,赶紧又学了一声猫叫,江田被声音吸引,看了过来。草丛挡着,他什么也没看见。


    “大半夜的,你跪在这里干什么呐?”郭氏走出来,不解地问道。


    江田魂不守舍地指了指:“大哥回来了,他来找咱们索命了,你看,他就站在那里,你看你看——”


    郭氏举着剪子,朝他所指的方向望了望,檐上有几滴积水落下来,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昏头了?哪里有人啊,是不是失心疯了。”郭氏不满道,毕竟谁大半夜被折腾起来心情都不会太好。


    “不可能的。”江田涕泗横流,“我真的看到大哥了,他怪我没照顾好爹,怪我算计大嫂,怪我没好好照顾窈姐儿和不辞……他说我不配活的,他说要把我带走……”


    阮清武在墙角无声冷笑,这个江田还挺会脑补的,他就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他都能想象出这么多出来,看来是心虚得过分了。


    江窈扯扯嘴角,和阮清殊对了一个眼神,拿着面具去准备了。


    郭氏还在拉扯江田:“你快点起来啊,净说些什么胡话,你自己看,哪有大哥,明明自己吓自己……明日我去请潘郎中过来给你瞧瞧,昂。”


    “你先起来,你先起来。”郭氏拉着他的胳膊,可算把他给从地上拉起来了,“咱们回屋去。”


    两人转身,忽觉有一阵风直袭面门。他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就看到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


    “啊?!!!!”郭氏叫了一声,恐惧地捂住嘴。这大晚上的,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衣,若是把邻居们吵醒招来,这人可就丢大了。


    “你是什么怪物,还不快快从我家里离开。”江田边说着,边把郭氏往前推。


    “你!”郭氏自然看出来了,一脚跺在他的鞋面上,用了十成的力气,一点情面不留,“你敢把我往外推,你!”


    两人推搡几下,抬头一看,那怪物又不见了。


    “哎,刚刚是我眼花了么?”郭氏揉了揉眼睛,又凑过去看。


    这回怪物是从后面来的,那双爪子攀上他们的肩,发出闷闷的低吼,猛地凑近。


    这回江田夫妇是真被吓到了,一屁股墩在了地上,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江窈刚打算把面具摘下来,就见阮清武从墙角出来,朝她打了个手势。他背对着他们,一人在后颈下来了一砍刀。


    “好了,把面具摘下来吧。”阮清武边说边把人往屋里拖。


    阮清殊也从草丛里跑出来,帮着把两人抬回床上去:“明日有好戏看了,走吧,咱们回去,把东西都藏起来。”


    三人又爬上软梯,从房顶上出去,门照样从里边闩着,任谁也想不到有人会进来。


    江窈想了想,道:“此事做得倒是不留痕迹,只是万一明日他们起来之后什么都忘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嫂嫂勿忧,若是他们忘了,明日咱们再来,故技重施,让他们想忘了都难。”


    “那万一他们只搬回隔壁,不把房子还回来呢?”阮清武突然想到,“这边闲置,或做成个杂屋柴房,那该如何?”


    这回,轮到江窈摆手了:“你不了解他们,若是旁的缘由,他们是绝不会还回来的。可这屋子‘不详’,他们就巴不得我娘赶紧住回来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江田夫妇就以探病为由,觍着脸到阮家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殷如兰没办法把人直接给赶出去,她就插着腰站在门口,像一个门神,随时准备着把两人哄走。


    “嫂嫂,你这腿要不要紧啊,现在能下来走几步吗?”郭氏坐到床边,一脸担忧。


    “已经没什么事了。”刘玉娥做不到完全不理人,却也挤不出一个笑脸来。


    “嫂嫂,你这还是在怨我们。”边说边将房契取了出来,“当时是被猪油膏蒙了心了,我们怎会不相信嫂嫂呢。嫂嫂为江家操劳了半辈子,怎么可能与那色目人有染呢。”


    “哎哎哎,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殷如兰忍不住说道,“还房契就还房契,叽里咕噜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房契留下,人请吧,别在我眼前晃悠,我嫌碍眼。”


    郭氏惹不起殷如兰,只好赔着笑脸道:“我是出于真心的,许久不见嫂嫂,我这心里是牵挂得很,越想越愧疚,这不一大早就过来接嫂嫂回去呢。”


    “呸,我呸!”殷如兰对着她啐了一口,“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你们是坟头烧草纸——糊弄鬼。话说得可真是好听,这赶人出来了又好端端地来还房契,我们还要掂量掂量你们打得什么主意呢。”


    江田打进门就没出过声,此时他站起来,朝刘玉娥行礼道:“大嫂,之前是我们一时糊涂了,你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江田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他深深鞠了一躬,叹气道:“昨夜我梦见大哥了,他问我你过得怎么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讲,都怪我没有照顾好……”


    “行了行了,房契收下了,你们可以走了。”殷如兰蹙着眉头开始轰人,她最烦听这些不实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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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见说得差不多了,刘玉娥只坐在床边默默垂泪,便起身往外走:“嫂嫂好好养着,这几日我们就把东西搬走腾地方。”


    待他们走后,刘玉娥擦了擦眼泪:“殷姐姐,你说他们这是几个意思,图什么啊?”


    难不成还真是梦见了她那早死的男人,有了疚悔不是?


    殷如兰摇摇头,她也不懂,不过她道:“不管他们在搞什么名堂,房契这东西总是做不得假,现在回到了你手上,也算是件好事。”


    刘玉娥点点头:“殷姐姐,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玉娥……玉娥无以为报啊。”


    殷如兰拉拉她的手:“你叫我一声姐姐,我叫你一声妹妹,姐妹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一提就生疏了。更何况,咱们还是儿女亲家呢。”


    江田夫妇回去后就找了人来砌墙,前前后后砌了两道,生怕沾上半点晦气。


    “江不辞就生在这间屋子里吧?哎呦,要是我能早点知道,肯定不会要的呀。”


    “量好了啊,多一寸都不要,晦气死了……”


    墙砌好了,刘玉娥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阮清武和江窈把她送回了家,阮清殊也跟去帮忙。


    殷如兰看着阮清殊的背影,突然想起那日武大娘子说的话来,戳了几下在一旁吃饭的阮秀才。


    “咱家清殊也大了,该给她琢磨着寻个婆家了。”


    阮秀才差点被自己嘴里的饼子给呛到。


    在他眼里,阮清殊一直是那个软糯糯爱撒娇的小甜糕,可一提到要给她说亲,阮秀才真想感慨时光消磨,不舍昼夜。


    他咽下嘴里的饼子,清了清嗓子道:“夫人可有中意的?”


    殷如兰托着下巴:“本来指望着武大娘子给介绍几个,不巧她回乡探亲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清殊马上就要及笄了,婚姻大事可耽误不得。”


    她想了想:“清殊单纯善良,我可不想让她远嫁,将来被人家给欺负了,都没人给她撑腰。我看呐,就在咱们村里选一个郎君,知根知底,品行端正,她也能留在咱们身边……你天天教书,可觉得有适合清殊的小郎君啊?”


    阮秀才见她是认真的,便也开始琢磨:“年纪太大的不行,样貌丑陋的不要,要论起才学品行,就……镇上那个……”


    “绝对不行!”殷如兰知道他所说的是江不辞,连连否定,“你昏头了,清殊怎么能嫁给那个金瞳儿,难道要她一辈子受人指指点点,整日以泪洗面不成?”


    “再说,过日子找什么才学高的,才学高有什么用。穷酸秀才一抓一大把,都是些虚名,不如金银来的实在。”


    “依我看……潘家那小子可以考虑一下。”殷如兰又改摸下巴。


    “潘旺?潘阿毛?不成不成。”阮秀才摆手道,“潘家这小子混得很,不学无术,心无大志,清殊是不会看上他的。”


    “哎呀,你听我分析。”殷如兰道,“潘阿毛是潘家独子,这潘家你是知道的,世代为医,他将来也定会继承下来。别的不说,就潘家秘制的那膏子,能保他们家几世的富贵了,清殊嫁过去不会吃亏的。”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你说阿毛这孩子,我看着倒也挺机灵的。再好好教导教导,说不定比江不辞还要更强些。”


    阮秀才吃了一口菜,然后放下木箸:“此事咱们说了不作数,还要问问清殊的意思。世间怨偶太多,得让咱姑娘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殷如兰赞同:“那便让清殊与阿毛再多接触接触,若她实在不喜欢,我们再为她另觅佳偶,如何?”


    阮秀才叹了口气:“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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