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处,清风徐徐,竹叶沙沙作响。
一道碧色长虹划破天际,精准地落在了一座雅致的竹屋小院前。
司徒鞠衣自玉剑上飘然落下,裙摆上的泥污早已被她用灵力清理干净,只是那几道破口依旧显眼,平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
她习惯性地想抬手推开院门,指尖却在触碰到空气的瞬间顿住了。
不对劲。
她黛眉微蹙,眸光骤然锐利起来。
她离开前布下的结界,被人强行破开了。
那结界虽不是什么顶级防御,但也不是阿猫阿狗能轻易闯入的。
司徒鞠衣心头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素手轻轻一推。
“吱呀——”
院门应声而开。
院内的景象,让她瞳孔微微一缩。
原本清幽雅致的小院,此刻站满了人。
一群身着玄铁冷甲,腰佩制式长刀的卫士,如同一尊尊冰冷的雕塑,将小院挤得满满当当。
阳光照在他们冰冷的铠甲上,反射出森然的寒芒。
每一个人的铠甲胸口处,都统一镌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色雄鹰图腾。
皇城金翎卫!
司徒鞠衣面上不动声色,心念电转。
她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唇角习惯性地勾起一抹媚笑,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几分刻意的惊讶:“哎呀,诸位官爷,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呢?”
金翎卫们纹丝不动,冰冷的目光齐刷刷地锁定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与压迫。
为首的一名统领模样的男子排众而出。
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不带任何情绪。
“司徒姑娘好久不见。吾等奉殿下之命,前来请姑娘入皇城一叙。”
“请?”司徒鞠衣轻笑出声,环顾了一下这阵仗:“你们这架势,可不像是‘请’啊!”
“司徒姑娘当初不告而别,殿下甚是想念,曾几次三番派人来请姑娘都未能成功,所以这次,才会大动干戈,以确保万全。”
“那如果我说,这次我还是不愿跟你们走呢,你们能拿我怎样?”
统领冷硬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司徒姑娘身边藏龙卧虎,之前已折损了殿下身边一员化神境大能,吾等自知,以我们的修为不能拿姑娘怎样,只是……”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云山……已经在前往皇城的路上了。”
司徒鞠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一股怒火不受控制地窜了上来。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她的声音陡然冷了下去,媚态尽失,只余下冰寒。
统领似乎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平静地说道:“司徒姑娘不必紧张。云山安然无恙。只是,他有些特殊,殿下想见见他。”
“见他?”司徒鞠衣冷笑,“我看是想拿他来要挟我吧!”
统领不置可否:“司徒姑娘若想他安然无恙,便随我等走一趟皇城。否则……”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司徒鞠衣紧紧攥住了垂在身侧的双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云山……
“行吧。”司徒鞠衣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带着几分自嘲,“当初不告而别确实是我不对,我欠殿下一个解释。今天……就跟你们走一趟吧!”
统领面无表情:“司徒姑娘,请。”
他侧身让开一条道路,身后的金翎卫自动分开,让她通过。
司徒鞠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迈开步子,朝着院外走去。
***
马车在石子路上颠簸,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司徒鞠衣斜倚在柔软的靠垫上,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
她闭着眼,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回了一年多前。
那一次,也是前往皇城。
只不过,那次是她主动去的,带着云山,目标明确——七王爷手中的摄魂铃炼制图谱。
为了那张图谱,她费尽了心思。
皇城,九州大陆的权力中心,守卫森严得如铁桶一般,别说潜入,就是靠近都难如登天。
王爷府更是高手如云,随便拎出一个护卫,修为都不低。
她司徒鞠衣空有化神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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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为,可偏偏是个战五渣,正面硬刚,那是想都不敢想。
至于云山,那时的他,修为还停留在金丹初期,更是指望不上。
硬闯不行,只能智取。
机会,往往就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她打听到,那位七王爷,生来便有眼疾,并非全盲,只是看东西模糊不清,视野也越来越窄。
据说,太医们束手无策,断言他离彻底失明不远了。
王府上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到处张贴告示,重金悬赏,只求能寻得神医,治好王爷的眼睛。
司徒鞠衣看到那告示时,红唇勾起一抹算计的笑。
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机会么?
于是,她摇身一变,成了个四处游历、医术高超的神秘女医,凭着那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她轻轻松松便取得了王府的信任,顺利住进了七王爷府。
这一住,便是一年。
府中的人,只当她是位一心为王爷医治眼疾的仁心医者,谁又知道,她每日里除了装模作样地给七王爷施针喂药,大部分时间都在暗中查探图谱的下落。
七王爷的眼疾,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若她愿意,一两天便能让他重见光明。
可她偏不。
她得拖着,拖到她找到那张图谱为止。
这一拖,便是一年多。
那七王爷倒也沉得住气,许是久病成医,又或许是对光明的渴望压倒了一切,竟也由着她慢慢“调理”。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她摸清了图谱藏匿的地点,并成功将之窃取到手。
得手的那一晚,也是她为七王爷最后一次施针。
这一次,她不再藏私,将他那双困扰多年的眼睛彻底治愈。
她记得,当她拔下最后一根银针,七王爷眼中的混沌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初见光明的惊喜与迷茫。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清眼前这个为他带来光明的人。
然而,在他彻底聚焦,看清她容貌的前一刻。
司徒鞠衣已经带着云山,带着那张梦寐以求的图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皇城的夜色之中。
从此,再无瓜葛。
至少,她当时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