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0章
【灵光一闪】
“宝华叔,我不求您原谅,只赔罪。当年本该我爸去港城,您留下……”
“世昌,人世无常,谁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岳宝华扶起他,“你起来。”
“您让我把话说完。我爸跟我说过,您回来之后又去港城,也是他鼓励的,他怕您回来了,他福运楼大师傅的位子就不保了,他答应您会照顾好志荣。您出去的那些年,您给我爸寄钱寄东西,我结婚的时候,您又寄了一大笔钱给我。您没欠罗家任何东西,反而是罗家占了不少便宜。可后来我只顾着自己,我爸**,志荣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我和志荣一起长大,作为他的哥哥,他写信过来,让我照顾宁宁,我却什么都没做。您从港城回来,说要找宁宁,我听了丽芬的话,也起了歪念头,说什么让最有本事的国强和宁宁领证,对宁宁也是好的。这话都是假话,无非是您在港城有家酒楼,国强手艺好,打了这么个主意。”罗世昌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给岳宝华磕头。
岳宝华上一次遇到这样声泪俱下的场景,还是他给丁胜强第一次还清赌债的时候。没过一年,丁胜强又欠了赌债,而且欠得更多,自己不肯再帮他还了,最后落得什么下场呢?
岳宝华看向罗国强,不免有些可惜,又想起师兄。师兄对志荣父女俩是真心好,就算张丽芬搞出那么一件事来,他们祖孙俩,还是看在师兄的份上,看在罗国强本身的份上,想带罗国强去港城。现在看来,这件事只能作罢了。
岳宝华放开了罗世昌:“世昌啊!今天太晚了,我也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宝华叔……”罗世昌没得到答复,还不肯起身。
“罗伯伯,我爷爷腿有静脉曲张,让他早点休息吧。”岳宁说道。
罗世昌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却也无可奈何。
罗国强还想跟岳宁说些什么,岳宁说:“国强哥,我晕飞机啊!坐了八小时飞机,你想想看累不累呀?”
“是我不对,那明天呢?”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不过明天上午我们还要休息,明天下午或者晚上,咱们再聊?”
“好吧!”
祖孙俩送父子俩出门,岳宝华看向岳宁,岳宁无奈地一笑:“他们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们的如意算盘也落空了。”
岳宝华跟着笑了笑:“还能怎么办?
到了楼上,岳宁说:“不管了,我先去找乔君贤,把表格给填了。
岳宁又说:“爷爷,别多想。好好睡一觉。
等岳宝华进了房门,岳宁去敲乔君贤的门。
房门拉开,果然是乔君贤,“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岳宁看着关上的门,脑子里浮现刚才那一幕,乔君贤好像上身没穿衣服?他关门的速度太快了,她都没看清他的身材,不知道是不是和他那张脸一样出众。
门再次拉开,乔君贤身上已经穿上了睡衣:“进来。
岳宁走进去,乔君贤指着书桌说:“你先看看,看完之后,我们一起填。
岳宁翻看表格,一张表格后面,对应着一张稿纸,稿纸上已经写了一些填写内容的示例。她抬头问道:“这是你写的?
“嗯,正式表格最好不要涂改,所以我给你举了例子。不懂的就问我。
“我也在稿纸上预先写一遍,再照抄上去。岳宁拿起桌上的钢笔。
乔君贤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低头看她写字,她写字的姿态真的让人看着舒服。
岳宁在稿纸上写了一遍:“你看这样行吗?
乔君贤弯腰查看,岳宁抬头,刚好看到他弯腰后露出的胸膛。
岳宁转过头去,告诉自己,男人露出这么一片胸膛算什么?男人泳装上面两点都不遮,好不好?
“可以。填好之后,担保人这里,你拿去让华叔签名。还有,等下靠墙站,我给你拍张照片**照。说着,乔君贤转身去拿照相机。
岳宁填着表格,听乔君贤问:“你什么时候跟罗国强比拆鱼羹?我明天下午才走,不知道有没有口福?
“没有了。
“为什么?
“唉!岳宁叹了口气,“罗国强真是一颗好苗子。可惜……
岳宁把罗世昌刚才的举动说了出来:“都做了这种事,还想道德**,这罗国强就算再好,也不能带他去了吧?
岳宁表格也填完了,乔君贤把靠墙的单人沙发搬走:“你站那儿。
岳宁靠墙站好,乔君贤的镜头对准她:“没事,这个不合适,就再找下一个。
“哪有那么容易?原本想着福运楼和宝华楼一脉相承,这个罗国强过来就能用,我也能有个自己能用得上的帮手……
“头往右偏一点,下巴低一点。好,就这
样。乔君贤按下快门,“福运楼能用的,又不是只有罗国强一个。就算有我爷爷帮忙,就算港城有抵垒政策,移居很方便,审批也总要几天时间。就凭你这本事,去福运楼打听两个能用的厨子还不行?罗家夫妻这么精明,你罗伯伯又是福运楼的大厨,在他手下做厨子,恐怕日子也不太好过吧?
岳宁过去拿表格,乔君贤放下相机:“你去问问你爷爷,他给几个徒弟每个月多少工钱。反正港城普通工人一个月一千五,有手艺的厨子肯定比这个多吧?内地的工人,五六十块就算多的了,七八十块那是高薪水了。给他们一个赚一千五港币,折合下来五百多人民币的机会,你说他们愿不愿意去?
“你这是建议我薅社会主义羊毛吗?岳宁像条咸鱼一样瘫在沙发里。
虽然老字号大多数都会在市场的洪流里没落,然而若是自己成了那只推手,终究会有那么一丝愧疚。
怎么说呢?自己原本的想法,带着罗国强去港城,不也是挖墙角吗?好吧!自己向来就是这么“厚脸皮。上辈子明明打着粤菜的牌子,做着改良粤菜,赚得盆满钵满,还去做高端线,一定要大家承认自己是正宗粤菜大师,真是太“典了,不要脸,简直臭不要脸。
“也不算是薅什么羊毛,跟陈先生聊了一路,从国门打开,上头就定了基调,要发展经济。你把他们挖到港城,他们赚了钱,再回到粤城开酒楼,不就为国内建设增添活力了吗?乔君贤坐下,“你开酒楼还能直接用他们呢。我们做船运的,内地跟外头相差太大了,还得想办法培训他们,教会他们国际标准,我爷爷正为这事头疼呢!
岳宁手指戳着太阳穴,总觉得有什么点子呼之欲出。教?她拍了下扶手:“乔君贤,你可真聪明。
她一惊一乍的,还表扬他聪明,问题是他说了什么特别的吗?他不就是抱怨内地现在什么都缺、什么都不行吗?
“兄弟,你听我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岳宁把想法告诉他。
上辈子宁烧腊日本横滨店的店长,是一位九十年代后期去日本的姐姐。她当年从西南山区去苏州一家日资服装厂打工,这家工厂宣称只要干得好,就有机会去日本总部做两年研修生。那时候她在苏州拼死拼活踩缝纫机,一个月工资不到一千块,去日本能学习技术,还有三千块工资,这对所有人来说,吸引力都非常大。她
的努力得到了回报,终于获得了这个机会。
去日本之后,才知道所谓的研修学技术,实际上就是换个地方踩缝纫机。不过她看得很开,一样是背井离乡,一样是早八到晚八、晚八到早八地倒班,工资却是国内的三倍,有什么不满意的?
在工厂里,这位姐姐也认识了她的老公,一个从北海道乡下来打工的男人,她留在了日本。
日本研修生打着学习技术的幌子招劳工,自己却是真给人机会培训。
岳宁说:“罗世昌也说,随着罗爷爷和我爸的去世,有几道名菜已经失传了。我想的是,正大光明地跟福运楼合作,在他们楼里选拔优秀的厨子,去宝华楼培训,同时也做工,拿宝华楼同级别厨子七成的工钱,但是包吃包住。两年为期,到期回福运楼。最重要的是,宝华楼缺厨子的问题解决了。而且咱们不是薅羊毛了,而是上升到饮水思源、乌鸦反哺的层面上来。惠及的是福运楼所有的青年厨师,让这些青年厨师都能有出头的机会。”
“你想出了这么个点子,却说我聪明?你这是讽刺我呢?”乔君贤无语地看着她。
岳宁皱起眉头:“大哥,你搞清楚,没有你提到培训,我怎么会灵光一闪?鲁迅先生说过:天才就是1%的灵感加上99%的汗水。没有你的灵感,我后面也发挥不出来。”
这些现在都不是重点了,乔君贤现在关心的重点是:“你确定鲁迅先生说过这句话?”
“不知道名言是谁说的,通通都算鲁迅先生说的。”岳宁拿起桌上的表格,“我找我爷爷去签字了。”
“都几点了?你爷爷早睡了吧?”乔君贤指着桌上的小钟。
啊哦!都快十二点了。岳宁拿着表格走到门口:“不好意思,也耽误你睡觉了。晚安!”
“你们找福运楼的上级单位恐怕比较困难,明天早上我们一起找我爷爷商量,让他出面找当地政府,跟他们说,你们得知现在福运楼手艺传承遇到问题,主动提出这样的合作方式,怎么样?”
“谢了。”岳宁连连点头,“咱俩可真是一对‘臭皮匠’,凑一起能顶诸葛亮。”
乔君贤没好气地说:“谁跟你一对?”
“我是说在出主意、拿主意方面,咱们可以组队。怕女朋友吃醋吧?知道了,我以后注意。”岳宁还是抑制不住兴奋,眉飞色舞的。
乔君贤没好气地回应:“我没有女朋友。”
“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女朋友也会有的。以后你追女孩子,我就是你的狗头军师。岳宁拉开门出去,却看见爷爷在走廊里抽烟。
“爷爷!?大半夜的,爷爷抽什么烟啊?
岳宁替乔君贤关上房门:“爷爷,表格里需要你填几项内容,要不现在就填了?
“好。岳宝华拉开门,岳宁跟着进了他的房间。
岳宁指着格子,让爷爷把亲属信息和担保人承诺填好。
“爷爷是担心国强哥不去港城,宝华楼一下子人手不足吧?岳宁嘿嘿一笑,“刚才我在乔君贤那里填表格,跟他聊着聊着,就有了个主意。我看您不解决这事,也睡不着。就不拖到明天了,我跟您说……
事情刚刚发生,孙女又有了办法,岳宝华发现找到孙女后,自己都不用动脑子了。
“好,听你的。
“那行!太晚了,我回房了。岳宁站起来。
岳宝华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跟孩子说:“宁宁。
“嗯?
“以后……晚上不要跟男孩子单独在一起。岳宝华说这些话时,异常艰难,不说出来,今晚他可能又睡不着了。
岳宁明白了爷爷担忧的点,笑出声来:“我以为经过昨晚,乔爷爷才会担心他孙子跟我单独待一起呢!
岳宝华想起北京的**说的话,**被一拳打落门牙,吓得尿裤子……
*
福运楼最早建于清道光年间,后来福运楼老板赚了钱,于八十年前搬迁到了粤城中心地段,珠江边上的一栋欧式建筑里。
粤城最好的粤菜酒楼是一栋欧式建筑,这本身就说明了粤城的历史。作为一个通商口岸城市,这里汇集了南来北往的客流,东西方文化在这里交融汇合。
快到饭点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裤子的男人锁好自行车,走到福运楼大门口,仰望招牌。上头是“国营两个字,下面是“福运楼
走进福运楼,大概还没到用餐高峰,里面还不是很热闹。他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等服务员过来点菜。
等了两三分钟,明明不忙,也不见服务员过来。
那就耐心等,看看要等多久。
“周老,你为什么跟服务员说,一定要吃罗大厨做的拆鱼羹?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他转过身看见后面一桌坐着一位六七十岁、胖胖的老爷子和一位三四十岁的女同志桌上空空的估计刚点了菜还没上。
“要不是罗世昌的拆鱼羹还能入口我大概都不会来福运楼了。福运楼现在还能吃的也就罗世昌的几道菜了。不过也就是尝尝味道让我回忆回忆当年罢了。”老爷子唏嘘了一声。
“当年的福运楼怎么样?”这位女同志很感兴趣地问。
“福运楼最辉煌的时候那时老罗师傅带着他最得意的徒弟小岳师傅秋季的一道菊花五蛇羹整个粤城找不出第二家能比得上的。虾子柚皮把粗菜细作发挥到了极致最最让人称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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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岳师傅做的脆皮糯米鸡。”
“糯米鸡哪儿没有?不就是鸡肉和糯米包在荷叶里蒸吗?”女同志说。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老爷子得意地说“这个脆皮糯米鸡是咱们广府人烧鸡的做法……”
老爷子详细描述脆皮糯米鸡的做法女同志不以为然地说:“也就资本家才会想出这么刁钻的做法鸡不拆骨就不能吃了?”
老爷子顿时语塞叹气道:“有下里巴人也总得有阳春白雪。中华饮食文化博大精深如果都只做粗菜了这些技艺失传了也挺可惜的。”
大概服务员终于想起这里来了客人把菜单递给了这位戴眼镜的同志。这位戴眼镜的同志问老爷子:“老同志啊!我是外地刚来粤城的听您这么说您是老饕给我推荐几个菜?”
这位老爷子把目光落在鲍鱼上戴眼镜的同志说:“价格便宜点的就行。”
老爷子反应过来:“你们两个人的话
戴眼镜的同志想了想说:“烧鹅一例东江豆腐一份。”
“你这吃的什么呀?你就一个人坐过来坐过来陪老头子一起吃。”老爷子热情地邀请他。
这位同志站起来欣然应允:“那就厚着脸皮蹭顿饭了。”
老爷子同桌的女同志翻了个白眼来点单的服务员也翻了两个白眼。老爷子看了直摇头:“这态度放在解放前立马就得卷铺盖走人。福运楼从后厨到跑堂全都不行了。”
他正絮絮叨叨说福运楼不行服务员端了一盘烤乳鸽过来重重地
放在桌上又送了个白眼。
老爷子还想说什么同桌的女同志拉住了他:“周老吃烤乳鸽。”
老爷子请这位同志吃乳鸽:“吃这块带翅的。”
这位同志夹起来吃了一口说道:“这烤乳鸽果然名不虚传啊!”
老爷子放下筷子说:“皮脆肉嫩还流汁对吧?”
这还用说?
老爷子摇头:“不够饱满香甜。小岳师傅烤的乳鸽有股若隐若现带着果木香的甜味关键是甜中还带着润。”
“什么是润?”隔壁桌有人问。
润是一种感觉感觉这种东西实在很难说清楚。老爷子吃完一块鸽子肉都没解释清楚一副跟你们这些不懂行的人说太累的样子。
他们这桌的拆鱼羹上来了老爷子奇怪:“今天怎么上得这么早?”
“上得早还不好吗?”服务员低头斜眼下巴都叠成三层看着他。
老爷子说:“拆鱼羹的鱼是现杀现煎现拆这么短时间就做好了?是不是拿早就拆好的鱼来糊弄我?”
“不是你这地主老财怎么这么多事儿啊?还折腾我们劳动人民。”服务员脾气上来了。
这些话勾起了老爷子不堪的回忆胖脸涨得通红。戴眼镜的同志站起来沉着脸对服务员说:“去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那个服务员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一个身着厨师服的人飞奔过来弯腰赔礼道歉:“周爷爷您别生气都怪我。他们下单的时候说您指定要我爸做的拆鱼羹。这几天我做的拆鱼羹客人吃了都说好。今天瞧见您来了我就从我爸那儿抢了这单子想给您做一回拆鱼羹
罗国强这般诚恳地道歉老爷子的怒气渐渐消了:“国强啊没事儿没事儿我先尝尝。”
罗国强拿起碗舀了一勺拆鱼羹装进碗里恭恭敬敬地端给老爷子:“周爷爷做得好与不好您都尽管直说我听着。”
边上有人问道:“这老头是谁呀?”
“周三爷解放前的西关阔少福运楼几十年的老主顾了。”有人解释道。
一勺拆鱼羹送入口中老爷子原本眯着的眼睛猛地睁开这个表情把罗国强吓得额头直冒冷汗。
老爷子问罗国强:“这拆鱼羹真的是你做的?”
罗国强点头道:“
是啊!
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问道:“周爷爷,我做得火候还不够吗?
“你这是跟谁学的?这……这有你志荣叔的味道啊!可你志荣叔不是在西北去世了吗?老爷子声音发颤地问道,“你爸做的拆鱼羹,就差你志荣叔做的那一点点香气。你这碗里有啊!国强啊,你开窍了!你爷爷后继有人了!我吃第一口的时候,还以为这拆鱼羹是你志荣叔做的呢!
“啊?罗国强愣住了。
老爷子又喝了一口:“真有,真有啊!你志荣叔也是在你这个年纪领悟到的。有出息啊!
“不是不是!不是我自己悟出来的。罗国强连忙摆手,“我去了西北,是志荣叔的女儿宁宁教我的。把鱼拆了之后,再入锅炒一下,能留下一点焦香气。还有啊,宁宁还教我,先拆鱼骨再煎鱼,这样能节省很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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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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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荣的女儿?那孩子跟着他爸去西北的时候,我记得还没桌子高呢。
“现在可长高了,都快赶上我了。
“国强,你还得去掌勺呢!有人喊罗国强。
“马上来,马上来。罗国强笑得合不拢嘴,他弯腰致谢,“周爷爷,我去做菜了啊!以后您可别再挑我爸还是我做的了。
“小子,我就挑你。老爷子指着罗国强说道。
罗国强兴高采烈地跑进去了,老爷子招呼戴眼镜的同志说:“拆鱼羹得趁热吃,凉了香气就散了。
戴眼镜的同志吃着拆鱼羹,味道确实不错。他是个外乡人,不太懂这里面的门道。只听老爷子说:“拆鱼羹,用料都很普通,就是家常食材,不嫌麻烦的话,自己在家也能做。但要做到鲜香味美、爽滑润喉,可不容易。我吃过最好吃的拆鱼羹,是刚才那个厨子的师叔做的。可惜啊,那么好的一个人,去了西北,没了。
“这个小师傅,肯钻研,看来福运楼还是有人才的。
“话虽这么说,他肯学是好事,可他爸也就半桶水,又能教他多少呢?
老爷子正说着,服务员又来上菜,依旧给他摆脸色。
女同志劝道:“您老就好好吃饭,别招人讨厌了。
“吃饭,吃饭,不说了。
老爷子这么一说,戴眼镜的同志可不乐意了:“老同志,我还等着听呢!
“先吃,先吃。吃完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