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快斗从未想过自己会像个偷窥狂一样趴在别人家的屋顶上。
但话说回来,他本来就是个小偷,所以这大概也算职业习惯?快斗自我安慰着,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自己既不会被下面的人发现,又能清楚地看到工藤宅客厅的情况。
三天前,他通过一系列"合法"手段租下了工藤家隔壁的空置房屋。房东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先生,对快斗编造的"魔术大学研究生需要安静环境练习"的理由深信不疑,甚至主动降低了租金。
"隔壁的工藤家啊,那孩子好像住院很久了。"房东边签合同边说,"挺可怜的小伙子,父母常年在国外。"
"是吗?希望他早日康复。"快斗装出一副初次听说的样子,内心却在盘算着如何自然地与新一"偶遇"。
现在,他的搬家工作已经基本完成。说是搬家,其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设置那些"小机关"上——能够随时观察到工藤宅动静的高倍望远镜,可以快速滑到隔壁屋顶的绳索装置,甚至还有一套监听设备(虽然道德感让他最终没有安装这个)。
快斗看了看手表,晚上七点半。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新一通常在这个时间结束复健训练回家。果然,不久后,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道尽头,走路比前几天稳多了,但依然能看出一丝不自然的僵硬。
"逞强的家伙。"快斗嘟囔着,看着新一艰难地弯腰捡起掉落的钥匙。他几乎要冲下去帮忙了,但理智阻止了他——现在还不是黑羽快斗正式登场的最佳时机。
新一进屋后,快斗正准备撤退,突然注意到又一个人走向工藤宅。是毛利兰,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盒。快斗立刻来了精神,调整望远镜焦距,对准工藤宅的客厅窗户。
透过薄纱窗帘,他能看到新一开门时惊讶的表情,两人略显尴尬的寒暄,然后是小兰拿出保温盒里的食物——看起来像是精心准备的营养餐。新一的表情既感动又痛苦,那种矛盾的情绪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清晰感受到。
"果然还是放不下啊..."快斗自言自语。他能理解小兰的心情,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说断就断。但某种自私的情绪在他胸口蔓延,让他希望这场谈话能有个明确的结局。
接下来的发展出乎他的预料。小兰突然拥抱了新一,然后两人分开,新一的表情从震惊到悲伤,最后变成了释然。即使听不到对话,快斗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在正式告别。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应该高兴吗?新一恢复了单身,意味着他的"追求计划"少了一道障碍。但看到新一强忍悲伤的样子,快斗只觉得心脏被揪紧了。那个总是自信满满的名侦探,此刻看起来如此脆弱。
小兰离开后,新一站在窗前发呆了好久。快斗犹豫着是否应该现身,以某种方式安慰对方。但什么样的身份才合适?邻居?仰慕者?还是...宿敌?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新一突然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快斗吓得差点从屋顶滑下去,尽管理智告诉他新一不可能在黑暗中发现自己。
但名侦探就是名侦探。新一皱起眉头,推开窗户,朝屋顶喊道:"谁在那里?"
快斗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几秒钟后,新一摇摇头,似乎觉得自己多疑了,关上窗户拉上了窗帘。
"好险..."快斗长舒一口气,却忍不住微笑。即使在这种状态下,新一的侦探本能依然敏锐得可怕。这个发现让他莫名开心。
月光洒在屋顶上,快斗仰面躺下,双手枕在脑后。夜空中的星星明亮得不像话,让他想起那次在铃木大厦天台的对决,当时的新一——还是柯南的样子——用那种不服输的眼神瞪着他,明明身处劣势却依然自信满满。
"工藤新一..."快斗轻声念出这个名字,舌尖萦绕着一种奇妙的甜蜜感。他掏出手机,翻到房产中介发来的邮件,确认明天上午就能拿到新家的钥匙。
计划可以开始了。不再是怪盗基德和名侦探的猫鼠游戏,而是黑羽快斗接近工藤新一的正式行动。快斗的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已经开始想象新一发现自己就是基德时的表情了——震惊?愤怒?还是某种他不敢太过期待的情绪?
屋顶另一侧,工藤宅的灯光渐次熄灭。快斗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窗户,轻巧地翻身落地,像一片羽毛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明天见,名侦探。
小彩蛋:月光下的薄荷糖
当工藤宅的灯光全部熄灭后,黑羽快斗像只满足的猫一样伸了个懒腰。正准备离开时,他的余光瞥见二楼窗户悄悄推开了一条缝——新一居然还没睡。
快斗立刻贴回阴影处,看到新一探出半个身子,手里拿着他故意留下的那枚魔术硬币。月光下,侦探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正用勘察现场般的专注度研究那枚小道具。
"K.K...."新一喃喃自语的声音随风飘上来,"不是基德(Kaitou Kid)的缩写,难道是..."
快斗差点笑出声。名侦探的推理能力果然名不虚传,但这次他故意留下的线索可没那么简单。那枚硬币其实是他国中时期魔术社团的纪念品,上面刻的是"Kuroba Kaito"的首字母——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会想到怪盗基德敢留下真名呢?
新一突然做了个让快斗呼吸停滞的动作——他将硬币凑到鼻尖嗅了嗅。
"薄荷...?"侦探困惑地眨眨眼。快斗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里确实常年备着薄荷糖。看来是在医院探望时不小心让硬币沾上了味道。
正当快斗暗自懊恼时,新一的表情突然微妙地柔和下来。他轻轻将硬币放回窗台,甚至调整了角度让月光正好照在刻字上。
"幼稚的小偷..."新一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快斗从未听过的温度,随即关上了窗户。
快斗捂着发烫的耳朵在屋顶滚了半圈。这不合理!明明被骂了为什么心跳加速?他愤愤地从兜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冰凉的甜味在舌尖炸开,却浇不灭脸上异常的热度。
"等着瞧吧名侦探,"快斗对着已经漆黑的窗户做鬼脸,"明天开始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幼稚''。"
他从口袋里摸出明天要用的"道具"——一盒会在打开时弹出小丑的曲奇饼。这可是他特制的版本,弹出的不是普通小丑,而是穿着基德服装的迷你人偶。想到新一可能出现的表情,快斗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
夜风拂过两个相邻的屋顶,一枚银色的硬币在月光下静静闪烁,见证着这场无人知晓的、月光与薄荷味的初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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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屋顶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