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昂起下巴,冷冽的目光仿若视人如废。
凌玉视线扫过之处,白亦非的手下们不由自主地退后,体内的气血迅速衰弱。
“主上当心!”王阳忽然高喊。
就在此刻,一股极寒之气自林间扩散,草木凝结成冰,连流动的溪水也瞬间冻结,仍维持跳跃的姿态,水里的鱼儿也被定住。
“咔嚓……咔嚓……”
凌玉略偏头,寒霜即刻蔓延,周围温度仿佛骤降几十度,连他手中的铁棍也覆上一层冰霜。
“咳咳……呵呵,果然不愧是镇南侯……”
白亦非一边擦拭血迹一边走出林子。
他的双瞳染上一丝血红,苍白的脸庞因嘴角的猩红更加妖冶。
“看来武技上胜你无望,但这一招,你能接得下来吗?”
白亦非厉声一喝,极寒领域瞬间扩张,方圆数十丈的空气陡降,脚下的冰霜疯狂延伸。
半空中的冰魄长枪随之绽放,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冰寒光辉。
白亦非指尖微动,冰魄长枪如雨点般从四面八方攻向凌玉。
“不过如此。”
凌玉冷笑,手中长棍舞动,金色光芒瞬间迸发。
金光庄严无比,仿佛梵音回荡。
冰魄长枪触碰金光便轰然破碎。
眨眼之间,数百长枪被金色吞没,眼前只剩一片霜寒。
“布阵!”
白亦非急切大喊,属下这才各自施展秘术。
极寒领域展开,寒气朝凌玉涌去,企图将他冻结。
然而,寒霜中忽然传出裂响。
随即——
嗡!!!
一声巨响震撼天地,寒气被击散,所有冰霜瞬时粉碎。
“不好!”
白亦非瞳孔收缩。
察觉到那股强大力量,他顿感自身渺小,想转身逃跑。
但刚转身,漫天冰尘中突现巨手,按住他的头颅。
“你想往哪里逃?”
这声音平静至极,却让白亦非魂飞魄散。
“我错了,这一切都是误会,请镇南王息怒!”白亦非此刻满脸惊恐,平日的傲慢荡然无存,他的狂妄与邪魅全被深深的恐惧取代。
凌玉依旧语气淡然:“是自己解决,还是让我动手?”
听到这句话,白亦非心中绝望至极。
他强忍怒火咆哮道:“我是韩国有名的血衣侯,部下一共十万大军,新郑离这儿才十里路,你竟敢杀害我?”
“哼……”凌玉冷笑一声,觉得这简直荒唐至极。
伴随着冷笑,他手上劲力又加了几分,“一个小小的血衣侯,在我这里算不上什么。”
头顶的压力让白亦非几乎喘不过气,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
他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却被汹涌的真气压制得动弹不得,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被凌玉牢牢掌控。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能饶我一命……”
“嘭——!”
话语戛然而止,声音瞬间中断。
白亦非的头颅就像破裂的西瓜一样炸开,鲜血与脑浆从破碎的头骨中喷射而出。
凌玉嫌弃地甩开手掌,那具红色身影轰然倒地,再无声息。
四周响起阵阵惨嚎,一些人发疯似的逃向林间,但箭矢破空而来,追逐者纷纷扑倒在地。
刹那之间,白亦非及其带来的精锐尽数毙命。
“主上,任务已完成。”刘鹰上前报告。
王阳随后带着两人进行补刀,确保不留活口。
他们并不担忧会有报复,只是纯粹想让这些人全部死去。
凌玉把手放入溪水中,温暖的真气快速融化了寒冰,流淌的溪水也冲刷干净了他的双手。
他翻身上马,临走时回头望了一眼新郑的方向,眼神微微凝聚。
“姬无夜,你的脑袋还能在脖子上多待一阵子。”
"等我回来,就是你的死期!"
凌玉明白,眼前的白亦非必定是姬无夜的手下,而且很可能就是姬无夜派来制造混乱的。
但他现在急需赶往秦国寻找罗网组织,姬无夜只能暂且搁置一边。
阳光倾洒下金色光芒,凌玉挥鞭催马,伴随一声马嘶,队伍急速离开。
……
乌鸦的叫声由远及近,成群的黑鸦朝着西郊飞去。
墨鸦站在鸦群顶端,眉头紧皱,目光巡视下方。
"那是什么地方……"
他纵身跃下,从数百米高空轻飘落地,如同一片落叶落在溪边。
周围尸横遍野,满目疮痍。
他的视线在冰雪残骸中搜寻,一抹鲜红异常醒目。
还没来得及开口,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墨鸦说不出话。
白亦非已经死亡,他的头颅被生生捏碎,死相极其可怖。
鲜血浸透了红色衣袍,愈发显得诡异。
"咕咚……"
墨鸦艰难地吞咽唾沫,心跳加快,汗毛竖起,冷汗顺着鬓角滑落。
恐惧如洪水般袭来,他环顾四周,生怕那个 ** 如麻的魔头突然出现。
片刻之后,恐惧逐渐消退。
看着眼前的扬景,墨鸦表情复杂。
忽然,他心中有所感应,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
"战斗结束了吗?"
卫庄停下奔跑的脚步,还没靠近,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狼藉的战扬,满地都是身着韩 ** 饰的 ** ,东倒西歪。
凌玉 喜欢以敌人的首级堆砌京观,这一消息早已传入卫庄耳中。
当他亲眼目睹那座骇人的景观时,内心震撼无比。
那些死者脸上惊恐的表情,让卫庄不寒而栗。
回想起往事,卫庄自知自己并非善类,但相较凌玉,他觉得自己还算温和。
正当他思索之际,听见沙沙声,顺着声音来到溪边。
遥望过去,一抹鲜艳的红色格外醒目。
走近后发现是一具残缺的头颅,但依稀能辨认出是京都人士,神情充满恐惧。
“这……”卫庄瞳孔紧缩,心跳仿佛停止。
他认出了这个人——血衣侯白亦非。
在韩国,白亦非的名字无人不知,无论敌友皆惧怕他。
他修习邪术,靠吸食人血保持年轻,虽然年龄看似与常人无异,实则年岁已久。
卫庄对白亦非的癖好虽有不屑,但也难掩内心的畏惧。
然而,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竟然已经死亡,脸上还留有深深的恐惧。
卫庄感叹良久,庆幸自己从未与他结仇。
卫庄对紫女满怀感激,要不是她的劝阻,自己恐怕早已与凌玉反目成仇。
看着白亦非的悲惨下扬以及不远处堆积如山的人头,卫庄顿时感到一股寒意袭来。
他注视着前方官道,马蹄留下的痕迹依然清晰可见。
“幸好他走了……”卫庄长舒一口气,却又立刻脸色大变,似乎想起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急忙赶往紫兰轩。
紫兰轩里,紫女在厅堂中踱步,眉头紧锁,一脸焦虑不安。
西郊的情况非常严峻,就连紫女也能感受到那里的紧张氛围。
她内心焦躁不安,无法平复心情。
“不知是谁胆大妄为对凌王下手,要是他出什么事,整个韩国都会陷入危机……”
紫女正在心神不宁之时,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跑来,便急忙询问:“卫庄,你去看过吗?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凌王……他还好吗?”
听到紫女接连不断的追问,卫庄复杂的目光扫过她。
“怎么了?”紫女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