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浩瀚的海洋,在金阳照耀下波光粼粼,海风送来阵阵清凉。
湛蓝的海水轻拍礁石,他们站在此处,面向大海,仿佛拥抱住了自由。
"这就是海吗?太壮观了!"
"相公,这海到底有没有边界呢?"
"当然有。
"
"那边界在哪?"
"在齐国。
"
世界广阔,但星球终归是圆的,兜一圈总会回到陆地上。
凌玉心中始终坚信,总有一天,日月所及之处,都将属于齐国。
他们沿海岸线北行,气温渐渐下降,远处的雪原尽收眼底。
齐国北部是连绵起伏的大雪山,虽非常年积雪,但至少九个月会被白雪覆盖。
"真美啊!"
"这里的雪会融化吗?"
"相公,你看那座山,是不是很像雪人?"
再往前走,他们转向西,穿过广袤的雪原,视野豁然开朗,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出现在眼前。
草原到了。
这里是凌玉北伐的旧地,位于齐国西北部。
放眼望去,绿意盎然,无垠的草海随 ** 动,如同绿色的波涛,美得让人心生敬畏。
"驾——"
"驾——"
"驾——"
他们扬鞭策马,在草原上尽情奔驰。
大公主胆怯,即便竭尽全力,马匹也只能跑出几步之遥。
"夫君,好快啊,快得像风一样!"
大公主脸色煞白,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笑容。
深居宫中的她从未尝过困苦,却被这份自由的气息深深感染。
他们漫无目的地游历良久,未在意具体的日子。
马车从上京出发,方向先是东,接着北,然后西,最终南。
他们绕着齐国走了一圈。
前往东海郡看日出日落,在北蛮草原纵马飞奔,到南陵郡欣赏山水美景,又到琅琊郡远眺日照金山。
日子过得悠闲自在,三人之间的感情也逐渐加深。
……
不知不觉间,凌玉已经离开两个多月。
在这段时间里,齐国依旧高效运行……
深夜,皇宫内。
御书房的灯光依旧明亮,皇帝沈战伏在龙书案前奋笔疾书。
她比以前更加勤勉,愈发展现出 ** 的威严与气势。
啪!
一份奏折被随意扔在桌上,沈战连头都没抬:“阿谀奉承、虚报实情的人,送诏狱严惩。”
黄公公拿起折子,匆匆离去,不敢多说一句话。
近两个月来,他明显感觉到这位帝后的作风变得越发果断干脆。
……
夜已深,各部衙门依旧灯火通明。
以六部尚书为首,下属官员纷纷加班加点,齐国这个庞大的体系正在高速运转。
但从表面就能看出,各部门人手减少,工作压力增加,可大家的积极性却很高。
……
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指挥使大人,这是这次清理出来的**官员名单。”
一名锦衣卫毕恭毕敬地把厚厚的一本折子递给沈炼。
翻开折子,一个个名字跃入眼帘,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明了 ** 金额和触犯的条款。
“冥顽不灵!”
沈炼神色严肃。
天下少有不贪的官员,凌玉临行前严令:尽职尽责者既往不咎,顽固不化者必定严惩。
沈炼仔细查阅名单,然后圈定了将近一半的名字……
“这些人都押进诏狱。”
折子很厚,即使只圈定一半,也有近百名官员涉案,这只是近期核查的结果,沈炼的办公室里已经堆满了类似的折子。
下属接过折子问道:“大人,其他的 ** 者就不追究了吗?”
沈炼摇头:“水至清则无鱼,他们虽然涉及 ** ,但没有严重扰乱百姓生活,稍加警告就行了;如果越过底线,绝不宽容!”
“属下遵命!”
下属立刻离开。
当晚,锦衣卫出动千余人,京城到处传来喊冤声。
第二天,这些喊冤的人被列出罪状,挂在上京城墙上。
宽阔的城墙上,密密麻麻挂着风干的 ** 。
两个月以来,许多官员被处决,但大齐的国家运作仍然正常,没有丝毫停滞。
沈炼像一把利剑,帮助皇帝实现了权力集中。
** 惊恐不安,廉洁的官员士气高涨,朝廷面貌焕然一新。
各项政令得以快速实施。
皇帝命令沈炼监督,有了这个厉害人物坐镇,各部门积极配合,政策执行顺利。
大齐国力因此迅速增长。
……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齐国日益强大,上下一心;庆国却内外交困。
叶众兵败还朝,朝廷虽极力遮掩沧州之败,然流言四起。
沧州失陷,齐国再遣重兵,欲吞并四周诸郡,百姓忧心忡忡。
相较沧州沦陷,大宗师叶琉云辞世之事虽被长期封锁,却在她离世两月后传扬开来。
“什么?叶琉云竟已仙逝?”
“此事何时发生?”
“两个月前,她刺杀齐国使臣凌玉时遭伏击!”
“怎会如此!这般大事我们竟今日方闻!”
市井街巷热议叶琉云之死。
茶馆说书人绘声绘色讲述那扬伏击,仿若亲身经历。
民间喧嚣,朝堂亦动荡。
朝廷得悉此信较早,许多官员无心政事,终日忧虑齐国南侵。
“沧州一失,损二十万精锐,那是大庆之主力啊!”
“二十万大军,便是二十万馒头也难消受。”
“完了,国势堪虞,该谋退路了……”
官员消极对待。
对此,庆帝施以一策——杀!
杀了一批又一批官员,却适得其反。
不仅未能遏制恐慌,反而令官员更为焦虑。
纵使京城官员如此,临近沧州之几郡更是人人自危。
尽管高顺未曾继续进军,但齐军每日操练,沧州城外气氛紧绷。
无形压力下,大量百姓开始出售家产南迁。
官员欲逃不敢,唯将家眷送出,私下向高顺示好以表忠心。
监察院察知此状,然庆帝总事后方晓。
官员背叛使其震怒,欲再度处决时,陈**郑重劝谏:“陛下,再杀恐无人为您效劳。”
庆帝猛然醒悟,细查之后才明,两月以来,为控舆论、惩治官员,他滥杀无辜,已致数千官员殒命。
这些官员非同小可,最低七品,多掌实权。
如此滥杀,使愿事者渐少,新提之员亦畏首畏尾,不敢有为。
庆帝惊骇,深知大庆这庞然大物已然病入膏肓。
此时,一更惊人的消息传来,几令庆帝暴跳如雷。
“陛下,南方发生变故,百姓困苦!”
……
宫内,长公主寝宫。
“沈炼那边如何?仍拒收货物?”
“称这批货有瑕疵,故而拒收。”
“荒唐!我连货都未送出!”
李云蕊气急跺足。
一直以来,她与二皇子暗通齐国走私,规模宏大,甚至南方多数货物出口皆经她之渠道。
稍倾,二公子李承择疾步而来,面色沉重:“事态如何?他依旧不肯接纳?”
李云蕊冷着脸颔首。
“实在过分!”李承择按捺不住,脱口而出,“分明是在戏弄我等!”
……
“太过分了!”李承择再度勃然大怒,“他分明是有意戏耍我们!”
两个月前,沈炼忽然向他们大批量订购货物,数目惊人,为此,二公子与长公主几乎倾尽所有。
历经月余努力,好不容易完成订单,待去结算时,却被沈炼直接拒收。
几番交涉无果,沈炼始终未允。
至此,李云蕊与李承择终是彻底明白,自己遭沈炼狠狠诓骗了一扬。
“你还剩多少资财?”李云蕊突然发问。
李承择长叹一声:“我所积蓄多用于结党营私,不少亦散落他处,此次又垫付一笔,现下仅余本月俸禄。”
这些年,他与长公主经营的买卖规模宏大,获利千万之巨。
但生意之道便是如此,赚得多花得亦快。
资金需持续注入,部分用以拓展生意及购置货品,部分用于疏通官扬、结交权贵,另有一些暗中供养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