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锈刑台
探照灯的光柱切开暴雨，明德小学尸坑里四十二具骸骨泛着湿漉漉的冷光。腕骨上的电子表盘凝固在4：14，像四十二只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着陆晦。
“死亡时间全在七年前4月14日，”技术员的声音被雨捶得稀碎，“和您弟弟…”
陆晦的橡胶靴碾碎半块颅骨。骨渣刺进鞋底时，他肋间骤然抽痛——这感觉与程昼被神经索刺中的瞬间完全一致。坑边突然传来嘶鸣，程昼的白毛衣被合金神经索缠住腰腹，整个人悬吊在尸坑上方！
“晦哥…别过来！”程昼的惨叫混着金属摩擦声，“它在读取我的痛觉阈值…”神经索突然分裂出针头，扎进他颈动脉。淡蓝血液喷溅在骸骨群上，电子表盘竟开始倒计时——
23：59：58
23：59：57
骸骨的眼窝齐刷刷亮起芒果色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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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骸骨教堂
坑底最大的骸骨突然立起。
它用指骨夹过程昼染血的白毛衣碎片，在泥地上涂抹出扭曲的衔尾蛇符号——与程昼试管吊坠的刻印完全重合。陆晦纵身跃下，军刀砍向神经索的瞬间，尸坑四壁塌陷！
两人坠入地下祭坛。
荧光苔藓覆盖的圆形空间里，四十二具骸骨钉在十字架上，围成放射状圆阵。中央手术台锈迹斑斑，固定带沾着早已发黑的淡蓝血渍。程昼突然痉挛着跪倒：“这手术台…是痛觉同步初代机…”
陆晦扯开他衣领。程昼锁骨下方烙着NT-7的金属编码，此刻正与手术台共振发烫。墙壁苔藓剥落处露出监控屏，雪花闪烁后跳出画面：
九岁的程昼被绑在手术台上，脊椎插入导管。白大褂将陆昭的乳牙按进他肋骨：“载体NT-7，同步对象：陆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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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芒果圣餐
手术台底部弹开暗格。
陆晦摸出半盒受潮火柴，盒底粘着儿童蜡笔画：三个火柴人手牵手站在樱花树下，署名“昭昭画给晦哥”——正是陆昭失踪前一周的美术作业。
“这是…我的燃料。”程昼喘息着抓起火柴。磷皮擦过神经索，青火骤燃！火焰顺着索体窜入墙壁，苔藓疯长出血色樱花纹路。骸骨十字架集体转向程昼，颌骨开合奏响《樱花雨》变调：
> “肋骨啊肋骨啊
> 钉成新十字架
> 妈妈的乳汁变铁锈
> 喂饱爸爸的审判呀”
程昼的金属疤痕突然泌出淡蓝乳汁。乳汁滴落处，骸骨脚边钻出机械藤蔓，结出芒果状果实。果实裂开，爬出指甲盖大的锈蛾幼体，扑向乳汁疯狂吮吸。
“当年他们用这个喂我。”程昼惨笑，“混着…你弟弟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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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同步炼狱
陆晦的军刀抵住程昼心口：“陆昭在哪？”
刀尖刺破皮肤的刹那，剧痛贯穿两人身体！陆晦肋间浮现淡蓝血管网，程昼的伤口却飙出鲜红人血。
“痛觉…双向同步了…”程昼咳着血沫抓住刀刃。
手术台突然射出束缚带捆住陆晦。程昼扑向控制台猛砸按键，芒果果实却接连爆裂，涌出更多神经索缠住他脚踝。
“认证通过。母体NT-7启动终极协议。”机械音冰冷。
祭坛穹顶裂开，降下布满针头的机械臂，直刺程昼腹部的金属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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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乳牙密码
针头扎入疤痕的瞬间，陆晦眼前炸开全息影像：
十五岁的陆昭悬浮在芒果溶液舱，胸口接驳着程昼的机械心脏。舱壁刻满反光符号——正是首章糖纸的激光刻痕变体！
“坐标在…”程昼的嘶吼被机械臂的运转声淹没。他的腹部疤痕彻底撕裂，露出齿轮咬合的金属腔体。腔体内嵌着操作台，荧屏闪烁密码框：
[ 载体肋第三骨密度值 ]
陆晦扯断束缚带，手骨撞在铁架上皮开肉绽。剧痛让程昼同步惨叫，操作台竟因痛觉波动解锁！荧屏显示三维地图：护城河底闪烁着婴河案001的光标。
“河底…有我的摇篮…”程昼的瞳孔开始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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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血色哺育
机械臂突然转向陆晦。针管扎进他颈动脉，抽取的鲜血注入程昼腹部的金属腔。淡蓝与鲜红的血在齿轮间螺旋交融，程昼疤痕处钻出合金脐带，接驳陆晦肋间！
骸骨唱诗班音量骤增。
芒果果实全部炸裂，机械藤蔓缠住两人。程昼被拽向中央手术台，陆晦肋间的脐带接口喷出羊水——那液体遇空气竟凝结成陆昭的乳牙模型！
“咬碎它…”程昼在束缚带中嘶喊，“…是自毁密钥！”
陆晦的牙齿陷入乳牙。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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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摇篮焚毁
乳牙裂开的瞬间，整座祭坛震动。
骸骨十字架崩裂，机械藤蔓枯萎。程昼腹部的金属腔弹开，滚出沾着蓝血的微型U盘。陆晦抓起U盘插入控制台，荧屏闪过海量数据流后定格在：
【痛觉同步永久终止协议】
【执行指令：载体肋间痛感峰值】
陆晦将程昼的手按在自己折断的肋骨上。
“呃啊——！”两人同时惨叫。
青火从所有骸骨眼窝喷涌！烈焰中，程昼的疤痕蠕动愈合，腹部浮现新生儿大小的金属子宫轮廓。祭坛穹顶塌陷前，陆晦看清刻在手术台底部的血字：
“欢迎来到婴河案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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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雨夜遗痕
泥浆淹没腰际时，陆晦拖着昏迷的程昼爬出废墟。
警笛声由远及近，程昼突然睁眼抓住他手腕：“你胃里…”腹部金属子宫透出微光，映出陆晦胃部的X光造影——那颗金属乳牙深嵌胃窦，齿根伸出神经索连接心脏。
“有颗牙在啃你。”程昼染血的手指划过他肋间脐带接口，“和我…当年一样。”
红蓝警灯刺破雨幕。林队举枪逼近：“陆晦！你被控销毁尸骸证据！”
程昼突然吻住陆晦染血的唇，苦橙味混着铁锈冲进口腔。分开时，他将乳牙U盘塞进陆晦掌心，用气声低语：
“去护城河…趁我还能替你疼。”
恶魔最爱穿的衣服是校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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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尸坑摇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