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试开考前的步骤都与之前相同。+三+叶_屋\ ^蕪~错_内+容*
天未亮,安九与叶乔送陆启霖到了贡院前。
才下马车,抬眼就是乌泱泱的人,看得人眼前一黑又一黑。
据说前几次院试,嘉安府来参加考试的童生都有二千多人,这一次看来也不例外。
又是一次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启霖!启霖,我们在这!”
是齐永瑞的声音。
陆启霖顺着声音望去,就见常鸿与丰衡站在不远处,两人一左一右各带着齐永瑞和余曙。
陆启霖拎着考篮跑了过去。
所幸这贡院够大,门口场地宽阔,不然还真不好站。
五人集合,便在属于平越县的队伍排起队列。
因着人多,学政大人还需亲自点名,速度有些慢,窃窃私语者无数,耳边尽是嗡嗡声。
就在这时,门口处却传来尖锐高喊声。
“呜呜呜,是我下榻的客栈半夜失火了,我为了拿回考篮这才被火燎了头发,并非本意如此!”
“求学政大人通融通融,并非有心,真的并非有心。”
大约是检验的衙役不敢随便做主,带着人来找学政处理,后头跟着一起具结的童生也慌了神。
一个个在那求情。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一众衙役赶紧去了前头维持秩序。_比!奇*中?雯^枉* _耕?新·蕞?哙/
陆启霖他们的队伍在很后面,反正也听不见前头说什么,齐永瑞拍着胸脯道,“还好还好,幸亏咱们住在陆家,不然这客栈失火也太可怕了。”
余曙也是心有余悸,“也不知烧了多少......我家隔壁曾经有个邻居,半夜头皮沾了烛泪,后头可再也没长出来。”
“嘶......”
年轻人,大都注意外表,可接受不了秃头。
正说着,很快前头又恢复了平静。
众人缓缓向前。
陆启霖这一次拿到的座位号是“宇字三十六”号。
一进去环顾左右,远离臭号。
陆启霖很满意。
贡院的考生都是考过几场,对科考的流程很是熟悉,是以大家都很安静。
这次院试分为三场,第一场便是最为关键的正试。
负责此次科考的学政大人原是户部侍郎,去岁被陛下点为江东道学道。
陆启霖猜此人应该是个严谨的,因为三道题全是中规中矩的八股文。
不过大约是为了淘汰多数人,这三道题目出的挺难的,其中一道甚至还有小小的陷阱。
要不是陆启霖平时“刷题”刷的多,恐怕就要被题目带歪了。
他写的起劲,一时半会没有注意周遭变动。!精\武-小!说*王~ ′首?发\
第二题写完,他长舒一口气,正准备搁下笔思考第三题。
这时,隔壁传来一声大喊,“我都这把年纪了!”
随着这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陆启霖只觉眼前似有一片阴影扑来。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他站了起来,手下一个动作,将答卷抓到了身后。
一个人的头撞在他脸上,扑在了他的桌案前。
陆启霖有些吃痛,头也有些晕。
那人很快被衙役制住。
“考生梅进夹带小抄舞弊!”
衙役们押着隔壁老头匆匆走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
陆启霖垂眸一看,发现砚台己被打翻,更是心有余悸。
还好他第一时间把答卷抓到身后,不然这老头自己舞弊不够,还要将自己拉下水。
实在可恨!
难怪一把年纪了还不中,心眼忒坏!
陆启霖一边吐槽一边收拾好桌案,将墨迹擦的干干净净,这才重新坐下铺平答卷继续作答。
远处,学政申湛望着这一幕,暗自点头。
此子年纪虽小,性子却沉稳,不错。
要知道,这样事故在院试科考中不少见,多数人经历方才这一幕大都会被影响,能这么快重新坐下答题者甚少。
不过片刻,那小少年又重新进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状态,下笔迅捷。
申湛看着看着,兴致越发浓郁。
他干脆抬脚走到了陆启霖的桌案前。
就这么看着。
一旁的学子,眼角余光瞥见他己然诚惶诚恐,停住了笔。
唯有这小少年似乎没有看见他一般,继续答着题,从容的很。
申湛捋了捋胡须,无声笑了。
又是一位少年英才!
很快,陆启霖就做完了题。
检查了三遍之后,陆启霖开始了保护答卷时间。
没办法,院试不让提前交卷了。
出了方才的事,他觉得,这答卷放在自己手里还挺危险的。
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刚才那样的老头?
几十年都在童生这个位置上考不中,太影响人心态了。
答
得太快就是这样,他等啊等,终于等到了结束时间,这才与众人一起交了卷出了贡院。
陆启霖出了考场回了自家马车,就见叶乔捧着糖葫芦吃的开心。
“九爷呢?”
“他说无聊,去一品居买鸭脖。”
陆启霖挑眉,“府里后厨不也会做?”
叶乔摇摇头,“丁厨子要银子。”
“他去一品居买不也要银子?”
“不一样,记你账不用钱。”
陆启霖:“......”
安九管记他账叫“买”?
他扶额,“行吧,晚点我去结账。”
孝敬长辈,应该的。
正说着话呢,安九带着一个大食盒回来了,“考完啦?”
将食盒喜滋滋递给陆启霖,“喏,吃点?”
换做是平时,陆启霖肯定不吃。
但想到最后买单的是自己,他赶紧将捞起一只卤鸭腿放进嘴里,“回家找师父!”
安行此刻一定在家中等着他问情况。
果然一回家,就见安行端坐在书房里。
陆启霖将考题以及如何作答说了。
安行微笑颔首,“不错,答得可以说是无懈可击,换做是别的考官,或许还要看此人喜欢什么,但若是申湛,则无须担心,你必然高分。”
陆启霖问道,“师父,这个申湛与你也是旧相识?”
安行摆摆手,“算不上旧相识,同朝为官,对此人秉性倒也知道几分。”
“此人做事细致严谨,才智过人,虽出身乡野无亲族依仗,却凭着能力在户部站稳了脚跟,跟盛都那一群草包相比,己是极好。”
陆启霖点头,“细致严谨?那不就是与平伯伯差不多?两人官职大小也一样,就是人不如平伯伯年轻。”
安行闻言,哼道,“申湛为人谦和,与谁都能和睦相处。”
孟松平石头一般又臭又冷的性子,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