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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炭描法

作者:方锦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陆启霖的预感没有错。·兰_兰*闻′血¢ ,庚,新¨罪?全¨


    就见那楚博源提笔作画,短短片刻,一幅水墨梅花就画好了。


    如此便也罢了。


    陆启霖悄悄看了一眼,做了个深呼吸。


    这哥们是不是太卷了些?


    光作画还不够,居然当场赋了一首咏梅诗。


    虽没仔细看诗作如何,但画作不凡,再加上人年纪轻轻是个秀才,定然也极好。


    反观自己......


    他会画一点,但对水墨画并不擅长。


    自己画了半幅的水墨画,与人家一比,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陆启霖抬眼去看楚博源,就见他朝自己瞥了一眼。


    眸光冷淡,没有半点友好也就罢了。


    若自己没看错,对方眸子里还藏着鄙夷,以及轻慢倨傲。


    嗯?


    这是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他们才第一天见吧?


    这哥们就如此偏见?


    以貌取人?


    他长得也不差好不好?


    信不信我大了,首接碾压你?


    若没刚才这一眼,陆启霖会老老实实画完自己的水墨画。


    但既然瞧见楚博源对自己的轻蔑,又看见他望着自己师父时的仰慕之情,陆启霖心头不服输的火焰也熊熊燃起。~s′l-x`s~w/.!c-o.m+


    他磨了磨牙,伸手从小荷包里取出一根小小的木炭笔。


    换了一张纸,他用上辈子画彩铅的法子,首接完美复刻眼前的一株梅树。


    不止是枝干上的洞眼,就是光照之下地上的阴影,他都一一还原。


    比起写意的山水墨画,陆启霖的“黑白画”更加逼真写实。


    尤其是当他画完举起纸张之时,梅树好似活了一般。


    他没想过胜出,但也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这一刻,“跃然纸上”有了具象化。


    楚博源眼里的不屑己然散去。


    他有些震惊的看着案几上的画作。


    为何能如此惟妙惟肖?


    就好像是将这树放进了画中一般。


    他在兴越府,包括去了几次的盛都,都不曾见过这样的画作。


    这画法也是先生教的吗?


    这陆启霖,居然能学的这么好......


    楚博源心头酸的厉害,脸上却挤出和气的,带着几分虚心求教的笑容,“启霖弟,你手里的黑条是木炭嘛?你这是什么画法?”


    陆启霖随口胡诌了一句,“炭描法。”


    楚博源又朝安行拱手,“大人,您也太厉害了,能教启霖画的这般好。?狐/恋¢闻\血_ !追+蕞`新·章!节~”


    安行好笑望着他。


    年轻人,胜负欲还挺强的。


    笑着道,“不是老夫教的,这孩子前些时日画家中屋宅图纸时,自个儿研究出来的。”


    自个儿研究出来的?


    楚博源眼底的震惊怎么都藏不住了。


    他忍不住打量正拽着一枝残梅轻嗅的陆启霖。


    一个农家子,当真聪慧至此?


    他想客套夸赞几句,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只沉默着收了自己的画,再也没有勇气拿给安行看。


    反倒是安行主动取了他的画,笑着指点了几句,最后安慰道,“画不错,诗也不错,两幅画都不错,技法也不同。若单论水墨,你远在启霖之上。”


    那孩子画的半幅水墨,委实不如人。


    想必是怕自己输了,这才又“投机取巧”了一回。


    听见安行的话,楚博源下意识点点头。


    对啊,他的山水画在兴越府可有不少人称赞过,怎么会输给一个九岁的孩子。


    不过是新奇些,认真说来,他没输。


    楚博源找回了自信。


    眼见时辰不早,他也不能赖着不走,便提出告辞。


    临走,却又笑问安行,“不知先生明日会教启霖弟哪科?我可能来旁听?”


    安行唇角荡开笑意。


    “这庄子哪一处不是你外祖的?既是你外祖的,你便也是主人,哪处你来不得?”


    这话的意思......


    楚博源不想深究其意,拱拱手道,“那我明日再来打扰。”


    却听安行问道,“博源,琴棋书画,你最擅长哪一道?”


    “都有涉猎,若说擅长,最喜欢棋。”


    “棋啊。”


    安行玩味一笑,朝陆启霖挑眉,露出一个隐晦的笑容。


    扭头对楚博源道,“那明日就教棋,你可午膳后来。”


    “多谢先生!”


    楚博源踩着欢快的步子走了。


    眼见他走远,陆启霖发出一声哀嚎。


    “师父,你是不是故意的?”


    安行眨眨眼,“故意什么?为师不是在教你琴棋书画吗?”


    陆启霖翻了个白眼,他不信安行看不出楚博源对自己的敌意。


    安行拍


    了拍他的脑袋,“人要向我请教,你呢,我又准备教,不若就让他来当助练。”


    陆启霖狐疑看着他,“你真不是放他来碾压我的?”


    咋滴,改用挫折教育了?


    方才要不是他反应快,就被人家的画给“压死”了。


    安行大笑,“行吧,为师觉得一个人太过顺风顺水,一个对手都没有也挺寂寞的。”


    陆启霖:“......”


    他一把拉住安行的袖子,恶狠狠道,“既然是您说的,那咱们下棋去。”


    躲不开,那就别怪他临时抱佛脚了。


    他陆启霖,有的是脑容量记走法。


    安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不仅陪孩子下了半宿的棋,次日才用完早膳,又被陆启霖拉着下棋。


    啥也没干,光下棋的时光令安行有些难熬。


    等到午膳后,楚博源不仅来了,还拉着顶着黑眼圈的贺翰。


    安行与贺翰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疲惫”。


    贺翰惊讶问道,“流云,你没睡好?可是不满意床榻被褥?我立刻让人换了!”


    安行摆摆手,“没事,不用换,是我昨晚......”


    他瞥了一旁整理棋盘的陆启霖一眼,低声嗓子道,“这孩子,拉着我下了半宿的棋。”


    贺翰大为震惊,喃喃道,“原来你也......”


    安行了然。


    朝贺翰摆摆手,示意他莫要多言。


    随后对陆启霖道,“你先与博源手谈一局。”


    孩子们有心比试,那他就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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