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好了,喜欢上她是迟早的事,但那又怎么样呢?谁都喜爱美好的事物,月色动人,但只能远远欣赏它圣洁的美,是抓不住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要还给别人。」
次日是周一,光馨课少,下课了去琴行等着晚上给满满上课。
但快到七点了也没见陈希南带着满满来上课,光馨觉得奇怪,陈希南向来只有早到没有迟到,会不会遇到什么事耽搁了?
光馨不断望向门口,不安猜想着陈希南可能会碰到的事,她打电话给陈希南,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令她的不安加剧。
上课时间到了,迟迟不见陈希南来,课程取消,光馨锁好琴行的门赶去陈希南家。
着急忙慌地用钥匙打开门,客厅没人,餐厅没人,她推开主卧没人,最后在儿童房找到了陈希南。
陈希南靠在儿童床边小憩,听到开门声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撑起身,看见是光馨又放松身体靠回去,嗓子沙哑地问,“你怎么来了?”
“抱歉,我擅自开门进来了。”光馨见陈希南没事,松了一口气,“晚上满满有课,一直等你没来,打电话也没接,我很担心,所以就跑来找你了。”
“不好意思,我给忘了。”陈希南找出手机,发现没电关机了,赶紧把手机充上电,“满满生病了,昨天参加同学生日会吃了不卫生的蛋糕,夜里突发急性肠胃炎,去参加生日会的都病倒了,半个班同学请假。”
过生日同学的妈妈也是焦心如焚,又是道歉又是赔偿医药费,态度诚恳,让人也不好再追责。
“半夜肚子疼去急诊,下午吊完水回来,折腾了一天,刚才吃了又吐,现在才算安稳些睡着了,忙起来忘了时间,都不记得今天晚上有课了。”
光馨说,“满满生病,还有圆圆要照顾,你应该打电话给我的,我来帮你。”
“你昨天办活动今天又有课,都那么累了还麻烦你……”
“什么麻烦不麻烦!”光馨生气地打断陈希南的话,“你把我当小孩还是当外人?就这么不信赖我?”
陈希南没想到光馨会这么生气,去拉她的手轻声哄道,“没有,我当然信赖你了,只是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你说,好了别气了,嗯?”
看着陈希南憔悴的面孔,光馨泄了气,问,“你吃过东西没有?”
“刚才给满满煮粥的时候吃了点。”
陈希南一夜没合眼,眼底泛着青灰色,眼眶里满是红血丝,整个人透着疲惫,光馨看得好心疼,“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看满满。”
陈希南抱着圆圆回主卧休息,光馨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看护满满。
满满脸蛋红扑扑的,还在持续低热当中,光馨把手搓热了给满满捂肚子,缓解肚子的疼痛。
小孩子生病很麻烦,小时候光馨都不敢生病,小咳嗽小发烧就忍着,不舒服不说也没人看得出来,实在难受了跟母亲说,先被劈头盖脸骂一顿,家里常备药吃了不起效果,才会被领去诊所看病。
一路上要被数落多花钱,让光馨生病都有愧疚感。
“馨馨姐姐……”突然一声虚弱的呼唤将光馨拉出回忆,低头看见满满醒了,光馨连忙问,“怎么了?哪里难受?”
“想喝水。”
担心满满一直拉肚子会脱水,陈希南在床头备了温水,光馨倒在杯子里喂到满满嘴里。
喝完水,满满问,“妈妈呢?”
“你妈妈很累,去休息了,姐姐陪着你好不好?”
“好,辛苦姐姐了。”
光馨摸着满满的脑袋哄她,“不辛苦,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让妈妈担心哦。”
满满又睡着了,光馨看了眼时间已经不早了,担心晚上满满还会发病,她打算在这里留寝。
在宿舍群里发消息,说自己今晚不回宿舍,让舍友们帮忙应付下查寝,明天请她们喝奶茶。
关上手机,光馨摸了摸满满退烧的额头,去主卧看陈希南。
她轻轻推开卧室门,屋子里很暗,仅有未拉严实的窗帘缝中透进一缕月光,光馨敏锐捕捉到陈希南轻浅的呼吸声,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蹲下身,静静用眼睛描绘陈希南的睡颜。
陈希南侧躺在床上,手肘枕在脑袋下,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长长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眉角有一处伤口,留下了缝针的痕迹,在她白净的脸上有一些突兀,但并不影响美貌。
光馨盯得入迷,等她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靠陈希南靠得极近,甚至能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银辉倾泻,月芒抚颊,映照出宁静与美好。
陈希南不属于一脸惊艳的大美女,江南人家的小家碧玉,如月亮般明亮皎洁而纯净,忧郁的气质易激起人的保护欲,周身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辉,长相温婉可人,性格好人品佳,每次面对陈希南,都感觉内心前所未有的恬淡平和。
到底是怎样幸运的男人娶到了这么好的女人。
光馨以前是羡慕,现在有些嫉妒了。
陈希南动了一下,鼻尖蹭过光馨的脸,光馨怔住了,感觉心脏在加速跳动。
“砰砰——砰砰——”
心跳再一次乱了。
心跳声鼓噪着耳膜,声音很大,光馨担心自己的心跳声会不会吵醒陈希南。
所幸陈希南没醒,但似乎也给了光馨放肆的机会。
她鬼使神差地低头,在陈希南唇角轻轻落下一个吻。
陈希南忽然呓语,光馨如梦初醒般立马撤开距离,仓惶回到儿童房。
光馨坐在满满床边,指尖摩挲自己的嘴唇,那个偷吻轻如羽毛,却在光馨心里压下沉甸甸的巨石。
她在做什么?
陈希南是直女,有丈夫,有孩子,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她怎么可以卑劣的觊觎别人的幸福。
光馨垂下手,握紧成拳头,疯狂压制不该有的想法,她是时候退回到合适的位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