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每周一、三晚上的课,每节课一个小时左右。
陈希南每次送满满来上课都会买蛋糕水果或者奶茶投喂光馨,陈希南热情的让光馨拒绝不了,只能谢谢着收下,然后更尽心尽力地教满满。
这天,陈希南又送满满来学尤克里里,满满在教室上课,她抱着小女儿坐在外面等,拿着沙锤逗得小女儿“咯咯咯”直笑。
一个小时的课结束,光馨带满满出去,跟陈希南反馈了满满的学习情况,并让她督促满满配合曲子多练习。
接着光馨把课前陈希南送她的一袋橘子还回去,“满满妈妈,已经够了,你真的太客气了。”
“都是小东西,你就收下吧。”
两人辞来让去,突然“咕噜”一声,是光馨肚子发出的声响,一度令场面陷入尴尬。
“你是不是还没吃饭?”陈希南问。
光馨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学校下课晚了,她匆匆赶来上课,根本没时间吃饭。
“之后好像没有学生了,那到我家吃饭吧?今天晚上我做了咖喱鸡,还剩了很多。”陈希南说,“正好可以把你的衣服拿回去。”
陈希南说得有理有据,光馨找不到拒绝的借口。
“那、行吧。”光馨最终答应。
满满是今天最后一个学生,上完她的课就可以下班了,光馨把灯和空调关了,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后落了锁,被陈希南带去了她家。
第二次来陈希南家,光馨坐在沙发上,无聊地四处打量起这个温馨的小居室。
两室一厅,一个主卧,一个姑娘们住的儿童房,客厅沙发上有可爱的玩偶,地毯上散落着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积木,墙壁上贴着早教有声挂图,餐桌上的花瓶,电视机柜上的全家福照……每一处都彰显着家的温馨。
还有两个乖巧可爱的孩子,大女儿正在看课外书,小女儿摆弄着布娃娃,气氛和睦融洽,让光馨感觉心情平和,有点羡慕这个家的男主人了。
“光馨老师,可以吃饭了。”陈希南从厨房端着香喷喷的咖喱鸡饭出来,还做了蔬菜沙拉,切了水果,光馨尝了一下,卖相极佳,口味也不输店里的。
光馨夸赞道,“谢谢满满妈妈,太好吃了。”
“不用叫我满满妈妈,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喜欢的话以后可以经常来吃。”陈希南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眼纹,温柔又可亲。
光馨挪开眼,塞了一口饭,“陈希、希,希南姐,你也可以叫我名字,叫老师太见外了。”
“好啊,小馨。”陈希南喊得大大方方,又给光馨添了一勺咖喱。
吃完饭,光馨想洗碗,陈希南抢先拿走碗,说,“我来就好了,吃点水果,满满,陪姐姐玩一会儿。”
她陪我玩,不是我陪她玩么?
光馨有些好笑,满满很热情的将光馨拉入她和妹妹的装扮娃娃游戏当中,光馨难得有这么放松的时刻,感觉和她们在一起烦恼都消失了。
光馨学校有门禁,时间差不多,她就告辞了。
回到宿舍,三个舍友都上床钻进床帘里面了,光馨洗完澡也爬上床,从袋子里把陈希南帮她洗的衣服拿出来,瞬间薰衣草的香味将她包围,上面的味道是光馨想象中的,属于母亲的味道,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她把衣服抱在怀里,不一会儿就陷入了睡梦中。
光馨和陈希南渐渐熟络起来,每次上完满满的课都会被邀请去她家吃饭,一开始她觉得不好意思有过拒绝,但耐不住陈希南的热情。
光馨告诉自己不应该和学生家长关系太近,但对上陈希南弯着的笑眼,就下意识点了头。
了解到光馨在音乐学院读书,家里不支持她报音乐表演这个专业,希望她报音乐教育,将来毕业考编去学校做音乐老师,有一份稳定的收入,退休之后也有保障。
但光馨并不喜欢这个她们替她规划好的道路,不顾母亲的反对修改了志愿,幸运的考上了理想的学校理想的专业,但因为不符合母亲的要求,断了她的生活费和学费,威迫她改专业,光馨不从,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就开始打工赚钱,上大学后利用课余兼差工作。
光馨说的时候小心翼翼瞄了陈希南一眼,担心陈希南也会像她妈妈那样不认同,觉得她不懂事,毕竟父母都希望孩子能听自己的话,有一份体面的好工作,特别是体制内的铁饭碗。
陈希南听后愣了一下,没有说她不懂事,也没有讲大道理,反而觉得光馨为了爱好努力对抗努力工作的样子很勇敢,但心疼光馨要半工半读,担心她身体会不会吃不消,话里话外全是对她的关心。
光馨松了一口,她就觉得陈希南和其他人不一样,她观察下来,陈希南会尊重满满的选择,让她自己决定学习的乐器,也会倾听孩子的意见,不会以“为她好”为枷锁,强行替孩子选择,是个民主开明的好妈妈。
报名那天两人就交换了联系方式,陈希南长姐如母般,每天在微信上督促光馨吃饭,降温了让她多穿衣,让她少熬夜多吃水果……絮絮叨叨的关心并不让光馨觉得麻烦,反而心里暖暖的。
光馨很清楚,陈希南不是只对她好,而是她原本就是个很好的人,一开始是为了谢她的救命之恩,后来是因为心疼她勤工俭学。
明知道不应该靠太近,又忍不住会被温柔吸引,不过对方家庭美满,光馨没有起不该有的心思,只把陈希南当姐姐。
光馨经常来陈希南家蹭饭,她想付点伙食费,但陈希南拒收,光馨就帮忙带小孩儿以表答谢。
教满满写作业、弹尤克里里,和小女儿圆圆玩扮家家酒、教她认挂图上的内容,两个小姑娘都很喜欢光馨,一来就围在光馨身边。
听到客厅传来笑语声,陈希南从厨房探头,看到靠在光馨身边听她读绘本的两个孩子,嘴角微微勾起,“没看出来,你很会带孩子呢。”
“我有一个小我六岁的弟弟,他小的时候基本都是我带。”光馨摸了摸两个圆滚滚的脑袋,“还是女孩子好,不调皮,可省心了。”
饭菜好了,光馨牵着两个孩子去洗手,然后把圆圆抱到宝宝餐椅里。
饭桌上,光馨突然好奇地问,“怎么从来没见到姐夫?”
陈希南夹菜的手一顿,解释说,“他是做工程的,工作忙,总出差,不常在家。”
“哦。”光馨点点头,没有打探太多**。
回宿舍的路上,光馨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她叹了口气,手机响到第三声才不得不接起。
“喂,妈妈,怎么了?”
“最近怎么样?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
“挺好的。”
“这周末小伟生日,回来一起给他庆生。”
“这周我有事。”乐队接了一单求婚的活,光馨不能缺席。
母亲的语气不容分说,“什么事比弟弟生日还重要?不要在外面不务正业,跟不正经的人鬼混,周末一定记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