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闲离开,前往邺城做任务的时候,温晴雪耐人寻味的对自己说。
出门在外,让自己保护好自己。
当时许闲没明白。
现在许闲懂了。
问道宗的规矩。
一人修仙,全家脱贫,三代直系,由宗门供养庇护...
所以。
懂的都懂。
许闲想,这应该也是师姐口中,问道宗看不见的隐形福利之一吧。
好在。
问道宗的弟子选拔中,有问心一关,考验的是同情心,责任心,善良和诚实。
通过的,才能被选入宗门,所以同志里没啥坏人。
但是许闲不一样啊,他可没通过问心阵的考验,算个异类。
一路向南。
日夜不歇。
两日后的清晨。
许闲终于回到了朝思暮想的问道宗。
时问道宗五年一次的宗门招生即将开启。
问道宗长生桥外的山野林间,一片喧嚣。
整个北境里,适龄的少年少女们,不少已经提前赶到了。
他们搭起了帐篷,等待考核开始。
问道宗招徒。
对于整个问道宗,乃至北境来说,都是一件少有的盛事。
每每此时。
人事堂都会提前一个多月,就派出弟子,前往一百零八城做宣传工作。
同时。
也会在任务堂同步发布任务,鼓励人事堂以外的弟子,也参入其中。
对整个北境,定点巡查,开展地毯式的招生工作。
只要是你身处北境,年龄合适,还想修仙,都可以来参加测试。
通过了加入宗门。
没灵根的送回原地。
有灵根没通过的,若是愿意可以推荐给别的宗门。
都不白来,若是不幸被淘汰,给发路费的。
听说还不少。
每隔五年,问道宗都会散一次财,毕竟每次淘汰的孩子,都是一个天文数字。
花费不菲。
好在凡间的钱财,问道宗从来不缺,承受得起。
当然。
像一些有关系,有背景的,例如张阳,林浅浅这样的,自是不用问道宗的人接来接去。
家族里早早就替他们规划好了。
这其中,也包括不远万里自中州来的孩童。
许闲也不太懂,只是看这架势,好像比五年前他来时要热闹一些。
行至问道宗地界。
许闲从储物袋里翻出了一件黑袍,将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生怕自己被人认出一般。
也不用且慢了。
而是以金丹境的修为,慢慢向着主峰赶去。
路上,时听四周来往弟子议论纷纷。
十句话里,有九句离不开收徒大会。
“我没记错的话,收徒大会好像还有三日才开始吧,今年怎么就来了这么多人?”
“可不是,看这架势,比上一次多一小半呢。”
“稀奇!还不是因为两月前,宗主带着镇剑堂,剑悬中原,大破苍梧,三教圣人,铩羽而归,我可听商堂的师兄说了,这事现在在中原都传疯了,中原里有名有姓,叫得上号的家族和宗门,都争着抢着把自己的后辈往咱们宗门送呢,哈哈哈,我估摸这这次,能出不少好苗子。”
“哈哈哈,这一战打的还挺是时候,多好的广告啊。”
“可不,真理只在剑锋之上,中州那些家伙,趋炎附势,骨子里贱,他们越怕你,就越想靠近你,你打得越凶,他们就越乖...”
“师妹所言极是!”
许闲听在耳中,莫名忧患。
“害—”
常言道,树大招风,木秀于林,风易摧,苍梧一役,问道宗大胜而归,举世哗然。
可是越是如此,恐怕越容易招来别人的嫉妒。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这句话。
不止适用于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宗门与宗门,国与国之间亦如是。
近些日来。
关于那日一战,许闲也略有耳闻,三教的圣人是被自己的七师兄呵退的。
是因为怕。
可是越怕,同样也越恨啊,而且此事闹的沸沸扬扬,问道宗出尽风头,而三教颜面尽失。
要说心中没恨,无怨,狗都不信。
偏偏这个时候,又碰上了问道宗收徒。
举世天骄,尽来此处。
三教怕是眼睛都红的滴血了。
未来。
任重道远啊。
而作为问道宗的小师祖,许闲的压力很大。
所以……
“为了宗门崛起,我个人的荣辱又算得了什么,一切都是为了宗门,为了这个家...舍我其谁。”
许闲发誓要变强,要执剑护宗门,要盖起巍巍剑楼,打遍天下无敌手。
所以...
他来到了任务大厅,走进了任务大厅。
又接下了任务大厅里,悬赏最高的任务。
[任务:寻找小师祖]
[任务要求:找到许闲,凡问道宗弟子,都可以接取。]
[任务奖励:六十三万千一百二十三点积分。]
“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不过是真多啊...”
六十多万,许闲都不敢想,这要是老老实实做任务,得做到啥时候。
环视四周,虽然宗门在忙着筹备招生大会,可是这任务堂里,依旧人来人往...
他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他是问过郝仁,脸不要了?
但是郝仁自己也说了,他要。
而许闲,是可以不要的。
“不管了。”
“都是为了宗门,面子值几个钱,这钱,我挣了。”
许闲不忘了自我心理建设,似乎这样,能让他的内心舒坦一些。
鬼鬼祟祟的走到任务大厅的咨询台前,还特意找了一个比较偏的柜台。
将任务卷轴拍到了桌上,压着声音道:
“你好,我来交任务。”
负责登记的是一个女弟子,容貌出众,气质绝佳,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勾人。
她打量了一眼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许闲,三分新奇,七分审视。
取过桌上那崭新的任务卷轴,顿时一愣,诧异道:
“这位师兄,你拿错了吧?”
“没错。”
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她说:“这是找小师祖的任务啊?”
“我知道!”许闲说。
女弟子将信将疑,“你说你找到了小师祖?”
“对。”
“小师祖人呢?”女子说,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啊看。
许闲抬起手,默默的取下了帷帽,又缓缓扯下了面纱,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痞笑道:
“我就是。”
女弟子一动不动,瞳孔骤缩,面容僵直,足足数息后...
张嘴就要大叫。
“啊!..呜呜!”
许闲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女弟子的嘴巴,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
“别喊!”
女弟子眼睛咕噜噜的转,接着猛猛点头。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