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堂下白发苍苍的太傅,皇帝视线有些模糊,即使自己当初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蒋勋业也一视同仁,悉心教导着自己。
待到自己掌权初期,朝堂不稳,也是这个年迈的太傅撑着病体为自己稳定朝堂。
“太傅,此事,朕必定给太傅及百姓们一个公道。”
这时林州赶到:“陛下,王潜霖要求面见陛下。”
“宣。”
王潜霖进到大殿,如往常一般叩见皇帝:“罪臣见过陛下,罪臣驭下不严,致使家仆闯下这弥天大祸,罪臣罪该万死。”
林州不禁发笑,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随后从袖子里掏出几本册子:“陛下,那皇家猎场外的院子拐来的孩子最后都送去盼春院,盼春院里还有胡人看守,那些胡人的武功,与刺杀姚将军和微臣的刺客是一样的,若王潜霖只是驭下不严,那为何他名下产业的账本,一家首饰铺子一年收入就是上万贯,如此看来,王大人不该入仕啊,该去经商充盈我大燕国库啊。”
“什么,数额如此之大?”朝臣传来议论声,一间铺子就比得过旁人几十间铺子的营生了。
王潜霖表面镇定再也维持不了,他没想到林州竟然拿到了账本:“陛下,这是林州栽赃啊,他这是记恨前几日弹劾他的事。”
“王大人还真是能言善辩,既如此,你书房密室里的黄金看来也是我连夜给你堆的了?陛下明鉴,各位同僚都有目共睹,我林州出身低微,就是把我按斤卖了也凑不出那满面金墙啊,该问王大人,这钱从何而来的。”
“陛下,如此行径,如若不严惩岂不罔顾我大燕律法,王潜霖堆的金子可都是我大燕百姓的血肉啊。”朝臣愤慨激昂。
蒋勋业和姜离按冷冷地看着,皇帝坐在龙椅上语气平淡问道:“王潜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陛下,微臣是一时鬼迷心窍,但是拐卖孩童和刺杀姚将军这事我不知情啊,陛下,求陛下明鉴。”
林州早在救出孩子之后,就带了大批人马围了盼春院,而此时皇帝看着案上的供词,都指向王潜霖,失望至极:“你到现在还想混弄朕?”皇帝把供词摔在王潜霖面前:“你与拐卖孩童无关?与刺杀无关?那为何盼春院里面的人呈上来的供词也指向你?”
“你王家先祖是随着太祖打江山的,朕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机会,可你死不悔改,串通胡人,刺杀朝臣,拐卖孩童,既如此,你王家满门便以死谢罪吧。”
王潜霖此刻慌了神,看向一旁的晋王,扑了过去:“殿下救命啊,殿下。”
晋王李瑞一脚踹开他:“你的女儿为我诞下一子,可是你今日犯下如此罪行,要本王如何为你向皇兄求情,你被钱财迷了心窍,已全然不顾先祖名誉和子孙前程了吗?”李瑞看着王潜霖,杀意四起。
王潜霖见自己已成弃子,对着皇帝不停磕头:“罪臣是受晋王指使的,陛下,求陛下明鉴,求陛下明鉴啊。罪臣愿将实情托出,求陛下饶过罪臣家眷啊,陛下,看在罪臣这些年也为大燕做过功绩,饶过王家其余人吧。”
“当初,罪臣小女嫁与晋王,婚后育有一子,晋王看似淡泊名利,游山玩水,实际早与胡人贵族秘密联络,意图为胡族杀了姚将军,以获取白屠的支持从而造反,还建造了盼春院,在大燕和胡族之间拐卖相貌出众的孩子为盼春院效力,利用盼春院获得朝中信息,控制朝中大臣。罪臣欲壑难填,便做了晋王的帮凶,至于刺杀之事,罪臣真的不知情啊陛下。”
“王潜霖,你这是攀咬本王,离间我与皇兄的感情啊,皇兄,你万不可信啊。”
王潜霖语无伦次,指着晋王:“若陛下不信,可搜查晋王府,或许可以找到晋王与胡人来往信件,还有,罪臣府里豢养了信鸽,都是可以飞往晋王府的,那皇家猎场外的院子也是晋王的,陛下明鉴啊,晋王还曾通过杭州富商钱家打探姚将军的动向。”
“阿瑞,我给你一次机会,把你的事情全盘托出,我饶你不死。”皇帝看着这场闹剧,终是开了口。
李瑞看着龙椅之上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兄友弟恭,原来这个好皇兄从一开始就防备自己了,李瑞冷哼了一声,双手背后,再没开口。
林州呈上来的证据,除了王家的事,还有李瑞指使富商钱家以运粮草之名,背地里调查姚霆奕回都城的路线,事后被钱钟要挟,李瑞杀人灭口的证据,这些字都在提醒着这个高处不胜寒的人,自己疼爱的弟弟不仅背叛了自己,也背叛了国家。
皇帝让其余人退下,待到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兄弟二人,问道:“为何?为何要这么对我?”
李瑞看着高座上这个假惺惺的人,不免发笑:“皇兄可还记得,当初我们在皇宫里一起长大,你的生母出身低贱,是我母妃将你把你抱回来,我真的把你当兄弟,争权之路横尸遍野,我为你甘当马前卒,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回过头就娶了郑家女。”
皇帝站起身:“可我问过你,是你说对阿妍没有儿女私情,朕才立阿妍为皇后。”
李瑞满眼通红,冲到皇帝李嵩面前:“你以皇帝的身份问我,我又岂能说有?你出身比我卑贱,夺权之路还是我为你拼命,这皇位,你坐得,我又为何坐不得?你若心里不顺便杀了我,哼,你这个皇帝在史书上一定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那就是残杀手足。”
“好,好,果真是无情帝王家。”李嵩此时比年幼时在宫里任人践踏还要不好受。
此事后,皇帝将李瑞禁足在晋王府,放了荣王李台,王潜霖斩首,王家家眷流放,晋王关押期间,请求处死李瑞的奏折如雪花飘飞。
皇帝身心俱疲地回到皇后的寝宫,看见皇后和三个孩子在吃饭,看了许久才抬脚进门。
太子李鸿、二皇子李松,三公主李寧看见自己的父皇连忙起身行礼。
“不用拘礼了。”
皇后让人取来碗筷:“陛下日夜操劳,都有些消瘦了。”
皇帝笑了笑,看向太子:“你最近功课如何,朕就盼着你们早些长大,这样我也可以闲下来陪陪你们母后。”
“少傅给我布置的功课儿臣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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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少傅说我做的不错。”
李寧还有些小,筷子总是夹不住菜,李鸿接过她的筷子,亲自给她喂饭。
皇帝看着这一幕也想起儿时和李瑞,自己谨小慎微,在宫中努力保全自己,李瑞有母妃看顾,做事总是胆大莽撞,常带着自己这个哥哥玩耍,有一次两个人爬上宫墙摔了下来,李瑞手臂磕出一道伤,李瑞愣是不敢吭声,怕父皇母妃责怪自己这个哥哥带不好弟弟。
皇后见到皇帝一脸哀愁,劝慰道:“陛下,您如今不仅是哥哥,还是父皇,更是大燕的君主,哥哥可以徇私,父亲可以徇私,可是君主不能徇私,臣妾多嘴,还望陛下恕罪。”
“你我夫妻,有何说不得的。”
待到孩子离去,皇帝向郑妍说起李瑞因为自己娶了她而心怀不满。
“待明日我修书一封,派人送去晋王府,陛下,你知道臣妾的性格,若是自己不愿嫁就是抗旨杀头我也不怕,大婚那日,不仅是陛下选择了臣妾,也是臣妾选了陛下。”郑妍坦荡说道。
皇帝只是安静地抱着自己的结发妻子,他把她困在这后宫,看着自己被形势所迫娶了其他女子,现在还要处理李瑞的事,满心愧疚无从说起。
第二日,一个太监就从皇宫去到晋王府,把郑妍的信给了李瑞。
瑞弟展信佳
惊闻朝中之事,本宫深感不安,历年往事竟成瑞弟心中仇怨,今日特修书一封,以解仇怨。
本宫因长公主之故,年少常入皇宫,幸而得遇各位皇子,我与陛下也因此结识,待到情窦初开已心许陛下,若无陛下之召,我愿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陛下年少坎坷,视兄弟如手足,予你晋之一字为封号,可见兄长情深意切,还望瑞弟三思,回头是岸。
晋王看着这封信,只觉得心灰意冷,自己已经踏上怨恨的路途,一去不复返了,他也知道皇帝不愿意杀他,可是自己已没有重头来过的机会了,不用看也知道,满朝文武都不愿意自己活的。
李瑞转身朝着正厅去,留下一封书信就自行了断了。
待到第二日送饭的宫人一打开王府,就吓得惊慌失措,尖叫着跑出府,手里的饭菜砸了一地。
而接到消息的皇帝,在棋盘边看着他的书信,还是留下了眼泪。
“宁葬乡野处,不入王侯家。”
晋王的侧妃得知晋王死讯,跑的跑,逃的逃,只剩下王侧妃抱着自己的孩子,没有娘家,没有夫家,在府里等着皇帝处死自己的旨意。
只是皇帝还是不忍心杀了晋王唯一的血脉,只是终生监禁于都城。
而荣王李台也终于从内侍狱出来,还担任了外交使节一职。
只是李台此时此刻并不高兴,因为回到荣王府,早已不见荣王妃的身影,只剩下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侍女和小厮。甚至房间内的银票都被拿走了,只剩下地契和房契还在。
而严家此时知道了晋王已死,严肖群已吓得冷汗直流,看着王家的下场,连忙让人给在皇宫里的妹妹递消息,让她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