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直走到了三楼，余晖听到他打开一间房门走了进去。
而这时任玥也跟了上来，两人走在天色将明、一片萧瑟的路旁，留意周围的动静。这条下班路上人烟稀少，又没有监控，似乎是动手的好地方。
“任玥姐，你说他们动手的对象会是随机的吗？”
“根据孟局的调查显示，他们挑的都是没有家人，或者家人不在意她们死活的女孩。这样家人根本不会去报警，而朋友又没有报失踪的资格，只能在报纸上刊登寻人启事。”
余晖听完对联邦治安局的这条规定嗤之以鼻，报个失踪还限制身份。有时候最在意当事人生死的，也只有朋友了。
“这样说起来，这伙人要么和店里的人员串通好了，要么就是店里的常客。”
任玥点点头，这时走在她们前面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女人，余晖定睛一看，这不是海棠吗。
“她看起来很不安。”余晖看见她慌乱的神色，和任玥默默走在她身后。
两人也没有上前叫住她，就这么一直走，直到看着她上了飞行巴士，才往回折向自己的路。
“强哥，今天就这么让她走了吗？”路边的一辆白色面包车，里面坐了三四个人。
“她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下子抓不住这么多，动静太大。”男人吐出一口烟，“这两个是个生面孔？”
“听店里的眼线说，是今天新来的，她们爸爸是个赌鬼，也是下手的好对象。”
男人点点头：“走吧。”
任玥和余晖回到旅店后，贺均已经买好了饭，他们一边吃一边交流今天的情报。
“我去摸过了，孟局说的叫荣克的这个犯罪集团，规模是黑龙的三倍，整个1区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不好对付。我们的目标是基科他们，尽量不要和荣克他们起大规模的冲突。”
贺均已经吃过了，收拾桌子后，给她们递筷子。
任玥点点头，这一次比想象中危险。
余晖撑着下巴，被自己身上的香水味呛得没了食欲。
“那帮人应该很快就会再次下手，查清楚基科他们下次什么时候来了吗？”
“我去警局调了星际通行记录，他们租的是私人飞船，过往记录是一周来一次，上一次到是上周六，也就是三天后。”
“这次时间紧，任务重，看样子我们得尽快了。”任玥低头沉思。
大概是有了上次的经验，余晖似乎并不像贺均和任玥他们那么担心，她吃完饭便去床上睡觉了，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
余晖和任玥依旧到了店里，换好衣服后就去门口站着。今天天气渐暖，街上的人开始多起来了。
这时，门前走过一个猥琐肥胖的秃顶男人，他看见任玥，眼神像隔了两米远涂上了不干胶，上上下下地看了一圈始终挪不开眼。
秃顶男人的神情引起了余晖强烈的不适，她将掌心中的小石子，拨到指尖，瞄准了男人的膝盖，精准地弹了过去。
男人光顾着看，一直扭着脖子，头也没转，顿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店门口的女孩瞧着他窘迫的样子，纷纷捂着嘴笑。男人爬起来，以为自己没看清路，愤怒地踢了一脚井盖，骂骂咧咧地走了。
余晖赶走了一只苍蝇，但是身边还是围着五六只苍蝇，心情始终舒畅不起来。
起初有几个走向她们的男人，都被旁边的女孩拦住带走了。但是随着她们人数逐渐减少，而店门口走近的人数还在不断变多，很快就剩了余晖、任玥和海棠三人。
几个梳着飞机头、穿得花花绿绿的流氓围在三人周围，语气轻浮，言语浪荡，时不时地动手动脚。
“小妹妹，第一次见呢，怕不怕，要不要哥哥陪你？”
“海棠，你们店里来了新人，怎么也不给哥哥们介绍介绍？”
说完，其中一人伸手就要搂上余晖的腰，余晖伸手掐住他的胳膊，对方一时间动弹不得，上前不得抽离不出，他脸色慌乱起来。
余晖趁着他用力向后抽的时候，倏地松手，那人连连后退，重心不稳后仰摔在地上。
任玥对着他捂嘴偷笑的样子引起了旁边人的注意，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那人站起来气急败坏，指着余晖的鼻子。“你敢阴我？”
余晖夹着声音，装作柔弱的样子：“哥哥说什么呢，妹妹哪有那样的本事？”
旁边几人显然不信他说的：“瞧瞧你的样子，真是让人笑话。妹妹别理他，哥哥给你撑腰。”
几个人围在三人周围，像苍蝇一样哄不走，一直死皮赖脸左一茬右一茬地说荤话。
余晖正准备再次出手，他们后方走近三个男人，和他们这些普通的地痞流氓不同，这几人身上带着些煞气。
刚一靠近，那几人就迅速地给他们让出了路。“原来是强哥来了，都怪我们眼瞎，挡了您的路，我们这就走。”
几人走时将闹哄哄的声息也一齐带走了，余晖看着对面的人，见他的目光在任玥和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后，又停留在海棠身上。
而海棠在和他对视的瞬间，脸色变得煞白，她低着头仿佛一直在祈祷，祈祷男人可以不叫出她的名字。
但是下一秒男人的嘴巴张开，打破了她的全部希望。
“你，跟我走。”
海棠头垂得更低了，她闭上了变得暗淡无光的眼睛，拖着沉重的步伐，像一副失去了灵魂的躯壳走在男人身后。
余晖转头，目光一直跟上了她的身影。而这时，另外两人分别指了余晖和任玥，喊了她俩的名字后，便一前一后地上楼。
余晖跟着那人走进房间，刚关上门，男人就开始脱衣服，带着命令的语气朝她喊。“躺下。”
余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慢慢走到男人的身后，趁着他低头解裤子的时候，伸出手砍向他的脖颈。
“你......”男人刚吐出一个音节，就面朝下倒在床上。
余晖将他的脸掰过来，拿出准备好的药，填入他嘴里。
只是走之前孟雁给她们的，是一种安眠药，但是服用后，却有让人失忆的副作用。用药者醒后，会忘记睡前的事情。
余晖收到时看过药瓶，不理解这种副作用这么大的药，为什么还能被批准出售。但是看到制药公司，也就不奇怪了，又是伯尼集团。
余晖做完这一切后，任玥那边也结束了，她推开房门走进来。
“我刚刚听到，海棠的屋子里，她一直在哭，听着是在求饶。”
二人对视一眼，走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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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房门外偷听，走廊里这时没人，两人小心地趴在门上，姿势扭曲。
“告诉我，你那天晚上都看到了什么。”男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我什么都没看到，那些人都戴了面罩，我只顾着跑了，什么都没看到。”海棠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男人似乎结束了拷问，随即传来衣服被扯开的声音。
余晖她们觉得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必要了，勾起食指，连敲两声，落在门上。
男人被传来的咚咚声打扰好事，烦躁地问：“谁？”
但是没有人应，屋外的人只是继续敲，他忍无可忍，走到门前，愤怒地甩开门，落到墙壁上，也跟着传来强烈的震动声。
“你们来这儿干嘛？”男人看着余晖和任玥一左一右靠在门上，不耐烦地说。
“那两位哥哥要我们问问您，需不需要我们为您做别的服务？”
男人怒气见消，没想到他这两个手下还挺懂事，一时脸上泛起喜色，朝两人挥了挥手。“进来吧。”
就在他转身朝里的时候，余晖踏步贴近他的身后，一个手刀劈上他的后脖颈，男人还未出声，便倒在地上。
屋里的海棠看到这番景象，差点要尖叫出声，余晖迅速捂住她的嘴。
在任玥给男人喂药的时候，她开始安抚她跟前这个大惊失色的女人。
“别担心，我们是来帮你的。”
海棠点点头，余晖放开手，她继续问：“如实告诉我，你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海棠张开嘴，但是看向地上的男人，随即又闭上了嘴巴，她似乎仍没从方才的惊恐中走出来。
“他醒来之后，这些事都不会记得。只有你告诉我们，我们才能帮你想办法。”
海棠眼神中带着迟疑，但是还是不愿放弃这颗救命稻草，她颤抖着声音开口：“那天我和蒋婷一起回家，路上突然冲出来三四个男人，他们都戴着黑色面罩。我们见状马上就跑了，但是蒋婷突然被绊倒了，她一直在后面喊我，但是我不敢停下，我太害怕了。我回头看的时候，蒋婷已经被他们带走了，而有个人的头罩被蒋婷扯了下来，那张脸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海棠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男人，面露痛苦之色。
余晖拍了拍她：“你待会找个理由请假回去吧，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是我能跑到哪里去，他们是荣克的人，不管藏在哪儿，都会被找到的，而且，我的身份证件还压在这儿，离开也没有合法身份。”
“过个两三天你看新闻吧，说不定那时就都解决了。”余晖宽慰她，她现在还不能给她确切的答案，但是希望她能相信她。
“你们是什么人？”海棠这时理智慢慢回归，才想起来问。
任玥摇了摇头，示意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海棠看向两人，似乎终于下了决定，至少躲起来，暂时来说对她是安全的。
二人看着她走后，将这个叫强哥的男人搬到床上，回了一开始的房间。
不一会儿，晕倒的男人醒了，余晖给他端茶倒水，但是绝口不提方才的事。男人记忆模糊，感觉哪里有些不对，但是又不敢说，生怕哪句话的发展触碰到他微弱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