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看向身侧的人，似乎也有些惊讶，但是他们并不熟，正准备点点头离开，就听余晖开口。
“季队，好巧啊，您也去寒凛星出差？”
季恒这次是去继续调查反抗军的事，之前治安局跟丢的人，现在再次出现在了寒凛星，他这次要在那群人听到风声前，先一步过去。
但是季恒面向余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这人对着不熟的人向来没什么话，但是见对方，似乎很想和他聊几句的样子。
余晖自己待得无聊，任玥和贺均又都去睡觉了，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了个熟面孔，一时间变得有些热情。
但是介于两人并不熟，没什么共同话题，余晖说出了她好久都没用过的开场白。
“季队，您吃了吗？”
季恒摇摇头，搞不清楚他吃没吃饭和她有什么关系。
“刚好我也没吃，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去餐厅吧。”余晖大胆地邀请对方，她确实饿了，要是能看着这张脸吃饭，估计饭也变得香了。
这下季恒愣在原地，他确实是要去吃饭，但是他不想和不熟的人吃饭，怎么看都很尴尬。
余晖见他没反应，便自己走在前面开路。季恒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星际飞船上的餐厅都是自助餐，买票的时候孟雁已经给他们都付过钱了。
余晖端着盘子，一直夹到放不下，才坐到座位上。季恒看着她那堆比自己多一倍的量，替她的胃感到担忧。
“季队，你是维艾星本地人吗？”余晖自从和何闲松待久了，已经开始不习惯太过安静的氛围了，她主动破冰。
“对。”季恒只用一个字便结束了对话。
比孟雁还冷淡的人出现了，余晖突然有些后悔，但是人是她自己叫的，难聊也要聊下去。
余晖看着季恒的脸，短暂地原谅了他几秒，继续说：“季队，你也是第一军校毕业的吗？说起来我们还是校友。”
“对。”
余晖：......
她错得很彻底，孟雁简直是话唠转世。
余晖皮笑肉不笑：“季队是哪一年毕业的？”
这次季恒报了个年份，余晖眼睛一亮，这不就比原主大一届，但是原主的记忆里却并不了解这人。
看样子原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程度，比她想象中严重得多。
“好巧，我只比您低一届。”
“嗯，我知道你。”
余晖嘴角有些压不住，原主果然很厉害，声名远扬。
“毕业成绩比我高。”
季恒说完，第一次对着余晖提问：“你为什么毕业后，要去当警察，军队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余晖对这个问题已经见怪不怪了，避重就轻道：“我觉得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只要是为人民服务，在哪里并不重要。”
季恒闻言也不欲追问，而这时，余晖已经吃完了盘中的食物，她站起身来，向季恒告别。
“那季队继续吃，我就先走了。”
季恒才吃了一半，在余晖走后，他有些失笑，这人还真是只想找个饭搭子，他怎么有种被利用的感觉。
余晖快步回了她的房间，还好，这场可怕的交谈终于结束了。
吃饱喝足后，余晖睡了一觉，醒来时飞船已经到了寒凛星。
寒凛星的气候和它的名字一样，虽然中午太阳高悬，但是凛冽的寒风还是让人不由得打起了寒战。
余晖跟着任玥先去旁边的商店买了几身衣服，出差期间的费用孟雁全部报销，余晖买起来毫不手软，第一次感受到了血拼的快乐。
三人从商店出来时，瘦警官已经开着车来接他们了。
几人汇合后，便直奔1区的红灯区。
“你们这次千万要注意安全，这里的犯罪集团和你们16区不同，手段残忍，要是有任何不对，千万要及时撤离。”
下车之前，瘦警官叮嘱三人。
他们点了点头，便走进了身后五彩斑斓但又昏黄阴暗的街道。
贺均不和任玥余晖一起行动，他在旁边找了家旅馆，作为三人之后的据点。
任玥和余晖刚才在商店还买了几身充满风俗味的衣服，换上后二人便走了。
贺均看着两人的背影，手上还是暗暗捏了把汗，他也说不清这种莫名的不安感是怎么回事。
顺着瘦警官的介绍和孟雁给的资料，余晖她们很快找到了这家“喜欢您来”的店铺。
店前站了好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她们看向余晖和任玥一开始有些疑惑，但是随即其中一人在她们耳边嘀咕了什么，几人一下子变了脸色。
她们热情地靠上前来，勾住两人的胳膊：“两位妹妹，是想要什么服务呢？不管是什么需求，我们可是都能满足呢。”
姑娘们争先恐后地朝着两人抛媚眼，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生怕错过眼前的顾客，在她们看来，女孩子可比男人温柔得多。
余晖有些懵，蜂蛹而至的香水味呛得她后退了几步，她怎么听不懂，这些人是在说什么黑话吗？
倒是旁边的任玥，此时被好几个人架着不停地在耳边吹风，脸上已经羞得面红耳赤。
余晖拨开她们的手：“几位姐姐，我们是来应聘的，实在是生活局促，走投无路，才不得不走到了这一步。”
旁边的姑娘听到这话，顿时放开了余晖的胳膊，翻着白眼走向一旁，原来是来和她抢生意的。
“我们这儿，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你们俩这姿色还是差了点。”
“海棠，别胡说，她们肯定是走错了，哪儿有姑娘家家的来我们这儿找工作。”
看起来像是这群人里领头的女人，作势要赶余晖她们：“快走吧，你们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任玥这时也走上前，假装哭哭啼啼：“姐，求求你，帮帮我们吧，我爸是个赌鬼，要是拿不到钱给他，他会把我们打死的。”
女人有些踌躇，然而就在这时年口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姑娘们见到她纷纷退到一旁。
“怎么回事？”
女人不说话，她朝余晖二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赶快走。
但是余晖她们已经打定主意了，朝着中年女人说：“我们想到这儿来找个活。”
中年女人嗤笑一声：“你知道我这儿是干什么的？”
“知道，要是有别的办法我们也不会来了。”
“那就跟我来吧。”
余晖看见女人的眼神，在她们被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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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时候，暗了下去。或许，她会成为突破口。
中年女人带她们走进屋子，递出两份文件：“先签字，把身份证件压在这儿。”
余晖她们拿出瘦警官给她们做好的新身份，签完字就见中年女人分别指着余晖和任玥：“以后你就叫雏菊，你就叫杜鹃，平日里都机灵点。你们这身衣服不行，去更衣间换了。你们刚开始干，工资不多，但是只要别有歪心思，慢慢都会好起来。”
余晖和任玥听话地去了更衣间，余晖翻了翻衣架，眉头越皱越紧。
她以为她们选的就够袒胸露背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暴露的衣服，简直恶俗。
余晖努力挑了一件能遮住重要部位的裙子，换上后照了照镜子，脸色阴沉地乌云满布。
加钱，必须加钱，这比去黑龙帮卧底牺牲可太太多了。她当时就不应该嘴贱，瞎参与什么意见。
而旁边的任玥换好衣服后，对着镜子，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出去，祈祷今晚不会有别的差错。
刚才的几个姑娘见她们走出来，都向旁边挪了挪步子，有意孤立她们。
而帮过她们的那个女人这时走过来，有些无奈：“你们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余晖拉着她的手，和她套近乎：“姐，我们怎么称呼你？”
“这儿的姑娘都是花的名字，我叫冬梅，你们刚来，一定要小心些，不是什么客人都能接的。”
余晖嘴甜地说：“知道了，谢谢姐。对了姐，你们这儿有个叫蒋婷的女孩吗？她是我朋友的亲戚，我朋友说她也在这儿工作，可以互相照料照料。”
冬梅摇了摇头：“我们都不知道各自的真名，帮不上你了。”
余晖正要继续说，却看见站在冬梅旁边的海棠在这时变了脸色，她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惊恐。
余晖看了任玥一眼，任玥会意，她走过去和海棠说话，但是海棠显然没有心情，越过任玥走到了角落。
看样子这个海棠一定知道些什么。
余晖又继续问：“姐，这里下班回家路上安全吗，你有人接吗？”
冬梅笑道：“我们哪里会有人接，不过最近确实经常有些怪事，好几个姑娘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怎么都联系不上了。不过干我们这一行的，说怪也不怪。虽然身份证件压在这儿，妈妈不同意姑娘们走，但是跑了也就跑了，没人去过问她们的去向，换句话说也没人在意她们的生死。”
余晖听到冬梅的最后一句话，总觉得她似乎在意有所指，难道她也猜到了最近的事另有原因？
余晖正要继续问，来了一个冬梅的老主顾把她叫走了。
余晖和任玥站在门口，还好今天寒凛星的夜晚格外冷，路上几乎没什么人，偶尔来的几个也被其他几个姑娘抢走了。
下班时，余晖穿过二层的走廊，下楼梯时，遇见一个男人，他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全身，脸在围巾的包裹下也挡住了大半，看不清面目。
而在他往上走时，楼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余晖垂眸看向脚下，目光掠过男人的双腿。
她看到，男人抬脚时，裤腿露出脚踝，而那一段皮肤却是银色的，这人的腿......是义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