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发到了你的邮箱里,有三层锁,密码你看了就明白。”楚栖舟继续说着。
苏毓灵听到他说“多重密码”的时候就反应过来了,楚栖舟这样说是怕陆本在手机上的操作也在电脑上重来一遍。
她轻笑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给楚栖舟通个气:“我的手机都更新了一下,现在使用感很好。”
一句话,让楚栖舟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他也笑了:“好,那你之后检查邮箱就可以了,记得是你的工作邮箱。”
挂断电话后,刚才假装认真开车的陆本突然幽幽道:“……我真的把所有设置过的东西都拆掉了。”
语气委屈巴巴的,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嗯,我相信你,”苏毓灵看向他,笑着说:“我找人检查过了。”
陆本一阵苦笑,虽然知道自己不该被信任,可现在还是觉得心里钝钝的。
说话间正好到了苏毓灵家楼下,苏毓灵转身下车对他道:“谢谢,明天还是那个时间碰面,我就先走了。”
语毕,干脆利落地下车,头也不回地上楼回家了。
徒留在车里的陆本仔细回忆着苏毓灵和楚栖舟的对话。
离得远,楚栖舟又吐词含糊,他只听到了“更新”、“邮箱”几个字。
几乎是一瞬间,闪现在他脑海里的就是苏毓灵藏起来的那份资料。
陆本想到了那时的场景,若有所思。
所以苏毓灵因为那份资料开始害怕他了吗?
可她又不像是要远离他的样子,即使知道他安装了定位器,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要他拆掉而已。
眼神中没有恐惧。
陆本仔细思索着苏毓灵的行为、神态,乃至当时的场景。
其实灵灵是不在意这些的。
这个念头突然在他脑中闪过。
是的,不在意。苏毓灵不在意被监听,也不在意被他监听,甚至……可能隐隐是期待的?
陆本嘲弄地扯了扯嘴角,笑话自己怎么能有这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在意可能是真的,但最大的可能是不在意他这个人,期待却是不可能的,她每天巴不得离他八丈远的样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这里,陆本摇了摇头,无奈地启动车辆回到了自己的酒店。
*
这边的苏毓灵回到家,第一件事先去书房查看了邮箱中的文件。
这是楚栖舟在临走之前特意走访一遍得到的消息。
消息来源的对象都是和陆本同一时期在孤儿院的人。
其中,大部分都是碌碌无为过完一生,陆本是最亮眼的。
或者说,陆本是整个孤儿院从建院起,最亮眼的。
从上小学开始,成绩一路稳扎稳打,作为品学兼优的表率。初三那年提前保送了top大学的少年班,之后一路开挂,创业、上市,再到如今的执掌苏氏。
表面上看,他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怎么都是标准的寒门贵子路线。
可楚栖舟找人调查时,他的每一位同期,听到陆本的名字,都是三缄其口,打哆嗦的更是不在少数。
之前的调查大多是来自院长和在孤儿院长期煮饭的奶奶,除了说陆本身世凄惨,就是说陆本被人欺负,他们都是站在陆本的角度叙述的。
这很正常,陆本现在如日中天的,作为正向的积极代表,横幅和照片一直贴在大门口呢,更不用说他还会给孤儿院定期捐款,送物资。
调查到这些并不奇怪。
可当调查深入过往每一个和陆本接触过的人后,得到的信息就变了。
王鸣正在经营一家苍蝇餐馆,他曾经和陆本一起在孤儿院相处了十年。
此时,他挥舞着大铁勺,正在做最后一道菜。
听到楚栖舟的问题,不屑地笑了:“陆本,嘁。”
楚栖舟本来正对着这脏乱的环境皱眉,感受到了他的不满,立即凑上前去,问道:“怎么了?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吗?可我听说,陆本为人友善,在孤儿院里人缘很好。”
王鸣冷笑一声,正好菜出锅了,他推开楚栖舟:“等我做完这个菜再说。”
楚栖舟有眼色地让开,等他盛菜。
过了一会儿,王鸣带着楚栖舟出去,蹲坐在门口地下,挑起一根烟,见楚栖舟拒绝,便自顾自地抽烟道:“陆本,那小子,就跟不要命似的。”
“您说说,怎么个不要命法?”楚栖舟刚刚还在嫌弃地下脏,现在却也顾不得了,连忙坐在一侧。
“那小子,小时候倒是好欺负得很,”王鸣吸了一口烟,吐出来:“自从有一次开始反抗之后,就是一路反抗,见谁杀谁,谁要是和他抢东西,先会被他那双阴沉沉的眼睛盯着,小孩子只是被他看着就会撤退了,而大点的,要是不服气,也会被他打服气。”
楚栖舟虽然讨厌陆本,可听完这段话,再结合陆本的童年经历,他没办法昧着良心说陆本不要命,于是委婉地问道:“除了这些呢,他还有别的事吗?”
“等他打点了,就更有本事了,学习成绩好,被人捧着,所以都开始使阴招了,被他欺负的人,反而要被院长压着给他道歉。”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王鸣表情变得狰狞。
他吐了口唾沫,愤愤道:“如果只是这样,我就躲着他走了。我这人打小就识时务。我不会混到现在的地步。”
王鸣的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像是被烟浸透了:“可这小子,非要把我的路走绝。”
“小时候,我不懂事,是我的错,不该欺负他,但我又没有对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王鸣摊手,对着楚栖舟抱怨:“他一路成功地考了大学,前途那么光明,还创业成功了,那我们一事无成,做点小生意,怎么碍着他了?”
“嘴上说着顾念大家是一起长大的,有个朋友可以推荐给我们。”
“我们身边能接触到最成功的人就是他了,当然很高兴,屁颠屁颠地就去找他了,也不注意他当时的表情。”
“他就是记恨我们。”王鸣眼睛里满是怨恨,“那人根本就是个骗子。”
“我们从十六岁开始打工,每年入不敷出,几个人凑钱才开了一家小餐馆,生意也不好,勉强够吃喝,那个骗子,跟我们说去哪里哪里投资,哪个房子会涨,头头是道的,我们也不懂,只是陆本都那么成功了……”
“所以我们就信了,凑钱又借了点,甚至还借了高利贷,全部听他的去投资了,结果,血本无归!甚至那个骗子给的所有信息都是假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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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找不到他。”
王鸣说这话的时候,店里的厨师和服务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慢慢围了过来,整个小店面对陆本的恨意直达顶峰。
“就是啊,等我们找到陆本的时候,他非说是我们听信别人,和他无关,直接就挂了电话,还把我们都拉黑了。”一个人描述着当时的场景,显然是印象深刻。
而另一个人则是用仇视的眼神看着他,彷佛在透过他看陆本:“他当时也是你这样,西装革履的,浑身上下一看就很贵,我们都以为他是发善心了,谁知道他把我们的生活推下了地狱。”
楚栖舟被这个眼神看得背脊一凉,反应迅速:“我和陆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现在就是来搜集他的负面资料的,你们放心。”
其实这话也只是为了稳住他们。
可不等他继续说些什么,门口突然来了一些□□的人。
王鸣立刻掐灭烟,直起身来,点头哈腰道:“大哥,大哥,您来一根?请您再宽限我们几天……”
为首的人一把推开他,怒气冲冲地扫视整间屋子:“让开!你们今天要是不能还钱……”
说着,他抬头示意身后的几个人:“把这些东西都给我砸了!”
店中的顾客见到这阵仗,马上逃窜,四散离场。
王鸣急忙拦上去:“大哥大哥,您放心,我们这次一定还一定还!您别砸啊,您砸了我们这……这做不起来生意更不好还钱了啊……”
□□的大哥闻言,抬手让兄弟们停下。
接着,他狠狠踹了王鸣一脚,直接把他甩到了厨房门口。
王鸣“噗”地一声吐了一口血,捂着肚子咳了又咳,脸色是掩饰不住的痛苦。
□□大哥蹲下来,拍着王鸣的脸,一字一顿道:“你最好是一个星期后真的能还上,不然……”
剩下的话没再说,可王鸣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咽下了满腔的血,带着血色的牙齿谄媚道:“大哥您放心,我一定一定给您还上,您放心。”
等他们一行人走了,王鸣还在后面喊:“大哥您慢走。”
楚栖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得一阵说不出话来。
王鸣被身边的兄弟们给搀扶起来,他虚弱地对楚栖舟道:“你也都看见了,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怨恨他又不敢找他报复的原因。”
“我孤身一人不要紧,可我还有这些兄弟们。”
“你快走吧,我能说的都说完了。”
楚栖舟失语。
在一张干净的桌子上放下了身上所有的现金,离开现场。
之后,楚栖舟又去找了其他人进行调查,发现,凡是记录在册欺负过陆本的,都生活得格外凄惨,几乎都是在社会上从事着最底层的工作,连吃饭喝水都要算计。
只要有一天,生活有了一丁点的起色,就会被别的事情打击,重新回到入不敷出的状态。
楚栖舟在资料的最后写道:没有直接证据判断是不是陆本的手笔,可他相信,这其中一定有陆本的推动。
苏毓灵看着这份资料,陷入了沉思。
那陆本在她面前的低声下气、唯唯诺诺,是不是也会在吞并她家产之后变成嚣张无人的样子呢?
所以,离婚,对她来说,还是最好的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