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双猩红的兽眼,立刻锁定了鲜血滴落的源头。
继冬藏甚至能清晰地在脑中“预演”那恐怖的画面:自己的右臂,先被生生撕扯下去,然后被疯狂咀嚼、吞咽……
咕咚…
咕咚!
吞咽声炸响!不知是来自它们还是她自己。
就在这吞咽声落下的瞬间!
两道黑影挟裹着腥风,朝着角落里的继冬藏猛扑过来!
速度快得只在黑暗中留下残影!
生死一线!
继冬藏眼中凶光暴起!
她左手紧握的黄金三棱刺,刺向率先扑至眼前的黑猫!
动作没有丝毫犹豫,狠辣惊人!
左手虽不如右手灵活,但此刻爆发出的力量和精准却超乎寻常!
锋锐的三棱尖刃猛地贯穿了黑猫的脊背,深深楔入骨肉之中!
继冬藏感觉到刃口刮擦骨头的滞涩感!
她手腕猛地发力,残忍地在伤口内部狠狠一拧!
“嗷——!!!” 黑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疯狂挣扎着。
然而,就在继冬藏全力对付黑猫的刹那,那只狡猾的红狐已经绕到她的身侧!
它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空档,森白的獠牙带着恶臭,狠狠咬进了继冬藏右肩的皮肉里!
咔嚓!
“啊啊啊!!!”
钻心蚀骨的剧痛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席卷全身!
继冬藏眼前一黑,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那狐狸一击得手,立刻疯狂地甩动头颅。
利齿绞肉机般撕扯着她的肩胛,企图生生撕下一大块血肉!
剧痛激发了最原始的凶性!
继冬藏不顾一切地抽出深陷在黑猫体内的三棱刺!
伴随着黑猫更加凄厉的惨嚎,滚烫腥臊的血泉猛地从猫背上喷射而出!
滚烫的猫血劈头盖脸浇了继冬藏满身!
血液糊住了她的眼睛,顺着脸颊流淌,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凝结成一颗颗刺目的血珠!
视野一片血红!
继冬藏根本来不及抹去脸上的血污!
她借着抽刺的惯性,将全部力量,都灌注到左臂。
抡圆了手臂,将那柄滴着猫血的凶器,对准狐狸正疯狂撕咬的头颅,用尽所有力气,狠狠刺了下去!
与此同时,遭到贯穿伤的黑猫在狭小的屋内疯狂翻滚、撞击。
发出沉闷的巨响!
血腥味弥漫整个空间,令人作呕!
噗嗤!!!
锋锐无匹的三棱刺,带着千钧之力,精准地深插进狐狸的头颅。
然而,剧痛竟未能让疯狂的狐狸松开到嘴的肉!
它像是完全失去了痛觉,仅凭本能。
依旧死死咬住继冬藏的肩膀,头颅疯狂地左右甩动、撕扯!
那巨大的力量,几乎要将继冬藏整个人都拖离地面!
终于,在继冬藏几乎要痛晕过去的瞬间,狐狸才猛地一甩头。
竟主动将那颗被三棱刺贯穿的头颅,“拔”了出来!
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肉撕裂声和金属刮擦骨骼的刺耳噪音!
巨大的惯性让它踉跄着向后跌退!
“啊!!!!!”
继冬藏凄厉到变调的惨叫,融入喧嚣。
她的右肩处,赫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恐怖豁口!
皮肉被彻底撕裂、翻卷,露出底下森白的肩胛骨和断裂的肌腱!
剧烈的疼痛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整块肩胛骨都被那狐狸连带着撕扯了出去。
无法抑制的生理泪水决堤般涌出,混合着脸上黑猫的血液,糊满了她的双眼。
视线一片血红模糊,只剩下扭曲的光影。
每一次因剧痛和泣喘引发的身体抽搐,都牵动着右肩的伤口。
痛!
痛到灵魂都在战栗!
痛的继冬藏想立刻去死!!
就在意识即将被淹没时,继冬藏隐约瞥见。
那只同样遭受重创的黑猫,竟在狐狸退开的刹那,扑向地上那块从她身上撕扯下来的、血淋淋的肉块!
咯吱……咯吱……
继冬藏死死咬住下唇。
她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阴影中,屏住呼吸,不敢泄露一丝气息。
就在这时,她猛地想起!
刚才狐狸踉跄后退时,它那沉重扭曲的肢体,似乎狠狠撞到了桌角!
砰…
那声闷响在混乱中被忽略了!
而此刻,她骤然意识到,那撞击,让立在桌上的强光手电筒被猛地甩飞,砸在墙壁上!
万幸的是,灯光最强的那一面,恰好被墙壁挡住!
此刻,室内只剩下手电筒边缘缝隙泄露出的一线微弱光晕。
继冬藏死死压抑着因剧痛和恐惧而颤抖的身体。
她不敢发出任何动静,只感叹自己运气如此之好!
命不该绝!!
屋外是何种炼狱景象,继冬藏无从知晓。
听着耳畔接连不断的吵闹声!
权衡之下,这间充斥着血腥与疯狂的屋子,竟成了她唯一的战场。
要么杀死它们,要么被分食殆尽。
当务之急,是把手电筒关了!
她强迫自己忽略右肩那撕心的剧痛。
用未受伤的左臂支撑着身体,悄声朝桌子的方向挪去。
冷汗浸透了她的全身,每一次微小的移动都牵扯着伤口,带来一阵阵眩晕。
指尖终于触到了冰冷的金属筒身。
就在她摸索着寻找开关时:
砰!哗啦!
身旁不远处,突然爆发出更加激烈的碰撞和撕打声!
它们竟在黑暗中互相厮杀了起来!
继冬藏想到刚才挪动时听到的湿漉咀嚼声……
不知道是谁吃了她的肉,或是被两只动物分食了。
肩膀剧痛依旧!
强烈的恶心感翻涌而上。
继冬藏死死咬紧牙关,将呕吐的欲望连同破碎的呜咽一并压回。
只有控制不住的泪水混着血污,无声地滑落。
绝对的黑暗,成了此刻唯一的庇护。
借着动物搏杀声作为掩护。
继冬藏用颤抖的左手,给自己包扎伤口。
每一次勒紧伤口都如同酷刑!
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身体筛糠般颤抖,冷汗止不住留下。
痛苦也使继冬藏异常的清醒!
活下去!只有杀了它们!
她胡乱抹了一把脸,试图擦掉糊住眼睛的血、汗、泪混合的粘稠液体。
然后,继冬藏摸索到那个装着金钱镖的袋子。
她将金钱镖一把把掏出,塞进还能活动的衣袋里,左手也紧紧攥住了一把。
她暗自思忖,现在要不要偷袭?
念头刚起,就被否决。
贸然出手,很可能将它们的仇恨,重新引回自己身上!
最好的策略,是等!
猫狐相搏,继冬藏在后!
她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屏息凝神。
祈祷着它们能斗个两败俱伤,最好同归于尽!
屋外隐约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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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知名的兽吼,又让她想起了江之简三人:
寻求她保护的江之简,善良过头的安裕,还有白镜那把威风凛凛的大镰刀……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
妈妈爸爸模糊的笑脸在血色的黑暗中浮现……
小时候高烧,妈妈骑着那辆破旧摩托,在寒风中送她去医院……
放学必经之路上,那个吱呀作响的秋千,承载了她的很多思绪……
还有很久没喝过的冰可乐,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酸楚与思念遍布继冬藏的全身。
紧绷的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软弱而松懈下来。
继冬藏缓缓闭上了双眼。
叮铃…哐当!
紧攥的左手无意识地松开,几枚冰冷的金钱镖从指缝间滑落。
掉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突兀的碰撞声,在寂静屋内回荡!
然而,两只动物并未攻击继冬藏,或者说,两只动物,早在继冬藏之前,就陷入了昏睡…
刚才的咆哮、撕打、咀嚼声,通通消失。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天边,一丝极其微弱、带着灰白调的微光。
艰难地刺破了厚重如墨的夜幕。
一切的暴戾都随着黑夜,缓缓褪去。
继冬藏是被右肩伤口处一阵钻心蚀骨的剧痛硬生生刺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是秋敛那张近在咫尺、专注的侧脸。
昏黄的光线下,她微垂着眼睫。
神情是罕见的认真,甚至透着一丝专注的柔和。
如果不是此刻正“深刻”体验着从自己伤口处传来的、那几乎要将骨头碾碎的可怕力道。
继冬藏几乎要以为眼前这个正在“细心”处理她伤口的人,真是位温柔体贴的热心大姐姐了……
“呃……”
她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干涩嘶哑。
继冬藏强忍着剧痛,视线艰难从秋敛那张“温柔假面”上移开,扫向更远处。
只见江之简、白镜和安裕三人也躺在不远处,同样有“人”在为她们处理伤口。
她还看到了之前在木屋前见过的那个半人半虫的“保姆”,它正沉默地为安裕处理腿伤。
小院里那些熟悉的动物们,此刻仍安静地昏睡着。
目光再转,继冬藏的呼吸猛地一窒!
在院子的另一角,她看到了那只撕咬过她肩膀的狐狸和那只被她刺穿了脊骨的黑猫!
它们同样昏迷着,但身上残留的血污和异变扭曲的肢体,瞬间将她拉回昨夜那血腥的噩梦。
一股强烈的厌恶和生理性反胃涌上喉头,她下意识地紧紧皱起眉头,猛地撇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无意间定在了院门口。
是那个诡异的小女孩!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精致人偶。
而在她身侧,站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苍老得惊人!
皮肤如同干枯树皮,布满了皱纹。
佝偻着背脊,仿佛背负着千年的时光。
然而,最诡异的是她那头头发。
被一丝不苟地梳成一个低低的丸子头,发丝竟是乌黑油亮。
如同上好的绸缎,与她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形成了巨大反差!
继冬藏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秋敛提过的名字:
什么夫人…
仿佛感知到了她的注视。
那位老者。
极其缓慢地抬起了眼皮。
两道目光在空中猝然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