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猫一狐享用完那顿血淋淋的大餐,继冬藏尝试着与狐狸沟通。她隐隐觉得这狐狸不仅听懂了她的意思,甚至对她流露出一种奇特的友好。一种愿意接纳她为“朋友”的意味。
于是,继冬藏果断更换了坐骑,从黑猫换成了看起来更靠谱些的红尾狐。
她示意狐狸随意带她走走。
红尾狐驮着她,在深山林莽间穿行。沿途遇见不少动物,它们似乎认得这只狐狸,双方没起冲突,甚至带着几分熟悉。
最终,狐狸将她带到了一处幽深的洞穴前。
越往洞穴深处走,空气越是阴冷凝滞。那只原本一同前来的黑猫,不知何时早已浑身毛发炸立,悄无声息地溜得无影无踪。
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以及一种时断时续、令人心悸的“啪嗒”声,像是沉重的鞭子抽打在湿漉的岩石上。
黑暗如同浓稠的墨汁般包裹下来,一股浓重刺鼻的腥气扑面而来,伴随着沉重而缓慢的、如同拉风箱般的呼气声。
狐狸终于停下了脚步。
继冬藏从它背上滑下,面前是一个更狭窄的洞口。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洞内深处蛰伏着一个庞然大物!强烈的好奇心驱使她想凑近窥探,但对未知危险的忌惮又让她裹足不前。
最终,她只能屏住呼吸,借着洞口微弱的光线,努力向内张望。
洞内深处,似乎有东西在悉悉索索地爬动,那粘腻的、摩擦着地面的声音,瞬间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
就在这时,身旁的红尾狐像是被无形的针刺中,猛地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呜,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来路狂奔而去!
“喂!等等我!”继冬藏压低嗓音,朝着狐狸瞬间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急喊。
回应她的,只有狐狸爪子在湿滑石面上急速奔逃的回响。
四周再次陷入死寂,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洞内深处那诡异的喘息与抽打声。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啪!
她的腰侧,被什么东西轻轻拍了一下!
极度的惊骇让她像被烫到般猛地向后弹去,脊背狠狠撞在冰冷的洞壁上,发出沉闷的“砰”一声巨响!
几块松动的碎石应声簌簌落下。
“咚咚咚咚……”那沉重的脚步声瞬间在洞内响起,混杂着愈发急促的鞭挞声和粗重的喘息,仿佛被这动静彻底激怒。
黑暗浓稠得化不开,继冬藏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凭着本能,双手胡乱摸索着身后湿滑的岩壁,拼命向后挪动。
突然,她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片温热的东西……
后背撞上那片温热的瞬间,继冬藏的神经骤然绷紧!
身体的本能快过思考,她反手抽出爪刀,一道冷厉的寒光划破黑暗,向着身后的温热之物狠狠劈去!
唰!
几乎同时,远处猛地爆发出刺目的强光!整个洞穴被瞬间照亮,纤毫毕现。
借着这突兀降临的光明,继冬藏终于看清了自己刚才撞上的东西,以及爪刀命中的目标。
那是一只……或者说,是一位?
黑山羊!?
它的形态已大幅趋近于人类:直立的身躯覆盖着黝黑的皮肤,头顶是蓬松卷曲的白色羊毛,两侧伸出微微弯曲的黑色犄角。
然而,它的眼睛与那对竖立的耳朵距离异常近。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双眼睛——狭长的、横置的瞳孔,冰冷得不带一丝活物的温度,仿佛镶嵌在羊首上的两颗无机质的黑曜石。
爪刀的刃口,留在它脖颈靠近肩胛的位置,一道细长的血痕正缓缓渗出。
继冬藏毫无准备地、直勾勾地对上了那双横瞳。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包裹住她。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物,更像是在凝视一件物品,或者……一个容器?仿佛有某种冰冷、古老、非人的意志正透过这双羊眼审视着她的灵魂。
仅仅是视线相接,就让继冬藏内心一阵发怵,握着爪刀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
只见那黑山羊缓缓地、极其诡异地抬起了一双“手”——那指节粗大、形态扭曲,覆盖着稀疏黑毛,介于人手与羊蹄之间的肢体——按在了脖颈的伤口上。暗红色的血液从它粗短的手指缝隙间渗出。
继冬藏后背紧紧贴住身后粘腻冰冷的石壁,爪刀横在身前,全身肌肉紧绷,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危险。
“十二。”
一个清脆、平静得近乎诡异的女孩声音,从光源处传来。
继冬藏看到那只黑山羊缓缓转头,朝向声音来源。
她自己也立刻分神望去,但大部分注意力仍死死锁定着眼前散发着致命威胁的黑山羊。
光源处站着两个人影。
说话的是一个小女孩。
乍看之下,她似乎是这诡异洞穴里唯一的“正常”存在。
穿着普通的上衣裤子,身形瘦小,面容甚至称得上清秀。
然而,在这充斥着异变与怪诞的深渊中,这份“正常”本身,便是最大的反常!
她像一层薄冰,覆盖着深不可测的恐怖。
女孩身旁,站着一个成年男性。
他的“正常”则更加令人作呕。
他有着人类的基本轮廓,穿着人类的衣服,但那张脸……如同被暴力揉捏过的泥偶,五官扭曲错位,呈现出一种令人生理不适的丑陋。
更诡异的是他那比例失调的身躯,四肢长短粗细不一,而一条粗壮、布满鳞片的长尾,正沉沉地拖曳在他身后的阴影里。
继冬藏只来得及扫过一眼,那小女孩毫无波澜的声音再次响起:
“十三。”
这一次,那个原本头颅深深垂向地面、几乎与胸腹贴合的“男人”,极其缓慢、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
抬起了他那张无法形容的丑脸,空洞的目光投向小女孩。
三位……姑且称之为“存在”吧。
继冬藏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在这三个形态各异、散发着非人气息的“牛鬼蛇神”身上来回逡巡。
最终,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与那个看似最无害的小女孩的目光,正正撞在了一起。
“十四?”小女孩歪了歪头,清脆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纯真的疑惑。
继冬藏:“……”
喉咙像是被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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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那疑惑的目光,比黑山羊的横瞳更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这诡谲到令人头皮炸裂的场面中,那令人心悸的鞭挞声却依旧在洞穴深处持续着,未曾停歇。
起初看到那男人身后拖曳的长尾,继冬藏还以为是尾巴甩动发出的声响。
可此刻,那男人正如同雕塑般僵立,空洞的视线死死锁在小女孩身上,纹丝不动。
难道……洞里还有别的东西?一个更加冰冷的念头滑过继冬藏的脑海。
“愚人。”一个难以辨明来源、仿佛直接在她颅腔内响起的呼唤声,骤然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小女孩闻声,终于停下了那机械般的报数。
她缓缓抬起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鞭挞声的干扰:“师亲,我又捡到姐姐了。”
话音未落,小女孩手中那刺目的光源瞬间熄灭!
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猛地降临!
这黑暗浓稠得不似自然,仿佛有实质的墨汁灌满了空间,剥夺了继冬藏所有的视觉。
在这死寂般的漆黑中,一种新的声音被无限放大——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脚步声?
这声音规律得诡异,每一步都带着一种非人的精准和重量感。
继冬藏心中警铃大作:身边的黑山羊气息未动,那小女孩和丑男,谁能走出这种……如同木桩砸地的步伐?
突然!
一只冰冷得如同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小手,毫无征兆地握住了继冬藏紧攥着爪刀的手腕!
那刺骨的寒意激得她浑身一颤,倒抽一口冷气。
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意志力,才死死压住本能想要一脚踹过去的冲动,握着爪刀的手也硬生生忍住了反击。
然而,那只小手并未停留。它灵巧而强势地掰开了继冬藏的手指,不容置疑地将那柄爪刀从她掌心抠了出来。
继冬藏身体僵硬,默然无语,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和未知面前,她选择了最谨慎的策略——静观其变。
小手的主人,那个诡异的小女孩牵起继冬藏空出来的手,开始引着她向前移动。
黑暗中,继冬藏能清晰地感觉到黑山羊那沉重、带着腥膻味的气息就在身侧不远处。
而那个丑男也紧紧跟随。
更让她汗毛倒竖的是,一条冰凉、布满粗糙鳞片的长尾,如同一条狡猾的毒蛇,开始在她身上无声地游走、摸索!
在一群非人怪物的裹挟下行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强烈的恐惧感让她头皮阵阵发麻。
很快,她就明白了那条尾巴的意图。
腰间另一只爪刀、那把沉甸甸装满子弹的手枪、口袋里的巧克力、手机、揉成一团的卫生纸,甚至手腕上那枚轻薄的运动手表……
那灵活得不可思议的尾巴,像最高效的搜身工具,精准而冷酷地将她身上所有能被称为“物品”或“武器”的东西,一件件剥离、缴械下来。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更深的寒意涌上心头。继冬藏不动声色地、猛地朝感知中丑男的方向踹出一脚!
脚底触到的,只有一片虚无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