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地点的变动,倒让周蝶有机会享受呆在家里的时间。
结婚这几年,她没花过心思打理这套婚房,自然也没时间和家中唯一一只宠物相处。
贺西承运动回来,正要进浴室冲澡,听到周蝶在楼下客卧的浴室里和人打电话。
听声音,对面应该是徐芒露。
也不知道俩人是不是在打视频,他没进去,在门外都能听到她们此起彼伏的笑声。
放水声断断续续,周蝶笑道:“会打扮的都好看啊,但他骨相一般。你之前见他的时候,全靠他那发型撑着,我就在家天天见他,能不知道嘛。”
“……”
贺西承停住脚步,对上楼梯那的半堵玻璃墙面。看着镜面里自己的脸,难以置信地捋了把眉宇间的湿发。
他平时,只靠发型?
“洗个澡就原形毕露了。”周蝶说,“眼睛都会耷拉下来,头顶也趴趴的,都没高颅顶了,跟照骗似的。”
贺西承:“……”
徐芒露在那边笑得不能自抑:“哈哈哈哈你好损啊!不至于吧。”
“不怪我说话难听,我给你发几张他以前洗澡的照片,让你看得更清楚点,对比一……”
她话没说完,就听见浴室门被敲响。
紧接着,贺西承猛地推门。
花洒还没关,周蝶一只手摁住被打湿的金毛,另一只手握着手机。人和狗都一脸懵地望着他,被水打湿的金毛耷拉着圆眼,无精打采的落水狗样。
洗个澡就原形毕露……原来说的是它。
贺西承愣在原地。
周蝶歪头:“怎么了?”
手机那头的徐芒露也注意到聊天中断,大大咧咧地喊:“你说什么?金毛的洗澡照片呢?”
贺西承咳了声:“我回来了。”
周蝶不确定地回应:“哦……?”
徐芒露:“靠!是不是你老公的声音?晚间闺蜜档变成夫妻档了。”
“……”
没人回她。
贺西承指了指金毛:“要我一起吗?”
“不用。”周蝶关掉花洒,“快洗完了,我等会儿给它吹吹毛就好了。”
金毛乖巧地一动不动。
贺西承面无表情地点头:“我上去了。”
“好。”
门重新关上,徐芒露叽叽喳喳:“我还以为你要挂我电话了!贺西承干嘛?”
周蝶:“他打完夜球回来了,跟我说一声。”
“好腻歪!”徐芒露是不婚主义,“你天天对着同一张脸,不腻吗?”
贺西承那张脸,很难让人腻吧。周蝶鬼使神差地想到他刚才站在浴室门口,汗湿的发根和眉骨。
以及T恤打湿后,浅浅印出的胸肌线条……
她脸有些热,若无其事地洗狗:“我才刚回来啊,还好。”
家里很大,各自做各自的事,不会动不动就面对面,更不会妨碍彼此。
徐芒露说“好吧”,话题一转:“你收到班长的婚礼请帖了吗?”
“哪个班长?”
“我和你就高二和高三是一个班的,还能有哪个共同班长啊。”
徐芒露大学就在拍戏,学生时代的印象还停在高中。
不过周蝶也一样,大学别说记住班长,就连室友关系都一般,何况还被室友之一背刺过。
周蝶想起来了,高中班长叫蒋茂。她对班长记得深刻,因为自己当时在高二一块竞选,但只被选到副班长。
她自小争强好胜,输的时候会更敏感。
给金毛吹干毛,把它放了出去。
周蝶去书房查了一遍电脑上的消息,多年没动静的企鹅班群里果然聊得火热。
【下周六,在南港的都来玩啊。】
【哎哟我们班长这可是大喜事……恋爱长跑有十年了吧!】
【有情人终成眷属,恭喜,一定到。】
……
新娘是当初班里的文静小班花,班长这十年长跑还挺感人。据说当初为了和班花考去同一个城市,还为此复读一年。
周蝶回复好邀请的消息后,点开电脑上没看完的《星际穿越》,继续把片刷了。
电影片尾曲响起时,她隐约听见门外有音乐声。
确切来说,是厨房岛台旁的水吧吧台那。贺西承有调酒的习惯,家里就有酒柜和水吧装置。
不过周蝶对这些事的了解,仅限于她记得贺西承投资了一家酒吧。
她往外走,才发现吧台外一圈只开了盏头顶的蓝色氛围灯,立体音响在放一首叫“dope lovers”的歌。
贺西承穿着一件鸦白扎染的衬衫和黑色休闲裤,松散地坐在高凳上调酒。宽肩窄腰的身型,勾低的颈和下颌线被灯影映得流畅锋利。
周蝶乍然想起上次朋友们小聚,王寄损他幼时装酷,总穿一身黑,9岁就做锡纸烫发型,喝感冒药都要用高脚杯。
这样一看,还真没说错。
这男人随便调个酒,也像模特拍写真,格调挺高。
他刚洗完澡,明明还隔了段距离,但周蝶就是嗅到了他身上清爽干净的木质淡香味,好闻到有些勾人。
她趿拉着拖鞋走近:“你在调什么?”
贺西承很早就听到书房门被拉开的声音,对她突然出声一点也不意外,拉过旁边凳子示意她坐过来:“想喝吗?”
周蝶:“我可以试试。”
他调的是杯薄蓝色鸡尾酒,烫过的细高脚杯倒插进碎冰盒里,递过去:“75度,别贪杯。”
周蝶看着杯外都粘着冰块,无从下手:“我要握哪里?”
“这杯叫‘勇敢的心’。”贺西承伸手做示范,手掌裹着杯口,将冰块碾碎掉落一部分,“最近散客在吧台常点这杯。”
“‘勇敢的心’,勇敢的掌心吧。”她手握寒冰,试着抿了一口,“你在酒吧也常调给客人?”
他漆黑瞳眸里有几分揶揄:“没调过,我的第一位客人满意吗?”
尽管周蝶早就清楚他撩拨人的暧昧腔调,但在夜晚的静谧氛围下还是有些耳根烫。垂眸,转移视线:“嗯,甜甜辣辣的。”
“下周六有空去参加蒋茂的婚礼吗?”
虽然贺西承高三就不在国内读了,但他人气高,人缘好,蒋茂当然也邀请了他。
周蝶点头:“我回了他,说我们都会去。”
“我们?”
“你没看群吗?”她解释,“王寄说了我们是两口子。”
他俩没办婚礼,只是领证在家长那交差而已。在熟人面前没特意说过合约,毕竟俩人恋爱结婚都是正常步骤。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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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蝶看来,他们之间有合作流程、有性的交换,但都默契地没谈过感情。
“我不知道王寄会在群里说……”
贺西承:“你怕被老同学们知道?”
“不是。”她抿了很大一口酒,“我以为你会介意。”
他笑,心情很好的样子:“不会。”
周蝶看着他浓密上扬的尾睫,犹豫着要不要提一下他们还剩半年了。但贺西承指指她的杯子:“你怎么都喝完了?”
她后知后觉,抬起杯子里的冰块:“啊,你想喝吗?”
“摇一杯要摇很久。”他欠身凑过来,“我尝尝余味。”
周蝶对他唇瓣的温度很熟悉,对他拎起自己的姿势也很熟悉。她顺势跨坐到他腿上,杯子放回去,仰头迎上他的吻。
贺西承面对面地揽着她后腰,骨节分明的手指屈起,从下探进。指腹稍粗砺,在冷白肌肤上剐蹭。
他分心地想:如果是在酒吧,他这做法可真是太人渣了。
哪有请姑娘喝完酒,就想把人往床上带的。
周蝶气息被亲乱,被带着去解开他的衬衫扣子,低眼就瞧见男人下腹的青筋脉络有多清晰紧绷。
其余时候,她总是很被动,因为贺西承不管在哪方面都是进攻型。
唯独他们第一次,是她主动的。
那年是大四,周蝶刚答辩完,也喝了点酒。
她不是多有定性的人,况且在贺西承这种会玩又爱撩的攻势下,小女生很容易就涌起一些擦枪走火的冲动。
那晚真算兵荒马乱,后来贺西承回想起全是她莽撞的哭声:“不行吗?等等——你先不要动了!”
他回应:“好,我等你。”
听上去很乖,可也就乖了那一晚。
之后他由此赖上,招数频繁,每次引诱她的话也各种各样:“手捧着,能喂一下吗?”
“能咬着衣服吗?”
“bae,好爽……我能讲粗口吗?”
“……”
看似询问,实则耍无赖。
今晚也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蝶在一群高中同学面前承认了他们的夫妻关系。
贺西承太得意忘形了,做得有点过。
床头钓鱼灯开着,被浴巾裹着的周蝶趴在床侧不动,还紊乱地低低喘气。
在他的手伸过来时,她冷声:“我要睡了。”
贺西承理亏地给她揉腰:“嗯。”
周蝶很累,却没真睡着,心里压着事。和母亲聊过买房,虽然被拒绝,但她还是会买。
说矫情点,十年前父母离婚,她的人生目标就变成了要给妈妈买一套大房子。
一定要比她爸和那位阿姨的还大。
周蝶也并不认为现在的人生途径有多出乎意料,这都是在她十几岁时就做好了的准备。
但再拼命,这几年的存款也只够个首付……得先离婚,才能贷款,不然就变成夫妻共同房贷了。
她可不想坑贺西承。
思来想去,她转过身正对他:“你记得我们结婚前签的协议吗?”
贺西承给她揉腰的动作一停,循着她身上的气息闻过去,低声问:“外面养人了?”
又要买房,又想起要离婚。
他怀疑她在外面养了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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