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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怪人

作者:砚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看到突然出现在午饭桌子上,和舅舅相谈甚欢的两个陌生人,洛芾进门的步伐明显迟疑了,下意识松开乜南星的手看向表兄。


    陆逸只耸耸肩,悄悄向北边抱了个拳示意。


    从京城来的?


    洛芾更加疑惑。


    就算是什么贵族子弟来陆家求学,也没有赶着年关坐到家宴上的道理吧?


    何况舅舅一向不慕权贵,必不会因为谁身份高贵就另眼相待,从前东宁王世子到陆家求学时也是同普通学子一般同吃同住的。


    注意到洛芾进门,三人停下交谈,洛芾这才看到坐在舅舅身边的人竟然就是下午在亭子里的蓝衣学子。


    “舅舅,舅母。”洛芾行了礼,眼睛却始终落在一旁的两人身上。


    陆知澄先道:“这是晋王殿下和燕侯世子,此番是替天子来府中探望你阿翁。”


    洛芾后退半步稽首,“不知是晋王殿下驾到,洛芾失礼了。”


    这是在为花园里的事道歉。


    “久闻沅阳郡主之名,今日总算有缘得见。”


    洛芾回道:“殿下之名亦是如雷贯耳。”


    当今圣上唯一的嫡亲侄儿,京城纨绔之首,说是如雷贯耳一点也不为过。


    本以为这两位天子使臣完成了任务也就该走了,没想到用完膳后谢闻野却问起:“不知陆大人可否容我二人在府中借宿几日?”


    燕嘉祎替他补充道:“圣人曾受太傅教诲,如今陆先生也名满天下,陛下此番命我二人前来,一是探望太傅,二就是想让晋王殿下也能拜陆先生为师,哪怕只受先生几日教诲也是好的。”


    他话说的谦逊有礼,叫人挑不出错也想不出推辞的理由,陆知澄就只好应了下来。


    午膳后,陆逸凑到洛芾身边,悄声说起下午有一场同窗间的小聚,问她要不要过去。


    留在府里总归是无事可做的,洛芾侧首看向身边的乜南星,“我们同去?”


    乜南星摇摇头,“我答应了太傅下午去帮他裱画呢。”


    洛芾装作吃味的样子对陆逸道:“表兄瞧瞧,阿翁是不要我们了呢。”


    陆逸笑了笑,看着身边嬉戏打闹的两人,心里却总带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两位天子使臣不远千里至此,真的是在为了这样两件小事吗?


    晋王看着倒真是无甚城府,那位燕世子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


    聚会上的人都是即将进京科考的学子,洛芾大多不认得。


    皇帝近年重用酷吏,学子们不敢再像从前一般光明正大的对政事高谈阔论,谈论的都只是些诗词文章,间或有人拿着新写的文章请陆逸指点。


    洛芾对他们那些文章着实没什么兴趣,也没觉得这些人中有哪个真的值得结交,便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神游。


    一群人说的正热闹,雅间的门突然打开,又有两人姗姗来迟。正是谢闻野和燕嘉祎。


    一天之内三次见面,虽然他们之间没什么过节,但洛芾还是忍不住暗诽一句“阴魂不散”。


    这两人也不见外,主要是谢闻野不拿自己当外人,一进门就直奔陆逸勾肩搭背起来。


    “端若兄也太不拿我当自己人了,我如今也算陆门学子,同窗聚会怎的不叫上我?”


    陆逸想拱手回话,却没从谢闻野的“铁掌”下挣开,只好以一种略带怪异的姿势回道:“只是学子间附庸风雅的小聚,怎敢惊动晋王殿下和燕世子。”


    一听来人是晋王,余下的学子纷纷跪地叩拜,手里拿着的文章似乎都成了烫手山芋般慌忙藏进怀里,生怕自己写了什么不该说的词句被这位晋王殿下看到,毁了一辈子的前程。


    谢闻野却是没什么架子的,右臂随手一挥,“诸位不必多礼,本王既也拜了陆先生为师,今后咱也就是兄弟。”


    他松开陆逸,一眼看到了角落里的洛芾。


    “本王就是来凑个热闹,诸位继续,别因为本王扫了兴致。”


    他说完话就直奔洛芾而来,引得众人目光追随,好在燕嘉祎游刃有余的穿梭在众人之间,轻而易举就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


    “早就听闻郡主才名,还以为今日能见识见识。”


    洛芾看向开始吟诗唱曲的学子们,道:“诗词曲赋非我所长,今日也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倒是晋王殿下,您匆匆赶来不会只为闲坐于此喝一杯茶水吧?”


    谢闻野十分配合的饮下一口茶,“小王自是为了郡主而来。”


    洛芾不动声色,转眸看向桌角,“哦?不知晋王殿下有何贵干?”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和郡主亲近亲近。”


    “殿下。”洛芾神色凌凌,“慎言。”


    “本王并未胡说啊。”谢闻野笑的轻佻,“郡主风华绝代,小王见了十分欢喜。”


    “殿下似乎来错了地方。”洛芾撇过脸,眉眼间带了恼怒之色,“想来晋王殿下是习惯了在脂粉堆里厮混,全然不知风度为何物。”


    “郡主生气了?”谢闻野探身去看洛芾的脸色,“倒是更添了几分韵味。”


    “昔日晋襄王在世时,有风流君子的雅称。怎么到了殿下这儿,风流却变做了下流?不知令尊泉下有知,是否会觉得丢尽了脸面。”


    说罢,摔门而去。


    洛芾突然离开,且看起来怒气冲冲,陆逸当然要追上去问个清楚。


    一直与洛芾待在一处的谢闻野自然又成为了焦点。他混不溜的一脚踩在椅子上,半仰着靠上椅背,冲众人举起茶杯,“本王干了,诸位随意。”


    学子们脸上陪着笑,心里无不暗诽一句“莫名其妙”。


    另一边,陆逸小跑着下楼才勉强蹭上了洛芾的马车,见洛芾铁青着一张脸,忙问道:“这是怎么了?那位说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


    洛芾不耐烦的吐出一口气,“没什么,就是待烦了。”


    她既不愿说,陆逸也不好再追问,只问道:“现下你想去哪?今夜是除夕,街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不如我陪你去瞧瞧?”


    “好啊。”洛芾欣然应下,“我记得有家糖人捏的特别好,带几个回去给两个孩子玩。”


    陆逸掀了帘子告知了车夫去处,笑道:“如今是不一样了,小时候可没人能从你手里抢走糖人,还是你这两个外甥的面子大。”


    兄妹两个证说笑着,马车骤然急停。洛芾没坐稳,一头磕在了车壁上。


    她甩甩脑袋,短暂的懵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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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车外已经吵嚷起来,陆逸来不及查看洛芾的伤势,先掀帘去看车下的情况。


    车夫到了车前,一手紧紧攥着缰绳,一手死命拦着要往车上冲的中年男子。


    今日出门两人都没有带随从,陆逸回首看向洛芾,看到后者点头示意自己无事,才跳下车去。


    “柳世叔?”


    陆逸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相识的的人,但他口中这位柳世叔对他视若无睹,眼睛死死盯着车厢,嘴里还念叨着“不能去,不能去。”


    洛芾坐在车里揉了会脑袋,隐约听到陆逸在说什么“柳世叔”,想起柳侧妃好似确实有个兄长叫柳文昱,临行前,她还托自己给家中捎一封信。


    既然是侧妃的家人,又和陆家是世交,她再躲在车里不露面就有些失礼了。


    柳家的下人已经赶了上来,两人拦着柳文昱,一人正躬身向陆逸解释。


    “表兄!”洛芾下了马车向陆逸走去,刚刚安静一些的柳文昱见了她又激动起来,挣脱家仆扑向前,近乎嘶吼地喊着:“阿沅!你不能去!”


    洛芾和陆逸同时色变。


    眼见周围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陆逸直接扯着柳文昱上了马车。


    说来也怪,上了车柳文昱倒是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甚至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柳文昱的随从这辈子也没想过自己能坐上靖南王府的马车,看着眼前面色铁青的洛芾和眉头紧锁的陆逸,往自家郎君身后躲了躲,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柳世叔这是怎么了?上回见时还好好的。”陆逸问道。


    小仆摇摇头,“郎君平日里都是好好的,今日不知怎的,见了王府的马车就突然失了智了。”


    陆逸还想再问,却被洛芾制止。


    他们都猜到柳文昱今日突然的失智一定和陆知渝有关,但这些话不好当着外人面讲,想从这小仆口中得知真相想来也绝无可能。


    且不说这他会不会说实话,看他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就知道他必然不会知晓什么了。


    “先送世叔回府吧。”洛芾道:“我这儿还有一份柳侧妃的家书,今日时辰不赶巧,劳烦转告柳翁,改日再登门拜会。”


    另有随从先回了柳家报信,马车停在柳府门外时,柳家人已经等在门外,陆逸送柳文昱下了车,又草草寒暄了几句,推脱说洛芾受了惊,马上就离开了。


    车上只剩下兄妹二人时,洛芾说话也就没了顾忌。


    “柳文昱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知道母亲的乳名。”


    陆逸眼神躲闪,“这……长辈们的事我怎么知道?我也就只比你大三岁而已。”


    “柳家和陆家是世交,难道阿翁和舅舅从未提过?”


    “谁敢在阿翁面前提姑姑,这不是戳他的伤心事吗。”


    想想也确实有道理,可直接去问舅舅和阿翁,他们肯定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哎呀,其实我小时候听母亲和她闺中的好友聊天的时候说几句,也算是知道一些。”


    陆逸见洛芾又陷入沉思,知道这个妹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为了防止她闹到阿翁和父亲面前,只好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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