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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 4 章

作者:名子改到很煩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四颗球了。


    木叶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臂,那块刚被球擦过的瘀青已隐隐发紫。


    手指微微颤了颤,忍不住吸了口气,手心全是冷汗。


    场上,神代莲正背对着他们,走到发球线后,手里托着球,姿态一如既往地沉稳。


    明明只是制服加运动鞋,却让人恐惧。


    木叶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在心里呐喊。


    我们学校什么时候有怪物了啊?!


    那背影看似随和慵懒,像一堵移不开的墙。


    神代莲指尖轻轻弹了弹球,耳边静得只剩球与地板间微弱的摩擦声。


    木叶汗毛都立了起来,脑中冒出唯一念头。


    这次一定要接到。


    他眯起眼,蹲低姿势,脚掌稳稳踩住地板。哪怕腿有点软,哪怕心里还有点怕,但这球,说什么也不能再被他压制了。


    神代莲指尖轻弹球,耳边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声。


    木叶喉头微紧,但咬牙在心里喊。


    我好歹也是前辈,总不能被一位不明的学弟一发杀到抬不起头吧!这颗球,手废了也要接住!


    球高高抛起,划过馆顶的灯光,像悬在空中的月亮。


    木叶死盯着那轨迹,双眼一瞬不瞬。


    高。


    高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要直接冲破天花板。


    那弧度干净俐落,每一秒都像在压迫着对面三人。


    咚咚…咚咚…


    木叶的心跳快得像鼓声,一下下敲在耳膜上。


    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着,指节泛白,汗水顺着手背滑落,几乎抓不住那股绷紧的气氛。


    理智在脑海里疯狂拉响警报。


    快动!快动起来啊!


    那声音刚落,空气被一声脆响划破——


    “啪!!!”


    球带着强烈的旋转与重量砸来。


    木叶眼底闪过一瞬刺痛感,双臂几乎是本能撑开,迎上那股可怕的冲击。


    瞬间,那股力道如同重锤,砸得手臂一阵发麻,虎口隐隐作痛。


    脚下被震得往后滑了半步,鞋底在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喔喔喔喔!!!!球被接起来了!!!!”


    场边响起同学们忍不住的惊呼。


    “哇——感觉手要断了……”


    队员吸了口冷气,替他捏了把汗。


    木叶咬牙,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手臂颤着,死死撑住球的力量。


    球在空中晃了晃,角度偏高偏远,直接飞向对面场地的边缘。


    “糟了,要到对面场了!”


    有人忍不住喊出声。


    木叶心里暗自苦笑,气喘吁吁地想。


    至少……至少没直接飞出界……


    那种从指尖传来的余震,还在提醒他刚才那球有多狠。


    场上空气像是凝住了半秒,下一瞬,尾长的喊声炸开。


    “机会球!!!”


    神代莲已经开始动了,双眼冷静,步伐稳健,朝二传位冲去。


    而木叶此刻只觉得手指还在微微发麻,但心底,竟也涌出一股莫名的兴奋。


    这家伙,真的是怪物啊……


    尾长迅速补位,膝盖微弯,双手稳稳托住那颗机会球。


    球飞起。


    赤苇眼底闪过一丝冷静的光,视线扫过神代莲的站位。


    下一秒,脑中忍不住闪过刚才那高到离谱的发球弧线。


    ……神代同学的攻击范围,比想像中还要大。


    “神代同学!”


    他咬了咬牙,手腕巧妙发力,将球托得比平常高了些,抛出一道干净漂亮的弧线。


    神代莲在那瞬间微微愣了下。


    眼里的光亮起来。


    喔……原来是这种感觉吗?


    球的轨迹清清楚楚映在他眼底。


    助跑。


    脚步几乎无声,却带着凌厉的节奏。


    下一瞬,他如离弦之箭般起跳。


    木兔和猿杙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拦下来!”


    木兔低吼,两人几乎同时跃起。


    两道高墙在网前筑起,超过180公分的身高、张开的双手,遮住了神代莲面前的空隙。


    而神代莲在空中,双瞳微缩,死死盯着木兔那张开的手指。


    气流在耳边呼啸。


    电光火石间,他手臂挥下,手腕微转。


    砰!


    球擦上木兔的指尖,沿着他们拦网的边缘飞出场外界线。


    打手出界!


    木兔落地时,双眼还瞪得圆圆的,指尖隐隐发麻。


    刚那瞬间,神代莲的扣球带着凌厉的旋转,擦过他们拦网的指尖,干净利落地飞出边线。


    猿杙本能地回头追着那球的轨迹看去,只见球在场边护垫旁弹了一下,发出轻响,漂亮地划出一道完美弧线。


    场边安静了短短一秒,那种静得能听见鞋底摩擦声、心跳声的片刻,


    下一瞬,惊呼声炸开来。


    “打手出界!”


    “哇!超漂亮的!!”


    “真的假的……他瞄得这么准?!”


    木叶原本还半蹲着防守的身体忍不住僵了僵,喉头滚了滚,猛地吸了口气才让自己回过神来。


    “哈……”


    赤苇则悄悄舒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微笑,这颗球漂亮得让他也忍不住佩服。


    木叶抖了抖肩,干笑着。


    “……莲……你是不是其实来找我们复仇的……我刚刚真的没对不起你吧?”


    木兔立刻扑上去搭住木叶的肩,眼睛亮得像灯泡。


    “什么复仇啦!是天降神兵好吗?!木叶木叶,我们捡到宝啦啊啊啊啊!!!”


    猿杙叹了口气,用球轻敲了木兔的头。


    “你先冷静点啦木兔……我们要不要先想想怎么拦住他比较实际……”


    木兔瞬间被点醒,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双拳紧握,热血满满地大吼。


    “喔喔喔喔!说得对!!!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拦住他!!!”


    神代莲的世界安静得异样。


    他的手心还隐隐发麻,那是球击掌心时留下的余韵。


    鞋底微微发烫,像是还能感觉到地板因刚刚发球震动过的余波。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沾到领口,带来一丝凉意。


    神代莲微微垂头,盯着自己的手掌。指节泛着红,掌心微微发热,皮肤因摩擦粗糙了些。


    太真实了。


    真实到让人心底发冷。


    ……这不是梦。


    他嘴角抿住,眼神有那么一瞬的晃动。


    我真的死了?


    脑海闪过那最后一球,那最后的瞬间,那位在职业赛场上与自己搏到最后的后辈——


    ……真狠啊。


    神代莲呼吸微顿,视线扫过自己这副年轻得不真实的手掌。


    那原本在这副身体里的灵魂去哪了?


    还是说……也是死了?


    脑海里那句话冷不防地冒出来,在胸腔里搁得生疼。


    周围喧闹声、球鞋摩擦地板声、木兔的吆喝声都像隔着一层水,传不进心底。


    他低垂的睫毛被汗水打湿,颤了颤,连视线都被映出一层细碎的光晕。


    现在的资讯还是太少……根本没头绪。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上辈子从没听说过有「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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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这间学校。


    所以这里到底是哪里……


    就在他被思绪缠住时,一道轻而稳的声音从侧边响起,像是带着一股场上特有的冷静气息,将他从混沌里拉了出来。


    “托的球还如何?会太低吗?”


    是赤苇。


    神代莲抬眼,视线与那双清明的眼睛对上。


    汗水沾在眼睫上,凝成细小水珠,颤了颤,从睫毛滑落,沿着脸颊划下一道清凉的痕迹。


    那一瞬,他的心绪被迫收束回当下,回到这片球场,回到眼前这颗球。


    ……不管怎样,至少这里还有球可打。


    神代莲抬眼望向赤苇,猫瞳里的冷意像是雾气消散,透出几分柔和。


    “不会,托得很好。”


    语气不重,却扎实得像刚刚落地的球声。


    可心底,他其实清楚,这球还能再高些。


    如果再高一点,自己能有更充分的时间判读拦网手的动作,也能留出更多变化选择。


    但现在这高度,对这场练习赛,已经足够了。


    赤苇与他对上视线时,心里微顿。


    ……气场变温和了?


    他本以为是错觉,可下一瞬他敏锐地察觉,那确实不只是错觉。


    神代莲面对队友时,气场比刚刚面对对手时柔了几分,那种细微的转变,赤苇感受得清楚。


    视线掠过那张淡漠却带着几分疲态的脸,他心里闪过一丝莫名的触动。


    ……是因为我们是队友的关系吗?


    那种让人屏息的压迫感,像潮水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近乎平静的气场。


    赤苇盯着他那双微湿的睫毛、泛着薄汗的颊边,心中一瞬轻叹,随即收回思绪,把重心重新稳住。


    球,还在他们手里。


    比起多想那些,他更该专注接下来这一球


    分数来到 15 比 10。


    神代莲所在那队稍稍占了上风,但木兔那方的追分气势也不容小觑。


    虽说神代莲开局时连拉了五六分的差距,可木兔的暴力进攻一次比一次刁钻、凌厉,硬生生将比分咬住。


    场边观战的学生们一开始只是看热闹,渐渐地也被场上的节奏牵动情绪,低语、惊呼声此起彼落。


    “喂喂喂!木兔那球什么角度啊!”


    “好扯……那也打得进?”


    球场上,神代莲能感受到脑袋微微发晕。


    其实,在前面发球时,体力早就开始下滑了。


    这就是这副身体的缺点吗?


    肩膀、手臂隐隐发酸,呼吸也比刚上场时急促许多。


    但木兔那记极限直线杀到边线的暴力扣球,让他脑中那点疲惫被瞬间压了下去。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向前扑去,右脚第一时间稳稳踩实,左脚紧跟着调整,脚底摩擦木地板发出短促声响,将身体重心稳稳压住。


    即便球的冲击力让鞋底短暂滑退了几厘米,他依旧牢牢顶住,身体没有被震开半步。


    “哇啊啊啊啊!!!!”


    球被漂亮地接起来。


    场边瞬间爆出另一波惊呼声。


    “欸!?接起来了!”


    “他、他没被震退欸!”


    “疑——感觉手要断了……”


    神代莲微喘着气,视线透过网看向木兔,嘴角在不经意间弯起一抹弧度。


    ……真不错。


    这里比上一辈高中时的比赛要热血多了。


    那时候大家确实也很强,但……哪有像现在这样,每颗球都让他忍不住心潮澎湃。


    神代莲眼神瞬间燃起一抹光亮。


    体力再怎么撑不住,也要站到最后一颗球落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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