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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历苦煞

作者:汀筮沉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大堂内,尚戍台身居上座。


    “逆女,跪下!你可知罪?”尚戍台气打不出来,狠狠拍案。


    “敢问父亲,女儿做了何事,何罪之有?”尚羽嫦只是站着不动。


    尚戍台:“你还嘴硬,你做了天大的错事你知不知晓!”


    尚连欣看热闹不嫌事大:“姐姐,你就认了吧,别气父亲了。”


    “女儿只知,过而不改是谓大过。”尚羽嫦不理会尚连欣,而向尚戍台提疑,“可女儿并不知自己究竟做了何等错事,父亲,还请明说。”


    李婵娟也掺和进来:“羽嫦啊,服个软认个错,以后绝不再犯,此事也就了了,何必如此倔呢?”


    尚戍台气得直接抄起案上的烛台,狠狠朝地上砸了去:“逆女!你何时识得鸿玉王的?不知道的人看来,你是攀上了高枝,知道的人看着你一步一步走进危险决计不会说一个字,只当是看笑话罢了!”


    “我相信外面的传言你都听过,说他好的说他坏的,但多是负面的呀你知不知道?况且我也未见得那些传言就是假的!”


    “父亲,您可是认得那鸿玉王殿下?”尚羽嫦问。


    “逆女啊!不识得又能怎样,无伤大雅!不说是市井,朝堂之上畏惧他鸿玉王的还少吗?他就是个从小无母教的冷面魔鬼!”


    李婵娟与尚连欣坐在一侧,心里别说有多高兴了。进来之时尚戍台就将丫鬟们都叫了出去,不过也只是掩耳盗铃罢了,吼这么大声,依尚羽嫦看,狠厉的批评声很难听不见。


    “不识得?欲论人者必先自论,欲知人者必先自知。父亲,我相信这个道理你懂。”尚羽嫦蹙眉。


    她不知道父亲为何对鸿玉王有如此大的偏见,但她知道的且不会忘记的是,父亲是如何对待母亲的,于是一语双关,算是反驳。


    尚羽嫦说完后便重重跪下:“父亲,恕女儿不孝,当日庶母得知我与鸿玉王相识,可是高兴的紧,夫妇本该同心,为何父亲你与庶母不是?”


    尚戍台闻言撇了李婵娟一眼,眼里满是愤怒,后者连忙为自己辩解:“庶母那日是见着你受那么多人喜爱,由心为你高兴而已。”


    “是吗?我记着庶母可还说过一句话,是什么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庶母你还说今日之事要是发生在三妹妹身上,别提你多风光了。”


    她瞎编的,但她不知道,猜的与李婵娟心里想的,近乎相同。


    李婵娟震惊之余在想着如何驳她这一句,谁料尚戍台再次拍案,厉声道:“你目无尊卑,交友不慎,卑劣顽固,当实施家法以正家法!”


    尚羽嫦不认:“父亲,女儿何错之有。”


    “来人!拿掸子来!”


    婢女手拿掸子走了进来,双手呈给尚戍台,后者接过掸子,只管一个劲地往尚羽嫦大腿根上抽打。


    起先尚羽嫦还承的起,可越到后来,尚戍台越抽越狠,她倒在一旁上手撑地,无论再痛硬是一声不吭。


    她头上渗出虚汗,抽打了好一会,尚羽嫦已经眼神飘忽了,大腿也麻了没有知觉。


    姜遂违背尚书的命令也要跑进来,他跪下恳求尚戍台不要再打了:“老爷,打不得打不得啊!小姐身子本就羸弱,经不起这般毒打啊!”


    尚戍台扔了掸子,神色依旧威武:“哼,不知悔改难成大器,给我禁足十日好好反省!”


    他甩袖离开出了大堂,李婵娟也快步跟了上去。姜遂连忙扶起尚羽嫦,让她背靠着自己。


    尚连欣看着二姐姐倒在地上要死不死的模样,甚是好笑,讥讽道:“妹妹也是佩服姐姐的勇气,宁愿被打死也不肯认错,是跟你那母亲学的吧?”


    尚羽嫦没有多余气力讲话,之给她一字“滚。”


    尚连欣此刻心情甚佳,不愿与她多费口舌,哼当时时兴的小曲,出了大堂。


    -蒹葭院


    今一整日都没落雪,难得放晴,尚羽嫦却挨了一顿大的。


    孝安给她上完了药,放下药瓶子叹气道:“小姐,您当时就该认错的,免得受皮肉之苦啊。”


    “我何错之有?”尚羽嫦一向性子倔,“父亲又不识得鸿玉王,他光凭民间流传之言就敢断定一个人的是非,在我看来,小人也。”


    “更何况,民言多有传鸿玉王殿下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父亲怎么没提这个?”


    孝安依旧叹气:“大男人在意什么别家男子帅与不帅啊?”


    尚羽嫦:“鸿玉王的金麟卫与金麟军都是顶顶厉害的,父亲怎么也没提这个?”


    孝安:“那我怎么知道?”


    尚羽嫦:“况且今日受邀赴宴,鸿玉王给我了别样的一种感觉。”


    孝安想转移话题,口吻迟疑:“对了小姐,这季节没有樱桃,我做不成樱桃煎啊,但我给你做了西塘八珍糕。”


    尚羽嫦愣了一秒回过神来:“我没说我要吃樱桃煎啊。”


    孝安不解:“字条里说的啊,姜遂说的。”


    尚羽嫦莞尔一笑,她什么都明白了:“估计是姜遂想吃了吧,还要等上几月呢,让他慢慢等吧...哎呀我的大腿啊!”


    孝安赶紧让主子躺好别在床上蛄蛹了。


    尚羽嫦:“我哪里蛄蛹了?”


    是夜,饭后。


    待最后一位侍膳丫鬟出了屋子后,姜遂上前一步关了房门,走到尚羽嫦床边。


    孝安伺候着她漱口。


    尚羽嫦趴在床上,拿帕子擦了擦嘴,后招手示意他们两个离近点。


    孝安姜遂:“?”


    尚羽嫦叹息:“如今我被禁足,该如何去见母亲,如何继续查案啊!”


    孝安提议:“要不这样,你去找老爷认个错?”


    姜遂反驳:“你认为小姐会去认错吗,太天真了?”


    尚羽嫦颔首:“当时我自认为没错,况且你让我做一个不反抗盲遵从的,没有感情的物件,是不可能的......”


    重活一世,她以为自己再对待诸如此类的事,会择善而从,会扬长避短趋利避害。


    但抉择只在一念之间而已,如果那一念有执拗高傲的劲,那便是个头脑思绪全无的白痴。


    你以为尚羽嫦就不知道,如果那时候认错的结果有是怎样的吗?不,她深刻的知道。


    “我后悔了,”尚羽嫦嗤笑一声,“早知道就认错了。”


    是啊,变脸也是如此。


    姜遂似蔑视地撇开脸看向孝安:“小姐适才说了什么?”


    孝安眯起眼睛:“小姐方才说她后悔了。”


    “我现在愁的是,接下来的计划改如何实施。”尚羽嫦忽地又道,“我有一计,不知可行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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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翌日,大堂。


    大堂之外,晨光透过云层,寒气裹着碎雪。


    有家仆清扫着府上道路的积雪。


    “你是真真不把为父的话放在心上是吧?”


    尚戍台一脸哀苦样。


    “女儿知道父亲并非真的想要女儿禁足,”尚羽嫦跪在那里,模样弃了昨日的桀骜,如今只剩下楚楚可怜的病样,她继续说,“父亲,昨日的大夫说女儿需要寻得一处易调理身子的地方养病,昭雪寺是大夫所推荐的。”


    尚戍台知道女儿此行想说什么,摇了摇头:“再有两日就是春节了,你莫不是忘记了你要随为父进宫参加春宴的事了?”


    尚羽嫦抬起眼眸:“女儿自然是没忘,待春节过后,还望父亲允了女儿。”


    尚戍台故作无所谓气愤:“无所谓好了,你想做什么就由着你好了!真真是女大不中留!”


    昨夜......


    尚羽嫦:“我有一计,不知可行与否。”


    孝安将脑袋凑得更近了:“什么?”


    “那就是找一个正当的理由,离开尚书府一段日子,”尚羽嫦言语尽是无奈,“父亲白日里把话说得云里雾里,旁的人听不出来什么,但是我都明白。就好比二房那两位。”


    李婵娟原是舞女,怎会知晓这些?尚连欣就更不可能会涉及这些。


    朝堂之上,文官武官不失明争暗斗,长公主看似不涉朝政,实则拉帮结派,为的就是帮衬她的亲弟弟阖王登上龙椅之位。上一世,她如愿。


    长公主可是好手段,挑拨关系可谓是一套一套的,尚戍台这么可能看不透长公主是何等的野心,不过出于无奈,只得认命。为的是尚家安宁和自己的官职。


    无法,尚戍台自己都不自动自己在此等计策下,对鸿玉王成见如此之大。人心难测,向来他是自己被牵着鼻子走了都未曾察觉。


    长公主要想实现心中大志让自家弟弟登上龙椅,现阶段顾忌的是什么?最主要的有手握重兵的官员,身处边塞的那些个将军参且不论,杀鸡儆猴是她的第一个目的,刀刃就架在了手握重兵的鸿玉王脖子上。


    鸿玉王,京城之中金麟卫,京城之外金麟军。


    要说,他是她的劲敌。


    长公主聪慧,借柳则之手牵制住尚家千金,上一世尚戍台不得不为长公主所用。


    可那阖王是什么人,脑子毫无胆小如鼠,政法不通如何能坐上天子位?他不过是长公主的傀儡罢了。


    尚戍台白日里的桀骜不驯,自以为是,都有了最佳的解释。


    九年前的尚羽嫦怎么会知道这些。


    如今的她,来自九年后,是死过一回的孤魂野鬼。


    “小姐,那我可能属于‘旁的人’。”孝安听得云里雾里。


    姜遂颔首:“我也是。”


    “总之,我们说大夫说本小姐需要找一个宝地调养身子就是了,先避避风头,过几月便回来,这样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大有帮助。”


    ......


    大堂内。


    “父亲,鹬蚌相争是渔翁得利,还请您莫要看走了眼,听命错了人,得不偿失。”


    尚羽嫦不知该如何对父亲说,这样说对方或许会深思,亦或许是当自家女儿脑子热,说出来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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