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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如约至

作者:汀筮沉阁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位身长八尺的男儿推门而入,随之关了包间门。


    他身着爽朗,丝毫不拖泥带水。


    尚羽嫦盯着对方的玉牌看了一霎,确信了一件事情。


    这身打扮,还真真像极了村间小伙。


    姜遂正欲起身拦住他,尚羽嫦一把按在了他的胳膊上。无可置疑的是,姜遂李朵都一脸防备地看着闯入者。


    “不过适才经过门外听到些八卦而已,不介意吧?”那人笑着问。


    姜遂刚想说介意,尚羽嫦还放在他胳膊上的手,重重捏了对方一把。


    姜遂:“?”


    “不曾想,男儿郎也会对吊儿郎当的八卦感兴趣,”尚羽嫦不反对他,“公子想听是否能留下,我做不了主,你问这位妹妹吧。”


    公子做起自我介绍:“在下苏清钰,姑娘放心,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口的,你尽管说便是,不要有后顾之忧。”


    李朵迟疑片刻后颔首,继续道:“跑了的第三日,陈姐姐死了...昨夜,慧儿姐姐也死了,时隔三日,会不会再有两日死的就是我了?!”


    “村里的人都不知道裁缝铺是陈姐姐一把火给烧了的,还有好多相邻来送了陈姐姐一程...我想过不了多久,慧儿姐姐死了到消息变回穿得沸沸扬扬,毕竟......”


    “毕竟,话是会飘进风里的!风会经过每一个人的耳!”


    苏清钰合理提问:“裁缝铺老板与你陈姐姐发生了什么样的争执?竟惹得一个小女娘不惜纵火报复?”


    李朵摇了摇头:“我知道的不多,跟陈姐姐玩的最好的是慧儿姐姐,毕竟她们有父有母有家的,我只是一个孤儿,尚且没有住所。”


    “村里的人没几个知道我与她们在一块玩,可能她们的父母知道会责骂她们的,我想她们也只是可怜我,才会和我一起玩的吧......”


    姜遂闻言问她:“那你就把你知道的同我们讲讲吧。”


    尚羽嫦自李朵讲述这件事情时,就一直打量着她,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李朵颔首:“我们村就只有这一个裁缝铺,故村里的人要裁剪衣裳啊,买衣或做衣裳,通常都是到裁缝铺的,陈姐姐和慧姐姐当然也不例外。”


    “陈姐姐到店里打算为心悦之人做一件新衣,尺寸价格定价时间这些都是说好了的,七日前是陈姐姐心悦之人的生辰,说好了上午就能做出来陈姐姐就可以去拿,但是裁缝铺老板食言了。”


    “因为有两个订单加急,他就来不及做陈姐姐要的衣裳,钱倒是好说,就是....陈姐姐因为没拿得出礼物,失了好大一个面子,这才当天晚上,想去报复裁缝铺老板。”


    “那夜我被两个姐姐叫出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我就只是跟着她们来到裁缝铺,眼睁睁看着她们烧了裁缝铺。”


    “如何打算的,是哪位姐姐出的主意,我就不知道了。”


    姜遂也是个愣头青,傻傻推断说:“我觉得,既然是你陈姐姐要报复人家,多半是你陈姐姐出谋划策的。”


    李朵摇头表示:“这我就不知道了。”


    苏清钰:“可还有什么?”


    李朵摇头:“别的就没有了,你是想问陈姐姐与慧儿姐姐平时有没有什么仇人?”


    苏清钰倒是笑了笑:“这位小娘子,你倒是挺聪明。”


    李朵叹了一口气:“先前还都是尚未婚配的女子,没有作为也没得罪人,仇人这个词不对,顶多叫做情敌,或竞争对手。”


    苏清钰:“你说的谁?”


    李朵犹犹豫豫说:“是...魏家的姑娘,魏莱星。”


    “她们平时就不对付,都喜欢王家的那位儿郎,通俗易懂些,就是经常争风吃醋不惜大打出手的那种,陈姐姐觉得失了脸面,魏家女也有一份功劳。”


    “我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我是个穷人,不要你们的口头言谢,我要你们的小恩小惠,给我钱,因为我也要活命。”


    “二位看着都很有钱,应该不会吝啬吧?”


    ……


    徒步回城的路上,风景荒芜,丝毫没有美的地方可供观赏。


    尚羽嫦忽然问姜遂:“你觉得接下来该如何做?”


    姜遂想了想开口:“那李朵不是已经给我们指明一条路了吗,魏家小姐,我们直接抓了魏家小姐不就行了吗?”


    “你我凭何抓她?”尚羽嫦叹气,“我们是用权?还是直接做绑架良家女之事?”


    姜遂语塞:“额...那该如何走?”


    “也就是对你我才这么讲,我觉得,信了那李朵的话,你就离真相越来越远了。”尚羽嫦蹙眉,“她可算得上是厉害,就是不知道那位苏公子,是如何想的?”


    姜遂拍了拍脑袋,激动道:“那苏公子是苏清澜的哥哥呀!我是说怎能如此眼熟。”


    尚羽嫦满脸都在说“亏你还想得起来”,她嗤笑:“他进门时我便知道他是谁。”


    “小姐你又不曾与他见过,你怎么会看一眼就知道他是谁了?”


    “好说,他挂在腰间的玉牌。”


    “玉牌?”


    “说你没见识你还不信,那玉牌是金麟卫的,看他那牌子是副席没错了,”尚羽嫦面不改色,“金麟卫副席是谁?苏清钰,苏家长子,我自然一眼便知道他是谁。”


    “副席一般不戴玉牌,他今日是特意戴我与你看的,准确来说是我,他要保障他进来听线索不被赶出去。同时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认为那李朵不会注意玉牌,他倒是赌对了。”


    姜遂满眼佩服:“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金麟卫的玉牌,小姐是如何知道的?”


    “首席和副席的玉牌当然和别的不一样,鸿玉王也有一块和他差不多的,不过背后刻字是‘首’字。”


    姜遂皱起眉毛:“我不管你是谁,先把我家小姐的身体还给她!”


    尚羽嫦:“我需要请大夫帮你看看脑子吗?”


    姜遂何其无辜:“小姐啊,只是你太反常了我不大适应啊,以前的你哪知道这些,就近几年来说,成天张口闭口都是柳公子的,今日是第三日吧,你已经三日没有主动提起过柳公子了。”


    尚羽嫦:“额...”


    姜遂:“还有就是我感觉,自那夜从曲沁阁回来后,你好像知道许多许多的事,给我的感觉就是,我家小姐好像突然变得文韬武略了?”


    尚羽嫦:“?”


    武又是什么?何时武了?


    尚羽嫦开始瞎编,打算糊弄过去,于是她说:“呵呵...其实我每一夜点灯看女戒,内训外加诗词典赋外,我也有了解过这些。”


    姜遂倒是信了:“我就说小姐不一般,脑子里装的下那么多东西,是不是就差男子看的诸如孙子兵法和资治通鉴这些了?”


    尚羽嫦想岔开话题:“哪道律法规定过女子该看什么,男子又该看什么,有道是自尊自强,男女等量。”


    姜遂:“什么意思?”


    “尚小姐说得好!”苏清钰笑着从后面缓步走近。


    姜遂:“所以到底啥意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苏清钰回答他:“嗯?男女平等,一视同仁。”


    姜遂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跟我想的一样。”


    苏清钰正儿八经对着尚羽嫦抱拳示礼:“在下苏清钰,见过尚小姐。”


    尚羽嫦回礼过后,表面上春风满面地问他:“苏大人何时出现在我们后面的?”


    不约而同,他们两个都没有说出,是如何认出对方的?


    尚羽嫦是如何识得对方的,方才已经同姜遂说过了。至于苏清钰,他可认得她,毕竟昨晚才因为鸿玉王,领略过尚家小姐的芳容。


    苏清钰笑了笑:“刚追上,在下不是有意要听小姐与这位公子的对话。”


    “苏大人,我以为你会把她给抓了。”尚羽嫦说。


    她,指的是李朵。


    苏清钰颔首:“我是想过,不过还是任由她再逍遥几天吧,我觉得她,是个到死都不会承认的倔驴。”


    尚羽嫦颔首表示同意:“我认为苏大人这句话说的很对。”


    姜遂满头雾水:“劳驾,小姐苏大人你们两个能说点我听得懂的吗?”


    ……


    中午,京一楼。


    ……


    “母亲,姐姐,记住,京一楼要是住不习惯也要同我讲,可别憋在心里觉得麻烦。”


    安长春颔首:“京一楼哪里都是顶好顶好的!床榻软吃食好,你就别操心我们了。”


    尚香兰故作委屈道:“妹妹,只是你让我在这屋子里待上几天,姐姐我怕我会闲出病来,白日我和母亲可否到街上逛上一逛?”


    母亲没有斥回她这话,看来也是有这想法。


    尚羽嫦颔首:“我泱泱大国,天子眼下京城之上,白日出门逛个街有何不可?”


    尚香兰满意地笑了笑:“我就知道,妹妹最好啦!”


    安长春宠溺地拍了拍尚香兰的脑袋:“就你是个精灵鬼。”


    尚羽嫦眼见时间差不多了,对着母亲与姐姐说:“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记住,遇到一丁点儿不顺心的事,都要差人来找我,知道了吗?”


    “是是是,知道啦,快走吧。”


    ……


    二楼,至尊包间里。


    尚羽嫦与鸿玉王对坐于包间瑶台,往下望一望,便可瞧见这盛世之繁华的京城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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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遂与宇文星参分别站于两人身旁。


    “怎的不说话?”章承玺见对方盯着下面的街道,发着神。


    尚羽嫦回过神:“望王爷恕臣女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臣女亦是怕说错了话,惹王爷不高兴。”


    章承玺笑着说:“随便聊聊吧,本王什么都听得进去。”


    宇文星参翻了个白眼:“什么都听得进去~”


    尚羽嫦:“?”


    姜遂:“噗哈哈...嗷...”


    尚羽嫦面不改色地用左手使劲掐了一把姜遂的小腿,对方意识不妥后失了声,奈何尚羽嫦实在是掐的太重,姜遂硬生生憋得涨红了脸。


    章承玺倒还是那副气宇轩昂的模样:“尚姑娘若还不放手,你家姜遂回去可能得涂抹药膏了。”


    尚羽嫦意识到这才放了手,讪讪道:“多谢王爷挂怀,王爷还当真是宅心仁厚,心地善良。”


    “本王此次邀姑娘前来,不是为己,而是为星参邀请了他一见如故的新好友来这里,参加他的生辰,也就是姜遂了。”


    章承玺如是说。


    原来如此,怪不得请柬里提到一定要带姜遂来。


    “今日京一楼摆上一桌,庆的是他生,本王觉着只邀姜遂一人前来,不大合理,于是就将尚姑娘也邀请了来。”


    姜遂:“?”


    一见如故的新友?


    宇文星参:“?”


    这又是什么蹩脚的借口,还不是为己,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不过生日倒是真,自家王爷会为自己过生也是真。


    尚羽嫦自然是相信王爷的话,她莞尔道:“王爷也会为下人过生?我还以为就我会这样。”


    章承玺挑眉:“哦?”


    宇文星参:“......”


    好吧,你还真信了。


    “孝安和姜遂自他们跟我以来,我也是会为他们过生的,”尚羽嫦略微放下些戒备,眼里似乎含着星星般,“在我看来,他们二人更是友人。”


    姜遂颔首。


    “给下人过生,甚至有人嗤之以鼻,”尚羽嫦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碍于一些因素,他们生日时,不能为他们办一番,但我会送礼,这也算是过生吧。”


    姜遂颔首。


    章承玺抿了一口吃:“本王看来,任何人都有权过自己特别的日子,不分贵贱。”


    宇文星参颔首。


    若不是今日的如约至,竟不知道王爷是这样心细的一个人。


    尚羽嫦闻言颔首:“王爷说的极是。”


    民间多有传言,九王爷鸿玉王不近人情,杀伐果断。边疆金麟军骁勇善战,京城内金麟卫恪尽职守。


    今日所了解到的王爷,是从未在旁人耳朵里听到过的。


    菜差不多都上齐了,章承玺他们移步至包间内。


    待尚羽嫦与章承玺分别坐下后,宇文星参与姜遂也都分别站好。


    “你们也坐吧,本王向来不守规矩,那些斯文辱节的东西本王一向不喜,今日就我们四人,坐下吃吧。”章承玺拿起了筷子。


    传闻中九王爷是皇帝陛下的幺弟,这是皇帝陛下的偏心,以至于养成了一个与墨守成规反着来的性子,如今看来确实如此。


    尚羽嫦自己也会觉得很奇妙,上一世自己有跟王爷一起坐下吃过饭?


    根本就没有!


    虽然没太多惊吓,但没按照上一世的步伐推进,她多少是有些慌张的。


    还是愿这顿饭吃的快一些吧!尚羽嫦也并不想凭借着这两日的观察去赌王爷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赌不起,赌不好会没命。


    -申时初,尚书府门前。


    尚羽嫦一下马车便瞧见,门前挺立着几个人。


    “羽嫦,你当真是荒唐!”


    尚羽嫦不知父亲这是何意:“父亲,女儿怎么了?”


    尚戍台恨铁不成钢:“你还有脸问为父怎么了!”


    李婵娟看着府前的人流,忧心道:“老爷,先进府吧,别让外家人瞧了我们家的笑话呀。”


    尚戍台忿忿不平,转身就进了府,王管家无奈说:“二小姐,还请你跟随去大堂吧。”


    待那几人进去之后,尚羽嫦还是一脸懵逼地站在那,姜遂也同样疑惑:“这是唱的哪一出?小姐,你又怎么了吗?”


    “难不成是你今日所干的那些事都被知道了?!”


    尚羽嫦摇头:“不会的,你大可放心,我赌,定是那对母女又将我的坏毛病放大化,讲与父亲听。”


    姜遂颔首:“哦哦,那小姐你又如何应对?”


    “对付她们母女不需要太大的脑力。”尚羽嫦迈开步子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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