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一众太监宫女跪倒在地,皇帝高坐龙椅面露惊恐,林烬欢靠在案上白皙细长的手端起茶杯细看花纹声音冰冷:“把圣旨收回来。”
“圣旨已经宣读,百姓都已知晓,如何能撤回?”皇帝挪了挪身子向后,咽了口水继续说:“何况此婚事是长信将军和朕商量好的,长信将军乃先帝钦定护卫朕的,长公主您管的太宽了。”
林烬欢眼神狠厉瞬间碾碎水杯本就流血的手血低落在地,她漫不经心的转身下台阶将手里碾碎的杯子碎片扔出去,惹得一众太监宫女头埋得更低浑身颤抖。
她笑容美艳危险且致命声音轻柔道:“皇帝,你以为有迟砚撑腰就可以高枕无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做了什么?”
“皇帝,本宫不是每次都心情好给你机会,你我拭目以待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林烬欢,朕是皇帝,你竟敢如此放肆?”皇帝怒不可遏的站起来将奏折扔出去,林烬欢一躲用袖子擦了擦手指血迹眼神中有病态的满足:“本宫让你当皇帝你才是,本宫不让你当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烬欢轻巧的捡起地上的杯子碎片抬眸便看到急匆匆来的迟砚,她嘴角挑起眸中疯狂的光仿佛恶鬼危险迷人她说:“传旨,长信将军迟砚前日夜刺杀摄政长公主现禁足府内没有摄政长公主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
“皇帝,接下来是你我的博弈。”
长信将军府外重兵把守,林烬欢站在门外道“即日起长信将军闭府思过,无摄政长公主令若私自与长信将军往来格杀勿论!”
府外重兵声音响亮:“是”
府内灯火通明,林烬欢身着里衣坐在榻上手杵着床头看奏折,余光见不远处迟砚坐在椅子上小憩。
林烬欢眼底的疯狂与病态尽数收敛神思游离。
五年前,皇帝尚未登基,皇子们争权夺位她们两个还是夫妻时也是如此,一人躺在榻上一人坐在椅子上小憩。
不过那时候她们恩爱非常,而现在的两人相互试探不信任,而迟砚要另娶她人。
她穿上鞋走到迟砚面前伸手在脸颊处停顿,心中无奈:“从前的她不过是一心为民果敢直言并非现在疯批病态犹如一个阴晴不定的疯子,是先帝的不信任和迟砚的背叛让她不得不帮助皇帝稳住皇位装的疯批病态。”
“不然怎么体现皇帝的明事理?而她呢,官员面前心狠手辣森冷阴鸷,而查民情办国事体恤百姓又一个样子,有时自己也分不清那个是真的那个是假的。”
“啪”她停顿一旁的手被迟砚打落,只听声音低沉道:“这么晚了,长公主还不离开?”
“你的意思是想我在这里留宿?甚好。”她抬起迟砚的下颌,看见迟砚眼中的不甘和她看不懂的情绪,眼中病态又疯狂的光再次涌上说:“伺候好本宫或许你可以解除禁足。”
“长公主,我和左丞相之女已经被圣上赐婚,降下的圣旨就算你是摄政长公主也不能收回,还望公主成全。”迟砚眼中清澈见底并无情绪很认真。
这股认真看的她心中窜起火苗掐住迟砚的脖子嘴角上扬:“成全你?那谁成全我?”
“你我成亲之时你也是这般,和离时亦如此,是你与我要缔结良缘现在抛下我娶别人亦是你,在你心里我算什么?任你随意丢弃的物品吗?”
林烬欢越说眼中溢出疯狂的占有欲狠狠掐住下颌抬起迟砚的头道:“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想自由想娶别人?做梦!”
“在这府中禁足你好好想想,谁才是最爱你的人,别再惹我生气了!”
她看着迟砚眼中的愈发的坚定仿佛是落入心中的刺迟砚说:“长公主,困在过去的只有你自己,你我成亲两人情愿和离亦是,如今也五年之久你我也可就此了断。”
“了断?成全?放过?”林烬欢的嗤笑的低喃,眼神中闪烁异样的执着。
脑中只有一个疯狂扭曲的想法:“迟砚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从我这里把他夺走!”
她狠狠的将迟砚压在桌上,原本桌上的茶具也被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林烬欢狠狠的深吻,她觉得刺痛摸了一把嘴角:“你咬我?”
“过去榻上躺着。”迟砚未动,林烬欢还是心疼了起身收好奏折穿戴好衣服背对着迟砚,面无表情声音轻柔道:“本宫自有办法让这婚不成,另外,我与皇帝之间的较量我劝你不要插手,迟砚,我不管你五年前为什么那么做,也不在乎如今你要做什么,但我希望你谁也不要帮。”
“若你不想本宫有一天做皇上,那我找到合适的明君你就杀了我,本宫是长公主才华横溢,权利至高要做就做高位的皇帝,要么输得命都没了。”
“吱呀”门被打开,林烬欢离开留下屋内迟砚不舍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林烬欢前脚刚踏出长信将军府,后脚谈竹便飞身而下附在她耳畔道:“户部侍郎之子与左丞相之女李婉儿交往甚密。”
“明日,让户部侍郎之子进宫。”
次日朝闭后,乾清宫内林烬欢坐在右侧位看着奏折,高位的皇帝与大臣商议工部侍郎和刑部侍郎谁能继任。
林烬欢左耳听右耳出,偶尔抬眼看皇帝,皇帝说话就不利索了,转头看大臣,大臣将目光压的更低。
林烬欢将奏折随意的撇在案桌上,白皙的脸上笑的明媚,眼中看不出情绪,只见皇帝紧紧攥着龙袍眼中畏惧她说:“陛下,有合适的人选吗?”
皇帝“额”支支吾吾的半响道:“摄政长公主你怎么看?”
“你是皇帝,你问本宫?”林烬欢坐直身体不去看皇帝转而看大臣,大臣们的脸色各异。
皇帝闭口不言林烬欢也不跟他扯皮道:“那就户部侍郎之子担任工部侍郎,我瞧着此子不错,户部侍郎和刑部侍郎等我再看看再与陛下商议。”
“陛下,户部侍郎已经身死你可以掂量掂量如何做才不会输!”林烬欢起身走上前忽地想起什么道:“你们都退下,本宫与陛下要谈点别的事。”
“林烬欢,朕才是皇帝你为何每每要针对朕!”皇帝气急败坏指着林烬欢鼻子说。
林烬欢拍掉他的手问:“你也就这时候厉害,刚刚在朝臣面前怎么没有现在的威严了?”
林烬欢眼尾上挑嘲笑道:“因为,你害怕,你不敢,你知不知道就你这样早晚寒了朝臣的心。”
林烬欢说完大步离去只听身后的皇帝咆哮道:“林烬欢,我早晚弄死你,让你成为人人践踏的娼妓,这天下皇位权利都会是我的。”
“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林烬欢推开门光照在她身上一股威严与气势涌上听的皇帝跌坐龙椅。
林烬欢走出宫门前,便听见刚刚几位议政的大臣在絮叨。
“我们听陛下的真的是对的吗?”
“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不听也不行啊。”
“可你看陛下,嘴上说着议政却没说出个结果,最后还是长公主说的。”
“长公主这些年虽然面上对于咱们手段毒辣心狠了些,但你不得不承认为国为民朝政上的事从未有过纰漏可陛下他总是出错左丞相之前还在乾清宫骂过他呢。”
“那又如何,她一介女流就算才华横溢,位高权重日后还是要成亲生子更何况当年夺位时公主夫君也因她和离,怎么历朝历代都是男子为官女子相夫教子又怎么会因为她改变史册!”
“我不这样认为,男子既然可以为商为官女子亦然,同样生而为人谁又比谁差多少,不能一概而论!”
“行了,都闭嘴吧,妄议是要掉脑袋的你们刚刚讨论的若被有心人听到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林烬欢目送他们离开,身后跟随她的谈竹会意上前道:“刚刚说女子也可的官员是右丞相的学生,也是今年的状元郎被您特许留在京城的,另外一个是皇帝的亲信,最后一个是站在中立的与先帝交好太傅。”
“看来皇帝也不是一无是处啊,那又如何,既然我给的机会他不珍惜,那就别怪我收回你现有所有权利!”林烬欢病态又疯狂的眼神渐渐平息由内而外有种浑然天成的稳重与威严。
她继续说:“走吧去见见已经来了的户部侍郎之子。”
御花园
“微臣参见长公主殿下。”户部侍郎之子行礼跪地,头埋得低低的。
林烬欢折下一枝花道:“免礼。”
“谢,殿下。”
“你姓张名峥?”林烬欢语气听不出喜怒随意的说着。
“是”
“可愿,做本宫的驸马?”林烬欢说的随意好像所谓成亲是在给别人说的一样。
“长公主愿意提携我已经是我的荣幸,更何况我自知配不上公主。”张铮婉拒道。
“若我执意降旨呢?”林烬欢威严不减,张铮跪地磕头道:“殿下,臣心中已有心悦之人唯她不娶,若您执意要臣做驸马也不会幸福的!”
林烬欢唇角上扬语气平缓道:“起来吧。”
张铮不敢却又不能违抗命令便小心翼翼的起身看着她的脸色,林烬欢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本宫,只是试探你,并无真要让你当驸马的意思,放心。”
张铮看着眼前这个和善的长公主不似传闻中和前几年宫宴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奇怪。
林烬欢看出来了却也不做解释只道:“是左丞相之女李婉儿吗?”
“是又能怎样?她已经被赐婚于长信将军,我此生也就这样了。”张铮眉目低垂丧气。
林烬欢嗤笑道:“谁说没有办法?赐婚既然可以赐自然也可以收回啊!”
“若是做危害婉儿的事,我做不了。”张铮摇头继续说:“虽然我们不幸福但不能做出背德之事。”
“不错。”林烬欢眼中满是欣慰继续道:“既有如此想法便好,一月内本宫必定让你二人婚事有个结果,不过在此期间坊间有任何留言你都模棱两可的回答就算肯定了也无妨明白吗?”
张铮虽然不解但是点头称“是。”
长信将军府内,洒扫院子的下人不由得八卦声四起。
“听说了吗?长公主选定驸马了。”
“谁啊?”
“好像是户部侍郎之子张铮。”
“据说长公主在御花园中见到张铮便意见倾心当时就要张铮做驸马。”
“张铮好福气啊!”
“什么啊,人家张铮拒绝了。”
“听说,长公主白天忙于政事,晚上去户部侍郎府上送东西想张铮松口!”
“想让张铮做驸马下道旨意不就行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听说,公主甚是喜欢不愿用圣旨捆绑想让张铮心甘情愿!”
“放肆,长公主也是你们能议论的?”迟砚厉声呵斥,下人跪倒一片只听迟砚继续道:“若再敢妄议乱棍打死。”
林烬欢在一旁就看着她们议论也看到迟砚怒不可遏的样子心里舒爽多了踏进将军府道:“将军何必如此生气呢?”
“你的禁足过几日便解了。”
林烬欢眼瞧着迟砚大步流星的抓住她将她往里院带,路上便挥退下人不得出入,进屋便将她抵在门上声音低压道:“长公主要选驸马?”
“自然,你说的桥归桥路归路从此互不干涉,将军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