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仁五年,隆冬。
宣政殿的宫门宽敞高大,殿内威严庄重两排官员立身站好,官员前头主位站着的是一位穿着华贵朝服此人正是当朝摄政长公主“林烬欢。”
宣政殿太监尖锐的声音刺破大殿:“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前几日常家公子找到本官宣称长公主逼死刑部侍郎陆轩其三代内家眷死刑,三代后流放,敢问长公主为何无缘无故处死朝廷官员?”
“另外公主在查官员失踪案毫无进展,还要处死现有官员居心不明啊!”
“陛下,长公主如此行事作风恐江山社稷危矣。”说话的正是当朝左丞相李荣低着头眼神像后瞟下一个弹劾的声音骤然响起。
身后的户部尚书接收到左丞相的眼神也上前道:“臣也有本启奏,工部侍郎也意外死亡此事也与长公主有关,望陛下彻查!”
“陛下,因摄政长公主杀朝廷命官还将刑部侍郎的小厮一剑锁喉场面血腥,百姓哀怨四起还请陛下将摄政权收回,以此稳定民心。”
“奏请陛下收回摄政权!”文武百官大部分跪地请求,只有一直忠心林烬欢的观察她的神色。
林烬欢将这一幕收进眼底转头看向一旁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的长信将军迟砚,迟砚并没有表情变化,见他没有要动的意思。
入耳便是高坐上方的皇帝收回权利的话:“长公主,你可有话说?若无异议便将摄政权和虎符上缴吧!”
她看着所谓的九五之尊,心中冷笑:“我以为你会掀起什么风浪,原来只是想收回摄政权和虎符?”
林烬欢美艳的脸庞薄唇轻启微笑道:“本宫是先帝封的摄政长公主,你们说让我交权就交?还是说你们想违抗先帝遗诏?”
“另外,弹劾我之前怎么不查查刑部侍郎和工部侍郎都做了什么?”林烬欢将早就准备好的刑部侍郎认罪文书以及百姓状告词和工部侍郎贪污的证据撇在文武百官面前。
林烬欢依旧笑着冷艳绝色的脸上有一种尽在掌握之感轻声道:“皇帝,不如你也看看我准备的证据看看会不会心虚?”
“这是在朝堂,你竟然公然对陛下不敬,你虽然有摄政权可这是陛下的天下你现在是在谋逆!”左丞相李荣指着林烬欢厉声呵斥。
林烬欢毫不在意亦步亦趋的走近左丞相李荣威严不失冷冷的说:“我谋逆?若我想你觉得六皇兄还能安稳的坐在这高位上吗?还是说左丞相支持我谋逆啊?”
“那可是公然的大不敬之罪啊。”林烬欢说着转头看向皇帝也不行礼肯定的说:“左丞相当朝支持长公主谋逆违背圣意,又出言不逊看在是左丞相的面子罚俸半年休息三天陛下觉得如何?”
林烬欢看着高坐上方的皇帝手攥紧龙袍面色铁青不敢反抗却还是扯出一个笑容道:“长公主说的是,就按照长公主这么办。”
林烬欢笑容温柔迷人眼神却危险狠厉道:“本宫忘记了,刚刚左丞相说本宫蓄意杀死朝廷命官那个刑部侍郎,这个刑部侍郎自己死前承认自己囚禁民女了,女子男子皆是百姓却视百姓为草芥,认罪伏法其家眷有包庇罪自然也是死刑。”
“大理寺一直都是由长公主掌管自然是长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闻言林烬欢一愣看向声源,说话的正是迟砚,她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嘴角微微扯动神色诡异,一旁的户部侍郎不禁有些寒战。
人尽皆知摄政长公主林烬欢,平时看着面容绝色人畜无害实则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在长信将军迟砚面前还是很和谐的不会太出格。
但若是迟砚与她对着干她就开始发疯,只听她道:“地上的是刑部侍郎的认罪书,另外我已经将她的家眷处死流放你想救他们也救不了。”
说着看向高坐上的皇帝道:“不如陛下猜猜刑部侍郎和工部侍郎临死前说了什么承认了什么吧?”
林烬欢欣赏着左丞相李荣看着皇帝恨铁不成钢还不得不维护道:“长公主,这和陛下有何关系?你霸占着陛下的权利如此久就算有先帝遗诏也该将权利与虎符交还!”
林烬欢嘴角上扬牙咬着紧紧的眼疾手快的抽出可以带剑上朝的武官的剑抵在左丞相的脖子上满脸戾气道:“是我太纵容你们了,让你们觉得我可以随便欺负?嗯?”
“左丞相忤逆长公主,闭门思过一月想好了再回来若想不明白那就收拾收拾告老还乡吧!”
“林烬欢,放肆”厉呵声响彻整个宣政殿林烬欢将刚刚狠厉神色收起略带病态道:“迟砚是你在放肆,本宫是摄政长公主,先帝钦定,你又能如何?”
林烬欢提剑话锋一转声音轻柔细语“如果你闭嘴或许他们还能活着若是你继续说我可保不齐会做出什么来。”
她看着皇帝有些害怕的神色,露出胜似罂粟般的笑容危险致命又迷人说:“工部侍郎是被刺杀数箭穿心而死,地上有他的尸检证词,以及尸身另外他贪污军饷已经找到部分官银不日便收回国库。”
“户部尚书不分青红皂白诬陷长公主,令其二日内澄清民间传言罚俸一年以示惩戒!”林烬欢说完不忘记回头挑衅的看着皇帝,欣赏皇帝不敢吭一声的样子。
“工部侍郎和刑部侍郎位置空缺,本宫会和陛下商议人选,若有人敢妄动谏言,还请掂量一下自己的命。”
“还有异议吗?”
群臣无声,林烬欢扬起满意的笑容道:“那就……”话没说完,只听迟砚冷淡的声音响起道:“臣请旨和长公主共同查官员不明失踪案。”
林烬欢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高坐的皇帝见此解围面露惊喜道:“可。”
“众爱卿可还有本要奏?若无便退朝吧!”
“另外,长信将军留下”
京城的雪地早已白茫茫的一片,风凉意刺骨,而长信将军府府内灯火通明。
屋内林烬欢将迟砚压在身下,林烬欢将迟砚的双手举过头顶亲吻他的脸颊一直到耳畔,撑起身子低声说:“今日朝中为何忤逆我?”
“长公主目无法纪,视陛下如傀儡,我自是为陛下出头!”迟砚别过头吞咽口水声音清冷。
清冷的声音刺激着林烬欢的耳朵,她轻轻的摸了一把他滚动的喉结含住后呜咽的说:“他本来就是傀儡,若不想让他当傀儡,你杀了我啊?你舍得吗?”
迟砚想挣脱,林烬欢却吻住他的唇裹着他的舌头发出响声后,声音轻柔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他今天单独叫你干什么啊?”
“无可奉告。”
林烬欢一半身子压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喉结胸膛忽然一下掐住他的脖子低头咬住耳尖道:“无非就是让你监视我怕我谋权篡位是不是?砚哥哥你放心在你没回到我身边之前我不会做出什么事的,但是如果你做了什么让我难受的事可就保不准了!”
“林烬欢,我劝你不要想你得不到的东西。”
“哦?你说的是你?还是皇位?”林烬欢拉着他的手摸着她的脸一点点向下摸到脖子时迟砚猛然收回手,失去重力的林烬欢一下子趴在他的身上。
磕的林烬欢有些眼冒金星,长年习武的迟砚胸膛硬的和石头似的,她翻身从迟砚身上下来,整理好衣物。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腕一提一压茶水如瀑布般倒入杯中,抿了一口笑的甜甜的说:“明日和长信将军一起查案我还有这兴奋,以后就仰仗砚哥哥了。”
“工部侍郎怎么死的?”
林烬欢放下茶杯笑盈盈道:“数箭穿心而死,与我在朝堂说的一样,砚哥哥若是不信可以去验尸。”
“那箭呢?”
“在大理寺备案呢。”
林烬欢歪头看他美艳的脸直视迟砚,她看见他喉结滚动声音轻柔道:“砚哥哥问了这么多,不如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臣身上有伤,不便相送公主自行出府吧。”
出了长信将军府上了马车低声吩咐:“谈竹,杀了皇帝跟踪我的人,另外,派人盯着迟砚。”
“是。”谈竹回话,林烬欢敲了几下马车内的暗格,谈竹不过瞬息便回来只听低声道:“长公主,刚刚下属来报刑部侍郎囚禁的民女已经找到但有些受伤严重有的女子名节有失她们日后该如何安排?”
林烬欢低着头回想前些日子那民女冷云衣衫褴褛手腕上血红的伤痕跪在雪地上低着头双手奉上状告证词,冒死进谏眼中划过悲悯。
“唉”她叹了口气道:“对于皇帝的治理,现在女子的名节有失,恐性命堪忧,你找医师医治若治好想回家便回家,若不想就在我名下的田产铺子给一个安居之所。”
“另外,询问冷云日后去处,若无,便安排她去我名下商铺为商能安稳余生便好”
“是”便听见衣服“沙沙”声,马车的车轮碾压雪地发出声响。
林烬欢听着这声音陷入冥想,当年先帝为了让六皇兄继位让她和夫君迟砚反目和离,支持保护六皇兄当皇帝,就连先帝薨逝宁愿让她把持朝政也不愿让她做皇帝。她想这些都可以忍只要皇帝一心为国为民,她等待时机也可将大权交付。
可如今不过五年,六皇兄前些日子藩国来使竟然遗漏重要信物有通敌叛国之嫌,让她不得不防。
马车突然剧烈晃动,马儿嘶鸣林烬欢未设防根据惯性磕在石壁上,林烬欢捂住额头大声道:“谈竹,怎么回事?”
“长公主,我们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