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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好久不见

作者:玖玖在喝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录音棚里金喵儿正在调整耳机的位置,看到玻璃墙外的导演小林正对着手机皱眉,不出意外的话,这是要有意外了。


    “喵儿,有个不太好的消息。”小林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莫逆说有点急事要先处理,今天来不了了。”


    金喵儿眨了眨琥珀色的大眼睛,内心疑惑,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和莫逆发过消息,怎么这么突然?


    金喵儿按下心底疑问,看向小林:“那我们今天录单人部分?”


    “不,我找了人救场。”小林看了眼手表,“她应该快到了,你们配合应该没问题,毕竟是曾经的''水漫金山''嘛。”


    金喵儿顿住了,心跳加快了一拍。


    水漫金山,是她和水母的CP名,她们当年在粉丝心中是绝配的搭档。但实际上,自从她们对外表达不接与之前相似的cp角色后,很少再有机会合作,更别说见面。加上近两年各自都很忙碌,没时间私下交流,甚至连社交平台的互动都变成“偶尔一次”。


    金喵儿放下手中的剧本,往后靠了一下椅背。她还记得某一年跨年夜和水母在街头漫步,当时开玩笑说也许终有一天她们会成名,只是代价可能是她们之间越走越远,这像是每一对大火cp的定律,可谁没想到那句玩笑竟也成了真。


    “水母?”金喵儿收回思绪,“她不应该是在长沙吗?”


    “听说是刚好来这边出差,所以我厚着脸皮求她过来的。”小林双手合十,“拜托了,喵儿,你知道的,今天这场戏很重要,制作方催得紧。”


    金喵儿点点头,低头假装整理剧本,掩饰自己突然发热的耳尖。她想起上次见面时,水母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黑色卷发垂到腰间,眉眼间尽是温柔。没想到,再见已经是两年后,不知道现在的她会是什么装扮呢?


    录音棚的门再次被推开,一阵淡淡的雪松香气飘了进来,和当年初见水母闻到的是同一种香水味。


    “抱歉,路上有点堵。”水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


    金喵儿抬起头,今天的水母将长发挽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部。


    “好久不见啊,喵儿。”水母对着喵儿微微笑着点头。


    “好久不见,水宝!”金喵儿顿了一下,还是收回内心的激动,“谢谢你救场~”


    水母放下包,取出自己水杯,喝了口水润喉,“来的路上我大概翻过剧本了,现在开始?”


    直接切入主题,果然是水母的风格。金喵儿在心里吐了吐舌头,赶紧翻到今天的场次:“这里,第15场,咖啡馆告白戏,然后是第22场的天台吻戏。”


    水母思索几秒,眉头微微蹙起,指着剧本里的告白段落:“其实在看剧本的时候,我会觉得这里的情感转折有点突兀。”


    “我也觉得!”金喵儿眼睛一亮,“咖啡馆那里,时澈的表达应该更迟疑一些,她对许南风的感情深度是慢慢才意识到的,剧本写得太直给了。”


    水母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有看过原文?”


    “当然啦,虽然这次只是一个小小配角,但也要知道整个故事情节才能演绎好角色。”金喵儿兴奋地说,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太聒噪,声音小了下来,“我...我很喜欢这个故事,也很喜欢这条副cp线。”


    水母的眼中闪过一丝金喵儿读不懂的情绪:“嗯,我也是。”


    小林拍了拍手:“两位老师,我们时间有限,先试录一下咖啡馆那场?水母老师,你还需要时间准备吗?”


    “不用。”水母坐在麦克风前,“现在就可以。”


    金喵儿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戴上耳机。她看到水母闭着眼睛深呼吸,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完全融入了角色“时澈”的状态。


    “3、2、1,开始。”小林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金喵儿迅速进入角色“许南风”,那个开朗活泼的咖啡师。她调整声线,让声音变得更加清亮:“小澈,今天的特调是焦糖玛奇朵,你最喜欢的。”


    水母进入角色,手指无意识地模拟摩挲着咖啡杯边缘的动作,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谢谢。”


    “怎么了?心情不好?”金喵儿按照剧本轻轻碰了碰水母的手腕,却在接触的瞬间感到一阵电流般的触感,她差点忘了下一句台词,“那个...新工作不顺心吗?”


    水母抬起头,眼神中交织着挣扎和犹豫,这个细节是剧本上没有的:“南风,我...我有话想对你说很久了。”


    金喵儿愣住了,剧本中这句台词不是这样的。原剧本是“我可能要调去别的城市了”,但水母的演绎确实更能表述角色的隐忍。


    金喵儿本能地回应,接下这段戏,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好,我在听。”


    水母垂下眼睛,长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每次来这里,我都告诉自己只是想喝你的咖啡...但今天,我骗不了自己,南风,我想见的是你。”


    金喵儿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这句台词完全不在剧本上!但她看着水母微颤的指尖,突然明白了角色应有的反应。时澈是在告白,而许南风第一反应是惊讶,然后才是一种隐藏在心底的喜悦。


    “小澈...”金喵儿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水母抬起眼睛,眼神里满是纠结,金喵儿竟一时分不清是入戏还是现实:“我知道。我知道这可能会毁掉我们的友谊,但我想勇敢一次。南风,我喜欢你。”


    “卡!”小林的声音突然插入,“太棒了!这段即兴发挥太完美了!”


    金喵儿如梦初醒,才发现自己一直屏住呼吸。水母已经恢复了平常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脆弱深情的人不是她。


    “抱歉,我擅自改了台词。”水母对导演说,但眼睛却看向金喵儿,“但我觉得这样的表达,更符合角色。”


    “不用抱歉,水母老师你改得太好了!”小林兴奋地在笔记本上记着笔记,“喵儿,你的戏接得也很自然!我们今天就按这个方向录,编剧那边我去沟通。”


    金喵儿点点头,偷偷瞄了水母一眼,发现水母也在看她,只是在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水母迅速移开了目光。


    接下来的录制很顺利。水母对角色心理的把握精准,而金喵儿也发现自己能毫不费力地跟上她的节奏。特别是天台那场吻戏,虽然只是声音演出,但两人通过呼吸声、细微停顿和语气变化,在录音现场竟营造出了比实际亲吻更加撩人的氛围。


    “非常棒!”录制结束后,小林激动地拥抱了她们两个,“水母老师,以后有女主我第一个找你!喵儿,今天辛苦了,改天请你吃烤肉!”


    水母和小林不熟,只是礼貌地点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金喵儿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走到她身边。


    “水...母,你等下有安排吗?”金喵儿“水宝”都说了一半,又觉得她们现在的关系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熟悉,还是换了个字,“我知道附近有家很好吃的关东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水母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她。金喵儿感到一阵尴尬,正准备说“不方便就算了”,却听到水母浅笑着说:“好啊,你带我去。”


    就这一句话,却让金喵儿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街边的小馆子热气腾腾,各种食物的香气混合在一起。金喵儿熟门熟路地带着水母挤到一个角落的位置,向老板点了两人份的关东煮。


    “我经常录完音都会来这里。”金喵儿夹起一个丸子,“这个老板人超好,经常给老顾客加料。”


    灯光下,水母的侧脸线条变得柔和了许多:“你经常在这个棚录音?”


    “是啊,我和这个棚的录音师都要混熟了。”金喵儿兴奋地说,“这两年跟着圈内的前辈,在棚里录过不少角色,他们人都很好,教了我很多。”


    水母点头表示认同:“也是因为我们的喵儿老师,声线辨识度高,可塑性也强。”


    金喵儿忽略了“我们的”三个字,睁大眼睛:“真的吗?我一直觉得自己的声音太亮了,不够沉稳。你才厉害,从御姐到萝莉都能驾驭,我每次听你的作品都觉得你不走职配真是可惜了。”


    话题到这水母突然沉默,金喵儿反应过来水母当年曾经说过没能走职配是自己的一个遗憾,她有点不知所措,道歉显得过于疏离,但又真的内疚自己提到了对方的伤心事。


    水母戳了一块土豆,开了一个新的话题:“其实今天那段我没想到你能接得那么自然。”


    “那是因为你带得好啊!”金喵儿不假思索地说,随即意识到自己可能太直白了,赶紧咬了一口丸子掩饰尴尬。


    “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继续配广播剧?”水母问道,声音比平时柔和,“以你的声音条件,配电视剧和游戏应该更容易出圈。”


    金喵儿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在广播剧里,声音可以创造更多的画面感?”她比划着解释,“配电视剧和游戏要根据角色形象的表情和动作用声音适配,但广播剧,所有的情感都要靠自己通过声音传递,让听众所感知到画面也是由自己掌控的。”


    水母静静地听着,目光专注得让金喵儿有点心跳加速。


    “而且,”金喵儿继续道,“当听众在耳机里听到一个角色的声音,会不自觉地根据配音演员的演绎想象她的样子、她的故事,我觉得这像是一种魔法。”


    水母看着金喵儿在眼神里满是对配音的坚定和热爱,一时感慨:“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对配音很纯粹赤诚。”


    “那你呢?”金喵儿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选择继续配广播剧?”


    水母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轻轻转动着水杯:“因为声音不会说谎。”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金喵儿,说:“其实我以前有段时间很内向,不知道要怎么对外表达自己,会觉得很压抑很难受,但接触广播剧,通过扮演不同的角色,当我融入戏中,可以在另一个人身上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情感。”


    金喵儿听完有点心疼,原来水母在温柔外表下也有很脆弱的一面,这是她以前未曾了解过的水母。


    她突然想告诉水母,在无数个夜晚,是水母配音的广播剧陪伴她度过失眠;想告诉她,自己手机里有一个专门收藏水母翻唱的歌单;想告诉她,自上次见面后,她偷偷翻看了很多遍她们的合照;想告诉她,她很怀念当年一起连麦一起游戏的日子。


    但这些都只是想,金喵儿可以在直播间和水母满嘴跑火车,可以一口一个“水宝”,可在水母面前,却是连一句想念都不敢表达。


    结账时,金喵儿抢着付了钱:“就当是谢谢你今天救场的谢礼啦!下次你请。”


    “嗯?下次?”水母挑眉。


    金喵儿暗骂自己说话不过脑子:“我是说,如果你以后再来这边录音的话...”


    “这个棚吗?我下周还会来。”水母平静地说,“有个动画电影的角色录制。”


    “真的?”金喵儿眼睛一亮,“那如果你有时间的话...”


    水母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我这段时间都会在上海,有个工作项目在这边。这是我在这边的分公司地址,你有空随时可以来找我。”


    她的语气依然淡淡的,但眼神柔和了许多:“我们也很久没有合唱了,有机会的话,也许我们可以再合作。”


    金喵儿接过名片,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水母的手,那一小块接触的皮肤像被烫到一样发热,她第一次收到水母的名片,还有点新奇:“原来你真的是水总啊?好,有空我会去找你的!”


    走出餐馆,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脸颊。水母叫了辆车,两人站在路边等待。


    “喵儿...今天谢谢你。”水母突然说,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我很久都没有录得这么尽兴了。”


    金喵儿转头看她,发现月光下的水母美得不真实,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她想说些什么,但所有的话语都卡在喉咙里,最后只化作一句,“我也是。”


    车来了,水母上车前回头看了她一眼:“晚安,喵儿。”


    “晚安。”金喵儿挥手,直到车尾灯消失在街角。


    走在回家的路上,金喵儿摸出那张名片,在路灯下仔细端详。普通的白卡纸上只有简洁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手绘水母图案和猫爪?她突然意识到,这张名片不会是水母平日用的,更像是,特意给她的私人订制。


    她手指紧紧捏住名片,感觉心脏跳得厉害。今天的录音氛围,今晚的谈话,水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在她脑海中循环播放。这种胸口发紧、脸颊发热的感觉,不是老友久别重逢的喜悦,更像是...心动?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水母发来的消息:喵儿你安全到家了吗?


    金喵儿把名片放进包里,回复:快到啦!你呢?


    水母回复:还在车上,应该快到了


    金喵儿停下脚步,手指在屏幕上轻敲打字:要记得你还欠我一顿夜宵


    水母回了一个小猫开心的表情,然后又发来一条让金喵儿心跳加速的消息:好,下次见


    金喵儿将手机贴在胸口,感觉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她抬头看向夜空,星星似乎比平时更加耀眼。“下次见”这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她连梦里都是满满的期待。


    好啊好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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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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