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边境——烬月城,星穹翼卫军驻地。
刑讯室的铁钩上,Krueger被吊成一个扭曲的弧度,精悍的肌肉上散布着几道新旧不一的瘢痕,血珠顺着战术背心的破口滴落。他歪着头啐出一口血沫,被电弧灼伤的嘴角却扯出个痞气十足的笑。
“长~官”他拖着沙哑的尾音,像在酒馆闲聊般随意,“我只是个雇佣兵,收钱办事,您说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在哪。”
“雇佣兵?”对面的人咬牙切齿,“灭了我们一个小队?”
“啊我也不想的,没想到翼卫军的士兵这么弱。”krueger嘴角勾起一个嘲讽地笑,“联邦养着你们养着这群废物很不容易吧,还不如考虑一下我,收钱办事,我们是专业的。”
“只要你们...给得起我想要的代价。”
“哼。”对面的人拿起刑具,想要给他点教训。
Krueger头微微抬起,面罩下露出那双金色的锐利的眼睛。
四周的狱卒和旁观者同样如坠冰窟,原本嘈杂的低语戛然而止。有人下意识后退,碰到了身后的刑具架,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另一名壮硕的守卫脸色煞白,额头渗出冷汗,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武器,却连拔出的勇气都没有。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神,而是掠食者的凝视。
尤其是离得最近的行刑官,他的眼前骤然浮现出一只巨大的金色竖瞳,如同深渊般缓缓扩张,冰冷、残忍,不带一丝人性。那一瞬间,他的血液仿佛冻结,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角落里,原本窃窃私语的几个囚犯猛地噤声,其中一人甚至捂住嘴,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引来注意。他们曾在战场上见过类似的威压,通常来自最顶尖的哨兵。
这个被锁链束缚的男人,仅仅一个抬眼,就让整座刑房陷入死寂。如果不是理智告诫自己对方是全身被禁锢的阶下囚,恐怕几乎都要奔逃出门,这就是来自哨兵的残酷的等级压制。
如果哨兵生而为刀刃,那么战场便是他们的磨刀石。鲜血浸透的沙场会剥去所有软弱,将他们的骨骼锻造成钢,把痛楚淬炼成刃。每一次濒死的绝境,都在他们眼底刻下更深的锋芒;每一道愈合的伤疤,都让他们的杀意更加内敛而致命。
厚重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打破这窒息的氛围,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浓重的血腥与铁锈味让他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还没审出来吗?”
“报告长官,这个哨兵...比我们预想的更难对付。”行刑者的声音里带着恐惧与挫败。
“毕竟是S级啊...”他缓步上前,伸手抬起受刑者血迹斑斑的下巴,“骨头硬点才有趣。”
转身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接下来就交给yn吧,把他收拾干净。可别玷污了我们高贵的向导小姐的眼睛。”
“是。”
行刑的哨兵闻言不自觉地抖了一下,看向Krueger的眼神中混杂着怜悯与恐惧。
黑暗笼罩着Krueger的视野,粗糙的布条摩擦着眼睑。他被押解着穿过一段漫长的走廊,脚下从潮湿阴冷的石板逐渐过渡到温暖干燥的地毯。
空气中腐朽的血腥味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若有若无的清香。如果忽略路上与他擦肩而过的哨兵崩溃的哀嚎撕裂和那些失控外溢的精神力——对于一名成熟的哨兵来说,这等同于崩溃失禁,几乎让他产生一种正走向某个春游野餐的错觉。
眼罩被解开的刹那,Krueger下意识眯起眼。预料中的强光并未出现,粉橘色的暮光将整个空间笼罩着一层柔纱似的滤镜。
联邦最臭名昭著的刑讯楼的顶层,竟藏着一座空中花园。落地窗外,流云擦过玻璃,晚霞点缀穹顶。做旧的藤编花箱交错堆叠,浅粉色的奥斯汀玫瑰与奶油白的芍药轻轻摇曳。
两张香槟色天鹅绒沙发相对而立,中间隔着张白色的茶桌。骨瓷茶具上的蔷薇花纹栩栩如生,三层点心架盛着马卡龙和草莓蛋糕,糖霜反射着阳光细碎的光点。若非腕间镣铐随着动作发出脆响,他几乎要忘记自己俘虏的身份。
“yn长官,人带到了。”
押解士兵的声音突然低了八度,他们朝着东南角的纱帘行礼。
半透明的雪纺帷幕后,剪影正用银剪刀修剪一枝玫瑰。染着蔻丹的指尖突然停顿,花枝应声而断。没有言语,只是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像驱赶两只恼人的飞虫。
然后脚步声便仓皇远去,只留下锁链轻微的碰撞声和他的心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
两名押解的哨兵快步走出数十米,直到转过走廊拐角,其中一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许缓解。扭头看见他的同伴表情涣散,眼神带着一丝痴迷。
他并不意外。
在这偏僻又恶名昭彰的地方,向导比极光还要罕见。更何况是yn那样的存在——当年她初到时,整个监狱的哨兵都陷入了集体躁动。即便她丈夫是令人闻风丧胆的Ghost,仍有无数不知死活的狂蜂浪蝶前赴后继...
不过后来嘛...他们亲眼见证那些试图逾矩的同类的精神图景是如何被撕成碎片,却还要保持清醒地感受每一根神经被蚕食的痛苦。
“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果你想死的话,不,是想尝试一下什么叫比死亡更痛的痛苦...”
...
Krueger深陷在鹅绒填充的单人沙发里,眯起眼睛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安宁。几个月的折磨让这样简单的舒适都分外奢侈。
纱幔被一只纤手优雅地掀起,那手指如初雪般白皙,指甲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她踩着细碎的阳光缓步而入,象牙白的鱼尾裙摆随着步伐绽开细腻的褶皱,像是被风亲吻过的湖面。粉色的秀发间点缀着淡金色的蝴蝶发饰。一侧的发丝简单地编织后慵懒地垂在肩头,不经意黏在锁骨凹陷处,让那天鹅曲颈般柔美的弧度若隐若现。
高阶哨兵敏锐地捕捉到了令他心神意动的向导的气息。
“这...真是...”Krueger轻佻地吹了个口哨,“哦竟然是向导,联盟真是太大方了。”
“那可真是太不妙了,我这个人最抵不住这种诱惑了。”
Yn轻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宛如清泉,优雅地落座,纤指拈起骨瓷茶杯。玫瑰色的唇瓣轻抿杯沿,在杯口留下若隐若现的唇印。
“我没看过你的档案,我也不知道该审问你什么,嗯...所以,不如你自己想一想,应该告诉我什么,才能让你逃过一劫。”
“我真想剖开我的胸膛把心送给您,里面全是对你的爱意,没有一丝秘密。”Krueger换了个更惬意的坐姿,镣铐发出慵懒的碰撞声。
“唉,每个哨兵都会这么嘴硬,我也并不期待你的回答,我只是例行询问一下罢了。”
Krueger有些被蛊惑般地盯着她的嘴唇开合,啥都没听进去,“如果您色诱我的话,我可能会想起一点什么...”
“这样也好,你们这种不知死活的无畏的勇气能添加一些乐趣...”白色裙摆随着交叠的双腿泛起涟漪,“就像拆礼物前的那层包装纸。你们要是干干脆脆地投降了,我会很无聊的。”
她支着下巴的模样宛如少女闲谈:“向导可以帮助哨兵隔绝那些困扰你们的过度的感官刺激,安抚你们的精神体,或者清理精神污染...不过呢,我个人开发了一些更有趣的玩法。”
粉发间的金蝴蝶随着发丝晃动,“比如把你的感官灵敏度调高一百倍?或者在精神图景里一寸寸撕毁你们的精神屏障,把你们的精神识海搅乱让你们精神错乱...”
手指翻转过桌上的沙漏,细沙开始流淌,光斑在砂砾表面跳跃。“猜猜看,你能坚持多久呢?”
krueger挑眉,“久?既然你问我能坚持多久,那可就不好说了。”
“美丽的向导小姐,您这么漂亮,我恐怕都舍不得停止。”
Yn没有愤怒,玩味儿地看着他,“记住你现在的样子。”
“一想到你待会会痛苦地向我求饶,就让人分外期待。”
她优雅地缓缓地上前,轻轻挑起他的下巴。
狙击网纱在krueger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唯独那对金色的眼瞳在网格间灼灼发亮。
Yn有些入神地盯着他,拇指轻轻摩挲他的眼睑,粉发垂落在他颈间,轻声呢喃。
“你运气不错,我好像...很喜欢你的眼睛,我会温柔一点的哦。”
然后释放出强大的精神力瞬间入侵了krueger的精神图景。
每个哨兵的精神图景都是灵魂的圣所,一处让他们敏感的精神体休憩的隐秘港湾,在独属于自己的天地间获得安宁。
她曾见证过无数令人惊叹的精神图景:有人筑起水晶宫殿,有人构建翻涌不息的广阔的麦浪,她见过黄金熔铸的群山在暮色中流淌,见过极光下冻结的冰原,甚至某个浪漫主义哨兵将星空装进了精神识海中。
还是第一次见到——暗潮湿如墓穴的地下城。无数破败的劣质水泥小屋杂乱地堆叠在陡峭的山壁上,大大小小的窗户黑黢黢地洞开,宛如无数张着嘴、失去灵魂的人偶。抬头,只能望见一方窄小的天空;向前,逼仄的通道仿佛永无尽头。这里拥挤却又空旷,渺小却又庞大,像是将整座城市的贫民窟整个塞进了幽暗的精神世界,却又诡异地空无一人。与其说它是灵魂的归宿,不如说更像一座走不出去的牢笼。
Yn有些不耐地踩在充满苔藓的土地上,“精神图景竟然构建成这么恶心的样子,我十分怀疑你的精神体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她纤白的手指轻轻一扬,无数雪白的蔷薇破土而出。这些本该象征纯洁的花朵,此刻却像瘟疫般在地下城蔓延开来。
在寻常情况下,哨兵会对向导精神体的靠近感到本能的亲近与愉悦——但Yn的精神力是个例外。她那过分强大的精神触须裹挟着**裸的恶意,每一朵盛开的蔷薇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脱离了现实世界中那具柔弱躯壳的伪装,她潜意识里汹涌的暴戾彻底释放。她历来不是向导白塔圣所所期盼的那种乖巧的温和的明媚的人,有一种不知名的杀戮与毁灭的**潜藏在她的心底,顺着血液奔张到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娇艳欲滴的花瓣下,是比战争机器更残酷的破坏力。蔷薇藤蔓所过之处,钢筋扭曲、混凝土崩裂,整座地下城在她的精神力量下一点点分崩离析。
随着精神图景的崩塌,Krueger的精神防御屏障出现了细微的裂缝。曾经被隔绝的感官刺激如洪水般涌入——刺耳的噪音、耀目的光斑、针刺般的触觉,所有感官都被扭曲放大,大量感官过载的刺激化作最残忍的刑具折磨着他的神经。
Krueger的脊背猛地弓起,青筋在太阳穴疯狂跳动,轻佻戏谑的眼神被击溃。经历一个月严刑拷打都未曾出现过如此扭曲的表情。
Yn眯起双眼,露出一个残忍而愉悦的笑容。她的手掌缓缓抚过对方因折磨而痉挛的健壮身躯,从凸起的喉结到块垒分明的腹肌,最后在那幅双头鹰纹身上流连忘返。
“手感不错。”她喃喃自语,指尖贪恋地在紧绷的肌肉上游走。这触感好得过分,竟让她生出几分病态的迷恋,仿佛患上了肌肤饥渴症般,甚至产生想要贴上去的冲动。
看着这个强大完美的躯体在自己手中如此脆弱不堪,她内心那股狂暴的毁灭**竟得到了诡异的满足与安抚。
“你就只会躲避吗,你的精神体在哪,连跟我攻击都不敢吗?”Yn继续挑衅。
但是对方的精神体完全没有跟她对抗的意思,就这样默默地藏在地图之中,任由她破坏。
突然,一股凌厉的精神力直袭她的意识核心。
“终于敢反击了?还从未...”她饶有兴味地挑眉,准备防御,这一道攻击竟毫无阻拦地穿透层层蔷薇屏障,她瞬间被这记攻击正面击中。
现实中的Yn头痛欲裂,双腿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倒在Krueger怀里,几乎整个人瘫倒在krueger身上,发出破碎的呻吟。Krueger此时完全没有香软的身躯接触的心猿意马,仍在承受着精神折磨后的剧烈喘息。
“这...这是向导的精神攻击...”虽然只有残留在krueger精神图景极少的一丝余波,在偷袭之后更加微弱,却决绝地保护着它的哨兵。像一只凶狠地护着自己哨兵的张牙舞爪的小猫咪。
但是竟然能够伤到她,这世界上竟然还有第二个如此强大的攻击型向导!
门外的哨兵听到室内异响破门而入时,映入眼帘的画面让所有人呼吸一滞——Yn纤柔的身躯正以一种近乎缠绵的姿态伏在Krueger肌肉偾张的胸膛上。凌乱的发丝如瀑般披散在两人交叠的身体之间。Krueger被束缚的腕骨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喉结随着粗重的喘息上下滚动,在脖颈拉出性感的线条。
“Yn小姐...?”守卫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向导染着蔷薇色眼尾微微上挑,被疼痛逼出的生理性泪水还挂在睫毛上,却在抬眼时流露出危险光芒。她贴着Krueger起伏的腹肌缓缓撑起身子,丝绸裙摆与哨兵作战裤摩擦发出令人脸红的窸窣声。
“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守卫一时词穷,“我...我担心...”
里面的犯人毕竟是强大的S级哨兵,万一挣脱了束缚,如果尊贵的向导受伤,他们都要玩完。
Yn缓缓直起身,指尖轻抵太阳穴,一个细微的蹙眉动作后,方才的脆弱瞬间消弭无形,仿佛刚才那个瘫软在哨兵怀里的女人只是幻觉。
“今天就到这里。”声音恢复了那种带着冰刃的优雅,“把他回禁闭室吧,明天接着审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