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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作者:躺不平就摆平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熟悉的窒息感说明这具身体不是第一天经历这种事了,都说毒草五步之内必有解药,能解决这些状况的方法一定就在这个房间里。


    现在离她最近的是床头柜,陆林爬了过去,柜子里面的除了数据线和一堆写满了字的纸没有别的东西了,还有一本黑色的皮质密码本,既然上了锁那肯定是重要物品。


    “你知不知道密码?”陆林卡紧了自己的脖子,以减轻呼吸带来的痛苦,她的头疼症状现在也发作得非常厉害这使她眼睛很难聚焦,看东西出现了重影。


    “四个零,就是初始密码你没改。”猫灵道。


    “喵唔——”黑猫扒拉起她手里的本子,看起来想帮她,它的爪子很灵巧但对密码盘来说还不够精细。


    陆林忍着窒息去转那些密码,她手在抖,头疼和夜视使得她看不清锁上的数字了,黑猫跳下去给她打开了床头灯,这灯不是很刺眼。


    她借着灯光把密码盘迅速归位,本子开了——


    “闭眼。”猫灵的声音传来,陆林下意识地照做。


    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及时闭眼让她没有被强光刺到眼睛。


    这本日记肯定对房主人非常重要,说不定就有她窒息症的缓解方式!


    陆林翻开了那本上锁的笔记本,第一页写了“生存手册”四个大字和一行乱码,陆林现在没空纠结乱码是什么,她得赶紧解决这恼人的头疼和窒息症状,她翻到了第二页:


    “你又失忆了,放轻松这在你的生活中很常见,你只需要深呼吸十次,头疼的症状就能有所缓解。”


    陆林死马当活马医,忍痛深呼吸了十次


    放屁!除了她的气管快炸了外,没别的用!


    “如果还没好你可以来点调酒,酒精有一定缓解作用,配方就在酒柜里,但记得用完要把它们归位,否则你会划伤小白,它很担心你,别让它伤到。”


    陆林跟蹲在床头柜上的黑猫对视了一眼,她现在哪来的劲去调酒?


    “你能去酒柜上帮我拿瓶酒过来吗,劳驾?”疼痛带来的烦躁已经占据了她的理智,她努力让自己不要被这种情绪影响到。


    “你酒柜锁上了,我打不开。”猫灵冲着她摊手。


    没用猫和猫主人,没一个靠谱的!


    她只好又把目光转到了日记上,下一行字是用红笔写的。


    “别让小白帮你拿酒,不能让猫上酒柜,你个没常识的懒鬼!”


    麻烦的猫和它主人!


    陆林忍痛从床上爬起来,脚一沾地就因腿软跪到了地上,她膝盖骨快磕碎了,这猫主人到底靠不靠谱!


    “好吧,如果现在还是难受的话可以来点止疼药,让小白帮你拿。”


    总算说了点有用的,“这位小白,麻烦你帮我把止疼拿过来。”


    “你真的要吃?”小白问她。


    “别废话,搞快点。”陆林摁住狂跳的太阳穴,她快被折磨死了。


    黑猫跳上了猫爬架,顺着架子一路上了天花板,沿着灯架从顶柜上的洞钻了进去,陆林算是知道为什么要让猫给她拿了,这个高度她根本上不去。


    猫主人是不是有病,这种救命的药放那么高是不是想把自己痛死?


    小白叼着一板药从天花板上的洞口蹿了出来,两步就跳回了她跟前,陆林抠出药片就往嘴里塞,她快痛疯了!


    “不行!你只能吃半颗!”小白的手穿过了她的指尖,黑猫蹿出来拍掉了她手里的药片。


    该死!她差一点就能活过来了,陆林一回头那板药也被猫叼走了!


    “还给我!”□□和精神上的折磨让她现在的情绪变得非常不稳定。


    “你只能吃半颗,而且吃完不能喝酒!”小白跟她强调道,小黑猫叼着药跑到了门口跟她对峙,显然她现在要靠这副残废的身体去抓猫是没戏了。


    “行,我吃半颗,你拿过来。”她现在特别焦躁,她分不清这些情绪是她的还是来自身体的。


    “会没事的。”小白说,黑猫把药放在门口跑回到她跟前,它把头伸进了陆林的手心。


    小猫的体温比人体要高一些,摸上去暖洋洋的骨头也很软,它的毛发有点硬但不会扎人,恼人的头痛莫名安分了点。


    陆林放缓了语气,“乖,你把药给我,我答应你不乱吃行不行?”


    陆林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这些话莫名其妙就从她嘴里蹦出来了,眼睛甚至被小猫的体温烫得发酸。


    脑子里跳出了很多熟悉的片段,好像她和这猫已经这样相依为命很久了,好像她的每一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喵呜——”


    “会没事的,你别哭了。”小白单膝跪在她跟前,抬起的手可能是想帮她擦眼泪,但他没有实体,手落到她眼角直接错过去了。


    他看上去很失落,“吃完药就不痛了,你别掐自己了好不好?”


    小白的手往下移,停在了她掐自己脖子的手上,这次她感觉到了,是猫毛,止疼药已经被猫叼回来了。


    陆林拿起药就往嘴里塞,放到嘴边时,她想起了自己的承诺,牙齿在药片上咬下了半截,把那苦的要死的药片生咽了下去。


    笔记落到地上,正好摊在她面。


    “如果你选择吃药了,那就不能喝酒了,这药副作用很大,吃久了视力会变差而且记忆时间会变短。”


    “如果你从床的位置看不见吧台上的花盆有字的话,说明你连续服药已经超过了十天。你得立即停药,除非你想在疯人院里度过余生,记住吃完药再喝酒容易进医院,不想被家里送去电疗就不要作死。”


    这该死的日记主人为什么不早说?


    陆林抬头去看吧台,那里确实摆着株植物,是棵文竹,花盆是棕色的,上面依稀能看到个白色的“静”字,只是有重影但情况还不算遭。


    陆林又把目光转回了日记上。


    “你如果能看到花盆上的“静”字就能继续往下读了。如果看到的不是“静”字而是别的东西,例如鬼魂那你可能出现幻觉了,我建议你立刻去睡觉,否则一只猫可帮不了你。”


    陆林和眼前的小白对视了一眼,“你确实记得我刚刚坠楼的事对吧?”


    小白看上去好像有点生气,“我记得,但你别再跳了,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别再跳了行吗?”


    好吧那么她看见的猫灵就不属于幻觉范畴了,药片终于起作用了,她的头疼和窒息感在消失,陆林松开了自己的脖子。


    身体像被打入了麻醉剂,原本烦躁的情绪不见了,像被人凭空抽走了喜怒哀乐,变成了冷冰冰的空壳子。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这药只能吃半片了,如果她刚刚吞掉了整片,现在她该变人工智障了,这猫还是有点用处的。


    冷静后的陆林又把目光转回到日记上,日记本的主人对失忆这事已经很习惯了,那么这里面除了生存事项应该还会有“她”的生前记忆才对。


    很多失忆症都会用日记来帮自己回忆过去,那么这里面说不定能找到“她”死亡的线索。


    陆林翻开了下一页:


    ——关于生活你需要知道的一些常识:


    “1.你的失忆症不太稳定,有时三个月,有时是一周,最长记录是半年,所以我建议你不要纠结于回忆的真假,尽量向前看,如果不想把自己逼疯的话。”


    幸好,她在翻到这本日记前已经确定自己是女鬼了,否则她看完这段话还真不一定敢往下跳了。


    “2.酒是你的好帮手,如果内脏总是莫名其妙的痛就喝一杯吧,酒精有些麻痹作用,但一天不要超过两杯,当个酒鬼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陆林看向了被塞满的酒柜,她现在知道那堆洋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整洁得不像人住的房间了。


    “3.请经常打扫房间保持秩序感,用完的东西要及时归位,否则以你的记性是找不到它们的,不要买厨具,不要让家里出现任何刀具,包括剪刀、裁纸刀以及针线,如果你不想误伤小白和你自己的话。”


    下面的字又是用红笔写的:


    “必要的话可以把陶瓷和玻璃制品都换成不锈钢或塑料,嫌丑就换成木制品,安全第一!”


    怪不得厨房不摆厨具,连酒柜都是上了锁的。陆林又扫视了一圈,她这才发现屋内的白墙上布满了各种长短不一的红痕,带角的柜子都被倒圆了。


    房间内的柜子都采用了内凹设计没有外置把手。陈设也非常简单,除了几株绿植没有其他摆件,连照片墙都是线拉的没有相框。


    这里的安全隐患都被排除了,看来房主人不止失忆症这么简单,或许会有点精神分裂的症状,是个谨慎而且自制力的人。


    但陆林还是很疑惑,这种状态为什么会自己住,“她”监护人呢?


    让“她”去医院也比独居好,至少那里安全,谁知道“她”失忆的时候会干出什么事。


    “4.每周至少要回家吃一次晚饭,不去的话你妈会找到公司,我建议你吃饭的时候少说话,家里人不接受你有失忆症,如果让他们发现你失忆,你会被送去电疗。”


    所以是因为家里人不接受“她”生病才让“她”独居的,还有“电疗”这是什么惊悚小说里才有的情节。


    “5.回家吃饭不能带小白,他们不喜欢猫,你不想小白被扔出去的话就藏好它,如果父母来家里就抵住门,让小白爬进天花板的洞里,它很聪明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你只需要少说话,如果挨打请不要叫出声,它生气蹿出来的话后面就没法收场了。”


    陆林抬起头和小猫对视一眼。


    “喵?”


    “你还好吗?”


    这两货同时歪着头看她,陆林现在很不爽,但她被剥夺了情绪以至于发不出火。


    她很费解这对看上去控制欲极强还疑似有家暴倾向的父母,是怎么生出“她”这种懂事又有自制力的女儿的,他们自己不照顾女儿就算了,也不准一只猫照顾。


    从这只黑猫会给“她”开密码锁和控制服药量来看,这对父母对“她”康复的贡献还比不上这只猫。


    “6.你有工作,是平面设计师,老板是你远房舅舅,长得跟斗牛犬似的那家伙,离他远点那家伙是个疯子,也别和他吵架,让你/妈知道她会跟你撒泼。”


    这对夫妻确实有够奇葩,女儿都这样了居然还要去上班,要为了他们忍受糟糕的人际关系,她拿的确实是个地狱副本,陆林梳理着目前的信息。


    “她”是个失忆症,有个控制欲很强的母亲或者父亲,或许还会对“她”使用暴力。


    “她”喜欢猫,这只小白和“她”的关系密切,那么“她”失忆前的事小白应该会知道。


    以及“她”还有份不顺心的工作,这份工作或许是利用“她”母亲的私人关系找到的,所以“她”不能随便辞职或反抗,不然会激起母亲的愤怒。


    而“她”是个努力保持正常生活的失忆症患者,从家里的陈设推断“她”或许还容易弄伤自己。


    同时“她”又是理智的,从服药频率和上锁的酒柜看得出“她”有一定自控能力,并且对房屋做了改造以确保“她”失去意识后不会伤到自己或别人。


    那到底什么人会把“她”从三十层高的办公楼推下去?


    这个母亲和“她”的老板看起来都和“她”相处得不愉快,甚至是没有提及到的父亲看着也不无辜。“她”在提及电疗和挨打这两个词语时用到的都是“他们”而不是单纯的“你/妈”,所以可能动手的人是这对夫妻?


    其他的疑点是“父母”和“家人”宿主采用了两个的字眼,如果要指代同样的人物,那大可不必做这种区分,难道“她”还有其他家人?


    陆林继续在日记上找起了线索——


    “7.请保持锻炼习惯,每周至少去两次健身房或打一次拳,好的身体不仅能让你抗揍,也能让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有反抗能力,如果在路上遇到一个抱着鲜花尾随你的男人,要么跑快点,要么揍扁他。”


    又是一个新人物,但看起来不是“她”的家人,陆林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想多了。


    “这个恶心的男人叫狗屎,注意每天出门和下班的时候是遇到他的高危时间段,一定要跑快点,或者带一根丝巾方便你绞住他的脖子。”


    陆林试着攒紧了手,勒人这事她还是很擅长的。


    “注意,别勒死他,为了狗屎坐牢就划不来了。”


    好,这还是个法治社会,那陆林就很不懂了,遇到这种尾随的变态宿主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呢?


    “你可以试着报警,但那家伙没有对你造成实质的伤害你很难治住他,顶多靠尾随或斗殴把他送进去关几天,狗屎不举更不会打架,他伤不了你,让他滚远点就好。”


    陆林现在就好奇什么人会给自己起名叫“狗屎”?她又翻回第一页确认了一遍,这确实是叫“生存手册”不是小说,那行乱码她猜是手册主人的名字,估计死神把她屏蔽了所以看不见。


    “这个叫‘狗屎’的人你认识吗?”陆林对着她旁边的猫灵问,黑猫正趴在她膝盖上跟她一块看,直接一爪子勾在了“狗屎”两字上差点把纸挠破了。


    “一个恶心的追求者,你别提他!离远点就对了,你每次提到他都要吐!”小白厌恶的说。


    陆林本来还不信,但她胃在反酸,胆汁的苦味冲到了鼻腔,陆林捂起嘴往卫生间跑,她现在确实想吐!


    好恶心……


    这是“她”的生理反应,身体的意识好像被刺激到了,陆林控制不住的干呕,“她”经历了什么?


    这个“狗屎”难道就是杀“她”的凶手?


    想到“狗屎”这个人的时候,陆林又呕了出来,脑子里莫名出现了一个身高一米八几,但长相平庸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总是垂着,看起来就无趣,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总是痴狂又迷恋的。


    但“她”却对此很厌恶,因为他看“她”的眼睛老是乱飘,好像昭示了那背后有着多么庸俗而下流的灵魂。


    像一只贪婪又怯懦的老鼠,在深夜里尾随那些温柔的美丽女性,然后趁着她们没有戒心时就蹿出来吓她们一跳,因为温柔的女性不会踢开它。


    那么它就能毫不费力地得到美丽女性甩向它的垃圾了,有些恶心的老鼠甚至会乘机爬过女性的鞋面,这样它就能用身体触碰到女人的肌肤了。


    “呕——”陆林吐了出来。


    “让你别提他,每次都这样,你让他滚出你的生活不行吗!”小黑猫叼着毛巾跳上了洗衣机,小白的灵体靠在厕所门口等她,“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善良?”


    陆林用纸擦了下嘴,接过了黑猫叼来的毛巾,“这不是善良,老鼠就要用打的,或者直接踩死才是最好的方法。”


    “不行,你打他我都怕他舔你手。”小白断然拒绝。


    “呕——”陆林又吐了,这宿主的生理反应也太强烈了。


    “别着急,”陆林止住了恶心,自言自语道,“这账我慢慢帮你算,我叫他生不如死。”


    “你要干什么?”小白从门口飘了进来,小猫跳到了她的肩头。


    “打老鼠。”陆林擦了擦手,撑着马桶站了起来,看来有必要去会会这坨叫你恶心的“狗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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