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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哪里都疼

作者:虎虎没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奚汐扑在胭脂身上,刚哭出声来,忽然感觉一阵凉意袭来,立刻抓起被子裹紧自己,瑟缩在床角。


    胭脂气得直发抖,转身一把攥住雪棠的胳膊,语气凌厉地逼问:“皇……陛下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你们全都睡死了吗?!”


    雪棠心中愧疚,低着头小声道:“鲁公公和臣婢一直在门外候着,只是陛下一直没传唤,我们不敢擅自进来……”她忽然抬起头,惊讶地望着胭脂,“你夜里不在,怎么知道是陛下?!”


    胭脂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指着房梁:“不是陛下,你们几个现在不都吊在上面了?”


    雪棠脸色一黑,正月初一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也不嫌晦气!她冷声道:“你快去看看娘娘……看看她……有没有伤着。”说完自个儿都红了脸。


    雪棠忧心又惶恐,陛下整整一夜不曾停歇,贵妃身子这般娇弱,若是给伤着可怎了得!


    奚汐一听,立刻把被子裹得更紧,哽咽着摇头:“不……我不……”她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见人!


    “你们几个退后。”胭脂挥挥手,待雪棠和其他侍女退到远处后,她爬上床,将帘子拉严实,轻声柔语地劝道:“她们都看不见,就让我看看好不好?”


    奚汐依旧抽泣着摇头,她怎么能让人看到自己这副羞耻难堪的模样!


    胭脂灵机一动,露出一副可怕的表情,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让我看也行,不过根据我的经验,‘第一次’如果太激烈的话,容易出问题。不赶紧擦擦洗洗,用点药,以后有你受的。”


    奚汐果然被吓住了,她单身二十多年,以前哪研究过这些事?还有这种说法?


    见她被吓住,胭脂知道奏效了,赶紧追问:“是不是……很疼?”


    奚汐点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疼……”


    胭脂继续问:“哪里疼?”


    奚汐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目光一路往下,最后又哭了出来:“呜……哪里都疼……”


    胭脂边说边去掀她的被子,问出自己都觉得羞人的话:“是外面疼,还是……里面疼?”


    奚汐愣了愣,脸瞬间红透,声音细若蚊吟:“外面里面……都疼,疼死了。”


    胭脂皱眉道:“还不让我看看!”


    说着,她猛地掀开了被子。尽管之前已经瞥过一眼,但再看仍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那皇帝也太狠了!


    奚汐双手捂住脸,任由她查看自己浑身上下。


    胭脂先看了前面,又轻轻将她翻过去,只见后背也是一片暗红的吻痕。她闭了闭眼,却还是忍不住睁开来。别说,这些点点红痕落在她雪白的背上,竟像是一幅踏雪寻梅的画卷……


    罪过罪过,她居然还欣赏起这画面来了。她在心里默默忏悔了一会儿,伸手轻轻碰了碰奚汐的背:“疼吗?”


    “嗯……”奚汐说不出是疼还是不疼,说疼,可她按着似乎也没那么痛。说不疼,又总觉得里里外外都在隐隐作痛。正想着,她突然感觉胭脂在拉她的腿,赶紧躲开,惊叫起来:“你干什么?!”


    胭脂强硬地掰开她的腿,看到那白嫩肌肤上赫然留着几道齿痕,指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疼吗?”


    还用问?奚汐疼得整个人都弹了起来,赶紧抓起被子裹住自己,羞得直叫:“你别碰……别看了!”


    胭脂气得在床上狠狠捶了几下,咬牙无声骂道:“这个变态!”几辈子没碰过女人吗!


    她又瞥了眼可怜兮兮的贵妃,忍不住嘟囔道:“我就说不能老撩人家又不给吃,搞得人家憋出这么大的火来……”


    奚汐只想骂人,谁撩谁啊!“你再说一句试试?”她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生了锈,哭了整夜叫了整夜,嗓子都快废了。


    胭脂赶紧捂住嘴,视线又落在她裹着的腿上,红着脸问道:“那儿……疼吗?我是说,有没有伤到?”


    听懂她话中意思后,奚汐羞得抓起枕头捂住脸:“疼……我哪里知道!”


    这时,帘外传来雪棠的声音:“娘娘,禾大人来了。”


    胭脂连忙说道:“我知道你难为情,但必须得让禾姑看看,别任性,这是大事,开不得玩笑。”


    奚汐又往床角缩去,慌得直摇头,“我不……我不要她看……”


    虽说禾姑也时常给她问脉治伤,可不知怎的,她对禾姑始终无法像端木那样亲近,总觉得那位女医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见胭脂沉下脸,她只好退一步:“叫端木来……”


    ※


    辰时四刻,皇帝的身影才出现在麒麟殿。往年的正月初一,这“明窗开笔”仪式需在卯时日出之前便开始,今年却足足晚了一个时辰!


    这仪式始于六十年前的太祖皇帝,他曾于重整社稷的第一个正月初一,在残破的麒麟殿以朱砂血书“山河再铸”四字,自此,此仪式便立为大昭祖制。


    皇帝今日来得这样晚,可殿内等候已久的诸位重臣却既不焦急,也无抱怨。


    在皇帝来之前的一个时辰里,众人交头接耳,谈笑风生。


    尤其是代王明晏清和右丞相魏亚楠这一边的老臣,纷纷将平康侯高瞻围住,或是调侃,或是打趣,叫平康侯笑脸也不是,黑脸也不对,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里。


    开年第一日,皇帝就从平康侯府走出。满朝文武、京城上下,目光一下全聚集在了高家门口。恐怕自打天子跨出平康侯府大门那一刻起,礼部便已把小太子的名讳拟好了数十个。


    夜里是从后门翻墙爬窗而入,可到了天亮,明吟渊非要从大门堂堂正正地走出去,否则日后贵妃有孕,如何说得清楚。


    明晏清捋着花白胡须,拍着高瞻的肩头,欣慰地叹道:“不瞒侯爷说,本王这心头的石头总算落地了,陛下与贵妃百年好合,本王明日去见先帝也有脸了。”


    “老王爷有心,有心了。”高瞻笑着打拱作揖,只觉得脸上像被刀刮过一般,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天子除夕夜私自出宫幽会贵妃,听听这话,每一个字都足以载入史册。这是值得骄傲显摆的事吗?可天子与贵妃好不容易圆了房,难道又该恼怒发火?此事难说、难评!


    “恭喜侯爷了。”


    恭喜你老母!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语气,高瞻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正要发作,可一转头见是襄国公沈安世,整个人顿时僵在当场。


    未来皇后的父亲来恭喜贵妃的父亲——恭喜他的女儿被天子临幸。此等滑稽荒谬之事,谁曾见过?


    好在此时,首领太监魏忠的呼声传来:“陛下驾到——”


    今日的天子依旧俊美不凡,不同的是比往日更加神采飞扬、容光焕发。别说殿内没有女子,即便是一帮老少朝臣也看得目不转睛,心中不由生出几分自豪——谁家的君王能有他们天子这般天日之表?


    麒麟殿内,蟠龙铜炉烧得正旺,暖烟裹着沉水香直往人鼻子里钻,多少安抚了些重臣焦急等待的心。


    明吟渊攥着狼毫笔杆,眼神却总往殿角溜,那更漏的刻度刚划过辰时六刻,他才来两刻钟,心却早已飞向了那座侯府。


    此刻的贵妃,怕是正对镜簪那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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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映雪钿吧?她可喜欢那头面?


    昨夜她散在枕上的青丝,混着他搂抱她时打翻的水仙头油香,勾得他神魂颠倒……


    “恭请陛下开笔赐福!”魏忠的尖嗓刺得人耳膜生疼。惊得神游太虚的皇帝笔杆一抖,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殿下乌压压站着两排翘首以盼的紫袍大臣,几十双眼睛如钉子般钉在御案黄绢上,等着讨那能保一年运势的御笔墨宝。


    明吟渊握紧了笔,笔尖蘸饱朱砂时,他恍惚瞧见贵妃昨夜咬破的胭脂唇。腕子一抖,“四海升平”的“平”字尾巴甩得太急,“啪嗒”一滴朱砂砸在绢上,溅开的红痕活脱脱就是暖帐里蹭在她锁骨上的吻迹……


    “陛下!这吉字……”魏亚楠嗓子发颤,如此要紧的御笔,陛下怎么能手抖呢!


    明吟渊怔了半晌,喃喃道:“重写吧。”


    耳尖的代王听见了他的自语,当即惊叫出来:“重写?!陛下,如何能重写!”


    “第一笔”图得就是开年行吉运,怎么能重写!这以后一整年还如何“吉”得起来!


    “无妨,无妨,吉得很,吉得很。”明吟渊一边安抚,一边挥笔如洒。


    殿前司都虞候谢知言和兵部尚书郑通两个年轻胆大的相视一笑,郑通还偏头悄声道:“的确是急得很,急得很。”


    谢知言忍住笑,将他凑上来的脑袋推了回去。


    “四海升平!赐众卿——”话未说完,那皇帝已把笔一扔,快步钻进了内殿,留下满殿傻眼的臣子。


    “谢大人,陛下刚才……”郑通指着那皇帝消失的方向,愣愣地问谢大人:“跑起来了吧?”


    ※


    萧克己又一次跟着皇帝,从平康侯府的后门翻墙进了府。他就不明白了,反正全天下都晓得陛下和贵妃的事了,为何今日还不走正门?


    谁知明吟渊刚进了嘉木堂便被堵在了门口,不仅鲁瑾等一干贵妃的近侍跪在地上,连贵妃之母楚夫人也躬身站在一旁,更让他惊讶的是端木竟然也在!


    楚夫人上前一步欠身行礼,语气极其生硬:“贵妃凤体抱恙,陛下可否先听端木太医细细禀报?”


    “快说!”明吟渊吓得脸色发白,连楚夫人都招来了,贵妃这是患了什么重病?!可早上他离开时,分明还好好的啊!


    端木拜首道:“恳请陛下移驾花厅。”


    话音未落,明吟渊已大步走向那厅门,“进来。”


    花厅内,端木跪地伏首,脸面几乎贴在地板上,丝毫不敢去窥探天颜。


    听她禀报完贵妃的“病情”,明吟渊整个人如遭雷击,好半晌才勉强开口:“怎……怎会如此?”


    此刻他就像寒天浸泡在冰池,里里外外凉透了。


    端木不敢言语,这让她如何回答,难道说是陛下你过于……龙精虎猛?怕是死得不够快吧。


    “贵妃当真……伤着了?”


    端木回道:“殿下肤体娇嫩……大约要过几日,淤红才会消除。至于说伤……”她虽是医家,倒还是个未嫁之女,虽说时常给妃嫔查看身子,可也是头一回看那伤处,此时也是羞得脸面发烫,好在她的脸贴着地,倒也看不太出来。


    她反复掂量着用词,可想着不说直白些,贵妃怕又要遭难,何况贵妃对她亲弟的再生之恩,她不能不报,于是冒着杀头的风险说道:“并不算伤着,只是有些……红肿充血……殿下往后三四日,不侍寝为好。”


    头顶悬着的刀终于落了下来,明吟渊眼前一黑。


    完了,贵妃决计不会再理睬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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