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朕今夜去你宫里可好?”
他的声音沙哑而温柔,带着几分委屈和撒娇,却也含着不容抗旨的霸道。他靠得极近,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耳垂。
事情发展的荒谬程度让人无力呻吟。您老之前的诀别诗,白写的啊?!
“是德妃……”奚汐轻轻按住他一再靠近的唇,眉眼羞赧低垂,小声嘟哝道:“还是习惯叫贵妃……”这句呢喃像是抱怨,更像是在试探乞求。可她没这意思!她自己也惊觉失言,忙改口道:“德妃就德妃吧。”算是应了他先前那句“商量”。
明吟渊脸色骤然沉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德妃就德妃?你就这样不在意?”
他语气陡然加重,是在质问,又像在压抑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她连中宫之位都不曾动心,又怎会在乎一个贵妃的封号?无论是贵妃,还是皇后,她似乎都不放在眼里。
狗皇帝果真属狗的!明明是他亲手将她降职,德妃也是他选的封号,如今却倒打一耙,黑着脸做什么!
奚汐冷眼一扫,毫不掩饰自己的脾气,背过身去,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
明吟渊见状,心中顿生悔意,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他们分明好好的,他为何要在节骨眼上说这惹她不快的话。皇帝陛下赶紧收起自己的天子脾气,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想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贵妃……”
“别碰我。”奚汐低声道。他真讨厌!人家正羞得不行呢,他却跟着就发脾气,弄得她更加像个小丑,哼!她往前一步,泄愤似的甩开了他的手。
明吟渊却不肯放她走,长臂一伸,将她牢牢圈回怀中整个人抱起。下一刻,他的唇已落下,温柔却强势地覆上她的。
寒冬中,他的唇很暖,胸膛很暖,一切都暖得能把她融了。
唇分之际,刚才还黑脸的皇帝,笑得像偷了腥的猫:“自今日起,德妃便勤勉一些,过几日便能复位。”
几日后便能复位吗?奚汐闻言一惊,下意识后退一步,却不料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后仰倒,“啊——!”一声惊呼脱口而出。
她本以为要出丑,摔得狼狈不堪,却不料落下时竟出奇的柔软。低头一看,自己竟躺在一张宽大的石椅上,身下垫着一件毛茸茸的裘氅。再抬头,只见方圆三丈之内,宫人们齐齐举起披风,围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围挡,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开来。
谁布置的这些?!
还能有谁?魏忠那老太监,是不是个正经人!
猎物当然知道四脚朝天有多危险,奚汐惊呼着要挣起身,便被随即倾压下来的大山压了回去。她吓得闭紧眼,他这身躯非把她这小身板压碎不可。
却没有预料中的重压,他只是轻轻覆在她身上,将她牢牢圈在怀中。
但她惊呼未止,急急开口:“陛下这不行!这不行!”她又羞又恼,几乎带着哭腔。这个混蛋,不会想要她就地侍寝吧?!
明吟渊将她拥得更紧,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笑意:“何事不行?朕不过是怕贵妃冻着,替你捂暖些。”他低低一笑,语气中带着丝丝腻人的宠溺。
他知她矫情又娇气,哪容得了被这般对待,不敢也不愿强求,借着玩笑逗她罢了。只是吓唬吓唬她,哪会真做。
果然,他虽压在她身上,却并无进一步动作。
他从不逼她,否则也不会至今仍未能得到她。想到这里,奚汐那颗惊跳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明吟渊贴着她的脸颊,语带央求地唤着:“贵妃……”
奚汐缩在他怀里,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没好气地喊道:“做什么!”
“今夜……想去你宫里。”他低声说着,她还没有点头。
奚汐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去去去!全天下都是您的,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她心里咬牙低语,忍不住腹诽。这个混蛋,难道不知道沉默就是默认,默认就是同意吗?非要她说出口才甘心,非要她跪拜谢恩才满意?
“贵妃?”他还在等她的回应。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眸,那一双眼里仿佛燃着一团暗火,温柔却炽热,烧得她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襟,轻轻嗯了一声。
好啦!您满意了吧!
明吟渊眼中一亮,立刻将她一把抱坐在腿上,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眼中弯出两轮新月。
奚汐无语地望着他,这皇帝……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贵妃鄙夷之色十分显眼,明吟渊却不恼,只低唤一声:“贵妃……”
“陛下还要如何!”她咬牙切齿,却掩饰不住心头的悸动。
他只是静静望着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
得寸进尺!奚汐额角青筋直跳,恨不得咬他一口。
可他的眼神太温柔,眼中闪着星星,呼哧忽闪,便迷了她的心神。她终究还是红着脸,闭上眼,轻轻靠过去,唇贴上他的,手也环上了他的脖子。
好色,人之所欲也,她不想再默念色即是空了……
不对!今天是她对云美人动用私刑丑恶嘴脸曝露的日子,结果她没受到任何处罚,反而还把皇帝勾到了凤栖宫?!
她猛然清醒,立刻松开手,挣扎着要起身:“陛下,恐怕不行!”
明吟渊哪里肯放,将她紧紧搂住,声音低沉而冷厉:“你以为,朕能次次都由着你抗旨?”
奚汐急得直拍他的胸口:“陛下,等会儿不是要宣旨吗?德妃啊!”
皇帝一怔,这才记起今日之事。今日不可轻举妄动,否则难给太后与其他妃嫔一个交代。不止是今日,至少十日半月之内,都难以抽身。
片刻沉思后,他忽然眼睛一亮,语气轻快:“那朕便一同下旨,封她为婕妤。”
四妃之下是正三品九嫔,九嫔之下为二十七世妇,世妇中婕妤为正四品,美人为正五品。
奚汐懂了,皇帝陛下的意思是将她降为二品德妃,同时升了云美人的品阶,如此一来便能安抚后宫?她服了!天爷,他为了让她侍寝,可谓绞尽脑汁了!
不……眼下该担心的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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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皇帝知道云美人给他带了绿帽子,连落胎药都喝过了,他反而还给升职了,会如何?这么大的欺君之罪,如果暴露,就算皇帝放过她,太后非把她这个罪魁祸首撕了不可。
为了给自己稍稍留点后路,奚汐连忙阻止:“陛下,她在背后辱骂臣妾,怎么还能……啊!”
明吟渊将脑袋重重砸在她脖颈间,痛得她惊呼。他声音闷在衣襟里,撂下狠话:“今夜即便漫天神佛疾风骤雨,朕也定要踏进你凤栖宫的门!哼!”
奚汐噗嗤笑出声。听听这委屈的,谁能抗拒。她只觉得魂儿都散了,哪还能说出拒绝的话。
“陛下。”魏忠快步走来,神色凝重,“乐王府报信来了。”
明吟渊随之脸色一禀,放下怀里的人,吩咐道:“先送贵妃回宫。”说完为她拉拢斗篷便疾步离开。
奚汐抓住上前来的雪棠,腿有点软,望着那衣袍翻卷的背影,心中不禁嚎叫,男狐狸精啊……
※
明吟渊刚到御书房,还未坐上龙椅,殿内的人便扑通一声跪拜下去。
“陛下,我家王妃……殁了。”他口中的王妃乃康乐郡王的正妃,也是当今天子年少时称得上友人的女子,瑞德伯爵府长房长孙女、前吏部尚书嫡长女贺芷若。
贺芷若虽出身文官世家却喜武厌文,幼时被送进宫时与同样好武的太子时常一同骑射演武,虽无男女之情,情谊却不比谁少一分。
贺家千金年长太子两岁,还先于贵妃和馨宁郡主入宫,若非钦天监说二人属相相冲,加之襄王无意神女无心,否则以当年二人相交甚密的地步,今日中宫的竞选者怕是又多了一个。
明吟渊缓缓坐下,冷声道:“她何时去的?”
郡王府的家臣回道:“王妃于今日巳时仙登。”顿了顿又道:“前两日便不好了,府上差人来寻端木太医,宫里回说是贵妃殿下有恙,端木太医分不开身……”
魏忠一愣,当即怒道:“放肆!吃了熊心豹胆?仔细掂量你的舌头!”竟怪罪到贵妃头上了!
明吟渊道:“朕知道了,先行回府去。”
见陛下脸色不善,魏忠连忙上前,小心翼翼说道:“乐王妃生小世子是难产,母子俱悬,中秋前端木大人便说是熬日子罢了。陛下,此事如何也挑不出贵妃娘娘的错……”
皇帝面无波澜,只说道:“康乐郡王妃夙秉淑德,命礼部为王妃速议谥号,以彰懿行。”
魏忠一窒,大昭朝可从未有过为郡王之妃追谥的先例。可此时的天子,谁敢忤逆天子,只能回道:“遵旨。”
皇帝又道:“告诉凤栖宫,今夜不必等了。”
魏忠再不敢为贵妃分说,再次回道:“遵旨。”
明吟渊不懂,那般康健精硕的女子,徒手亦能伏马,不过是产子,不过是产子……又是,又是,又是产子!
天子震怒,宫人吓得齐齐跪下:“陛下息怒!”
满桌的书册奏疏扫飞出去,明吟渊颓然坐倒,掐着额角痛吟出声:“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