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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南安

作者:rabbit006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安安,刚那个学妹你认识吗?”刘婷婷好奇的问南安,刚那学妹跑过来的时候南安就一直盯着人家看,她从来没见过南安这样子。


    相处这两年来,南安给她最多的印象就是温柔,而且是对谁都温柔。再就是难以靠近。是的,对谁都好的南安好像从来都不提起自己的事,异常的神秘。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一定是个家境优渥的人。她们寝室出门聚餐从来都是她买单,而且她们还经常一起旅游,也基本都是南安出大部分费用。


    虽然她们寝室的室友一致认为,经常占南安便宜不好,可每每这时南安总是笑着摇头说:“那你们送我礼物就好了,任何礼物都行,就当交换了。”


    对了,这个神秘的女人还喜欢和别人互换礼物,并且她乐此不疲。


    她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南安失态的样子,普通人如果这样刘婷婷可能会觉得他装,可偏偏这个人是南安,顶着那张脸,浑身散发的矜贵的气质无一不在告诉她,她向来如此。


    “对啊,安安眼睛都看直了。”陈艳打趣到,“很难见到我们安安露出那种表情呢。”


    “有吗?”南安疑惑。


    “有。”两人斩钉截铁回答到。


    “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很可爱?”


    她刚刚跑过来的时候像只一蹦一蹦的小鹿,还是从桂花树下跑过来的小鹿,身上一带着淡淡的桂花香,很有秋天的感觉。眼睛也湿漉漉的,睫毛如黑羽,密且长,路灯的照射下在眼尾头下细长的阴影像是天然的眼线。说话时不自觉的眨眼,忽闪忽闪的眼睛像盛满了星星。毋庸置疑的是她长了一张南安非常喜欢的脸。


    “可爱啊,超级可爱啊。”陈艳真情流露,“刚刚她一蹦一蹦那两下直接跳我心里了好吧。”


    南安笑了,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样觉得。


    “不过话说,你咋不加她的联系方式啊?”刘婷婷好奇,她看到南安只扫了三个人的微信,而且手机都是提前开好的不像是这个学妹自己的,既然感兴趣为什么不交个朋友呢?


    “她没找我要。”南安有些失落地笑笑,不过只有一点点,转瞬即逝。


    “你可以去要啊,怎么拉不下脸啊?”陈艳自告奋勇到,“来来来,我去找学妹要。”


    “不用了,加上了也不知道聊什么,下次有机会遇到再说吧。”南安笑着婉拒,可话里却好像认定了她们一定会再见。


    ……


    时间好像被按下了加速键,转眼就褪去了初秋的炎热,换上了初冬的凉爽。


    临近期末,南安的课渐渐少了,刚吃完午饭的她正在和室友一起闲逛消食,她们叽叽喳喳的抱怨着考试,谈论着八卦,时不时拉上南安,她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


    大路两旁的银杏早早已枯黄,风一吹,飘飘洒洒就落了一地。京城的冬季来的早,空气早已被寒冷侵蚀。


    南安看着眼前的景色突然没有来的想,“林深时见鹿”这句诗真的好有道理。


    于是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小鹿拿起摄像机对准自己,明明隔得很远,耳边却好像传来了“咔擦”一声,然后自己就被定在了取景框中,她不知道自己表现如何,但脸上一定是笑着的,因为她脸有些酸。


    但就小鹿的表情来看,好像不太乐观,因为她正蹙着眉,一脸严肃的审视着照片。


    她突然有些好奇,和室友说了几句,在她们的起哄声中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在拍我吗?”


    祁乐听到这话下意识的抬头,看到取景框里的人脸放大数十倍出现在自己眼前,被吓了一大跳,脸上马上就烧了起来,连连后退,险些摔倒,然后她就跌入了栀子花的怀抱。


    没过一秒她就挣了出来,对着面前的人深鞠一躬,“谢谢。”


    “抱歉,我不是故意拍你的,我马上就删掉。”


    说罢还没等南安反应过来就眼疾手快的删掉了照片,然后向她展示。


    “没事,我不在意。”她有些好奇的问,“为什么要删?是因为拍的不好看吗?”


    祁乐很想说“是被你吓的”,偷拍别人当然不对,而且被发现了那就更要好好道歉了,可是她却说“不在意”,好像这种事于她而言屡见不鲜。


    但她还是郑重其事的道歉了,“对不起学姐,其实我是故意的,我其实看见你了,下意识按下快门就拍了。因为没有你的允许,所以就删了。”


    她说的诚恳,可要是南安没发现呢?祁乐觉得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私藏这张照片,她为自己的越界感到有些羞耻,脸更红了。


    虽然作为一名心理专业的学生,可南安却不太了解自己的情绪,她总是淡淡的没什么在意的东西,开心和不开心对她而言也没太多的区别,但此刻她觉得似乎有什么埋在心底的东西呼之欲出,连带着她的心情雀跃起来。


    “明天有安排吗?我可以约你下午四点到展映厅看电影吗?想和你交个朋友?”这些问题出现的十分突兀,连南安自己也觉得。可刚刚的话题似乎有些吓到了小鹿,所以不太会聊天的南安只好僵硬的扭转话题。


    “好,那学姐明天见。”说完她又鞠了一躬,然后顶着个大红脸跑走了,“再见,我还有点事要忙,抱歉了。”


    被对面的人连鞠三躬南安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今天的妆容有问题,看起来很凶。


    目睹一切的两个室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然后就看见她一脸无辜的问:“我今天很凶吗?”


    “凶,可凶了,给人学妹吓得三鞠躬后落荒而逃了。”陈艳看着她的脸深思熟虑后一本正经打趣到。


    “你和她说啥了?”刘婷婷有些好奇,“给人吓得。”


    “我邀请她明天去看电影。”她又加了一句,“这很过分吗?”


    “哈哈哈,我们寝室的铁树终于开花了。”陈艳一脸慈祥的拍拍她的背,“不过分啊,不过分,孩子长大了,学会自己约会了,我这个当妈的很是欣慰啊。哈哈哈哈”


    “那先恭喜你了,我感觉那个学妹也八成对你有意思好吧,那小脸红的,明明是害羞好吧。”刘婷婷忍俊不禁到。


    然后她和陈艳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理论上南安应该要反驳才对啊?现在呢?她明明一脸思考的样子啊,这是真想上了?


    “不儿,安安你来真的啊?”陈艳问,“你真喜欢她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颜控呢?”


    “你喜欢女生?”刘婷婷接着问,难怪之前那么多男生给她表白她都无动于衷,那也不对啊好像还有女生给她表白来着,无一例外都被她婉拒了,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在怀疑南安是不是不喜欢人,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南安思考了片刻了之后说了一句“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她,准确来说南安觉得自己仅仅是对她感兴趣,可能是因为她恰好长在了自己审美上,可能是她刚刚的态度太过陈恳。至于喜不喜欢女生,她也不知道。


    她的室友们却在此时双双看向她,两脸“我懂了”的表情,这不就是当局者迷吗?


    不久后她才意识到,原来感情经常开始于“好奇”。


    ……


    次日,天气阴,三点十三祁乐就到了学校的展映厅。


    昨天中午的那场偶遇,像一场龙卷风刮乱了她的生活,南安就是风眼,祁乐在风里被吹的晕头转向,找不到东南西北。


    本来是因为学分找何秋秋借了相机去拍素材,没想到拍到了南安,结果后来照片没拍成还把自己整的兵荒马乱。她只好下午去补拍,拍完压着自己去图书馆学习了三小时暂时忘却了南安。结果晚上这阵飓风又席卷而来,刮得她晚上还辗转反侧了半宿。


    南安的话像一只锐利的鹰在她脑海里盘旋,她的心是逼仄的草地上奔跑的兔子,无路可逃。


    她说:“我可以约你下午四点到展映厅看电影吗?”


    她还说:“想和你交个朋友。”


    看电影?交朋友?正常情况下,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会对另一个人发出这样的邀请吗?


    如果是自己肯定不会。除非,除非自己对这个人感兴趣。所以南安是对自己感兴趣?


    一晚上祁乐的心情像坐火箭一样直冲天际飞到外太空,整个人轻飘飘的,明明没睡却好似身处梦中。最后实在睡不着觉,半夜跑出去吹风,上铺的张乐估计也被她折腾的睡不着,跟了出去。


    “这么晚不睡是有什么心事吗?”张乐一脸慈祥的看着祁乐,拍拍她的背,祁乐一直觉得她很适合当老师,现在这种感觉更甚。


    “抱歉,打扰你睡觉了。”祁乐向她道歉。


    “诶,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咱俩谁跟谁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夜猫子,现在才几点啊?”张乐靠到她旁边的栏杆上,朝她笑,“说说呗,啥事儿?”


    “学姐邀请我看电影,我有点紧张。”祁乐全盘托出。


    夜色如墨泼洒撒在女孩脸上,窗外的路灯点缀着她优越的侧脸,划过她高挺的鼻梁,在她的左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原本立体的五官现在尤甚。


    这不是张乐第一次发现她好看,却是无数次惊叹她的美,不是那种极具侵略性的美,却还是能让人过目不忘。而现在这个漂亮的女孩为情所困,作为寝室长,她当然要两肋插刀,义无反顾的出手相助。


    “南安吗?”


    “嗯。”


    “你喜欢她。”


    “一点点。”祁乐拿出手来比划,只有拇指和中指食指间的一点距离。


    “因为她的脸。”其实更多是一种出于同类的吸引,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南安和自己有点相似。


    “行啊,颜控不丢脸啊。”看着祁乐低下去的头她有些忍俊不禁,就这一点点足以让她失眠到深夜,张乐想这孩子以后绝对是个恋爱脑。可是人只有一次青春啊,疯狂一次又能如何呢?所以她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喜欢就去追吧,我们永远支持你。”


    夜色下女孩笑真诚,搭在她肩上的手好像分给她勇敢一次的气力,她想无论结局如何都不会比现在更坏了吧?她本就一无所有啊。


    于是乎也笑着对女孩点头。


    祁乐从来没来过这,害怕迟到,所以提前了一点出发。好吧其实不是一点,是一个小时,她现在正站在展板前看今天的剧目。


    太阳躲在厚重的云层后迟迟不肯露脸,天气也因为看不见太阳而低落下来,阴沉沉的。


    “你就这么期待吗?”


    突然从头顶降下声音下了祁乐一大跳,她惊奇的发现,这个看起来稳重的女人似乎很幼稚,居然喜欢吓她。


    “嗯,很期待。”心情没有受到天气影响,祁乐也毫不吝啬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学姐好像很喜欢黑白色,祁乐见了她三次,没见过她身上出现过其他的颜色。


    她穿着一件黑色双排扣中长款大衣,内搭浅灰色高领毛衣,下面穿着一条白色的直筒西裤,系着一条银色针扣黑腰带,搭一双黑色的皮鞋,除了腕上的一块表,全身再无别的装饰,脸上画着淡妆,齐胸的黑色长发烫出好看大波浪,散发着阵阵栀子花香。


    简洁却不失高级,低调却不失奢华,祁乐在心中评价。


    她不认识品牌,只觉得她这身看起来就很贵,像从秀场刚走下来的模特,与之对比下自己就很寒碜了,自卑感油然而生,让她不自觉的地下了头,半张脸都藏在了黑白格纹围巾里。


    北方的天气降温快,才刚进冬天就冷的让人有些难捱,祁乐身体不太好,总是比别人穿的多些,不然容易生病。


    “好巧,我也很期待。”南安笑着看祁乐,弯起来的眼睛里面好像藏着一汪海洋,可以包容一切。


    她朝南安笑笑,措不及防的对上视线,她被美到心颤,快速的低下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她,默默的平复自己心跳,她对她喜欢好像不止一点点。盯着她和自己的鞋尖发愣,她想运动鞋和皮鞋看起来不太配。


    “我很可怕吗?”


    “不啊。”祁乐被她的问题问的发懵,南安明明很温柔啊,怎么会吓人呢?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那个,我有点害羞。”其实更多的是自卑,发自心底的自卑,就像她最开始想的那样,南安真的太耀眼,也许她该收敛一下自己肆掠的爱意。


    她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祁乐,你也很优秀,很好看。你知道吗?我的两个室友都被你圈粉了,天天在寝室里怂恿我去要你的联系方式。”


    祁乐感觉自己被一阵栀子花味微热干燥的香风托起了脸,她看到了南安脸上温柔的笑,眼里的动容。


    她说:“所以,以后可以抬头看我吗?”


    “底气从来都是自己给的,它不来于自任何外在。”


    “谢谢。”看着面前温柔的脸,祁乐想她大概率不会有任何机会跑出这场风暴了。震惊的是她看出了自己的自卑,震惊的是她竟然真的闯入了她的生活,震惊的是在意的人居然也知道自己的名字。等了好一会她才回过神来,说:“我会好好记住的。”


    “你真的和传闻里的一样温柔。”她情不自禁的喟叹到,想了一会又补充,“不对,你比他么说的还要好很多很多。”


    看着面前一脸认真,还义正言辞夸自己的祁乐,南安突然觉得她好可爱,“传闻里的我是怎么样的?”


    “长得好看,家境优渥,成绩优异,温柔,会弹钢琴,是当之无愧的京大校花……”祁乐搜刮了一下网上关于她的tag,好像大多数都是关于她的外貌和家境的,说到这里她不禁皱了皱眉。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不知道,但是比传闻里好了太多。”


    和她接触的时间太短,祁乐也确实不太了解南安,只好如实相告。


    “具体好在哪里?”


    “最起码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


    她说了两次,南安真的很容易被她的认真触动到,于是她主动介绍到:“我叫南安,今年十九岁,4月20日出生,京城人,金牛座,intj,身高172cm,平时比较无聊的时候喜欢看书,看电影,没有爱好,会谈钢琴但不喜欢弹,成绩还行但不爱学习,梦想是日后当一个心理医生。”


    “作为交换,你可以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祁乐,今年十八岁,3月28日出生,汉城人,白羊座,intj,身高168cm,无聊时也喜欢看书和电影,成绩也还行但是是因为努力,没有爱好,梦想是当一个有钱人,然后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好巧,那我们还是挺相似的。”南安笑笑,她看一眼表3点43分,距离4点30还有点久。“距离电影开场还有会儿,我请你吃顿饭吧。”


    祁乐本来想拒绝,南安接着说了一句,“作为交换,你可以送我一个礼物吗?”说完指指她脖子上的围巾。


    “那我回去买一条新的送你。”


    “不用了,就这个。”她坚持。


    祁乐虽然不理解,但照做,刚想取下来,就被按住了手,“等会分别的时候给我吧。”


    两人慢悠悠的晃倒学校食堂,吃了一顿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的饭,也由于时间比较尴尬,不早不晚的好多窗口都没开,仅留下些卖包子或者面的窗口了。


    南安有些尴尬,本来是想着外面有些冷,等下电影结束后又太晚,点外卖又怕时间不够,怕祁乐会饿,可现在几乎什么都没有。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都行。我不挑食的。”


    “那吃面吧。”她们刚好走到了一家开着的面店前。


    “行。”


    “炸酱面?”


    “行。”


    于是两人就面对面,吃了两碗面,还都没吃完,不是因为不好吃,而是两个小鸟胃确实吃不完一碗太实惠的面。


    “你真的什么都吃吗?”


    “额……不喝豆汁,不过这不算吃吧?”


    刚开学的时候她被张乐骗去喝过一次,她真的完全无法接受那个味道,喝了一口干呕了好几分钟,脑子懵懵的像被人打了一样。


    南安发现祁乐真的很像学生,无论她提出什么问题她都会一本正经的回答,思考的喜欢皱眉,很认真很严谨,“很可爱。”


    祁乐听到夸赞,思考了一下说,“你也是,很可爱。”她重复到。


    南安和她想象里的真的大相径庭,她真的很幼稚,走路的时候喜欢踩地上的叶子,喜欢跑到花坛走,还喜欢踩祁乐的影子,又比如现在,她说,“你更可爱。”


    小大人祁乐当然会让一下她的幼稚学姐,所以她说:“嗯。”


    “小骗子。”南安笑着看她面前的残羹。


    祁乐也不好意思低下头,“其实我很挑食,不喜欢吃任何味道大的东西,无论是气味还是口味,这个面对我而言有点过于咸了。”


    可她往往因为怕麻烦和不想扫兴经常迁就室友和朋友,北方的菜大多数与她而言口味都太重了。本就营养不良的她上了大学后更是雪上加霜。


    “没关系。”她说,“以后和我在一起可以做自己,不用怕麻烦。”


    祁乐突然没有来的有点想妈妈了,小时候挑食,她也会很懂事的逼着自己吃下不爱吃的食物,每次都咽得她热泪盈眶,她妈妈会笑着给她擦眼泪,和她说“没关系”,告诉她“乐乐是世界上最棒的小孩,不喜欢吃可以少吃点”。


    祁乐也认为她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被永远留在了汉城,也没能看见世界上最好的女儿现在终于成了一个还不错的人。


    眼前的人头低的更深了,像个小鹌鹑一样大半张脸都缩在了刚带好的围巾里,低着头像在和自己赌气,眼睛红红的还有些湿润了。


    南安若无其事的看一眼表,“我们进去吧,电影要开场了。”


    “谢谢。”很突兀的道谢。


    “没关系。”南安摸摸她的头。


    她很想说,无论经历过什么都没关系,会过去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她还想说,如果祁乐愿意,她也可以竭尽所能帮她。可祁乐只说了“谢谢。”所以她的千言万语也都化成了一句“没关系。”


    冬天天黑的早,才刚过四点,天色就渐渐暗了下了,路过的风交换着她们身上的味道,像初夏撞上了深秋。


    “你喜欢桂花吗?”南安双手背在背后问她。


    “喜欢,我也喜欢秋天。”因为秋天天气比较适宜,不容易生病,而且相比于春天,秋天虫子会少很多,祁乐很怕虫子,特别是会飞的和毛毛虫。


    “那你呢,喜欢栀子花吗?”祁乐问,她偷偷呼出一口气,现在情绪已经平复了很多,还好没有太失态。


    “习惯。”南安的妈妈喜欢栀子花,她小时候家里用的香薰全是栀子花味,这个味道总让她有种“家”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家”这个字这么执着。


    所以在祁乐说自己自己的梦想是以后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家时,她也很想加一句“这也是我的梦想。”可是张了张嘴,还是一个字没说出口。


    也许梦想太美好,“家”对她而言更多的是算是一个执念。


    “习惯?”


    “对,习惯了这个味道,就一直用了。”


    南安声音不大,被风吹的些飘散,听起来虚虚的,让人分不清话里有几分认真。


    后来两人沉默了一路,走到展映厅门口时电影刚好开场,学校展映厅会有时会播放一些新上映的电影,有时会轮播一些经典作品,比如今天刚好播到了《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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