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情被他这一句话问得都愣住了,几乎怀疑九素说的这句“如你所想”指代的并不是“你是看上我了”,而是“你是不是图谋我的小红”——正常人交换心意,哪有交换得这样剑拔弩张的,怎么承认心意在他看来是和举白旗投降一样的事吗?
她说不出话,九素也不说话,两个人目光胶着,凭眼神过招了上百个回合。
路过公共休息区的人们都忍不住,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眼神。
“能、能怎么样?”舒情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要是想……”
九素截口说:“我并不想。”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舒情,他本来就长得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眼神这么从高处投下来,显得更加冰冷而疏远。
“我只想和你以朋友相交。”他说,“你也只能把我当成一个寻常的朋友看待。”
舒情简直是莫名其妙,她也站了起来,虽说生理条件所限,还是没有九素高,但起码看上去不落下风,两个人势均力敌。
她问:“为什么?没听说过这样的道理,我们彼此喜欢,但必须只做普通朋友?”想了想,又追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不能说出来,一起解决吗?”
“没有。”九素冷冷地回答说,“你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就当做是我从前欠你的吧。”
舒情:“…………”
她这回真的是彻底无话可答了——他帮她补课,对她有问必答,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帮她解决问题,送给她看一眼就知道很值钱的护身符。凡此种种加起来,竟还没有还完,他欠了她什么债?
她这么一个轻易不让自己吃亏的人,对上9.2级妖怪都敢正面硬刚,什么时候被人欠了这么一笔账,自己还不明所以过?
九素等了几秒钟,自行把她的无语理解成了“没有疑问”,于是扭头就走了,丝毫没有留恋。
只剩下舒情一个人在原地凌乱,整个人的逻辑和世界观都遭受了重大的挑战。
“不是,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站在楼道里吹了五分钟的风,回到房间,仍然是一脑门子官司,只好抱着小蛇叨叨,“是我哪句话说错了,把他惹毛了?还是他有什么特别的来历,有什么不能谈恋爱的禁令之类?”
她脑洞大开地琢磨了半天,最后得出了结论:“我是撞上了一个活的‘无情道’吗?”
小蛇:“……”
小蛇妖恨不得一口咬死她算了。
它忍住了,翻个白眼,探头戳了戳她装在口袋里的白玉吊坠,示意她别这么主次不分,先把护身符戴上再说。
舒情也知道轻重,她拆了一根平时不戴的项链,穿好了,贴身戴在身上。
吊坠冰冰凉凉地贴着心口,她想到这是那人送的,感到更暧昧了,论起来,这比戒指手镯什么的还亲密多了啊……
舒情点点小蛇妖的脑袋,问:“他到底是打哪来的,你为什么不见他呢?”
小蛇妖无法回答,而眼睛会泄露秘密,只有别过头去,避开她的视线。
“啊,对了。”舒情忽然想起来,瘫在床上哀叹一声,“光顾着说这个了,吉祥鸟的事忘了问他,还有工作室的事,也没来得及跟他提……”
都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她这“儿女情”八字还没一撇呢,已经开始耽误正事了,可见男人当真影响拔刀的速度。
她在床上痛苦地翻滚了两圈,终于爬了起来,意识到逃避无用,她得去面对问题。
她点开了和九素的会话框。不管九素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拒绝了她,他的态度已经表达得非常明白了。就算他真就是个修无情道的,都不肯和她在一起了,当然也没有那什么“杀爱证道”之类的打算,总之对她无害。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既然他不肯,那就该尊重他的决定,她没必要刨根问底。
“抱歉,今天有点唐突。”舒情郑重地敲下一行字,“往后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了。我们还是以朋友论交,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和我说一声就行。”
她点了“发送”,心里虽然还有那么一点微弱的怅然若失,然而到底是放下了这桩心事,转头上网去检索吉祥鸟的信息了。
小蛇盘在电脑椅背上陪她,默默地凝望着她的侧脸,心想,她倘若从前也是这样就好了。
说放下就放下,毫无留恋地抽身而去,就留下他一个人深陷爱恨,不可自拔……
假如前世也是这样,就好了。
“怎么办,我完全没有灵感。”半小时以后,舒情整个人往椅背上一倒,用脸去蹭盘在电脑椅背上的小蛇,苦恼地说,“想来想去,都觉得没意思,要不干脆就来个卖萌日常向算了?反正小鸟卖萌也说得过去……”
小蛇颇有点嫌弃地避开了她的脸,脑袋搁在了她的肩窝里,吐吐信子。
它觉得都好啊。不管她拍什么,都有许多人关注,说明她的专业能力丝毫不弱于人,轮不到其他人来指点她。
“……不行,”舒情又否决了自己,“发财的第一条视频,第一次亮相,不能这么随便。更何况可能还要作为工作室组建之后的首发视频……还是得好好设计。”
她叹了口气,胡乱地揉了小蛇一把,埋头继续苦思冥想去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格外感觉灵感枯竭,搜索枯肠一上午,又和戚昀商量半天,才勉强有了个说得过去的思路——她选定了“工作室筹办花絮”主题,打算把发财cos成一个天使,就拍摄工作室创建之前,人和妖怪如何对着发财许愿,以及这愿望如何被调剂实现。
等这条视频发布之后,再用日常短视频进行倒计时,最后发布工作室成立的官宣视频,三个步骤依次铺垫声势,也算是个不错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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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选定了,分镜设计推进得也不顺利,半天下来,才画了一小半。
舒情看看时间,放下笔,打算给自己换换脑子,做点吃的。
“就弄点家常小菜吧,”舒情快手快脚地收拾食材,还和小红说,“反正就只有我和你。炒虾仁、肉片、小青菜……再打个番茄蛋汤,你觉得呢?”
小蛇趴在她肩膀上,没有意见,反正她的手艺,做什么都是那样,能吃就可以了。
但是……它没想到,她今天做个饭居然翻车翻出了新花样。
先是切菜的时候,一边惦记着她没画完的分镜,一边挥舞菜刀,结果差点切到了自己的手——还好小蛇反应快,眼看着她那菜刀朝着手指头去的时候,及时一尾巴甩上去拍开了她的刀,好悬避免了一场血案。
舒情虽说躲过了肢体伤害,精神上却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抓着小蛇的尾巴反复看。
小蛇缩回了尾巴,冲她灵活地摆了摆,以示自己完全没有事。
它不敢让她碰到尾巴,幻术能骗过视觉,然而伸手触碰的时候却会露馅……从前夜起,它的尾巴上少了两圈鳞片,现在光秃秃的,还渗着细微的血丝,难看得简直不堪入目。
他们朝夕相处,指望她不发现恐怕不容易,只好先用幻术糊弄着她了。
它蜷在舒情肩上,躲在她背后,低下头自己悄悄地舔了舔伤口。
先瞒着她吧。反正妖怪恢复起来快,再过个四五天就能长好,到时就不怕她发现了。
舒情看它没事,放下心,这次不敢再走神,专心地应付手底下的菜,平安无事地收拾完,进锅翻炒。然而炒菜的时候居然也能出意外,用的明明是电磁炉,锅里的油居然也能着火,火苗窜起来一米高。
小蛇只好又吐出来一口霜气来灭火,被迫承担了芭蕉扇的功能,总算没有触发火警警报。
舒情匆忙关上电磁炉,定睛看看,锅里的虾仁都烧成了焦炭,显然是吃不上了。
“什么鬼,”她对着厨房里的一片混乱,脸皱成一团,“我今天命犯太岁?”
没有灵感、切菜切到手、炒菜翻车,这都正常,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但密集地发生在同一天里,就离谱了,她从来没有厨房杀手到这个程度啊?
舒情想了想,打开自己平时玩的手游,点开了游戏里自带的占卜系统。她花了点游戏币,连着抽了十次签,一串排开在眼前,从头黑到尾,“凶”与“大凶”交错排列,连个不好不坏的“平”都没有。
根据官网概率公示算一算,她这抽签结果……概率甚至还不到万分之一。
就算真是命犯太岁、流年不利,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舒情脸色不太好,她再次抓起手机,问九素:“吉祥鸟确实只会给人带来好运吗?或者,有没有什么手段,是能让人在一段时间里特别背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