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幼龙的咆哮声如同金铁交鸣,震得暖阁窗棂嗡嗡作响。玄黄玉躯上缠绕的秽气黑雾如同活物般蠕动,那些细小的吸盘贪婪地啃噬着晶莹的龙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幼帝朱见深的哭嚎声与龙吼交织在一起,刺得周贵妃耳膜生疼。
"娘娘小心!"
两名宫女不顾生死扑上前来,却被骤然爆发的秽气掀翻在地。黑雾如鞭子般抽打在她们身上,顿时皮开肉绽,伤口处竟泛起诡异的灰黑色。
周贵妃将幼帝死死搂在怀中,后背抵着摇篮边缘。她眼睁睁看着那条曾经温润如玉的守护者,此刻已半身浸在污浊的黑雾里,龙目赤红如血,獠牙毕露。一滴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下,手中的玉佩几乎要嵌入掌心。
"陛下别怕...别怕..."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却仍固执地安抚着怀中哭闹不止的幼帝,"龙龙只是...只是生病了..."
"砰!"
暖阁大门被一股巨力撞开。一个身着靛蓝道袍、头戴五岳冠的瘦高身影箭步闯入,手中一柄青铜法剑寒光凛冽。来人约莫五旬年纪,面容清癯,左颊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平添几分凶悍之气。
"五雷猛将,火车将军!"
道人一声暴喝,法剑凌空画出一道繁复的符文。金光乍现,竟在空中凝成一道雷霆符咒,直劈向角落里的玄黄幼龙。
"轰!"
雷光与黑雾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秽气如遭火焚,发出"嗤嗤"的响声,竟暂时退缩了几分。幼龙痛苦地翻滚着,龙尾扫过暖阁立柱,木屑纷飞。
周贵妃瞳孔骤缩:"住手!你会伤到它!"
道人充耳不闻,左手从袖中甩出五张紫色符箓,在空中排成五边形将幼龙围住。他咬破指尖,在剑身上一抹,青铜法剑顿时泛起血光。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翁!"
咒语如雷,五张符箓同时燃起紫色火焰。火焰不散不灭,反而向内收缩,形成一道光牢将幼龙禁锢其中。秽气黑雾撞在光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却一时无法突破。
道人这才转身,对周贵妃草草行了一礼:"贫道张清衍,受杨洪将军所托,特来护持陛下。事急从权,冒犯之处还请娘娘海涵。"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被烟熏火燎过一般。周贵妃注意到他道袍袖口隐约露出几道陈年伤疤,手腕上还套着一串暗红色的念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细小的雷纹。
幼帝的哭声稍稍平息,小脸埋在母亲怀中,只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偷瞄着被光牢禁锢的幼龙。周贵妃轻拍着他的后背,警惕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杨将军的人?为何本宫从未见过你?"
张清衍没有立即回答。他快步走到两名受伤的宫女跟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青色粉末撒在她们的伤口上。粉末触及秽气侵蚀的皮肉,顿时腾起一缕黑烟,宫女们疼得浑身抽搐,却神奇地止住了伤势恶化。
"贫道本是龙虎山修士,二十年前因故离山,一直在北疆与杨将军共抗瓦剌妖人。"他边说边从腰间解下一个黄布包袱,"三日前杨将军飞鸽传书,言宫中恐有秽气之变,特命贫道日夜兼程赶来。"
包袱展开,露出一方青铜古印,印纽作螭龙盘绕状,印面刻着"五雷镇魔"四个古朴篆字。张清衍将法剑插在地上,双手捧印,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周贵妃的目光在道人和幼龙之间来回游移。角落里的光牢已经开始摇晃,紫色火焰明灭不定,显然支撑不了多久。幼龙在牢中疯狂冲撞,每一下都让光牢出现细微的裂痕。更可怕的是,那些秽气黑雾正在适应雷火,渐渐不再畏惧,反而有吞噬火焰的迹象。
"它...它还能救吗?"周贵妃声音发颤,不知为何眼眶发热。她想起那条玉龙第一次现身时的模样——晶莹剔透,龙目温柔,用尾巴轻轻卷住幼帝的小手...
张清衍深吸一口气,将五雷印举过头顶:"寻常秽气,五雷正法足可涤荡。但这幼龙所染,乃深渊秽根,已与龙魂纠缠不清。强行驱除,恐伤其根本。"
他忽然转向周贵妃,目光如电:"娘娘手中玉佩,可否借贫道一观?"
周贵妃一怔,下意识握紧了玉佩。这枚羊脂白玉佩是当年朱祁钰亲手所赠,正面雕着螭龙纹,背面刻着"永寿"二字。自朱祁钰驾崩后,她一直贴身携带,从未示人。
"此物与先帝有关?"张清衍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犹豫。
一声玻璃破碎般的脆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光牢终于支撑不住,轰然炸裂。紫色火焰四溅,点燃了暖阁内的帷幔。幼龙脱困而出,周身秽气暴涨,龙目已完全化为漆黑,只有瞳孔深处还残留着一星赤金光芒。
"来不及了!"张清衍一把夺过周贵妃手中玉佩,动作之快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将玉佩按在五雷印上,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以血为引,以玉为媒,雷部众将,听吾号令!"
血雾笼罩下,玉佩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玄黄光芒。那光芒与幼龙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竟引得狂暴的幼龙动作一滞。张清衍抓住这瞬息的机会,将五雷印狠狠按在幼龙眉心裂痕处。
"轰隆!"
一声闷雷在暖阁内炸响。幼龙发出凄厉的哀嚎,浑身痉挛。秽气黑雾如沸水般翻滚,却无法脱离五雷印的镇压。玉佩上的玄黄光芒流水般涌入幼龙眉心,与那点将熄的赤金光芒融为一体。
周贵妃看得分明——当玄黄光芒注入时,幼龙漆黑的龙目中,那点赤金光芒微微亮了一瞬。恍惚间,她仿佛看见朱祁钰临终前的眼神,温柔而决绝。
不知过了多久,幼龙终于停止了挣扎,瘫软在地。秽气黑雾被强行压回伤痕内,但并未消失,只是暂时蛰伏。幼龙周身玉光黯淡,几乎透明,只有眉心处还留着一丝微弱的玄黄光晕。
张清衍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他手中的五雷印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裂纹,而那枚玉佩更是遍布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会粉碎。
"暂时...稳住了。"道人喘着粗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但秽根未除,三日之内必会再次爆发。到那时..."
他没有说下去,但周贵妃明白他的意思。她轻轻将已经睡着的幼帝放回摇篮,颤抖的手指抚过那枚濒临破碎的玉佩。玉佩触手冰凉,却让她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朱祁钰将它赠予她时,指尖传来的温度。
"需要什么才能彻底净化秽气?"她抬头问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张清衍沉吟片刻,目光复杂:"两个法子。其一,找到秽气源头,斩断其与幼龙的联系;其二..."他顿了顿,"需要先帝遗物中蕴含的龙气为引,配合五雷正法,强行拔除。"
周贵妃心头一震。先帝遗物...她下意识望向暖阁深处的一个紫檀木匣。那里存放着朱祁钰生前常戴的一枚玉扳指,是他为数不多留给她的私人物品。
"若用此法,先帝的玉俑...会如何?"她突然问道。
道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娘娘竟知道玉俑之事?"他摇摇头,"玉俑与这幼龙本是一体两面。若强行抽取龙气,玉俑必裂。但眼下..."
他话未说完,暖阁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清衍眼神一凛,迅速将五雷印和破损的玉佩塞回袖中,退到阴影处。
"娘娘!"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脸色惨白,"慈宁宫来人传话,说太后娘娘凤体违和,请娘娘即刻前往侍疾!"
周贵妃心头一紧。这个节骨眼上,孙太后突然抱病?她与小太监四目相对,从对方眼中读出了隐藏的讯息——这是个陷阱。
"知道了。"她强作镇定,"告诉来人,本宫安顿好陛下就去。"
小太监匆匆退下。周贵妃转向张清衍,低声道:"道长可有藏身之处?"
道人微微颔首:"杨将军在宫中留有暗线。贫道自会隐匿行踪。"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叠成三角的紫符递给周贵妃,"此符可暂镇秽气。若幼龙再有异动,焚化于香炉中。"
周贵妃接过符箓,触手竟有微微的刺痛感,像是握着一段凝固的闪电。她刚想道谢,却见道人身影一晃,竟如青烟般消失在殿柱阴影中,只余一缕淡淡的硫磺气息。
暖阁重归寂静,只有幼龙微弱的呼吸声和地龙炭火的噼啪作响。周贵妃缓步走到摇篮边,看着熟睡的幼帝。孩子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全然不知刚才经历了怎样的凶险。
她伸手轻抚幼帝的额头,触到一片冰凉。这不对劲——地龙烧得正旺,孩子怎么会这么凉?她急忙掀开锦被,骇然发现幼帝的小手小脚上,竟隐约浮现出极淡的灰色纹路,如同树根般向心口蔓延。
"怎么会..."周贵妃如坠冰窟。她猛然转头看向角落里的幼龙——难道秽气已经通过某种联系,开始侵蚀幼帝了?
窗外,一阵阴风卷着残雪拍打在窗棂上,发出如同冷笑般的声响。
**慈宁宫 密室**
徐有贞跪在冰冷的地砖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密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投下摇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却掩盖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张玄素已经到了?"孙太后的声音从帘幕后传来,沙哑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回太后,已安置在西苑废殿中。"徐有贞头垂得更低,"此人...有些怪异,随身带着七口黑棺,说是施法所需。"
帘幕后传来一声轻笑:"龙虎山弃徒,专修厌胜邪术,能不怪异么?"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掀开帘幕,露出孙太后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与平日雍容华贵的形象不同,此刻她眼中跳动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东西给他看了?"
徐有贞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双手奉上:"这是从乾清宫眼线那里得来的,沾染了那妖龙秽气的玉膏残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孙太后没有接,只是用涂着鲜红丹蔻的指尖隔空点了点:"直接给张玄素。告诉他,三日内,本宫要看到孝陵玉俑崩裂的消息。"
"可是..."徐有贞欲言又止,"孝陵有禁制,寻常术法难以..."
"愚蠢!"孙太后突然暴怒,一掌拍在案几上,"谁让他直接去孝陵了?以秽气为引,隔空咒杀!那玉俑与妖龙同源,伤其一必损其二!"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冷笑道,"等玉俑一裂,妖龙必狂,到时那小孽种..."
她没有说下去,但徐有贞已经明白了言下之意。他咽了口唾沫,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太后的计划远比他想象的更狠毒。这不只是要除掉守护幼帝的玉龙,更是要借玉龙发狂之机,一举解决幼帝和周贵妃!
"奴才这就去办。"他重重磕了个头,正要退下,却被太后叫住。
"慢着。"孙太后从案几下取出一个黑漆木盒,"把这个也带给张玄素。告诉他,若能成事,盒中之物便是酬劳。"
徐有贞双手接过木盒,顿觉掌心一沉。盒子不过巴掌大小,却重得反常。更诡异的是,他分明听到盒中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这...这是?"
孙太后露出一个神秘而残忍的微笑:"深渊之中。他这样的邪修,梦寐以求的东西。"
徐有贞手一抖,差点把盒子摔了。他听说过这种东西——传说产自九幽之下的邪物,能赋予持有者操纵秽气的能力,但代价是逐渐被深渊同化,最终成为非人之物。
"奴才...明白了。"他强忍恐惧,将木盒小心收入袖中,倒退着离开密室。
孙太后独自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摊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枚残缺的玉符,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硬生生掰下来的。玉符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血丝,如同活物的血管。
"朱祁钰..."她轻声呢喃,声音里饱含刻骨恨意,"你化龙护子,本宫便让你亲眼看着那小孽种...魂飞魄散!"
**孝陵地宫 永恒虚空**
玉泽大阵的光芒比往日暗淡了许多。九尊玉俑组成的阵型依然稳固,但属于朱祁钰的那一尊,状况正在急剧恶化。
玉俑眉心的裂痕已经扩展到整个面部,如同破碎的瓷器被强行粘合。裂痕中渗出的灰黑秽气不再局限于表面,而是如同树根般向玉俑内部蔓延。更可怕的是,这些秽气似乎有意识地在寻找着什么,在玉俑胸腔位置徘徊、试探,那里正是玉俑核心所在——一点赤金光芒的源头。
玉俑的玄黄光芒仍在顽强抵抗,但每一次闪烁都显得力不从心。当秽气特别活跃时,整个玉泽大阵都会随之波动,屏障外的混沌魔气便趁机发起更猛烈的冲击。
忽然,玉俑剧烈震颤了一下,仿佛受到某种无形的攻击。一道细如发丝的黑线凭空出现,如同针线般刺入玉俑眉心裂痕。这黑线与之前的秽气不同,更加凝实,带着明确的恶意,显然是某种人为的邪术。
玉俑的抵抗变得更加艰难。玄黄光芒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残烛。屏障外的混沌魔气沸腾起来,那双暗红巨眼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它等待了数百年的机会,终于要来了吗?
就在这时,玉盘上另一尊玉俑——属于建文帝朱允炆的那一尊,突然微微亮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如常,但那一瞬间的光芒,却像是某种警示,或是...某种决断?
**乾清宫东暖阁**
夜深人静。
周贵妃独坐案前,面前摊开着一幅绢画。画中是年轻时的朱祁钰,一袭月白蟒袍,站在郕王府的海棠树下,眉目如画,笑意温润。这是她偷偷请画师绘制的私藏,从未示人。
她指尖轻抚画中人的面容,泪水无声滑落。案上放着那个紫檀木匣,匣盖半开,露出里面的玉扳指。扳指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青光,内壁刻着"长相守"三个小字。
"陛下..."她轻声呢喃,"臣妾该怎么办?"
角落里,玄黄幼龙静静盘踞,周身玉光微弱但稳定。张清衍的紫符压在它眉心处,暂时镇住了秽气的躁动。幼龙双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沉睡,但偶尔会无意识地抽搐一下,仿佛在梦中仍在与什么搏斗。
摇篮中的朱见深睡得并不安稳。孩子的小脸上不时闪过痛苦的表情,那些灰色纹路虽然褪去了不少,但仍隐约可见。最令人担忧的是,他的眉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极小的红点,像是被针尖扎过一般。
周贵妃擦干眼泪,将画轴小心卷起。她必须做出抉择——是用玉扳指中的龙气救幼龙,还是冒险追查秽气源头?前者可能加速朱祁钰玉俑的崩溃,后者则可能来不及挽救幼帝...
"沙沙..."
一阵极轻的响动从窗外传来。周贵妃警觉地抬头,看见窗纸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她下意识握紧了案上的金簪。
"娘娘勿惊。"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传来,"贫道张清衍,有要事相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贵妃松了口气,轻手轻脚走到窗前,将窗扇推开一条缝。张清衍的脸出现在缝隙中,比白日里更加憔悴,左颊的刀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道长何事?"她低声问道。
张清衍没有回答,而是递进来一张纸条。周贵妃接过一看,上面只有潦草的八个字:"厌胜已起,玉俑将裂"。
她手一抖,纸条飘落在地。
"贫道刚得到消息,徐有贞找来了龙虎山弃徒张玄素,正在西苑废殿设坛施法,以秽气为媒介咒杀孝陵玉俑。"张清衍语速极快,"一旦玉俑崩裂,幼龙必狂,届时陛下..."
"本宫明白了。"周贵妃打断他,声音出奇地冷静,"道长可有对策?"
张清衍沉默片刻:"两条路。要么立刻用先帝遗物中的龙气稳固幼龙,赌玉俑能撑住;要么..."他顿了顿,"贫道冒险去破张玄素的法坛,但成功率不足三成。"
周贵妃转身看向熟睡的幼帝和角落里的幼龙,心如刀绞。无论哪种选择,都是在赌命。她缓步走到紫檀木匣前,指尖轻触玉扳指,冰凉温润的触感让她想起多年前朱祁钰将扳指戴在她拇指上时的情景。
"本宫随你去西苑。"她突然说道,声音坚定,"你破法坛,本宫...本宫有办法干扰张玄素施法。"
张清衍明显吃了一惊:"娘娘,这太危险了!那张玄素修的可是邪术,万一..."
"没有万一。"周贵妃从枕下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寒光凛冽,"本宫是深儿的母亲,也是大明的贵妃。有些事,必须亲自去做。"
她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幼帝,轻轻吻了吻孩子的额头,然后将玉扳指戴在了自己拇指上。奇怪的是,原本略显宽大的扳指竟自动收缩,完美贴合了她的指围。
"走吧。"她吹灭烛火,轻声道,"天亮前,必须解决这一切。"
就在两人悄悄离开乾清宫的同时,皇城西北角的玄武门上,一个素衣女子悄无声息地飘落。她面容苍白如雪,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手中握着一枚残缺的玉符,与孙太后手中的那块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古老破损。
女子抬头望向皇宫方向,无神的双眼竟泛起一丝微弱的玄黄光芒。
"时候...到了。"她喃喃自语,声音如同风吹过枯叶,"三百年的债...该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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