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 第140章 九玉镇渊 玄黄光芒流转的玉俑静立崩塌的祭坛中心,半张玉质脸孔漠然如岳,半张血肉面庞苍白似雪。肩头新生的玉泽冰冷蔓延,锁住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温软。心口玄黄气旋深处,太祖遗诏的余波仍在识海激荡——孝陵地宫九龙棺底,一线生机! 岩壁下,朱祁镇那具枯骨正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异响。暗红魔符烙印在焦土上,如同活物般搏动,精纯污秽的魔气毒蛇般钻入枯骨眉心。干瘪的胸腔如同吹胀的皮囊,在沉闷骨裂声中隆起、膨胀,灰败皮肤下无数暗红肉芽疯狂蠕动、交织,发出湿滑粘腻的声响。眼窝深处两点幽暗金芒已燃成两团污秽的火焰,贪婪锁定玉俑。 “……鼎……玉……”枯骨大张的口中挤出非人的嘶鸣,新生魔胎的意志带着深渊的恶毒与饥渴。 退?深渊魔胎立成,污秽将再次侵染这片刚刚净化的山河。 进?玉化之躯深入魔源,那“一线生机”是救赎还是更深的陷阱? 朱祁钰玄黄流转的瞳孔深处,属于帝王的决绝烈焰轰然炸开!没有迟疑,血肉残存的左臂猛地抬起,五指张开,并非迎向魔胎,而是狠狠拍向脚下龟裂的焦土! “开!” 一声沉喝,带着山岳倾颓般的重量!掌心玄黄光芒瞬间暴涨,凝练如实质,狠狠贯入大地! 轰隆隆——!!! 整个方城废墟连同更深处的地脉剧烈震颤!如同沉睡的巨人被强行唤醒筋骨!朱祁钰脚下,板结的黑色焦土如同被无形巨犁悍然破开!一道深不见底、边缘流淌着玄黄光泽的巨大裂隙瞬间生成!裂隙深处并非黑暗,而是翻涌着粘稠如墨、散发着刺骨阴寒与硫磺恶臭的……混沌魔气!魔气浓度远超方城,带着地宫深处特有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污秽本源气息! 孝陵地宫!直通核心的裂隙被强行撕开! 朱祁钰玉质化的身躯没有丝毫停顿,在魔胎枯骨发出兴奋尖啸、无数新生肉芽破体而出抓向他的刹那,纵身跃入那道翻涌着混沌魔气的巨大裂隙!玄黄光芒包裹全身,如同投入墨海的玉珠,瞬间被粘稠的黑暗吞没! “吼——!!!”魔胎枯骨发出被猎物逃脱的暴怒咆哮,膨胀的身躯猛地撞向正在急速弥合的裂隙!无数暗红肉芽如同贪婪的触手,争先恐后扎入裂隙边缘翻涌的魔气! **孝陵地宫 无尽黑暗虚空** 粘稠如墨的混沌魔气无声翻涌、沉淀,如同凝固的沥青之海。巨大的青铜棺椁悬浮其中,如同宇宙坟场中一艘沉默的方舟。棺椁表面,那些曾经闪耀着金辉的古老符文,此刻只剩下最后寥寥数枚,如同风中残烛,在魔气疯狂的侵蚀啃噬下明灭不定,每一次闪烁都牵动着整个空间的悸动,发出濒死的哀鸣。 棺椁正上方,那点代表建文龙魂最后残存本源的暗金光芒,已微弱至近乎熄灭,如同即将燃尽的烛芯,在无边的污秽重压下艰难地维持着最后一点微光。 死寂。绝对的死寂。只有魔气无声流淌的粘稠感和棺椁符文濒临崩溃的细微呻吟。 突然! 嗤啦——!!! 一道凝练着煌煌玄黄光芒的身影,如同撕裂黑幕的流星,悍然冲破粘稠魔气的封锁,狠狠贯入这片死寂的虚空!身影周身流转的玉泽与玄黄光芒,瞬间照亮了方圆数十丈的黑暗,如同投入滚油的星火! 朱祁钰! 玄黄玉光所及之处,翻腾的混沌魔气如同遇到克星,发出“嗤嗤”的剧烈消融声,蒸腾起大股大股的污秽黑烟!魔气深处隐藏的、扭曲哀嚎的怨念面孔在玉光扫过的瞬间无声尖叫着化为乌有! 他悬浮于虚空,玉质化的半身流转着温润厚重的玄黄光芒,血肉残存的半身皮肤下玉泽隐现,玄黄双瞳如同两盏穿透黑暗的明灯,瞬间锁定了虚空中那座巨大、沉默、正被魔气疯狂啃噬的青铜棺椁!以及棺椁上方那点微弱到极致的暗金光芒! 建文龙魂!最后的残烬! 更让他玄黄意志产生剧烈共鸣的,是源自棺椁底部深处——那股太祖遗诏意念所指引的、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温润玉泽波动!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穿透层层魔气与棺椁的阻隔,召唤着他! “皇祖……允炆……”一个混杂着复杂情绪的意念在朱祁钰识海闪过。他身形微动,玄黄玉光包裹着残躯,无视周围因他闯入而更加狂暴翻涌的魔气,朝着青铜棺椁底部方向缓缓飞去。 所过之处,玉光开辟出一条短暂的净化通道,魔气嘶鸣退避。 就在他靠近棺椁底部百丈之遥时! 嗡——!!! 那巨大的青铜棺椁猛地一震!棺椁表面仅存的几枚黯淡符文骤然爆发出最后的、刺目欲目的金色光芒!光芒带着一种决绝的悲怆,如同垂死巨兽的最后一搏,狠狠冲击着覆盖棺椁的粘稠魔气! “桀桀桀……朱重八……垂死挣扎!”一个宏大、扭曲、带着无尽怨毒与贪婪的意念如同亿万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虚空,狠狠扎入朱祁钰的识海!正是那退去的深渊意志!它竟一直潜伏于此,等待着他这“鼎玉”自投罗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随着这意念爆发,棺椁周围翻腾的混沌魔气如同被注入狂暴的灵魂,瞬间化作亿万只粘稠漆黑的巨手、布满骨刺的触须、扭曲哀嚎的鬼面,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从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如同污秽的狂潮,狠狠扑向朱祁钰!要将他连同那点玉泽波动一同彻底淹没、吞噬! 朱祁钰玄黄瞳孔猛地收缩!玉质化的右臂瞬间抬起,玄黄光芒在掌心凝聚,化作一面古朴厚重的玉盾!左臂血肉部分则快如闪电,五指间幽暗深渊之力与赤金龙魂的余烬强行糅合,形成一个极不稳定的微型“归墟”光球! 轰!轰!轰!轰! 无数魔气巨爪触须鬼面狠狠撞在玄黄玉盾之上!玉盾发出震耳欲聋的金玉交鸣之声,表面玄黄光芒疯狂闪烁,道道裂痕瞬间蔓延!恐怖的冲击力让朱祁钰身形剧震,玉质化的嘴角溢出一丝玄金色的光液! 同时,他左掌的微型“归墟”光球狠狠砸向侧翼扑来的魔气狂潮!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投入冰水,光球所过之处,污秽魔气瞬间湮灭,留下一道短暂的空洞!但光球本身也因力量冲突瞬间溃散,反噬之力让朱祁钰左臂血肉瞬间崩裂,露出下方玉质化的骨骼! “困兽之斗!融入深渊!”深渊意志狞笑,魔气狂潮更加汹涌,玉盾裂痕急速扩大,眼看就要崩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朱祁钰玄黄双瞳猛地锁定棺椁底部那点玉泽波动的源头!他不再防御,反而将最后的力量全部灌注于玉质化的右臂,五指成爪,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无视漫天扑来的魔气攻击,狠狠抓向棺椁底部! “一线生机!开!” 噗嗤! 玉质五指如同烧红的烙铁,悍然刺入粘稠如沥青的混沌魔气,狠狠扣在冰冷坚硬的青铜棺椁底部! 就在指尖触及棺椁底部的瞬间! 嗡——!!! 一股远比之前清晰、浩瀚、温润厚重的玉泽波动如同沉眠的火山轰然爆发!以朱祁钰玉爪为中心,一圈纯粹凝练的玄黄光晕瞬间扩散开来! 光晕扫过之处,那疯狂扑击的亿万魔气巨爪触须鬼面如同撞上无形的壁垒,发出凄厉的哀嚎,瞬间凝固、崩解、化为飞灰!连那宏大扭曲的深渊意志都发出一声惊怒的闷哼! 光晕中心,朱祁钰玉爪所按的棺椁底部位置,青铜棺椁表面覆盖的厚重魔气如同被无形之手强行剥开、净化!露出了下方……并非光滑的棺底,而是一片凹陷下去的、布满玄奥纹路的巨大玉盘! 玉盘通体呈温润的玄黄色泽,材质与他玉化之躯同源!玉盘之上,并非空无一物,而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八尊形态各异、却同样散发着温润厚重玉泽的……人形玉俑! 玉俑大小与真人相仿,姿态各异,或坐或立或跪或伏,皆身着衮服帝袍,头戴冕旒,面容或威严或沉静或悲悯,栩栩如生!每一尊玉俑周身都流淌着精纯的玄黄光芒,光芒彼此连接,在玉盘上构成一个巨大而玄奥的阵图!阵图的核心,正对着棺椁正上方那点微弱的暗金光芒——建文龙魂! 八尊玉俑!八位帝王! 朱祁钰玄黄瞳孔剧烈收缩!他瞬间认出其中几尊的面容——太祖朱元璋!太宗朱棣!仁宗朱高炽!宣宗朱瞻基!……以及那尊跪伏在地、面容悲恸、正对着上方建文龙魂的年轻玉俑——正是建文帝朱允炆! 九龙玉俑阵!太祖遗诏中的“玉俑九缺一”!原来如此!这八尊帝王玉俑,连同棺椁上方被锁魂镇压的建文龙魂,共同构成了这座镇压地脉、锁住深渊的“九龙”大阵!而棺椁底部玉盘中心,正对着建文龙魂下方,一处明显凹陷下去、形状奇特的凹槽……空无一物! 那凹槽的形状……赫然与朱祁钰当年从奉天殿龙椅逆鳞中拔出的那柄血诏青铜钥匙……一模一样! 第九位!那空缺的第九位玉俑之位!等待的正是他这持血诏钥匙而至、以身化鼎玉的帝王!以自身为玉俑,填补这最后空缺,彻底激发大阵,永镇深渊! 一线生机?这分明是……永恒的囚笼!是比化为山河鼎玉更加彻底的消融! 巨大的荒谬感与宿命般的沉重狠狠砸在朱祁钰心头!玄黄光芒流转的玉质身躯都为之震颤! “看到了吗?朱重八的算计!以子孙为薪柴,永镇此渊!”深渊意志的狞笑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嘲讽与贪婪,“可惜……他算漏了朕!这大阵……缺了一角,便是朕的机会!汝这第九玉俑……连同这残阵……都将成为朕重临世间的……踏脚石!” 随着它的话语,玉盘之上,那尊属于建文帝朱允炆的玉俑周身流转的玄黄光芒猛地剧烈波动起来!玉俑悲恸的面容上,竟浮现出丝丝缕缕细微的黑色裂纹!同时,棺椁上方那点本就微弱的暗金光芒如同风中残烛,疯狂摇曳,几近熄灭! 深渊意志竟在强行侵蚀、污染这镇压大阵的核心——建文玉俑与龙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允炆皇兄……”朱祁钰识海中,一个悲怆的意念不由自主地升起。他看着那尊浮现黑纹的玉俑,看着那点即将熄灭的暗金光芒,仿佛看到了建文帝在靖难烽火中的绝望,看到了他被锁魂百年的孤寂与悲恸,也看到了自己即将踏入的同一条……不归路。 没有时间犹豫了。 要么,成为第九玉俑,永镇深渊,或许能保住这片山河一时。 要么,阵破魔出,山河永堕,万劫不复。 朱祁钰玄黄流转的瞳孔缓缓扫过玉盘上那八尊帝王玉俑。太祖的煌煌霸道,太宗的铁血征伐,仁宗的宽厚,宣宗的英睿……还有建文帝那刻骨的悲恸。他们的意志,他们的牺牲,他们的……囚禁。 他缓缓抬起了那只尚存部分血肉的左手。血肉之下,玉泽已蔓延至指尖。他低头,看着掌心,仿佛还能感受到当年在奉天殿龙椅旁,拔出那柄冰冷青铜钥匙时的绝望与侥幸。 下一刻。 他玉质化的右手猛地抬起,五指间玄黄光芒凝聚到极致,并非攻击,而是狠狠按向自己心口那团缓缓旋转的玄黄气旋!一股浑然莫测的、源自地脉本源的磅礴力量被强行抽取、压缩! 同时,他血肉残存的左手五指张开,指尖逼出最后一点属于帝王的精血——朱明血脉最后的龙气!精血混合着玄黄光芒,在空中迅速勾勒、凝聚……最终,化为一柄通体玄黄、却与当年那青铜钥匙形状、纹路完全一致的……玉钥! 第九玉俑之钥!以自身地脉之力与帝王精血为引,重塑血诏之形! “朕……来了。” 朱祁钰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穿透万古的沉重。他手持那柄玄黄玉钥,玄黄双瞳最后望了一眼棺椁上方那点微弱挣扎的暗金光芒,又扫过玉盘上那尊浮现黑纹的建文玉俑。 然后,他不再看那翻涌咆哮的魔气,不再理会深渊意志的狞笑,一步踏出,玄黄玉光包裹的身躯朝着棺椁底部玉盘中心,那空悬的凹槽……缓缓沉落。 玉钥的尖端,对准了凹槽的中心。 **方城废墟 裂隙边缘** 朱祁镇枯骨所化的魔胎已膨胀至数丈高下,覆盖着粘稠蠕动暗红血肉与嶙峋骨刺的庞大身躯堵在即将弥合的裂隙入口,无数肉芽触手深深扎入裂隙翻涌的魔气中,贪婪地吮吸着地宫深处传来的力量。眼窝中两团污秽的金焰燃烧到极致,死死“盯”着裂隙深处,发出兴奋而饥渴的低吼。 “……鼎玉……归位……阵启……便是……朕……重临……之时!” 喜欢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请大家收藏:()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玉龙衔诏 玄黄玉钥的尖端触碰凹槽的刹那。 嗡——!!! 死寂的虚空被无形巨锤悍然砸碎!沛然莫御的玉泽光爆自棺椁底部冲天而起!光晕不再是玄黄而是纯粹到刺目的炽白!如同沉眠亿万载的星核于此刻轰然点燃! 朱祁钰手持玉钥的身躯在炽白光爆中瞬间定格!玉钥与凹槽严丝合缝熔铸一体!他残存的血肉在炽白光芒中如同冰雪般消融殆尽温润厚重的玉质自指尖急速向上蔓延吞噬了臂膀躯干脖颈……最后覆盖了那半张苍白如纸的脸庞! 属于人的最后一点轮廓彻底消失。 一尊通体玄黄、温润厚重、眉眼间凝固着帝王的沉静与大地般永恒漠然的玉俑取代了朱祁钰的存在稳稳嵌入了玉盘中心那空缺之位! 第九玉俑归位! 炽白光爆并未停止反而以九尊帝王玉俑为核心疯狂扩散!光流沿着玉盘上那玄奥古老的阵图纹路奔腾流淌瞬间点亮了整座大阵!九尊玉俑周身光芒暴涨彼此连接贯通化作一个浑然天成的炽白整体!那光芒煌煌浩荡带着开天辟地、重塑乾坤的无上伟力悍然冲霄而起! “不——!!!”深渊意志发出被彻底激怒、被悍然灼伤的尖利咆哮!粘稠如墨的混沌魔气在炽白光流冲击下如同沸水般疯狂翻滚、嘶鸣、消融!覆盖棺椁的污秽被光流强行剥落、净化露出下方青铜棺椁古朴沧桑的本体!棺椁表面仅存的几枚黯淡符文如同被注入无穷力量瞬间金芒大盛反卷而上将残余魔气狠狠镇压! 炽白光流余势不减悍然撞向虚空中翻涌的无尽魔气汪洋!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探入冰海!光流所过之处污秽魔气发出震彻灵魂的哀嚎瞬间被蒸发、净化出巨大的真空通道!深渊意志那宏大扭曲的意念如同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刺穿发出痛苦的尖啸疯狂退向黑暗更深处! “朱!重!八!!”充满无尽怨毒的咆哮在光流边缘回荡“汝困不住朕!这玉俑终有崩裂之日!这山河终将……” 咆哮被炽白光流彻底淹没。 整个地宫虚空被煌煌玉光彻底照亮!粘稠的魔气被净化驱散至边缘角落如同被无形屏障阻隔再难寸进!巨大的青铜棺椁悬浮于炽白光芒中心表面符文金辉流淌与下方九尊玉俑构成的炽白大阵交相辉映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玉泽屏障将深渊的污秽死死锁在虚空之外! 棺椁上方那点微弱挣扎的暗金光芒——建文龙魂最后的本源——在玉泽光流的温养与涤荡下如同枯木逢春竟缓缓稳定下来光芒虽依旧微弱却再无熄灭之虞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宁静。 镇压已成。 永恒之局。 九尊帝王玉俑静静矗立玉盘之上凝固的姿态流淌的玉光构成了一座沉默而悲怆的丰碑。属于朱祁钰的那一尊面容沉静玄黄流转的瞳孔深处最后一点属于“人”的波澜彻底平息只余下沉沉的地脉重压与守护山河的无尽漠然。 深渊的咆哮在玉泽屏障之外化作不甘的呜咽最终沉寂。 死寂重临。 永恒的死寂。 **方城废墟 裂隙边缘** 魔胎膨胀至数丈的庞大身躯正贪婪地将无数肉芽触手扎入裂隙深处吮吸着地宫传来的污秽力量眼窝中污秽金焰燃烧到极致。 突然! 裂隙深处翻涌的魔气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水瞬间剧烈沸腾、消融、倒卷!一股煌煌炽白的玉泽光流如同决堤的星河悍然冲破裂隙喷薄而出! “吼嗷——!!!”魔胎发出被彻底灼伤的凄厉惨嚎!扎入裂隙的肉芽触手在炽白光流扫过的瞬间如同烈日下的雪糕嗤嗤作响瞬间气化蒸发!覆盖全身的粘稠暗红血肉在玉光照耀下冒出滚滚黑烟迅速干瘪、焦化、剥落!眼窝中两团污秽金焰如同被浇入冰水般剧烈摇曳、黯淡! 它庞大身躯如同被无形重锤击中猛地向后倒飞狠狠撞在方城残破的岩壁上!无数嶙峋骨刺在撞击中断裂纷飞覆盖全身的焦化血肉大片剥落露出下方枯槁扭曲的骨架! 炽白光流自裂隙喷涌而出并未停止如同净化一切的洪流瞬间扫过整个崩塌的方城废墟!悬停半空的巨石、板结的焦土、岩壁上残留的暗红魔纹……一切污秽在玉光扫过的瞬间被彻底净化、湮灭!空间内弥漫的阴寒与硫磺恶臭被涤荡一空只留下一种大地初定后的、沉重的清新。 光流最终汇入孝陵神道奔涌的地脉之中消失不见。 废墟中心魔胎残骸瘫倒在岩壁下它庞大的身躯已缩水大半焦黑的骨架上挂着零星的、冒着青烟的腐肉眼窝中那两点污秽金焰微弱如风中残烛却依旧顽强燃烧着死死“盯”着那已彻底弥合、再无一丝魔气渗出的裂隙入口。 “……镇……压……”残骸喉咙里挤出砂纸摩擦般的破碎音节“……等……” **北京城 黎明** 第一缕惨白的晨光刺破污浊散尽的云层吝啬地洒在焦黑的废墟上。德胜门巨大的琉璃化深坑边缘残余的明军士兵蜷缩在断壁下麻木地望着内城方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没有欢呼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无边无际的死寂与深入骨髓的寒冷。昨夜那涤荡魔氛的玄黄波纹如同神迹抹去了所有魔兵也抹去了他们最后一点血勇只剩下劫波渡尽的茫然。 皇宫前那道镀着玉泽的屏障无声矗立隔绝了内外也隔绝了生气宫门紧闭如同一座巨大的陵墓。 突然! 呜—— 低沉压抑的号角声自西北方向沉沉传来!不是瓦剌的魔号而是……明军的号角! 紧接着是沉闷如雷的脚步声与甲胄兵刃的碰撞声由远及近!一面残破却依旧猎猎作响的“明”字大旗出现在德胜门废墟西北方的地平线上!旗帜之下是黑压压的、沉默如铁的军阵!盔甲染尘兵刃带血却带着一种百战余生的肃杀之气! 军阵前方一骑当先!马上将领须发染霜面容刚毅如铁石正是宣府总兵杨洪!他身后是石亨残部、宣府边军以及沿途收拢的各路溃兵!他们星夜兼程驰援京师却在城外目睹了那玄黄波纹涤荡魔云的“神迹”也看到了魔兵灰飞烟灭的恐怖景象! 此刻杨洪勒马立于德胜门废墟边缘独眼扫过眼前如同鬼蜮般的战场扫过坑边那些呆滞麻木的残兵最后落在那洞开的、死寂的内城瞳孔猛地收缩! “陛下何在?!”杨洪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炸响在死寂的废墟上空。 残兵中无人应答只有夜风卷过灰烬的呜咽。 杨洪脸色铁青猛地一挥手:“入城!搜寻陛下!肃清残敌!” “得令!”身后沉默的军阵爆发出低沉的音和铁流般的士兵涌入废墟与内城。 就在这时! 轰隆隆——!!! 整个北京城大地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起来!比昨夜玄黄波纹涤荡时更加深沉更加恐怖!仿佛沉睡的地龙翻身! 德胜门琉璃化的深坑边缘本就脆弱的岩层在震动中大片崩塌!皇宫前那道玉泽屏障剧烈波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刚刚入城的士兵站立不稳惊骇四顾! “地龙翻身?!”杨洪勒住惊马脸色剧变。 震动只持续了数息便戛然而止。 死寂重临比之前更加压抑。 突然! 一点极其微弱的玄黄光芒自德胜门废墟那巨大的琉璃化深坑最底部悄然亮起!光芒微弱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润厚重穿透了层层琉璃岩层! 紧接着是第二点第三点……无数细密的玄黄光点如同苏醒的星辰在坑底亮起迅速蔓延勾勒出一个庞大、复杂、散发着令人灵魂安宁气息的……玉质阵图轮廓!阵图中心一股浩瀚、沉重、带着悲悯与守护的意念如同沉眠的巨龙……缓缓抬头! 这股意念之磅礴远超昨夜那涤荡魔氛的波纹!它带着纯粹的、守护山河的意志瞬间抚平了全城军民因地震而起的恐慌! 杨洪与所有士兵骇然望向坑底那亮起的玉质阵图感受着那浩瀚的守护意念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在所有人心中炸开——陛下?!是陛下的力量?! 未等他们消化这惊骇! “昂——!!!” 一声清越、悲怆、仿佛来自九地之下的龙吟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北京城!龙吟并非响在耳畔而是直接烙印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如同大地发出的悲鸣! 随着龙吟坑底玉质阵图中心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玄黄光柱悍然冲破琉璃岩层直射苍穹!光柱之中一条完全由温润玄黄玉光构成的、不过三尺长短、却峥嵘毕现、鳞爪飞扬的……玉龙虚影缠绕着一卷同样由玉光凝成的……诏书虚影昂首向天发出无声的咆哮! 玉龙虚影在光柱中盘旋一周龙目如电扫过残破的京城扫过惊骇的军民最终锁定皇宫奉天殿的方向!它发出一声更加清越的龙吟缠绕着那卷玉光诏书化作一道撕裂晨雾的玄黄流星朝着皇宫方向……激射而去! “龙!是龙!” “玉龙!衔着圣旨!” “天佑大明!陛下显灵了!” 呆滞的军民瞬间沸腾!无数人朝着那玉龙飞去的方向跪伏在地涕泪横流!杨洪勒马仰望着那道划破晨空的玄黄光影独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与……一丝深沉的忧虑。 玉龙流星无视了空间的距离瞬间穿过残破的承天门穿过空旷死寂的广场穿过布满刀痕箭孔的奉天殿大门! 殿内依旧一片狼藉破碎的金砖凝固的血泊蜷缩在角落早已吓傻的叛军残兵……以及那张盘踞着鎏金蟠龙、象征无上权力、此刻却染满血污的龙椅! 玉龙流星在殿内盘旋一周最终悬停在龙椅正上方! 它缠绕着的那卷玉光诏书缓缓展开!无数由玄黄玉光凝成的文字如同活物般流淌而出并非颁布天下的圣旨而是……一段凝聚着帝王意志、山河重托的……最后遗诏! “朕以身为碑镇锁深渊。” “玉龙衔诏山河重器。” “传位于……” 诏书最后的名字尚未凝实! “吼——!!!” 一声饱含暴虐、贪婪与无尽怨毒的咆哮猛地从德胜门方向传来!伴随咆哮一道粘稠污秽、由无数痛苦面孔组成的魔气洪流如同来自地狱的标枪撕裂空气狠狠射向奉天殿内悬于龙椅上方的玉龙诏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那方城废墟中魔胎残骸眼窝里最后两点幽暗金芒所化!它竟在玉龙出世的刹那感应到那玉光诏书中蕴含的山河重器之力发动了最后的反扑! 玉龙虚影缠绕着尚未完成的诏书猛地昂首龙目中爆发出愤怒的玉光! 千钧一发! 殿外广场上杨洪与刚刚赶到的将士目眦欲裂! “护驾!护住玉龙!”杨洪的咆哮撕心裂肺!无数箭矢刀光下意识地射向那道污秽魔气却如同蚍蜉撼树徒劳地湮灭! 眼看那污秽魔气就要将玉龙与诏书一同吞噬! 突然! 玉龙虚影发出一声决绝的悲鸣!它猛地松开缠绕的玉光诏书小小的龙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玉光悍然撞向那道污秽魔气! 轰——!!! 玉光与魔气在半空轰然对撞!刺目的光芒瞬间吞没了整个奉天殿!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将殿内残存的屏风梁柱狠狠掀飞!蜷缩角落的叛军残兵如同纸片般被撕碎! 光芒散去。 玉龙虚影已消失无踪。 那卷尚未完成的玉光诏书却完好无损静静悬浮于龙椅正上方散发着温润而沉重的光芒诏书最后的名字处玉光流转缓缓凝聚成型—— “朱见深”。 深字最后一笔尚未凝实。 殿外杨洪与众将士冲入殿门看到的便是这悬浮龙椅之上、玉光流转、帝名将成的传位遗诏! 以及……奉天殿地面上那几块自破碎金砖下震出、正散发着微弱玄黄光晕的……玉质碎片。 喜欢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请大家收藏:()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玉玺龙吟 奉天殿内死寂如墓。 玉光流转的传位诏书悬于染血龙椅之上“朱见深”三字最后一笔将凝未凝温润光芒映着殿内凝固的血泊与狼藉杨洪率着甲胄染尘的将士冲入殿门铁靴踏碎金砖的声响惊破死寂所有目光死死钉在那卷悬空的诏书上钉在那未竟的帝名之上。 “传位……深……是太子殿下!”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声嘶哑打破沉默浑浊老泪纵横“陛下!陛下啊!”他朝着诏书方向重重叩首额角撞在冰冷金砖上鲜血蜿淌。 “太子年幼!京师新遭大劫瓦剌未退!当立长君以安天下!”另一名绯袍大员猛地踏前一步须发戟张声如洪钟“郕王殿下!当奉郕王殿下继大统!” “荒谬!诏书在此!名讳将成!尔等欲行废立耶?!” “名未成!便是天意未绝!国不可一日无主!” 殿内瞬间炸开锅!劫后余生的文臣武将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因这悬空的遗诏因那未竟的帝名因这破碎江山的重担瞬间分裂成壁垒森严的两派!拥立太子的老臣涕泗横流以头抢地口呼先帝拥立郕王的官员则引经据典声震屋瓦更有武臣按刀怒目空气中弥漫着比昨夜魔潮更令人窒息的硝烟气息! 杨洪独眼扫过混乱的殿堂扫过那悬于龙椅之上光芒微颤的诏书最后落在那张盘踞蟠龙、染满血污的龙椅基座旁——几块散发着微弱玄黄光晕的玉质碎片正静静躺在破碎金砖之上。 那是……陛下所化玉俑的残片?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与沉重狠狠攥住杨洪的心脏他猛地踏前一步魁梧身躯如同铁塔般挡在龙椅与混乱的群臣之间染血的佩刀并未出鞘刀鞘却重重顿地! “够了!” 金铁交鸣般的怒喝炸响瞬间压倒了所有争吵!殿内为之一静无数目光聚焦于这位浑身浴血、独目含煞的宣府总兵。 “陛下龙驭归天!玉龙衔诏传位太子!名讳将成便是天意!尔等在此聒噪是要惊扰陛下英灵还是要让这残破江山再添新乱?!”杨洪独眼如电扫过拥立郕王的官员“郕王何在?昨夜魔潮破城时他在何处?!太子乃先帝血脉名正言顺!谁敢再言废立……”他刀鞘猛地指向殿外声音森寒如冰“便问问杨某手中刀!问问城外万千将士手中刀!” 刀虽未出鞘凛冽的杀伐之气已扑面而来!拥立郕王的官员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后退数步殿内气氛瞬间凝固只剩下粗重的喘息与诏书玉光流转的微响。 就在这死寂的僵持中! “呜——” 一声极其微弱却带着无尽悲恸与威严的龙吟毫无征兆地从……龙椅之下传来! 不是昨夜涤荡乾坤的浩瀚龙吟而是如同被囚禁、被遗忘的幼兽发出的哀鸣!声音穿透厚实的金丝楠木底座带着一种血脉相连的悸动! 嗡! 悬于龙椅上方的玉光诏书猛地一颤!“朱见深”三字最后一笔的玉光骤然明亮竟隐隐有彻底凝实之势! 更惊人的是龙椅基座旁那几块散发玄黄光晕的玉质碎片如同受到召唤竟微微震颤着悬浮而起环绕着诏书缓缓旋转! “玉……玉玺有灵!”方才叩首流血的老臣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老眼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是传国玉玺!玉玺在呼应陛下遗诏!” 玉玺! 奉天承运皇帝之宝!太祖所传象征朱明正统的江山重器!昨夜京城大乱宫禁失守玉玺竟未被魔兵掠走而是……藏于龙椅之下?! 杨洪瞳孔骤缩!他猛地想起昨夜混乱中似乎瞥见司礼监掌印太监抱着一个明黄匣子扑向龙椅方向……原来如此! “快!请出玉玺!印玺落定诏书自成!”老臣挣扎着爬起嘶声高呼! 几名反应过来的侍卫立刻扑向龙椅七手八脚去搬动那沉重的蟠龙金椅! 就在此刻! “桀桀桀……”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如同砂纸摩擦玻璃的狞笑毫无征兆地在殿内每一个人心底响起! 紧接着! 轰——!!! 整个奉天殿连同脚下的皇城大地猛地剧烈一震!比之前黎明时分更加狂暴!殿顶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悬挂的玉光诏书光芒狂闪!“深”字最后一笔的玉光竟被震得涣散开来! 殿外晴朗的晨空瞬间被不知从何涌来的浓稠黑云遮蔽!黑云翻滚间无数扭曲痛苦的鬼面若隐若现!一股远比昨夜魔潮更加精纯、更加凝聚、带着无尽怨毒与贪婪的污秽魔气如同倒悬的天河自西北孝陵方向……轰然压向北京城!目标直指奉天殿!直指那悬空的玉光诏书与正被搬动的龙椅! “深渊……魔气!是那魔胎!”杨洪骇然抬头独目瞬间赤红!他终于明白黎明时那地动山摇与此刻的异变根源! 孝陵方城废墟中那具枯骨魔胎并未死绝!它在玉龙出世、诏书将成、玉玺呼应的刹那感应到了这汇聚朱明国运的最后重器发动了燃烧残骸本源的最后一击!要污染玉玺打断传位让这江山彻底崩乱! “护住龙椅!护住诏书!”杨洪的咆哮撕心裂肺!他猛地拔出佩刀刀锋直指殿外那倒灌而下的污秽魔气!身后将士如梦初醒刀枪并举怒吼着结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然而那污秽魔气洪流速度太快威势太猛!未等殿内侍卫完全搬开龙椅未等将士结阵完成那粘稠如墨、由亿万痛苦面孔组成的魔气已如同决堤的冥河狠狠灌入奉天殿大门! “啊——!”首当其冲的几名侍卫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被魔气吞没身体如同蜡油般瞬间融化只剩森森白骨!殿内文臣惊恐后退拥立两派的争执在灭顶之灾前化为乌有只剩下最本能的恐惧! 魔气洪流无视了挡路的侍卫与群臣如同拥有生命般分成两股!一股直扑悬于龙椅上方的玉光诏书!一股则狠狠撞向正被搬动的蟠龙金椅要将其连同下方隐藏的玉玺一同污染、吞噬! 玉光诏书在污秽魔气冲击下剧烈震颤光芒急速黯淡“深”字最后一笔彻底溃散!环绕旋转的玉俑碎片发出悲鸣玄黄光晕被魔气疯狂侵蚀! 龙椅基座被魔气狠狠撞上!沉重无比的金丝楠木龙椅竟被撞得移位!下方一个明黄绸缎包裹的四方玉匣一角……暴露出来!匣身表面覆盖的微弱龙气屏障在魔气腐蚀下发出滋滋声响迅速黯淡! 传国玉玺危在旦夕! “不——!”杨洪目眦欲裂挥刀扑向那撞击龙椅的魔气!刀锋斩入粘稠魔气如同劈入泥潭只溅起几点污秽黑焰反震之力让他虎口崩裂!污秽的魔念如同毒针狠狠扎入识海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殿内残存的侍卫与胆大的武臣也怒吼着扑上刀枪乱砍却如同螳臂当车瞬间被魔气掀飞骨断筋折!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殿堂。 玉光诏书光芒几近熄灭玉俑碎片黯然坠落龙椅下的玉玺匣子屏障即将破碎…… 就在这江山重器即将倾覆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深沉、更加宏大、仿佛来自九地之下、承载着万古山河重量的……玉振龙吟猛地自大地深处轰然响起! 这一次龙吟并非只响在灵魂深处而是……响彻天地! 轰隆隆——!!! 以孝陵宝顶为中心整个南京城乃至更广阔的天地猛烈震颤!不是毁灭的震荡而是……一种深沉的、如同巨龙翻身般的脉动! 奉天殿内那即将熄灭的玉光诏书如同被注入了无穷力量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光芒!“朱见深”三字溃散的最后一笔瞬间凝实如金浇铁铸!煌煌帝名彻底成形! 更惊人的是! 那几块坠落的玉俑碎片在龙吟响起的刹那猛地悬浮而起爆发出刺目的玄黄光柱!光柱并非护住自身而是……狠狠贯入龙椅之下那即将破碎的玉玺匣中! 匣内传国玉玺仿佛被彻底唤醒! “昂——!!!” 一声清越、威严、带着无上正统气息的玉龙长啸自匣中冲天而起!一道凝练到极致、散发着煌煌帝王气的明黄玉光悍然冲破明黄绸缎的包裹冲破污秽魔气的封锁! 玉光之中一方四寸见方、螭龙钮、洁白无瑕的玉玺虚影缓缓旋转!玺钮螭龙双目怒睁仿佛活了过来!印底“奉天承运皇帝之宝”八个虫鸟篆字流淌着镇压山河的煌煌金光! 传国玉玺!显圣! 玉玺虚影出现的瞬间! 那撞击龙椅的污秽魔气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雪片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尖啸瞬间消融蒸发!扑向诏书的魔气洪流被玉玺金光一扫如同阳光下的晨雾骤然溃散! 殿内弥漫的污秽魔气被这帝玺金光与诏书玉光联手涤荡一空!只留下淡淡的、令人心安的玉泽清香! 殿外那倒灌而下的魔气天河如同撞上无形的天堑在奉天殿上空发出不甘的咆哮翻滚扭曲却再难寸进!笼罩京城的污秽黑云被帝玺金光悍然撕裂久违的阳光再次洒落! “玉玺!是传国玉玺显圣!” “天佑大明!正统不绝!” 殿内劫后余生的群臣将士望着那悬浮于诏书之侧、散发着煌煌金光的玉玺虚影望着龙椅上那彻底凝成帝名的诏书无不热泪盈眶激动得浑身颤抖纷纷跪伏在地! 杨洪拄着刀单膝跪地独眼望着那玉玺虚影与悬空诏书虎目含泪胸膛剧烈起伏。 大局已定! 太子朱见深得传位遗诏玉玺显圣正名!深渊魔胎最后一击被彻底粉碎! 然而就在群臣激荡叩首之际。 无人注意。 那爆发出最后光柱、激活玉玺的几块玉俑碎片在光芒散尽后如同耗尽了最后一点灵性彻底黯淡化作几块毫无光泽的顽石……悄然坠落在龙椅下的阴影之中。 **孝陵 方城废墟深处** 魔胎残骸瘫倒在净化后的岩壁下焦黑的骨架挂着零星的腐肉眼窝中最后两点污秽金焰在玉振龙吟响彻天地的瞬间如同被无形巨手狠狠掐灭! “呃……”残骸喉咙里挤出最后一丝不甘的漏气声嶙峋的骨架猛地一僵随即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支撑哗啦一声彻底散落成一地焦黑的枯骨与冒着青烟的腐泥再无半点声息。 深渊意志寄生于此的最后一点烙印……彻底湮灭。 **孝陵地宫 无尽虚空** 巨大的青铜棺椁悬浮于炽白玉光屏障中心表面符文金辉流淌与下方九尊玉俑构成的玉泽大阵浑然一体将翻涌的混沌魔气死死隔绝在外。 棺椁上方那点暗金光芒——建文龙魂的本源——在玉光温养下静静悬浮散发着宁静的微光。 玉盘之上九尊帝王玉俑静静矗立流淌的玉光永恒而沉默。 属于朱祁钰的那一尊玄黄玉质的脸庞沉静如古井无波仿佛与这方虚空、这片大地彻底融为一体。 然而。 就在那响彻天地的玉振龙吟余波缓缓消散于虚空深处之际。 玉俑眉心深处那点象征着地脉核心的玄黄结晶极其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 如同投入古井深潭的一粒微尘激起了一丝无人察觉的涟漪。 涟漪深处一点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属于“朱祁钰”的茫然意念极其短暂地……苏醒了一瞬。 “……深……儿……” 意念如同风中的蛛丝瞬间被无边的地脉重压碾碎、吞没。 玉俑眉心重归沉寂玄黄光芒永恒流转。 唯有那点波动荡开的细微涟漪如同命运的指针悄无声息地……偏移了一丝无人知晓的方向。 喜欢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请大家收藏:()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深宫龙隐 奉天殿内玉泽清光流淌。 悬于蟠龙金椅之上的传位诏书帝名煌煌“朱见深”三字如金浇铁铸承载着万钧山河之重诏书之侧明黄玉玺虚影缓缓旋转螭龙钮双目低垂“奉天承运皇帝之宝”八字篆文流淌着镇压乾坤的煌煌金光玉光金辉交映将殿内凝固的血泊与狼藉都镀上一层沉重的神圣。 殿内鸦雀无声。 方才剑拔弩张的拥立之争在玉玺显圣诏书落成的煌煌天威前偃旗息鼓群臣武将无论派系尽皆面北匍匐于染血的金砖之上额头触地身躯因激动或恐惧微微颤抖山呼之声尚未响起死寂中只余粗重的喘息与玉光流转的微鸣。 杨洪单膝跪于龙椅阶下染血的佩刀横置膝前独眼死死盯着那方悬浮的玉玺虚影虎目之中血丝密布激荡的狂喜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忧虑深渊魔胎最后一击虽被帝玺金光与玉俑残片燃尽灵光所破但那自孝陵方向倒灌而来的污秽魔气……那响彻天地的玉振龙吟……无不昭示着地宫深处那场无人知晓的惨烈镇压代价是陛下彻底化为玉俑永镇深渊! 他目光扫过龙椅基座阴影中那几块彻底黯淡化作凡石的玉俑碎片心脏如同被冰手攥紧。 “陛下……”杨洪喉头滚动发出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悲鸣。 “礼——成——!” 司礼监掌印太监尖锐而颤抖的唱喏声撕裂死寂!老太监不知从哪个角落爬出官袍破碎面如金纸却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扑倒在玉阶之下朝着诏书与玉玺虚影三跪九叩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太子见深仁孝天纵……即皇帝位!改元景泰!以明年为景泰元年!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崩海啸般的万岁声浪终于轰然爆发!劫后余生的文臣武将涕泗横流以额抢地声嘶力竭的呼喊汇聚成洪流几乎要掀翻奉天殿的穹顶!这一刻传位遗诏的落成玉玺的显圣如同定海神针将昨夜魔潮肆虐濒临崩溃的江山社稷强行锚定! 龙椅之上空空如也。 那卷玉光流转的诏书与明黄玉玺虚影在万岁声中光芒渐敛缓缓沉降最终落于司礼监掌印太监高举过顶的明黄绸缎托盘之上。 新帝未至玉玺诏书先行。 这破碎的江山这染血的龙椅需要一个主人哪怕他……只有两岁。 **景泰元年 春 紫禁城** 残雪未消新绿已怯生生地从焦黑的宫墙缝隙间探出头角奉天殿的刀痕箭孔被巧匠精心修补覆盖上崭新的金漆仿佛昨日的血火只是一场噩梦。只是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混杂着焦糊与淡淡玉泽的气息依旧提醒着这座皇城经历过的浩劫。 乾清宫东暖阁。 地龙烧得极暖空气里浮动着名贵安神香的气息却驱不散那份沉甸甸的死寂。巨大的蟠龙金丝楠木摇篮内一个裹在明黄锦缎里的小小身影睡得正酣粉雕玉琢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痕正是新登基的幼帝朱见深。 摇篮旁一位身着素色宫装、面容憔悴却难掩清丽风韵的妇人静静坐着正是太子生母如今的周贵妃她手中拿着一柄温润的白玉如意目光却空洞地望着摇篮中的幼子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忧虑与惊惶。昨夜魔潮破宫禁卫浴血护驾的景象如同梦魇挥之不去。 暖阁角落阴影里无声侍立着两名老太监身形佝偻低眉顺眼如同两尊泥塑木雕只是偶尔抬起的眼皮下精光一闪即逝。 “娘娘……”一名心腹宫女端着温热的参汤悄声近前欲言又止。 周贵妃恍若未闻依旧痴痴望着摇篮。殿内死寂只有幼帝均匀细微的呼吸声与地龙炭火偶尔的噼啪。 突然! “哇——!”摇篮中的幼帝毫无征兆地放声大哭!小小的身体在锦缎中剧烈扭动粉嫩的脸蛋瞬间涨红豆大的泪珠汹涌而出哭声凄厉异常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深儿!”周贵妃如同被惊醒猛地站起手中玉如意“啪嗒”一声跌落在地毯上!她扑到摇篮边手足无措地去抱幼帝“怎么了?深儿莫怕!母妃在这里!莫怕!” 然而幼帝的哭声非但未止反而更加凄厉小手小脚胡乱挥舞仿佛在抗拒着什么无形的恐惧!周贵妃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自登基那日玉玺显圣诏书落定后深儿便时常在睡梦中惊醒哭闹不休太医换了一茬又一茬安神汤药灌下去却毫无起色只说是受了惊吓心神不宁。 可周贵妃知道不是。 昨夜值夜的嬷嬷曾抖着声音告诉她深儿惊醒时不是望着殿顶而是死死盯着……龙床内侧那面冰冷的墙壁!眼神空洞恐惧仿佛那墙后藏着择人而噬的怪物! “墙……墙后面……”周贵妃抱着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幼帝浑身冰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遍全身她猛地扭头死死盯向暖阁内侧那面绘着江山永固图的金丝楠木隔墙!墙壁厚重冰冷一如往昔。 “来人!给本宫把这墙拆了!”周贵妃的声音因极度的惊惧而尖利破音! “娘娘不可!”角落阴影里一名老太监如同鬼魅般闪出挡在墙前身形依旧佝偻声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阴冷“此乃乾清宫主墙关乎龙气风水擅动恐惊扰陛下圣体动摇国本!昨夜之事已过娘娘还需宽心静养才是。”他浑浊的眼珠扫过哭闹的幼帝又迅速垂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滚开!”周贵妃目眦欲裂“本宫的话你们没听见吗?!拆墙!” 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瑟瑟发抖无人敢动。那挡在墙前的老太监如同生了根纹丝不动。 就在僵持之际! “呜……咯咯……”怀中的幼帝哭声陡然一变竟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笑声!小小的手指不再挥舞而是指向那面隔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恐惧褪去竟流露出一丝……孺慕与好奇? 周贵妃愕然低头顺着幼帝的手指望去。 隔墙依旧冰冷厚重。 但就在幼帝手指的方向那金丝楠木细腻的纹理深处一点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玄黄光晕如同呼吸般极其缓慢地……闪烁了一下随即隐没。 若非殿内烛火通明若非她心神紧绷绝难发现! 周贵妃如遭雷击浑身剧震! 那光晕……那温润厚重的感觉……像极了登基大典那日奉天殿内玉玺虚影散发的气息!更像那日涤荡魔氛的玄黄波纹!是……陛下?!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让她心脏狂跳的念头狠狠攫住了她! **孝陵地宫 永恒虚空** 巨大的青铜棺椁悬浮于炽白玉光屏障中心下方九尊帝王玉俑构成的玉泽大阵无声流转玄黄光芒如同呼吸永恒而恒定地冲刷着周遭被隔绝的混沌魔气深渊的咆哮与窥伺被死死挡在玉泽屏障之外。 玉盘之上属于朱祁钰的那尊玉俑静静矗立玄黄玉质的脸庞沉静如万古寒潭无悲无喜无思无念只有沉沉的地脉重压与守护山河的漠然。 然而。 就在乾清宫暖阁隔墙深处那点玄黄光晕因幼帝孺慕的注视而悄然闪烁的同一刹那! 玉俑眉心深处那点象征着地脉核心的玄黄结晶极其极其细微地……再次波动了一下! 比上一次更清晰! 涟漪荡开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清晰“自我”烙印的茫然意念如同深埋地底的种子被一丝微光唤醒倔强地顶开了压顶的巨石—— “……深……儿……” 意念触碰到了什么。 不是冰冷的地脉不是污秽的魔气而是……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孺慕与呼唤!来自……龙椅之上那个他拼尽一切守护的稚子! “呃……” 玉俑内部那沉寂如死的地脉洪流猛地掀起滔天巨浪!一股源自朱祁钰本我意志的、混杂着无尽思念与守护执念的磅礴力量如同被点燃的火山轰然爆发!狠狠冲击着那将他意识彻底禁锢、与地脉同化的玉质躯壳! 嗡——!!! 整个玉泽大阵的光芒猛地一炽!玉俑表面玄黄光芒剧烈流转!那永恒不变的沉静玉质脸庞上眉心位置一道极其细微的、如同发丝的裂痕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裂痕深处不是破损而是……一点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属于“人”的赤金光芒艰难地透射而出! 几乎同时! 玉盘之上那尊属于建文帝朱允炆的玉俑周身流淌的玄黄光芒也猛地剧烈波动起来!玉俑悲恸的面容上竟隐隐浮现出一丝……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波动!仿佛棺椁上方那点宁静悬浮的暗金光芒也受到了某种遥远的、血脉的牵引! 镇压大阵因这内部突如其来的意志冲击而产生了瞬间的……不谐! 玉泽屏障之外那翻涌的混沌魔气深处一双冰冷、贪婪、带着无尽怨毒的暗红巨眼……猛地睁开! “桀桀……机会!” 喜欢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请大家收藏:()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惊蛰龙 景泰元年的惊蛰雷雨来得格外早。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紫禁城的鸱吻,闷雷在云层深处翻滚,如同困兽压抑的咆哮,却迟迟不肯炸响。湿冷的空气裹挟着未消的硝烟味与淡淡玉泽,沉甸甸地压在乾清宫东暖阁的雕花窗棂上。 周贵妃抱着幼帝朱见深,枯坐在蟠龙摇篮旁。怀中稚子又陷入那诡异的昏睡,小脸苍白,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太医束手无策的嗫嚅犹在耳边:“陛下脉象……似惊厥入髓,非药石可医……恐是龙气冲撞,心神受激……” 她纤长冰冷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幼子微蹙的眉心,那里残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灰败气息,像被污秽浸染过的蛛网。 目光,却死死钉在内殿那面金丝楠木隔墙上。 就是这面墙! 自那日惊见纹理深处一闪而逝的玄黄光晕,深儿便陷入这长久的昏沉。墙内必有古怪!绝非什么龙气风水!她试过暗中查探,可守在这里如同泥塑木雕的老太监——孙太后的人——寸步不离,目光阴冷如蛇。拆墙?无异于以卵击石。 “陛下……我的深儿……”周贵妃将脸颊贴上幼帝冰凉的小脸,滚烫的泪无声滑落,砸在明黄的锦缎上,洇开深色的绝望。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铅云,瞬间照亮了昏暗的暖阁,也照亮了隔墙金丝楠木那繁复的江山永固图。就在电光石火的刹那!周贵妃瞳孔骤缩! 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原本厚重冰冷的墙体内里,竟隐隐透出一个蜷缩的、模糊的轮廓!轮廓极小,不过尺寸,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悸动!更有一股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温润厚重气息,如同沉睡的地脉,穿透墙壁,丝丝缕缕地缠绕上她怀中的幼帝!幼帝微蹙的眉头,竟在这气息缠绕下,极其细微地……舒展了一丝! “墙里……有东西!”周贵妃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喉咙!那不是错觉!深儿的异状,必定与这墙中之物有关!是吉?是凶?她不知道。但深儿微弱的生机,似乎正被那气息牵引着! “娘娘,”角落阴影里,老太监阴恻恻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雷雨将至,阴气重,恐更伤陛下龙体。老奴斗胆,请娘娘移驾后殿静室安歇。”他佝偻着背,脚步却无声地向前挪了一步,枯瘦的手掌微微抬起,一股无形的阴冷气息悄然锁定了周贵妃。 暖阁内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几名心腹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周贵妃抱着幼帝的手臂猛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猛地抬头,泪痕未干的脸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决绝与母兽护崽般的凶光,死死盯住那老太监:“滚开!本宫今日便要看看,这墙里究竟藏着什么魑魅魍魉,敢伤吾儿!” “娘娘!”老太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威胁的尖利,“此乃乾清宫重地!擅动主墙,惊扰……” 话音未落! 轰——咔——嚓——!!! 一道前所未有的、仿佛要将整个苍穹劈裂的紫红色巨雷,毫无征兆地在乾清宫正上方炸开!狂暴的声浪如同亿万面巨鼓同时擂响,震得殿宇梁柱簌簌发抖,琉璃瓦片叮当作响!刺目的电光透过窗棂,将暖阁内映得一片惨白! 就在这天地震怒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威严、仿佛来自九地之下的龙吟,毫无征兆地自那面金丝楠木隔墙……最深处轰然响起!龙吟并非响在耳畔,而是直接烙印在殿内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带着一种冲破枷锁的决绝与……新生的磅礴! “吼——!!!” 隔墙内部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凝练如实质的玄黄光芒!光芒瞬间穿透了厚重的金丝楠木!那模糊蜷缩的轮廓在玄黄光焰中急速清晰、伸展、峥嵘毕现! 峥嵘的玉角!威严的龙吻!覆盖着玄黄鳞片的流线型躯干!一条不过尺许长短、却神形俱备、通体由玄黄玉光构成的……幼龙虚影!在隔墙内部昂然抬起了头颅!龙目开阖,两点赤金光芒如同初生的朝阳,瞬间刺破玄黄光焰,带着无尽的威严与一丝……初临世间的茫然,扫过暖阁! “龙!墙里有龙!”宫女太监骇然尖叫,魂飞魄散! 挡在墙前的老太监首当其冲!被那龙目中蕴含的煌煌龙威与新生意志狠狠一撞!他闷哼一声,如遭重锤,佝偻的身躯猛地向后倒飞,狠狠撞在殿柱上!枯槁的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七窍之中溢出乌黑腥臭的污血,眼中那点阴冷精光瞬间溃散,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难以置信! “呃啊!”老太监发出短促的惨嚎,身体如同被抽去骨头般软倒,污秽的魔气自他口鼻眼耳中丝丝缕缕地逸散而出,在玄黄龙光的照耀下发出滋滋的消融声!他竟被这幼龙出世瞬间的龙威……震散了体内潜藏的魔气烙印! 轰隆——! 隔墙再也无法承受内部奔涌的玄黄龙力与外部狂暴的雷威!伴随着又一声惊天动地的炸雷!整面金丝楠木隔墙轰然向内崩塌!无数名贵的金丝楠木碎片如同利箭般四射飞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烟尘弥漫木屑纷飞! 玄黄光焰冲天而起! 一条尺许长短、通体玄黄玉光流转、鳞爪飞扬、赤金龙目如电的幼龙虚影,裹挟着破碎的楠木与翻腾的玄黄光流,自崩塌的墙洞中……悍然冲出!降临乾清宫东暖阁! 龙威煌煌,瞬间充斥整个空间!空气仿佛凝固! 幼龙虚影悬停于崩塌的墙洞烟尘之上,赤金龙目缓缓扫过一片狼藉的暖阁,扫过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宫女太监,扫过角落里那具正逸散着污秽魔气、生死不知的老太监残躯…… 最终,那威严中带着一丝初生懵懂的目光,落在了暖阁中央。 落在了那个抱着昏睡幼帝、泪痕满面、却因这惊天巨变而呆滞僵立的身影之上。 落在了那张苍白稚嫩、眉心残留灰败气息的小脸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幼龙赤金龙目中的威严光芒,在触及那张小脸的刹那,如同坚冰遇暖阳,瞬间融化、流转,化作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悲悯与……跨越了生死界限的……守护。 “呜……”一声低沉、温顺、如同幼兽依恋母兽般的龙吟,从幼龙喉间轻轻溢出。它那由纯粹玄黄玉光构成的、流线型的龙躯,缓缓地、试探性地,朝着周贵妃怀中的幼帝……游弋而去。 所过之处,破碎的木屑尘埃无声分开,狂暴的雷声仿佛被隔绝在外。 周贵妃呆立原地,怀中幼帝身体的冰冷触感与眼前这神话般降临的玄黄幼龙带来的震撼,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幼龙游弋至摇篮上方,赤金龙目温柔地凝视着昏睡的朱见深。它微微低下头颅,那峥嵘的玉角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襁褓,温润的、带着玄黄光晕的龙吻,如同最轻柔的羽毛,极其珍重地……轻轻触上了幼帝微蹙的眉心。 就在龙吻触碰的瞬间! 幼帝眉心那丝顽固的灰败气息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无声的尖啸,瞬间扭曲、溃散、化为缕缕黑烟消散!幼帝苍白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红润,微蹙的眉头彻底舒展,甚至嘴角无意识地勾起一丝温柔的弧度! 一股温润厚重的暖流,顺着龙吻接触之处,缓缓注入幼帝体内,滋养着他受创的心神。 周贵妃清晰地感受到了怀中幼子身体的变化!那冰冷僵硬的感觉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蓬勃的生命力!巨大的狂喜如同洪流瞬间冲垮了她的恐惧与呆滞!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却是滚烫的、劫后余生的泪! “深儿……”她哽咽着,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幼龙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赤金龙目抬起,望了她一眼,那目光中竟带着一丝……宽慰?随即,它又低下头,伸出温热的、带着细小倒刺的龙舌,如同最忠实的守护者,极其轻柔地舔舐着幼帝眼角的泪痕,舔去那残留的惊悸与不安。 暖阁内一片死寂。 只有幼龙舔舐的细微声响,幼帝均匀安稳的呼吸声,以及周贵妃压抑的、喜极而泣的呜咽。 **奉天殿 朝会** 沉闷的雷声滚过殿宇金顶,更添几分压抑。龙椅依旧空悬,垂下一道厚重的明黄纱帘。帘后,孙太后端坐凤椅之上,珠帘遮面,看不清神情,只有一双保养得宜、戴着翡翠护甲的手,交叠置于膝上,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殿下,文武百官分列两班。拥立新帝的余波未平,杨洪等边镇将领与石亨旧部、翰林清流之间暗流涌动。昨夜乾清宫方向传来的恐怖震动与隐约龙吟,早已传遍宫闱,此刻更如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启禀太后!”兵部尚书于谦出列,声音沉肃,压过了殿外的闷雷,“宣府急报!瓦剌残部虽遭重创,然其王庭似有异动,侦骑回报,漠北深处有异常魔气升腾,恐生变故!臣请旨,速调精兵增援宣大,以防……” “于尚书此言差矣!”一名绯袍大员立刻出列打断,正是石亨旧部,新任五军都督府佥事徐有贞,他面带忧色,言辞恳切,“京师新遭大劫,元气大伤,陛下年幼,当以安内抚民为要!边镇之事,杨总兵坐镇宣府,足可震慑宵小!况昨夜乾清宫异动,龙吟震天,宫禁不宁,此乃上天警示!值此多事之秋,岂可再兴兵戈,徒耗国力,惊扰圣驾?!” “徐佥事!”杨洪须发戟张,踏前一步,铁甲铿锵,独目含煞,“魔氛未靖,岂可高枕无忧!漠北魔气异动,分明是深渊贼心不死!若任其坐大,待其卷土重来,昨夜京师惨祸必将重演!届时……” “够了!” 纱帘后,孙太后冰冷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锥,骤然刺破殿内的争执。交叠的双手猛地攥紧,翡翠护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痕。 她缓缓抬起手,身后一名司礼监大太监立刻躬身,捧上一卷明黄绫面的敕书。 “皇帝年幼,哀家垂帘,代行国事。”孙太后的声音透过珠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边镇之事,不可不防,亦不可不慎。着宣府总兵官杨洪,即日率本部宣府精锐,移防大同,整饬边备,震慑北虏!无旨,不得擅离防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太后!”杨洪脸色剧变!移防大同?这是明升暗降,将他这手握重兵的宣府总兵调离根本之地,置于大同总兵辖制之下!更要命的是,将他调离京师! “至于昨夜乾清宫异动……”孙太后声音微微一顿,带着一种刻意的轻描淡写,“不过雷震宫阙,些许地动余波,深宫妇人无知,以讹传讹罢了。着司礼监严查,再有妄议宫闱、妖言惑众者,以谋逆论处!” 敕书被大太监捧下,递向脸色铁青的杨洪。 调虎离山!封口灭迹! 杨洪独目死死盯着那卷敕书,又猛地抬头望向乾清宫方向。昨夜那龙吟,那震动,绝非寻常!乾清宫必有惊天变故!深宫妇人?太后她……在掩盖什么?! 就在杨洪心念电转,欲要抗辩之际! 轰——咔——嚓——!!! 一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狂暴、更加近在咫尺的紫红巨雷,悍然劈落在奉天殿外的广场之上!粗大的电蛇撕裂雨幕,瞬间将殿前一根巨大的蟠龙华表劈得粉碎!碎石裹挟着电光四射飞溅! 几乎同时! “昂吼——!!!” 一声更加清晰、更加威严、带着无尽悲怆与守护意志的龙吟,自乾清宫方向冲天而起!穿透了狂暴的雷雨,穿透了厚重的宫墙,如同九天惊雷,狠狠砸在奉天殿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龙吟声中,一股浩瀚、沉重、带着温润玉泽的磅礴气息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紫禁城! “啊!”殿内文臣武将猝不及防,被这直击灵魂的龙吟与煌煌龙威冲击得东倒西歪,心神剧震!纱帘后,孙太后猛地站起,珠帘剧烈摇晃,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她交叠的双手第一次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龙吟未绝! 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玄黄光柱,悍然冲破乾清宫的殿宇穹顶,撕裂了漫天铅云与狂暴雷雨,直射九霄!光柱之中,一条尺许长短、却峥嵘毕现、玄黄玉光流转的幼龙虚影,缠绕着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守护意志,在光柱顶端昂首向天,发出无声的咆哮! 龙影虽小,其威煌煌,其势裂天! “龙!是真龙显圣!” “从乾清宫出来的!是护佑陛下的真龙!” 殿内瞬间炸开了锅!无数官员骇然望向殿外那通天彻地的玄黄光柱与幼龙虚影,再也顾不得礼仪,纷纷涌向殿门廊柱,惊恐与狂热交织在脸上! 杨洪趁乱猛地踏前一步,独眼爆发出灼人的精光,死死盯着纱帘后那道因惊骇而微微颤抖的身影,声如洪钟,压过满殿喧嚣:“太后!此乃天降祥瑞!真龙护主!佑我大明!昨夜乾清宫异动,分明是真龙现世守护幼主!岂是雷震地动?又何来妖言惑众?!臣请太后收回成命!当速查乾清宫,迎祥瑞,安天下之心!” “臣附议!” “臣附议!” 数名边镇将领与清流官员立刻出列,声援杨洪! 孙太后僵立在纱帘之后,珠帘缝隙间露出的半张脸,血色尽褪,惨白如纸。她看着殿外那撕裂苍穹的玄黄光柱,看着光柱中昂首咆哮的幼龙虚影,感受着那煌煌龙威中一丝熟悉的、令她灵魂深处都为之颤栗的守护意志……一个她绝不愿承认的、荒谬绝伦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脏! 朱祁钰! 是那个被她亲手抛弃、又被深渊吞噬的郕王朱祁钰的气息!他化成了龙?他回来了?!他……在守护那个孽种?! 巨大的恐惧与怨毒瞬间淹没了她!她猛地一甩袍袖,声音因极致的惊怒而尖锐扭曲:“闭嘴!都给哀家闭嘴!此乃妖物幻象!乱我朝纲!杨洪!立刻持哀家敕令,移防大同!不得有误!御林军何在?!封锁乾清宫!给哀家……” 她的咆哮戛然而止!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 殿内所有喧嚣也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极致的惊骇,死死盯在殿外广场的上空! 那被幼龙玄黄光柱撕裂的浓稠铅云深处,一股粘稠、污秽、带着无尽痛苦与怨毒的漆黑魔气,如同溃烂的巨口,正疯狂地旋转凝聚!魔气之中,无数张扭曲的、属于昨夜死去军民、甚至属于朝堂上某些官员的……痛苦面孔无声哀嚎! 一只完全由这污秽魔气与亿万痛苦面孔构成的、覆盖着嶙峋骨刺的……遮天巨爪,正从那魔云旋涡中心缓缓探出!巨爪之大,仅仅一根爪尖便超越了整个奉天殿!掌心,一只巨大、冰冷、没有丝毫情感的暗红竖瞳,缓缓睁开! 竖瞳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带着纯粹的、毁灭一切的恶意,死死锁定了……乾清宫方向光柱顶端,那条刚刚昂首、正守护着幼帝的玄黄幼龙! 巨爪裹挟着灭世的魔威,朝着幼龙……缓缓抓下! 爪尖流淌的暗红岩浆,将周围的空间都灼烧得扭曲变形! 喜欢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请大家收藏:()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龙战于野 遮天巨爪破云而下! 奉天殿广场上空,粘稠魔气构成的嶙峋骨爪裹挟着亿万无声哀嚎的痛苦面孔,掌心那只冰冷无情的暗红竖瞳死死锁定乾清宫顶的玄黄幼龙!爪尖流淌的暗红岩浆灼烧空气,带起刺鼻的硫磺与焦糊恶臭,空间扭曲变形,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的铅块狠狠砸在每一个目睹者的灵魂深处! “护驾——!!!” 杨洪目眦欲裂的咆哮炸响!他魁梧的身躯如同出闸猛虎,猛地撞开身前呆滞的官员,染血的佩刀悍然出鞘,刀锋直指苍穹魔爪!独眼之中再无半分犹豫,只有以命相搏的决绝!他身后数名同样悍勇的边镇将领怒吼着拔刀跟上,刀光汇成一道渺小却锋利的逆流,迎向那灭世之爪! “结阵!护住乾清宫!”于谦须发戟张,嘶声厉喝!残存的京营将士如梦初醒,强压着灵魂的战栗,刀枪并举,踉跄着在乾清宫前组成一道单薄得可怜的防线!然而那魔爪携带的威压如同万仞高山,尚未真正落下,前排士兵已口鼻溢血,盔甲在无形的重压下发出呻吟! 孙太后僵立在奉天殿纱帘之后,珠帘缝隙间露出的半张脸扭曲着惊骇与怨毒,她看着殿外那毁天灭地的魔爪,看着乾清宫顶昂首不屈的幼龙虚影,看着杨洪等人螳臂当车的悲壮……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滋生:都毁灭吧!连同那个孽种,连同这该死的玉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 乾清宫顶,玄黄光柱之中的幼龙虚影,面对那遮天蔽日抓来的污秽巨爪,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发出一声更加清越、更加愤怒的龙吟!龙吟声中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守护暴戾! 它那尺许长的玄黄玉躯猛地盘绕收缩,龙首高昂,赤金龙目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光芒不再仅仅是守护的温润,而是混杂了金戈铁马的杀伐、山河倾覆的悲怆、以及……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它猛地张开龙吻,一股凝练到极致、如同熔金般的玄黄光焰在喉间疯狂压缩、旋转,化作一颗炽烈燃烧的玄黄光球!光球核心,一点赤金的锋芒如同开天之剑,蓄势待发! 它要以这初生之躯,硬撼这灭世的魔爪! 魔爪爪落的速度骤然加快!爪尖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亿万冤魂的哭嚎!杨洪等人劈出的刀光撞在魔爪逸散的污秽气息上,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融!巨大的力量反噬让他们如同被巨锤击中,口喷鲜血倒飞出去!乾清宫前组成的防线如同纸糊般崩溃,士兵成片被无形的威压碾倒在地! 爪尖距离幼龙盘踞的光柱顶端,已不足百丈! 幼龙喉间的玄黄光球已压缩至极限,炽烈的光芒几乎要将它自身都点燃! 碰撞,只在瞬息! “陛下——!!!”周贵妃抱着刚刚恢复一丝生气的幼帝冲出乾清宫残破的殿门,正好看到那灭世魔爪抓向光柱顶端的幼龙!巨大的绝望让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就在这决定生死的刹那! “天地有正气——!!!” “杂然赋流形——!!!” 一声声苍老、嘶哑、却带着金石般铿锵与浩然之意的诵读声,如同破晓的洪钟,猛地从奉天殿广场边缘炸响!声浪汇聚成一股无形的、带着煌煌正气的冲击波,悍然撞向那污秽的魔爪! 是翰林院!那些皓首穷经、平日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翰林们!他们不知何时已相互搀扶着冲出混乱的朝班,聚集在广场边缘!为首者正是那位须发皆白、曾在殿内叩首流血的老臣!他官袍破碎,脸上还带着血污,浑浊的老眼此刻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枯瘦的胸膛剧烈起伏,用尽生命最后的气力,带领身后同样老迈的翰林,齐声诵读文天祥的《正气歌》! “下则为河岳——!!!” “上则为日星——!!!” 一句句蕴含儒家浩然正气的千古绝唱,从这些皓首老臣口中喷薄而出!他们枯槁的身躯在魔爪威压下摇摇欲坠,口鼻中溢出鲜血,诵读的声音却一声高过一声!一股肉眼可见的、淡金色的、带着书卷墨香与凛然不可侵犯意志的……浩然正气,自他们佝偻的躯体上升腾而起,汇聚成一道虽不磅礴却异常坚韧的淡金色光流,逆冲而上,狠狠撞在魔爪掌心那只冰冷的暗红竖瞳之上! 嗤——!!! 如同滚油泼上寒冰!浩然正气光流与污秽魔瞳接触的瞬间,竟发出刺耳的消融声!那冰冷的竖瞳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一丝清晰的痛苦与厌恶的意念从中透出!魔爪下压的势头竟为之一滞! “好!!”杨洪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抹去嘴角鲜血,独眼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他猛地看向乾清宫顶的幼龙! 这浩然正气的阻隔虽只一瞬,却已足够! 幼龙赤金龙目中的赤金锋芒暴涨至极限!它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决绝龙吟! “吼昂——!!!” 那颗压缩到极致的玄黄光球,带着净化污秽、守护山河的无上意志,如同离弦的怒箭,悍然喷薄而出!化作一道凝练到超越实体界限的玄金光柱!光柱撕裂空间,无视了那短暂的阻隔,精准无比地……狠狠轰击在魔爪掌心那只因浩然正气冲击而波动不稳的暗红竖瞳正中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能量风暴瞬间在奉天殿广场上空爆发!玄金光柱与暗红魔瞳的碰撞点,空间如同被打碎的琉璃,爆发出蛛网般密集的漆黑裂痕!毁灭的污秽魔焰与煌煌的玄金光芒疯狂交织、吞噬、湮灭!刺目的强光吞没了整个紫禁城!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亿万柄重锤狠狠砸落! 奉天殿琉璃瓦片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巨大的蟠龙金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殿内文武百官如同滚地葫芦般东倒西歪!纱帘后的孙太后尖叫一声,被气浪狠狠掀翻在地! 广场上,杨洪等人死死趴伏在地,用身体护住头脸,碎石如同炮弹般呼啸而过!组成防线的士兵成片被掀飞!诵念《正气歌》的老翰林们首当其冲,淡金色的浩然气屏障瞬间破碎,数名老臣口喷鲜血,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生死不知! 光芒与爆炸的中心,传出一声尖锐到超越听觉极限、仿佛直接撕裂灵魂的痛苦嘶鸣!是那暗红竖瞳发出的! 玄金光柱悍然贯穿了竖瞳!污秽的魔血(实质是浓缩到极致的污秽魔气)如同喷发的火山,从破碎的竖瞳中狂涌而出!魔爪掌心被炸开一个巨大的、边缘翻滚着玄金与暗红能量乱流的恐怖窟窿!覆盖爪臂的亿万痛苦面孔发出更加凄厉的哀嚎,大片大片地扭曲、崩解、化为飞灰! 遮天蔽日的魔爪如同被斩断爪尖的巨兽,猛地向上痛苦地回缩!粘稠的魔血(魔气)如同污秽的瀑布从高空倾泻而下,浇淋在广场与宫殿之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成功了?!”杨洪挣扎抬头,独眼被强光刺激得泪水横流,却死死盯着那痛苦回缩的魔爪,心脏狂跳! 乾清宫顶,玄黄光柱中的幼龙虚影在喷出那惊天一击后,周身炽烈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尺许长的龙躯变得近乎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它赤金龙目中的神采也迅速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一丝完成使命的释然。小小的龙首微微垂下,龙目最后望了一眼下方周贵妃怀中安然无恙的幼帝。 然而! 就在魔爪痛苦回缩、幼龙力竭虚弱的刹那! 一道凝练如毒蛇、快如鬼魅的污秽黑芒,毫无征兆地从……奉天殿内!从孙太后被掀翻的凤椅旁那片狼藉的阴影中……激射而出! 目标并非幼龙! 而是……幼龙眉心那道因强行催动本源之力而裂开的、正流淌着微弱赤金光芒的……细微裂痕! 这黑芒极其阴毒刁钻!趁着魔爪受创回缩、幼龙力竭、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的瞬间!它撕裂了混乱的能量余波,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带着一种纯粹的、侵蚀与污染的恶意,狠狠扎向幼龙眉心那道象征着朱祁钰本我意志与玉龙之躯连接点的脆弱裂痕! “小心——!!!”杨洪的咆哮撕心裂肺!他离得太远,刚刚爬起,根本来不及阻拦! 周贵妃怀中的幼帝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昏睡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幼龙虚影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致命的偷袭,它疲惫的龙目猛地抬起,想要躲避,但力竭的身躯反应慢了半拍! 眼看那污秽黑芒就要刺入眉心裂痕! 一旦这蕴含深渊侵蚀之力的黑芒贯入,不仅会重创幼龙本源,更可能顺着那裂痕污染玉龙深处朱祁钰残存的意志,甚至……引爆这具由地脉龙气与帝王龙魂构成的脆弱躯壳! 千钧一发!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玉振之声,毫无征兆地自幼龙眉心那道裂痕深处响起! 紧接着,裂痕之中那流淌的微弱赤金光芒猛地炽盛了一瞬!光芒并非攻击,而是化作一道极其凝练、带着不屈守护意志的赤金细流,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无比地……迎上了那道激射而至的污秽黑芒! 嗤——! 赤金细流与污秽黑芒在半空无声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的剧烈反应!赤金光芒死死抵住黑芒的侵蚀,发出刺耳的消融声,丝丝缕缕的污秽黑气与赤金光芒互相湮灭! 僵持只一瞬! 赤金细流毕竟微弱,在污秽黑芒持续的冲击下迅速黯淡、溃散! 但,这瞬间的阻挡,已为幼龙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之机! 幼龙虚影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强提最后一丝力量,玄黄玉光包裹的龙尾猛地一摆!身躯险之又险地向侧方偏移了寸许! 噗嗤! 那道污秽黑芒擦着幼龙眉心的裂痕边缘狠狠掠过!虽未直接贯入,却在幼龙晶莹剔透的玄黄玉质脸颊上,留下了一道细长、焦黑、不断逸散着污秽气息的……伤痕! “呃……”幼龙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躯剧烈一颤,本就虚幻的光芒再次黯淡,几乎要彻底消散!眉心的裂痕因这剧烈的能量冲击与污秽侵蚀,竟隐隐有扩大的趋势!裂痕深处那点赤金光芒剧烈摇曳,朱祁钰残存意志发出无声的哀鸣! “何方妖孽?!”杨洪终于扑至,染血的佩刀带着狂暴的煞气,狠狠斩向黑芒射出的奉天殿阴影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刀光斩落,阴影处却空无一物!只有一片被刀气撕裂的、缓缓飘落的明黄纱帘碎片。 杨洪独眼如电,猛地扫向纱帘后那片狼藉——孙太后被宫女搀扶着刚刚站起,凤冠歪斜,珠帘散乱,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苍白与……一丝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的怨毒与失望!她身边,只有几个瑟瑟发抖的宫女太监。 那偷袭的黑芒……来自何处?!杨洪心头寒意陡升。 “快!护住神龙!传御医!”于谦的嘶吼声传来,他指挥着勉强爬起的士兵,试图冲向乾清宫顶力竭的幼龙。 而此刻,高空之上,那被玄金光柱重创的遮天魔爪,掌心巨大的窟窿流淌着污秽魔血,亿万痛苦面孔哀嚎着,正带着无尽怨毒缓缓缩回那翻滚的污秽魔云之中。魔云深处,那双冰冷的暗红巨眼死死盯着下方力竭濒散的幼龙,以及它脸颊上那道焦黑的伤痕,带着一种未尽的贪婪与……一丝冰冷的算计,缓缓隐没。 浓稠的魔云开始缓缓消散,久违的阳光艰难地刺破云层,斑驳地洒落在满目疮痍的紫禁城上。 劫后余生。 奉天殿广场一片狼藉,伤者呻吟,死者无声。乾清宫顶,玄黄光柱已彻底消散,那条尺许长的幼龙虚影变得近乎透明,无力地盘旋在残破的殿宇上空,龙首低垂,眉心的裂痕与脸颊的焦黑伤痕触目惊心。它赤金龙目望向下方被周贵妃紧紧护在怀中的幼帝,目光疲惫却依旧温柔。 周贵妃仰望着空中那虚弱不堪却依旧守护着她们母子的玉龙,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怀中的幼帝朱见深,不知何时已睁开了眼睛,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懵懂地望着空中那条小小的、伤痕累累的龙影,竟伸出粉嫩的小手,朝着虚空,轻轻地、试探性地……抓了一下。 “呜……”幼龙似乎感应到了这源自血脉的孺慕呼唤,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回应,小小的身躯挣扎着,想要向那小手靠近一寸,却终究力竭,光芒愈发黯淡,如同风中残烛。 “快!取……取玉膏!陛下当年留下的……”周贵妃猛地想起什么,嘶声对着身旁宫女喊道,声音因急切而颤抖。她记得,朱祁钰当年体弱,太医院曾以千年温玉髓混合珍稀药材,秘制过续命玉膏,或可滋养这玉龙之躯! 宫女慌忙奔回残破的乾清宫。 杨洪持刀立于广场,独眼扫过力竭的幼龙,扫过孙太后那怨毒未消的脸,扫过满目疮痍的宫阙,最后望向西北孝陵的方向。深渊魔爪虽退,但那最后阴毒的偷袭,幼龙脸上的伤痕与扩大的裂痕……无不昭示着,这场守护之战,远未结束。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在暗处酝酿。 而此刻。 孝陵地宫,永恒虚空。 玉盘之上,属于朱祁钰的那尊玉俑眉心深处,那道细微的裂痕,因外界幼龙遭受污秽侵蚀与意志冲击,竟同步地……无声蔓延了一丝。裂痕边缘,一点极其微弱的、属于深渊的污秽黑气……如同附骨之蛆,悄然渗透了进来。 喜欢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请大家收藏:()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玉裂惊变 玉膏的温润清甜在舌尖化开,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清气。朱见深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粉嫩的小手抓着周贵妃递来的玉勺,迫不及待地又舀了一勺,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甜……龙龙……” 暖阁内,残破的窗棂已被草草修补,糊上了厚实的桑皮纸,隔绝了殿外的寒风与残雪。地龙烧得正旺,驱散了昨夜惊雷留下的湿冷。摇篮被移到了更靠近暖墙的位置,幼帝裹在柔软的锦被里,小脸恢复了红润,正津津有味地品尝着那莹白如玉的膏体。 周贵妃坐在摇篮旁,眉眼间的忧色被此刻的安宁冲淡了些许。她看着幼子贪吃的模样,又忍不住抬眼望向暖阁角落的阴影。 阴影里,那条尺许长的玄黄幼龙静静盘踞着。它似乎汲取了玉膏中蕴含的温养之力,周身黯淡的玉光重新变得凝实温润了些许,虽然依旧透明虚幻,却不再像之前那般仿佛随时会消散。只是……它左脸颊上那道细长的焦黑伤痕,如同污秽的墨迹滴落在无瑕的美玉上,依旧触目惊心,丝丝缕缕极淡的、令人不安的灰黑气息,如同活物般在伤痕边缘缓慢蠕动、渗透。眉心那道细微的裂痕,也并未完全弥合,只是被玄黄光芒勉强封住,裂痕深处一点赤金光芒如风中残烛,明灭不定。 幼龙赤金龙目低垂,目光温柔地落在摇篮中咿呀舔勺的朱见深身上。当朱见深满足地咽下玉膏,伸出小手在空中无意识地抓挠时,幼龙会极其轻微地摆动一下尾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沉呜咽,仿佛在回应。 “陛下……慢些……”周贵妃用丝帕轻轻擦去幼帝嘴角的玉膏渍,目光扫过幼龙脸颊的伤痕,心头那点不安再次弥漫开来。这玉膏是先帝朱祁钰当年病重时,太医院穷尽心力秘制的续命之物,以千年温玉髓为基,辅以无数珍稀灵药,最能滋养神魂稳固本源。对深儿有奇效,对这条明显与先帝气息同源的玉龙,似乎也有效。但这伤痕……这裂痕……那污秽之气,竟似连玉膏也无法根除,反而在玉膏滋养下,如同蛰伏的毒蛇,透着股阴冷的顽固。 “娘娘,”心腹大宫女端着一盏新温好的玉膏,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惊悸,“司礼监王公公……又来了,就在殿外候着,说太后娘娘忧心陛下,特赐下安神定惊的南海沉香,请娘娘务必焚于殿内……” 周贵妃动作一滞,指尖微凉。自那日惊变,孙太后以“安神护驾”为名,往乾清宫塞人的动作就没停过。明着是关怀,暗地里……她目光扫过角落里那条对“太后”二字毫无反应、只专注守护着幼帝的玉龙,又想起奉天殿外那阴毒刁钻的偷袭黑芒,心头寒意更甚。 “收下,就说本宫替陛下谢过太后恩典。”周贵妃声音平静无波,“东西放外殿,不必拿进来了。陛下刚安睡,怕杂味惊扰。”她顿了顿,补充道,“取些前日杨将军遣人暗中送来的‘五雷符灰’,混在安息香里,在殿角悄悄焚了。” 宫女心领神会,无声退下。五雷正法符,专克阴祟邪魅,这是杨洪离京前,通过隐秘渠道送入宫中,为数不多的依仗之一。 殿内重归安静,只有幼帝满足的吧唧声和地龙炭火的噼啪。周贵妃望着摇篮中无忧无虑的稚子,又望望角落里伤痕累累却依旧固执守护的玉龙,一股混杂着悲凉与决绝的情绪在胸中翻涌。这深宫,这龙椅,从来都是吃人的虎口。先帝化龙守护,深儿稚嫩肩头,这江山风雨飘摇……她必须撑住。 她轻轻握住幼帝一只小手,将他小小的掌心,贴向自己冰凉的脸颊,仿佛汲取一丝勇气。摇篮旁,幼龙似乎感应到她心绪的波动,赤金龙目抬起,望了她一眼,目光沉静,带着一种跨越生死的、无声的慰藉。 **奉天殿 西暖阁** 浓烈的苏合香气也压不住空气里弥漫的阴冷。孙太后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紫檀榻上,指尖一枚鸽血红宝石戒指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妖异的血芒。她闭着眼,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微微抿紧的嘴角泄露着一丝刻骨的阴郁。 徐有贞垂手侍立在下首,一身簇新的绯色蟒袍,却掩不住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算计与惊悸。他小心地觑着太后的脸色,声音压得又低又谄媚:“……太后明鉴,那妖龙受创颇重,虽得玉膏滋养,但脸上那污痕,据可靠回报,非但未消,其秽气反有侵蚀玉躯之象!眉心裂痕亦是隐患!此乃天赐良机!只要……” “只要什么?”孙太后眼皮未抬,声音冷得像冰,“再派几个没用的废物去送死?还是指望你那点见不得光的阴私手段能破了那孽龙的玉躯?” 徐有贞额角渗出冷汗,腰弯得更低:“微臣不敢!微臣的意思是……那玉龙根基在孝陵!在朱祁钰所化的那尊玉俑!昨夜玉龙受创,污秽侵体,那玉俑本体,必然也受牵连!若能寻得精通厌胜咒术、且道行高深之人,以玉龙所受污秽为引,隔空施法,咒杀玉俑本体……则玉龙无根,必溃!此乃釜底抽薪之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精光:“至于人选……微臣倒知一人,乃龙虎山弃徒,精研厌胜咒杀之术,手段狠绝,更难得的是……此人对深渊秽力,颇有‘心得’……只要太后允准,重金秘宝,必能驱策!” 孙太后终于缓缓睁开眼,那双曾经雍容华贵的凤眸里,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怨毒与一丝病态的贪婪。她转动着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血芒在眼底跳跃。 “龙虎山弃徒?深渊秽力?”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好……很好。此事,你去办。要快,要绝。记住,手脚干净些。若再像上次那般……”她目光如刀,剐在徐有贞脸上,“后果,你知道。” 徐有贞浑身一颤,慌忙匍匐在地:“太后放心!微臣定办得滴水不漏!让那玉俑……让那玉龙,还有那个孽种,彻底化为齑粉!” **孝陵地宫 永恒虚空** 死寂。 粘稠如墨的混沌魔气被玉泽屏障死死隔绝在外,无声翻涌,如同被堤坝阻挡的污浊之海。巨大的青铜棺椁悬浮于炽白光芒中心,符文流淌的金辉与下方九尊玉俑构成的玉泽大阵浑然一体,散发着镇压万邪的永恒气息。 玉盘之上,八尊帝王玉俑寂然矗立,玄黄光芒如呼吸般平稳流转。唯有那尊属于建文帝朱允炆的玉俑,悲恸的面容上,玄黄光晕流转间,偶尔会泛起一丝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涟漪,仿佛感应着棺椁上方那点宁静悬浮的暗金光芒。 而属于朱祁钰的那一尊,则成了这永恒平静中唯一的“瑕疵”。 玉俑眉心,那道原本细微的裂痕,已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如同冰面上不断扩大的蛛网!裂痕深处,不再是纯粹的赤金意志光芒,而是被丝丝缕缕粘稠的灰黑秽气缠绕、渗透!那灰黑秽气,与乾清宫幼龙脸颊上的伤痕气息同源,带着深渊的阴冷与侵蚀特性,正顽强地、如同活物般沿着裂痕向玉俑内部更深处钻探! 玉俑原本温润沉静的玄黄玉质脸庞,因这污秽的侵蚀,笼罩上了一层极淡的、挥之不去的灰败阴影。周身流转的玄黄光芒虽依旧磅礴,却在不经意间会突兀地闪烁、波动一下,如同电路接触不良,每一次波动,都引得整个玉泽大阵的光芒随之产生极其短暂的、微不可察的晦暗。 玉泽屏障之外,那翻涌的混沌魔气深处,那双冰冷、贪婪、带着无尽怨毒的暗红巨眼,正死死“盯”着玉俑眉心那道蔓延的、被灰黑秽气缠绕的裂痕!巨眼中,一种混合着狂喜、期待与残忍的意念如同沸腾的岩浆! 它在等待。 等待那污秽彻底侵蚀玉俑核心的刹那。 等待这坚不可摧的玉泽大阵,从内部崩开一丝……致命的缝隙! **乾清宫东暖阁** 夜已深沉。 窗外风声呜咽,卷着残雪扑打着窗棂。殿内烛火通明,地龙温暖如春。朱见深在摇篮里睡得香甜,小脸恬静,呼吸均匀,浑然不觉殿内弥漫的紧张。 周贵妃毫无睡意,只披着一件素绒斗篷,枯坐在摇篮旁。她手中紧紧攥着一枚触手温润的白玉佩——那是当年朱祁钰还是郕王时,赠予她的信物。玉佩中心,一点极其微弱的玄黄光晕,正随着她焦灼的心绪而明灭不定。这玉佩,似乎与角落里那条守护的玉龙,隐隐有着某种气机上的呼应。 角落里,玄黄幼龙盘踞的身影比白日更加凝实了些,玉膏的滋养似乎起了效果。但它脸颊上那道焦黑的伤痕,在烛火映照下却显得越发狰狞。灰黑的秽气不再仅仅在边缘蠕动,而是如同细小的蚯蚓,正缓慢却坚定地朝着周围晶莹的玉质肌理中钻入!伤痕周围的玄黄光芒,被这秽气侵染,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病态的暗沉。眉心那道裂痕,亦在缓慢地、无声地……扩大着。裂痕深处那点赤金光芒,摇曳得更加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 幼龙赤金龙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沉的调息,对抗着那无孔不入的侵蚀。但它的龙躯,却在极其轻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每一次颤抖,都引得周身玄黄光芒一阵紊乱的波动。 殿角,混入了五雷符灰的安息香静静燃烧着,散发出一种干燥的、带着淡淡硫磺气息的草木清香。这香气似乎对那灰黑秽气有微弱的压制作用,秽气钻探的速度明显放缓,但依旧顽固地前进着。 周贵妃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她不敢惊动幼龙,只能死死攥着玉佩,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目光在幼帝安恬的睡颜和玉龙伤痕累累的躯体间来回逡巡,巨大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她能感觉到,幼龙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那污秽如同附骨之蛆,正一点点蚕食着它的本源。 就在这时! “呜……”摇篮中的朱见深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极其细微、带着不安的呓语,小小的眉头无意识地蹙了起来,仿佛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几乎同时! 角落里的玄黄幼龙猛地睁开了赤金龙目!龙目之中不再是疲惫与守护,而是爆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剧烈痛苦与狂暴怒火的赤金光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吼——!!!” 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如同受伤凶兽般的痛苦咆哮,从幼龙喉间迸发!它整个玄黄玉躯剧烈地痉挛、抽搐起来!左脸颊上那道焦黑的伤痕处,灰黑秽气如同被彻底激怒,疯狂地扭动、膨胀!瞬间化作数条粘稠污秽的、长满细小吸盘的灰黑触手,狠狠刺向周围的玉质肌理!眉心那道裂痕更是猛地撕裂开来!一股粘稠如沥青、散发着浓烈深渊恶臭的污秽黑气,如同溃堤的毒液,从裂痕深处狂涌而出! 幼龙周身原本温润的玄黄光芒,瞬间被这狂涌的污秽黑气侵染了大半!光芒变得浑浊、粘滞,如同被倒入墨汁的清水!一股暴虐、混乱、充满毁灭欲望的恐怖气息,伴随着污秽黑气的弥漫,轰然爆发,瞬间席卷了整个暖阁! 烛火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摇篮中的朱见深被这恐怖的气息惊醒,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殿角燃烧的安息香炉“啪”的一声炸裂开来,符灰四溅! “深儿!”周贵妃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扑向摇篮,将哭嚎的幼帝死死护在怀中!她惊恐地望向角落——那条玄黄幼龙的身躯,此刻已被翻涌的污秽黑气包裹了大半!赤金龙目在浑浊的黑气中疯狂闪烁,时而暴虐赤红,时而痛苦挣扎,时而茫然空洞……仿佛有数个截然不同的意志,正在这小小的龙躯内疯狂撕扯、争夺! 玉龙……被污染了?!那守护者……正在化为最可怕的魔物?! **孝陵地宫** 玉盘之上,朱祁钰所化的玉俑,眉心那道巨大的裂痕,已如同丑陋的蜈蚣爬满了整个额头!粘稠污秽的灰黑气息如同浓烟般从裂痕中滚滚涌出,疯狂侵蚀着玄黄的玉质!玉俑周身光芒剧烈地明灭闪烁,每一次闪烁都引得整个玉泽大阵剧烈震颤!阵图纹路中奔流的炽白光芒变得紊乱不堪,时明时暗! 玉泽屏障之外,混沌魔气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疯狂地冲击着因内部动荡而变得薄弱的屏障!那双暗红巨眼中的狂喜与贪婪,已化为实质! 屏障……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 喜欢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请大家收藏:()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秽气焚心 "吼——" 幼龙的咆哮声如同金铁交鸣,震得暖阁窗棂嗡嗡作响。玄黄玉躯上缠绕的秽气黑雾如同活物般蠕动,那些细小的吸盘贪婪地啃噬着晶莹的龙鳞,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幼帝朱见深的哭嚎声与龙吼交织在一起,刺得周贵妃耳膜生疼。 "娘娘小心!" 两名宫女不顾生死扑上前来,却被骤然爆发的秽气掀翻在地。黑雾如鞭子般抽打在她们身上,顿时皮开肉绽,伤口处竟泛起诡异的灰黑色。 周贵妃将幼帝死死搂在怀中,后背抵着摇篮边缘。她眼睁睁看着那条曾经温润如玉的守护者,此刻已半身浸在污浊的黑雾里,龙目赤红如血,獠牙毕露。一滴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滑下,手中的玉佩几乎要嵌入掌心。 "陛下别怕...别怕..."她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却仍固执地安抚着怀中哭闹不止的幼帝,"龙龙只是...只是生病了..." "砰!" 暖阁大门被一股巨力撞开。一个身着靛蓝道袍、头戴五岳冠的瘦高身影箭步闯入,手中一柄青铜法剑寒光凛冽。来人约莫五旬年纪,面容清癯,左颊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平添几分凶悍之气。 "五雷猛将,火车将军!" 道人一声暴喝,法剑凌空画出一道繁复的符文。金光乍现,竟在空中凝成一道雷霆符咒,直劈向角落里的玄黄幼龙。 "轰!" 雷光与黑雾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秽气如遭火焚,发出"嗤嗤"的响声,竟暂时退缩了几分。幼龙痛苦地翻滚着,龙尾扫过暖阁立柱,木屑纷飞。 周贵妃瞳孔骤缩:"住手!你会伤到它!" 道人充耳不闻,左手从袖中甩出五张紫色符箓,在空中排成五边形将幼龙围住。他咬破指尖,在剑身上一抹,青铜法剑顿时泛起血光。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翁!" 咒语如雷,五张符箓同时燃起紫色火焰。火焰不散不灭,反而向内收缩,形成一道光牢将幼龙禁锢其中。秽气黑雾撞在光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却一时无法突破。 道人这才转身,对周贵妃草草行了一礼:"贫道张清衍,受杨洪将军所托,特来护持陛下。事急从权,冒犯之处还请娘娘海涵。"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被烟熏火燎过一般。周贵妃注意到他道袍袖口隐约露出几道陈年伤疤,手腕上还套着一串暗红色的念珠,每颗珠子上都刻着细小的雷纹。 幼帝的哭声稍稍平息,小脸埋在母亲怀中,只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偷瞄着被光牢禁锢的幼龙。周贵妃轻拍着他的后背,警惕地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杨将军的人?为何本宫从未见过你?" 张清衍没有立即回答。他快步走到两名受伤的宫女跟前,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青色粉末撒在她们的伤口上。粉末触及秽气侵蚀的皮肉,顿时腾起一缕黑烟,宫女们疼得浑身抽搐,却神奇地止住了伤势恶化。 "贫道本是龙虎山修士,二十年前因故离山,一直在北疆与杨将军共抗瓦剌妖人。"他边说边从腰间解下一个黄布包袱,"三日前杨将军飞鸽传书,言宫中恐有秽气之变,特命贫道日夜兼程赶来。" 包袱展开,露出一方青铜古印,印纽作螭龙盘绕状,印面刻着"五雷镇魔"四个古朴篆字。张清衍将法剑插在地上,双手捧印,神情肃穆如临大敌。 周贵妃的目光在道人和幼龙之间来回游移。角落里的光牢已经开始摇晃,紫色火焰明灭不定,显然支撑不了多久。幼龙在牢中疯狂冲撞,每一下都让光牢出现细微的裂痕。更可怕的是,那些秽气黑雾正在适应雷火,渐渐不再畏惧,反而有吞噬火焰的迹象。 "它...它还能救吗?"周贵妃声音发颤,不知为何眼眶发热。她想起那条玉龙第一次现身时的模样——晶莹剔透,龙目温柔,用尾巴轻轻卷住幼帝的小手... 张清衍深吸一口气,将五雷印举过头顶:"寻常秽气,五雷正法足可涤荡。但这幼龙所染,乃深渊秽根,已与龙魂纠缠不清。强行驱除,恐伤其根本。" 他忽然转向周贵妃,目光如电:"娘娘手中玉佩,可否借贫道一观?" 周贵妃一怔,下意识握紧了玉佩。这枚羊脂白玉佩是当年朱祁钰亲手所赠,正面雕着螭龙纹,背面刻着"永寿"二字。自朱祁钰驾崩后,她一直贴身携带,从未示人。 "此物与先帝有关?"张清衍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犹豫。 一声玻璃破碎般的脆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光牢终于支撑不住,轰然炸裂。紫色火焰四溅,点燃了暖阁内的帷幔。幼龙脱困而出,周身秽气暴涨,龙目已完全化为漆黑,只有瞳孔深处还残留着一星赤金光芒。 "来不及了!"张清衍一把夺过周贵妃手中玉佩,动作之快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将玉佩按在五雷印上,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以血为引,以玉为媒,雷部众将,听吾号令!" 血雾笼罩下,玉佩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玄黄光芒。那光芒与幼龙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竟引得狂暴的幼龙动作一滞。张清衍抓住这瞬息的机会,将五雷印狠狠按在幼龙眉心裂痕处。 "轰隆!" 一声闷雷在暖阁内炸响。幼龙发出凄厉的哀嚎,浑身痉挛。秽气黑雾如沸水般翻滚,却无法脱离五雷印的镇压。玉佩上的玄黄光芒流水般涌入幼龙眉心,与那点将熄的赤金光芒融为一体。 周贵妃看得分明——当玄黄光芒注入时,幼龙漆黑的龙目中,那点赤金光芒微微亮了一瞬。恍惚间,她仿佛看见朱祁钰临终前的眼神,温柔而决绝。 不知过了多久,幼龙终于停止了挣扎,瘫软在地。秽气黑雾被强行压回伤痕内,但并未消失,只是暂时蛰伏。幼龙周身玉光黯淡,几乎透明,只有眉心处还留着一丝微弱的玄黄光晕。 张清衍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他手中的五雷印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裂纹,而那枚玉佩更是遍布蛛网般的裂痕,仿佛随时会粉碎。 "暂时...稳住了。"道人喘着粗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但秽根未除,三日之内必会再次爆发。到那时..." 他没有说下去,但周贵妃明白他的意思。她轻轻将已经睡着的幼帝放回摇篮,颤抖的手指抚过那枚濒临破碎的玉佩。玉佩触手冰凉,却让她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朱祁钰将它赠予她时,指尖传来的温度。 "需要什么才能彻底净化秽气?"她抬头问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 张清衍沉吟片刻,目光复杂:"两个法子。其一,找到秽气源头,斩断其与幼龙的联系;其二..."他顿了顿,"需要先帝遗物中蕴含的龙气为引,配合五雷正法,强行拔除。" 周贵妃心头一震。先帝遗物...她下意识望向暖阁深处的一个紫檀木匣。那里存放着朱祁钰生前常戴的一枚玉扳指,是他为数不多留给她的私人物品。 "若用此法,先帝的玉俑...会如何?"她突然问道。 道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娘娘竟知道玉俑之事?"他摇摇头,"玉俑与这幼龙本是一体两面。若强行抽取龙气,玉俑必裂。但眼下..." 他话未说完,暖阁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清衍眼神一凛,迅速将五雷印和破损的玉佩塞回袖中,退到阴影处。 "娘娘!"一名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脸色惨白,"慈宁宫来人传话,说太后娘娘凤体违和,请娘娘即刻前往侍疾!" 周贵妃心头一紧。这个节骨眼上,孙太后突然抱病?她与小太监四目相对,从对方眼中读出了隐藏的讯息——这是个陷阱。 "知道了。"她强作镇定,"告诉来人,本宫安顿好陛下就去。" 小太监匆匆退下。周贵妃转向张清衍,低声道:"道长可有藏身之处?" 道人微微颔首:"杨将军在宫中留有暗线。贫道自会隐匿行踪。"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叠成三角的紫符递给周贵妃,"此符可暂镇秽气。若幼龙再有异动,焚化于香炉中。" 周贵妃接过符箓,触手竟有微微的刺痛感,像是握着一段凝固的闪电。她刚想道谢,却见道人身影一晃,竟如青烟般消失在殿柱阴影中,只余一缕淡淡的硫磺气息。 暖阁重归寂静,只有幼龙微弱的呼吸声和地龙炭火的噼啪作响。周贵妃缓步走到摇篮边,看着熟睡的幼帝。孩子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全然不知刚才经历了怎样的凶险。 她伸手轻抚幼帝的额头,触到一片冰凉。这不对劲——地龙烧得正旺,孩子怎么会这么凉?她急忙掀开锦被,骇然发现幼帝的小手小脚上,竟隐约浮现出极淡的灰色纹路,如同树根般向心口蔓延。 "怎么会..."周贵妃如坠冰窟。她猛然转头看向角落里的幼龙——难道秽气已经通过某种联系,开始侵蚀幼帝了? 窗外,一阵阴风卷着残雪拍打在窗棂上,发出如同冷笑般的声响。 **慈宁宫 密室** 徐有贞跪在冰冷的地砖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密室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投下摇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檀香味,却掩盖不住那股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 "张玄素已经到了?"孙太后的声音从帘幕后传来,沙哑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 "回太后,已安置在西苑废殿中。"徐有贞头垂得更低,"此人...有些怪异,随身带着七口黑棺,说是施法所需。" 帘幕后传来一声轻笑:"龙虎山弃徒,专修厌胜邪术,能不怪异么?"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掀开帘幕,露出孙太后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与平日雍容华贵的形象不同,此刻她眼中跳动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东西给他看了?" 徐有贞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双手奉上:"这是从乾清宫眼线那里得来的,沾染了那妖龙秽气的玉膏残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孙太后没有接,只是用涂着鲜红丹蔻的指尖隔空点了点:"直接给张玄素。告诉他,三日内,本宫要看到孝陵玉俑崩裂的消息。" "可是..."徐有贞欲言又止,"孝陵有禁制,寻常术法难以..." "愚蠢!"孙太后突然暴怒,一掌拍在案几上,"谁让他直接去孝陵了?以秽气为引,隔空咒杀!那玉俑与妖龙同源,伤其一必损其二!"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冷笑道,"等玉俑一裂,妖龙必狂,到时那小孽种..." 她没有说下去,但徐有贞已经明白了言下之意。他咽了口唾沫,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太后的计划远比他想象的更狠毒。这不只是要除掉守护幼帝的玉龙,更是要借玉龙发狂之机,一举解决幼帝和周贵妃! "奴才这就去办。"他重重磕了个头,正要退下,却被太后叫住。 "慢着。"孙太后从案几下取出一个黑漆木盒,"把这个也带给张玄素。告诉他,若能成事,盒中之物便是酬劳。" 徐有贞双手接过木盒,顿觉掌心一沉。盒子不过巴掌大小,却重得反常。更诡异的是,他分明听到盒中传来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这...这是?" 孙太后露出一个神秘而残忍的微笑:"深渊之中。他这样的邪修,梦寐以求的东西。" 徐有贞手一抖,差点把盒子摔了。他听说过这种东西——传说产自九幽之下的邪物,能赋予持有者操纵秽气的能力,但代价是逐渐被深渊同化,最终成为非人之物。 "奴才...明白了。"他强忍恐惧,将木盒小心收入袖中,倒退着离开密室。 孙太后独自站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摊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一枚残缺的玉符,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硬生生掰下来的。玉符表面布满了细密的血丝,如同活物的血管。 "朱祁钰..."她轻声呢喃,声音里饱含刻骨恨意,"你化龙护子,本宫便让你亲眼看着那小孽种...魂飞魄散!" **孝陵地宫 永恒虚空** 玉泽大阵的光芒比往日暗淡了许多。九尊玉俑组成的阵型依然稳固,但属于朱祁钰的那一尊,状况正在急剧恶化。 玉俑眉心的裂痕已经扩展到整个面部,如同破碎的瓷器被强行粘合。裂痕中渗出的灰黑秽气不再局限于表面,而是如同树根般向玉俑内部蔓延。更可怕的是,这些秽气似乎有意识地在寻找着什么,在玉俑胸腔位置徘徊、试探,那里正是玉俑核心所在——一点赤金光芒的源头。 玉俑的玄黄光芒仍在顽强抵抗,但每一次闪烁都显得力不从心。当秽气特别活跃时,整个玉泽大阵都会随之波动,屏障外的混沌魔气便趁机发起更猛烈的冲击。 忽然,玉俑剧烈震颤了一下,仿佛受到某种无形的攻击。一道细如发丝的黑线凭空出现,如同针线般刺入玉俑眉心裂痕。这黑线与之前的秽气不同,更加凝实,带着明确的恶意,显然是某种人为的邪术。 玉俑的抵抗变得更加艰难。玄黄光芒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残烛。屏障外的混沌魔气沸腾起来,那双暗红巨眼中闪烁着狂喜的光芒。它等待了数百年的机会,终于要来了吗? 就在这时,玉盘上另一尊玉俑——属于建文帝朱允炆的那一尊,突然微微亮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如常,但那一瞬间的光芒,却像是某种警示,或是...某种决断? **乾清宫东暖阁** 夜深人静。 周贵妃独坐案前,面前摊开着一幅绢画。画中是年轻时的朱祁钰,一袭月白蟒袍,站在郕王府的海棠树下,眉目如画,笑意温润。这是她偷偷请画师绘制的私藏,从未示人。 她指尖轻抚画中人的面容,泪水无声滑落。案上放着那个紫檀木匣,匣盖半开,露出里面的玉扳指。扳指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青光,内壁刻着"长相守"三个小字。 "陛下..."她轻声呢喃,"臣妾该怎么办?" 角落里,玄黄幼龙静静盘踞,周身玉光微弱但稳定。张清衍的紫符压在它眉心处,暂时镇住了秽气的躁动。幼龙双目紧闭,似乎陷入了沉睡,但偶尔会无意识地抽搐一下,仿佛在梦中仍在与什么搏斗。 摇篮中的朱见深睡得并不安稳。孩子的小脸上不时闪过痛苦的表情,那些灰色纹路虽然褪去了不少,但仍隐约可见。最令人担忧的是,他的眉心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极小的红点,像是被针尖扎过一般。 周贵妃擦干眼泪,将画轴小心卷起。她必须做出抉择——是用玉扳指中的龙气救幼龙,还是冒险追查秽气源头?前者可能加速朱祁钰玉俑的崩溃,后者则可能来不及挽救幼帝... "沙沙..." 一阵极轻的响动从窗外传来。周贵妃警觉地抬头,看见窗纸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她下意识握紧了案上的金簪。 "娘娘勿惊。"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传来,"贫道张清衍,有要事相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周贵妃松了口气,轻手轻脚走到窗前,将窗扇推开一条缝。张清衍的脸出现在缝隙中,比白日里更加憔悴,左颊的刀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道长何事?"她低声问道。 张清衍没有回答,而是递进来一张纸条。周贵妃接过一看,上面只有潦草的八个字:"厌胜已起,玉俑将裂"。 她手一抖,纸条飘落在地。 "贫道刚得到消息,徐有贞找来了龙虎山弃徒张玄素,正在西苑废殿设坛施法,以秽气为媒介咒杀孝陵玉俑。"张清衍语速极快,"一旦玉俑崩裂,幼龙必狂,届时陛下..." "本宫明白了。"周贵妃打断他,声音出奇地冷静,"道长可有对策?" 张清衍沉默片刻:"两条路。要么立刻用先帝遗物中的龙气稳固幼龙,赌玉俑能撑住;要么..."他顿了顿,"贫道冒险去破张玄素的法坛,但成功率不足三成。" 周贵妃转身看向熟睡的幼帝和角落里的幼龙,心如刀绞。无论哪种选择,都是在赌命。她缓步走到紫檀木匣前,指尖轻触玉扳指,冰凉温润的触感让她想起多年前朱祁钰将扳指戴在她拇指上时的情景。 "本宫随你去西苑。"她突然说道,声音坚定,"你破法坛,本宫...本宫有办法干扰张玄素施法。" 张清衍明显吃了一惊:"娘娘,这太危险了!那张玄素修的可是邪术,万一..." "没有万一。"周贵妃从枕下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寒光凛冽,"本宫是深儿的母亲,也是大明的贵妃。有些事,必须亲自去做。" 她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幼帝,轻轻吻了吻孩子的额头,然后将玉扳指戴在了自己拇指上。奇怪的是,原本略显宽大的扳指竟自动收缩,完美贴合了她的指围。 "走吧。"她吹灭烛火,轻声道,"天亮前,必须解决这一切。" 就在两人悄悄离开乾清宫的同时,皇城西北角的玄武门上,一个素衣女子悄无声息地飘落。她面容苍白如雪,长发用一根木簪随意挽起,手中握着一枚残缺的玉符,与孙太后手中的那块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古老破损。 女子抬头望向皇宫方向,无神的双眼竟泛起一丝微弱的玄黄光芒。 "时候...到了。"她喃喃自语,声音如同风吹过枯叶,"三百年的债...该还了..." 喜欢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请大家收藏:()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黑棺咒杀 夜色如墨,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粒抽打在周贵妃脸上。她紧跟在张清衍身后,沿着宫墙阴影疾行。素日里繁复华丽的宫装早已换成便于行动的窄袖短袄,腰间束着一条玄色丝绦,拇指上那枚玉扳指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青光。 "前面就是西华门。"张清衍突然停步,抬手示意。道人粗糙的手指间夹着一张皱巴巴的黄符,符纸无风自动,指向西北方向。"阴气最重处就是废殿所在。" 周贵妃顺着方向望去。西苑在夜色中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飞檐斗拱的轮廓模糊不清。那里本是永乐年间修建的别宫,如今早已荒废,平日里连巡逻的侍卫都很少涉足。此刻却隐约可见一点幽绿色的火光,如同鬼火般在黑暗中明灭。 "娘娘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张清衍低声道,刀疤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那张玄素修的可是正宗邪术,七口黑棺绝非摆设。" 周贵妃没有回答,只是将拇指上的玉扳指转了半圈。扳指内壁"长相守"三字的刻痕抵在指腹,微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朱祁钰临终时冰凉的手指。那日他强撑病体,亲手将这枚扳指戴在她手上,眼中满是未尽之言。 "走。"她只说了一个字,声音比夜风还冷。 张清衍不再多言,从怀中摸出两张符纸,一张贴在周贵妃后背,一张拍在自己胸前。"隐气符,可避寻常耳目。但靠近法坛十丈内必被察觉,届时娘娘务必紧跟贫道。" 两人避开巡逻的侍卫,穿过西华门残破的侧门。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周贵妃心跳如鼓,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却始终挺直腰背。幼帝眉心的红点和那些诡异的灰纹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深渊秽气侵蚀的征兆,若不及时阻止,她的深儿怕是撑不过三天。 西苑内杂草丛生,枯枝败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碎裂声。越往里走,空气中的腐臭味越重,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腥甜,像是陈年的血渍混合了某种香料。周贵妃胃里一阵翻腾,强压下作呕的冲动。 "停。"张清衍突然拽住她的衣袖,两人蹲在一丛枯死的灌木后。前方三十步开外,一座半倾颓的殿宇孤零零地矗立在荒草中。殿前空地上,七口黑棺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棺首朝内,棺尾向外。每口棺材上都贴着一张血符,在风中微微颤动。 "七星索命阵。"张清衍声音压得极低,"以棺为媒,咒杀千里。好狠毒的手段。" 周贵妃眯起眼睛。借着幽绿色的火光,她看见殿前石阶上盘坐着一个瘦削的身影。那人一身灰白道袍,长发披散,面前悬浮着一面青铜镜。镜面不是反射火光,而是泛着诡异的灰黑色雾气,与幼龙伤痕处的秽气如出一辙。 "张玄素。"张清衍咬牙道,"这厮竟真敢动用深渊秽力!" 就在这时,张玄素突然抬头,直直望向他们藏身的方向。周贵妃浑身一僵——那张脸惨白如纸,双眼却漆黑如墨,没有半点眼白,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张玄素的声音嘶哑难听,像是砂纸摩擦,"张师兄,多年不见,你脸上的疤倒是更威风了。" 张清衍咒骂一声,猛地站起身,青铜法剑已然出鞘:"孽障!龙虎山除你道籍真是便宜你了,就该当场废了你一身修为!" "哈哈哈!"张玄素仰头大笑,笑声如同夜枭,"修为?那点微末道行算什么?你看看这个——"他猛地掀开道袍前襟,露出胸膛——那里赫然镶嵌着一块漆黑的晶体,晶体表面布满细小的血管状纹路,正随着他的呼吸缓缓脉动。 张清衍倒吸一口冷气:"深渊之种?!你竟敢把它种在自己身上!" "力量,师兄,这才是真正的力量!"张玄素陶醉地抚摸着那块黑色晶体,"孙太后说得对,什么正道邪道,能为我所用的就是大道!" 周贵妃心头一震。孙太后果然与这一切有关!她悄悄观察着七口黑棺的布局,发现每口棺材下方都延伸出一条细细的血线,汇聚到张玄素座下的一个铜盆中。盆中盛着的不是血,而是一团粘稠的、不断蠕动的黑雾,正是从乾清宫得来的秽气玉膏。 "娘娘,"张清衍不动声色地递来一张紫符,低声道,"待会贫道正面牵制,您找机会破坏那面铜镜。那是秽气枢纽,毁之可破大半阵法。" 周贵妃微不可察地点头,将紫符攥在掌心。符纸触手滚烫,像是握着一块火炭。 张玄素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打算,阴森一笑:"想坏我好事?晚了!"他双手猛地拍在青铜镜上,镜中黑雾顿时沸腾起来,"七星归位,秽引魂牵!" 七口黑棺同时震动,棺盖轰然掀开。七具身着不同朝代服饰的腐尸从棺中直挺挺立起,每具尸体的眉心都嵌着一枚漆黑的钉子。腐尸们齐刷刷转向周贵妃二人,空洞的眼窝中亮起幽绿色的鬼火。 "百年凶尸?!"张清衍脸色大变,"你竟敢掘人祖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可是太后特批的。"张玄素狞笑,"太祖爷当年杀的人够多,找几具含冤而死的武将尸身有何难?"他手指一勾,七具腐尸同时跃出棺材,动作快得不可思议,瞬间将两人团团围住。 腐臭扑面而来,周贵妃几乎窒息。她强忍恐惧,目光锁定三十步外的铜镜——必须毁掉它!但七具凶尸封死了所有去路,张清衍正挥舞法剑与三具腐尸缠斗,雷光与尸毒碰撞,发出刺耳的"嗤嗤"声。 "贵妃娘娘,"张玄素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阴冷的气息喷在她后颈,"您这样的贵人,何必来这种地方?" 周贵妃猛地转身,正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不知何时,张玄素已经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手中把玩着一枚漆黑的骨钉,钉子表面布满细密的倒刺。 "孙太后要那小皇帝死,您又何必挣扎?"张玄素叹息道,声音假惺惺地充满怜悯,"您还年轻,大可以改嫁..." "住口!"周贵妃怒喝,玉扳指突然迸发出一道青光,逼得张玄素后退半步。她趁机抽出腰间匕首,朝对方心口刺去。 张玄素轻松闪避,黑色骨钉在她手臂上轻轻一划。伤口不深,却立刻泛出诡异的灰色,与幼帝身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深渊秽气入体的滋味如何?"他怪笑道,"放心,不会立刻要命,只会一点点腐蚀神魂,最后变成行尸走肉..." 周贵妃手臂剧痛,却咬牙不出一声。她眼角余光瞥见张清衍已经斩碎两具腐尸,但道人自己也挂了彩,左肩一片乌黑,显然是中了尸毒。 "娘娘!接剑!"张清衍突然暴喝一声,将青铜法剑掷来。 周贵妃本能地伸手去接,却见张玄素袖中飞出一道黑气,在半空中截住法剑。"天真。"他嗤笑道,正要继续嘲讽,脸色却突然一变,猛地转头看向铜镜—— 镜中的黑雾不知何时变成了赤金色,如同被点燃一般剧烈翻滚。更惊人的是,镜面出现了细密的裂纹,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内部冲破束缚。 "怎么可能?!"张玄素失声惊呼,"孝陵玉俑应该已经..." 他话音未落,铜镜轰然炸裂!碎片四溅中,一道赤金光柱冲天而起,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光柱中隐约可见一条巨龙虚影盘旋,龙吟声震彻云霄。 **孝陵地宫** 玉泽大阵剧烈震荡,符文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朱祁钰的玉俑已经遍布裂痕,玄黄光芒微弱如风中残烛。但就在秽气即将侵蚀核心的刹那,玉俑胸腔内那点赤金光芒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硬生生将秽气逼退寸许。 与此同时,建文帝朱允炆的玉俑第一次出现了明显异动——它微微抬起了低垂的头,悲恸的面容上,玄黄光芒流转的速度突然加快。更惊人的是,玉俑右手食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指向朱祁钰的玉俑,一丝纯净的玄黄光芒从指尖流出,无声无息地渡入后者体内。 这一丝光芒虽细如发丝,却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朱祁钰玉俑的裂痕停止蔓延,核心处的赤金光芒稳定了些许。玉泽大阵随之稍稍稳固,屏障外的混沌魔气发出不甘的咆哮,暗红巨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西苑废殿** 赤金光柱持续了不到三息便消散无踪,但已经足够改变战局。七具腐尸在光芒中灰飞烟灭,张玄素胸前的深渊之种发出"咔"的脆响,出现了几道细小的裂痕。 "不!"他惊恐地捂住胸口,黑色粘液从指缝渗出,"这不可能!玉俑应该已经..." "应该已经碎了?"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从黑暗中传来,"三百年了,你们还是学不乖。" 周贵妃愕然转头。月光下,一个素衣女子不知何时站在废殿屋顶,长发随风飘扬,手中握着一枚残缺的玉符。女子面容苍白如雪,双眼却泛着玄黄光芒,与玉俑如出一辙。 "你...你是..."张玄素像是见了鬼一般,踉跄后退,"不可能!你应该已经..." 素衣女子轻轻一跃,如落叶般飘落在周贵妃身旁。她看都没看张玄素一眼,而是凝视着周贵妃拇指上的玉扳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马氏后人?"女子轻声道,"想不到三百年后,还能见到故人信物。" 周贵妃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神秘女子。对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却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错觉。更奇怪的是,玉扳指在女子靠近时突然变得滚烫,内壁"长相守"三字如同烙铁般灼烧着她的皮肤。 "你是谁?"周贵妃强忍疼痛问道。 女子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抬手,一道玄黄光芒从她掌心射出,正中张玄素胸口。深渊之种彻底碎裂,张玄素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七窍中涌出粘稠的黑血。 "秽气反噬。"女子冷漠地看着张玄素在地上抽搐,"自作孽。" 张清衍拖着受伤的身体挪到周贵妃身旁,惊疑不定地打量着素衣女子:"阁下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子依旧不答,而是抬头望向孝陵方向:"时间不多了。朱祁钰的玉俑撑不过十二个时辰,必须尽快净化幼龙秽气。"她转向周贵妃,"你手上的扳指,是当年马皇后赐给朱棣的信物,内含一丝真龙之气。用它做引,配合五雷正法,或可救你儿子。" 周贵妃心头巨震。这枚扳指竟是永乐大帝之物?朱祁钰是从何处得来?又为何会在临终前交给她? "娘娘!小心!"张清衍突然大吼。 瘫在地上的张玄素不知何时又爬了起来,胸口破洞中伸出无数黑色触手,朝三人席卷而来。他面目全非,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只剩下一团蠕动的黑色肉块,发出非人的嘶吼。 素衣女子冷哼一声,玉符高举。玄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将黑色肉块笼罩其中。黑肉在光芒中剧烈挣扎,发出"滋滋"的灼烧声,最终化为一滩腥臭的黑水。 "走。"女子收起玉符,神色凝重,"这只是开始。孙太后手中还有一枚玉符碎片,她不会就此罢休。" 周贵妃刚要追问,远处突然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火把的光亮——宫中的侍卫被刚才的光柱惊动了。 "回乾清宫。"女子一把抓住周贵妃的手腕,"幼龙要撑不住了。" 她的手掌冰凉如玉石,却让周贵妃莫名感到一丝安心。三人借着夜色掩护,迅速离开西苑。周贵妃回头望了一眼化为黑水的张玄素,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她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想起幼帝身上的灰纹,脚步不由加快。 无论如何,她必须救回深儿。哪怕要她付出生命代价。 **慈宁宫** 孙太后猛地从榻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她手中的玉符碎片滚烫如火炭,表面布满细小的裂纹。 "废物!"她咬牙切齿地骂道,一把将玉符摔在地上。玉符没有碎,反而弹跳了几下,发出诡异的嗡鸣。 徐有贞连滚带爬地进来,脸色惨白:"太后!西苑那边..." "本宫知道了。"孙太后冷冷打断他,"张玄素死了,但计划还没失败。"她弯腰捡起玉符,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去准备车驾,本宫要亲自去一趟...孝陵。" 徐有贞瞪大眼睛:"这...这不合规矩..." "规矩?"孙太后狞笑,"等本宫从孝陵回来,这宫里的规矩,就该改改了!" 她握紧玉符,感受着其中传来的脉动。三百年的等待,终于要有个结果了。无论那素衣女子是谁,都阻止不了她。 阻止不了深渊的归来。 喜欢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请大家收藏:()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龙气续命 乾清宫东暖阁内烛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萦绕不去的阴冷。幼帝朱见深躺在摇篮中,小脸惨白如纸,眉心那点红痕已经扩散成蛛网状的血丝,向四周蔓延。更可怕的是,那些原本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灰色纹路,此刻已变得清晰如墨,在孩子细嫩的皮肤下蠕动,如同活物。 角落里,玄黄幼龙的情况更为骇人。原本晶莹剔透的龙躯大半被秽气染成灰黑,左脸颊的伤痕处伸出数条细如发丝的黑色触须,不断向周围完好的玉质肌理钻探。眉心裂痕中渗出的不再是纯净的赤金光芒,而是浑浊的黑金色液体,滴落在地砖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周贵妃跪在摇篮边,手指颤抖地抚过幼帝滚烫的额头。孩子呼吸急促,眼皮不断跳动,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仿佛被困在某个可怕的梦境中。 "娘娘,请让一让。" 素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摇篮另一侧,苍白的手指轻按在幼帝心口。她双眼微闭,玄黄光芒从指尖流淌而出,形成一张细密的光网,暂时阻隔了灰纹的蔓延。 "能救吗?"周贵妃声音嘶哑,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滚烫,内壁"长相守"三字如同烙铁般灼烧着她的皮肤。 素衣女子没有立即回答。她转向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幼龙,玄黄光芒如流水般向龙躯蔓延,却在接触到秽气的瞬间被反弹回来,光芒中混入了丝丝黑气。 "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女子终于开口,声音如同古井无波,"秽气已经通过守护契约反哺到幼帝体内。寻常手段...怕是来不及了。" 周贵妃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她强撑着一把抓住摇篮边缘,指甲深深陷入雕花木纹中:"你说...用玉扳指做引?" "不错。"素衣女子点头,"这枚扳指是当年马皇后以自身精血温养的真龙信物,内含一丝纯净龙气。配合五雷正法,或可暂时压制秽气,争取时间。" 一旁正在包扎伤口的张清衍闻言抬头,刀疤脸上满是惊疑:"暂时压制?不能根除?" "根源在孝陵。"女子转向窗外,目光似乎穿透重重宫墙,直抵紫金山方向,"朱祁钰的玉俑正在崩溃。若不及时稳固,幼龙与幼帝...必死无疑。" 周贵妃胸口如被重锤击中。她想起西苑废殿中那道冲天而起的赤金光柱,想起铜镜中隐约可见的巨龙虚影——那是朱祁钰在呼应她的危机吗?即使化为玉俑,即使魂灵破碎,他仍在试图保护他们的孩子? "那就开始吧。"她深吸一口气,将拇指上的玉扳指转了半圈,"需要本宫做什么?" 素衣女子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小刀,刀身刻满细密符文:"一滴心头血,滴在扳指上。" 周贵妃毫不犹豫地解开衣襟,露出雪白的胸口。张清衍见状连忙背过身去,口中默念净心咒。 青铜小刀划过心口皮肤的瞬间,周贵妃咬紧牙关,硬是没发出一丝声响。鲜血顺着刀锋流淌,在符文沟槽中形成一道血线。当血珠滴落在玉扳指上的刹那,整枚扳指突然迸发出耀眼的青光,将整个暖阁照得通明。 "现在。"素衣女子一把抓住周贵妃的手腕,将她带至幼龙身旁,"按在它眉心裂痕处!" 周贵妃跪下来,颤抖的手掌带着发光的玉扳指,缓缓贴近幼龙眉心。就在接触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扳指传来,她感觉全身血液都要被抽干一般,眼前阵阵发黑。玉扳指如同无底洞,疯狂吞噬着她的精血与生机。 "坚持住!"素衣女子一手按在周贵妃后心,玄黄光芒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它在唤醒龙气!" 幼龙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吼。玉扳指的光芒与它眉心残存的赤金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光茧,将秽气黑雾暂时隔绝在外。但黑雾不甘退缩,疯狂冲击着光茧,每一次撞击都让幼龙和周贵妃同时痉挛。 张清衍见状,顾不得伤势,一把抓起掉落的青铜法剑,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五雷猛将,听吾号令!" 血雾在空中凝结成五道雷符,分别镇在幼龙头顶和四方。雷光与玄黄光芒相融,光茧顿时稳固了几分。秽气黑雾被逼退回伤痕内,幼龙身躯的灰黑色泽稍稍褪去,但远未到净化的程度。 "还不够..."素衣女子眉头紧锁,"龙气太弱,撑不了多久。" 就在这时,摇篮中的幼帝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啼哭。周贵妃强忍眩晕回头望去,只见孩子身上的灰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眉心血丝也淡了几分。 "有效果!"她惊喜道,却因失血过多而眼前发黑,险些栽倒。 素衣女子一把扶住她:"幼龙与幼帝命魂相连,幼龙得一分喘息,幼帝便减一分痛苦。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她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日出前,必须有人去孝陵稳定玉俑。" "我去。"周贵妃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已经变得苍白如纸,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小的灰色纹路——与幼帝身上的一模一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娘娘被秽气反侵了!"张清衍大惊,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紫符贴在她手腕上。符纸触及皮肤的瞬间燃起紫色火焰,烧得周贵妃闷哼一声,但那些灰纹确是停止了蔓延。 "你这样子走不出宫门。"素衣女子摇头,"况且孝陵守卫森严,非皇室成员不得入内。" "那怎么办?"周贵妃急得眼眶发红,"难道眼睁睁看着..." 素衣女子突然沉默,目光落在周贵妃染血的衣襟上。那里别着一枚精致的金凤胸针,是贵妃身份的象征。 "倒也不是全无办法..."她轻声道,伸手取下金凤胸针,"我持此物,或可冒充宫中女官。"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但需要娘娘一件信物,最好是...沾有先帝气息之物。" 周贵妃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她颤抖着手从颈间解下一条细绳,绳上挂着一枚小巧的金钥匙:"这是...先帝私库的钥匙。他病重时...亲手交给我的。" 素衣女子接过钥匙,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细微的刻痕。当她抬头时,周贵妃惊讶地发现那双玄黄眼眸中竟闪过一丝水光。 "足够了。"女子将钥匙与胸针一并收入袖中,"张道长留下照看娘娘和幼帝,我去孝陵。" "且慢!"张清衍拦住她,"孝陵禁制重重,非朱明血脉不得入内核心地宫。你..." 素衣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说不尽的苍凉:"三百年前,我也是姓朱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周贵妃心头。她瞪大眼睛,突然注意到女子举手投足间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那种即使布衣荆钗也掩盖不住的皇家风范——建文帝!这个念头如野火般在她脑海中蔓延,但还未等她问出口,女子已经飘然离去,只余一缕淡淡的檀香萦绕在空气中。 **宫城西华门外** 天色微明,一队全副武装的锦衣卫簇拥着辆华贵马车疾驰而出。马车窗帘紧闭,但偶尔被风吹起的一角,露出孙太后那张妆容精致却阴鸷的脸。 "再快些!"她厉声催促,手中紧握着一枚泛着诡异红光的玉符碎片。碎片表面血管般的纹路不断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领队的锦衣卫千户不敢违逆,马鞭甩得啪啪作响。车队沿着官道向孝陵方向疾驰,惊得沿途百姓纷纷避让。 没有人注意到,在车队后方百丈处,一个素衣身影如鬼魅般飘忽跟随。女子脚步看似缓慢,却每一步都跨出常人三四步的距离,始终与车队保持着不变的距离。 **乾清宫东暖阁** "娘娘,您必须休息了。"张清衍看着面无血色的周贵妃,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柔和,"再这样下去,您会先撑不住的。" 周贵妃摇摇头,固执地守在幼帝摇篮旁。孩子的情况确实稳定了些,灰纹退到了手脚末端,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但角落里那条幼龙却时不时痉挛一下,眉心处的光茧已经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张道长,"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说...那女子究竟是谁?" 张清衍正在调制药粉的手顿了顿:"贫道不敢妄言。但她身上的气息...确实与玉俑同源。" "她说三百年前..."周贵妃若有所思,"建文帝失踪正是三百多年前..." 话未说完,摇篮中的幼帝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更可怕的是,孩子的眼睛猛地睁开——那已不是人类的眼睛,而是完全漆黑的,没有眼白,没有瞳孔,只有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 "深儿!"周贵妃肝胆俱裂,伸手就要去抱孩子。 幼帝的嘴巴机械地开合,发出一个绝对不是孩童能有的、沙哑阴冷的声音:"...时候到了...深渊...归来..." 张清衍一个箭步上前,手中紫符直接贴在幼帝额头。符纸瞬间燃起紫色火焰,烧得幼帝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惨叫,震得暖阁窗棂嗡嗡作响。 "秽气反扑!"张清衍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有人在强行冲击孝陵禁制!" 周贵妃不顾一切地扑到幼龙身旁。果然,幼龙眉心光茧上的裂纹正在迅速扩大,秽气黑雾如毒蛇般从缝隙中钻出。她毫不犹豫地将拇指上的玉扳指再次按在裂痕处,扳指顿时变得滚烫,灼烧得她皮肉"滋滋"作响,但她死死咬牙忍住。 "坚持住..."她喃喃自语,不知是对幼龙说,还是对远在孝陵的素衣女子说,又或者...是对那个可能永远也回不来的男人说,"一定要坚持住..." **孝陵神道** 孙太后的马车在孝陵正门前戛然而止。守卫的军官见到贵妃仪仗,连忙跪地行礼,却被孙太后厉声喝退。 "所有人退出三里之外!没有本宫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她手持凤印,声音尖利得不似人声。 军官不敢违抗,带着守陵卫兵迅速撤离。孙太后独自一人步入神道,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她手中的玉符碎片红得发亮,如同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她掌心皮肉焦糊,却浑然不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三百年了...终于..."她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朱家的债...该还了..." 神道尽头,素衣女子静静伫立,仿佛早已等候多时。晨风吹动她的衣袂,露出腰间一枚残缺的玉符——与孙太后手中的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古老斑驳。 "你果然来了。"女子轻声道,声音中带着说不尽的疲惫,"徐妙锦。" 孙太后如遭雷击,猛地停住脚步:"你...你怎么知道那个名字?!" 那是她入宫前的闺名,已经六十多年没人叫过了。就连她自己,都快忘记曾经是谁。 素衣女子缓缓转身,玄黄眼眸直视孙太后:"因为三百年前,是我亲手将你祖上逐出应天府。" 孙太后脸色瞬间惨白,随即又涨得通红:"原来是你...原来一直是你从中作梗!"她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好啊,今日新仇旧恨一并了结!" 她猛地将手中玉符拍向孝陵碑亭上的某个隐秘凹槽。玉符与石槽严丝合缝,顿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整个孝陵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远处传来隆隆的闷响,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地底苏醒。 素衣女子脸色骤变:"你疯了!强行开启地宫,会破坏玉泽大阵!" "那又如何?"孙太后狞笑着从袖中抽出一把漆黑匕首,"深渊之门一旦打开,朱明气数就该尽了!" 孝陵地宫 剧烈的震动中,玉泽大阵的光芒忽明忽暗。朱祁钰的玉俑已经濒临崩溃,裂痕遍布全身,只有心口一点赤金光芒还在顽强闪烁。屏障外的混沌魔气疯狂冲击着薄弱处,那双暗红巨眼中满是贪婪与狂喜。 突然,地宫顶部裂开一道缝隙,血红色的光芒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正中玉盘中央。九尊玉俑同时震颤,其中八尊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唯有建文帝朱允炆的那一尊,在血光中缓缓抬起了头,悲恸的面容上,玄黄光芒流转的速度突然加快。 更惊人的是,玉俑的右手食指微微一动,指向朱祁钰的玉俑,一丝纯净到极致的玄黄光芒从指尖流出,无声无息地渡入后者体内。 这一丝光芒虽细如发丝,却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朱祁钰玉俑的裂痕停止蔓延,核心处的赤金光芒稳定了些许。玉泽大阵虽之稍稍稳固,但远未脱离危险。 屏障外的混沌魔气发出不甘的咆哮,暗红巨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它似乎认出了这股力量的来源,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与畏惧,即使过了三百年也未曾消减。 **乾清宫东暖阁** 幼帝的尖啸声戛然而止,孩子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般瘫软在摇篮中。漆黑的双目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神空洞得可怕。角落里的幼龙也停止了痉挛,眉心光茧上的裂纹不再扩大,但秽气黑雾仍在缓慢渗透。 周贵妃瘫坐在地,全身脱力。玉扳指已经黯淡无光,内壁"长相守"三字模糊得几乎看不清。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孝陵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孝陵地宫在剧烈震颤。 朱镜静的白玉短剑抵在徐晚秋咽喉处,剑锋映出对方那张因仇恨而扭曲的脸。六十年恩怨,今日该有个了断。 "收手吧,徐晚秋。"朱镜静声音很轻,"你父亲徐昇当年为方孝孺鸣冤被诛,是成祖皇帝之过,与这孩子何干?" 徐晚秋左眼瞳孔突然裂开,爬出一只多节的黑虫:"方世叔被诛十族时,我才七岁!躲在尸堆里三天三夜!"她声音突然变成小女孩的尖细,"你们朱家,都该死!" 一声婴儿的啼哭骤然刺破地宫。朱镜静转头——周贵妃怀中的幼帝朱见深正痛苦蜷缩,眉心血痕完全裂开,灰纹爬满全身。玄黄幼龙已彻底染黑,龙鳞剥落处露出蠕动的黑色血肉。 "深儿!"周贵妃的哭喊撕心裂肺。她擦拭孩子脸上的灰纹,却越擦越多。 "看到了吗?"徐晚秋的右脸突然老化六十岁,左脸却保持青春,"当年我父血谏的痛,今日要你们百倍偿还!"她猛地撕开衣襟,胸口嵌着的漆黑晶体正吞噬着幼帝生机。 朱镜静剑尖微颤。这疯女人竟将深渊之种与心脏融合!难怪能操控秽气。 地宫穹顶炸裂,黑红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浮现当年南京城破的惨状——方孝孺被割舌剜目,八百文臣血染丹墀。玉泽大阵剧烈摇晃,朱祁钰玉俑发出"咔咔"声。 "娘娘抱紧幼帝!"张清衍从阴影冲出,青铜法剑直指徐晚秋:"五雷猛将,听吾..." "啪!"徐晚秋一挥手,张清衍脖颈出现五道血痕,像被无形利爪撕扯。"龙虎山的走狗!"她左脸皮肤突然脱落,露出森森白骨,"当年就是你们助朱棣破的金川门!" 张清衍倒地呕血,袖中滑出半截断裂的桃木钉——正是当年靖难时的破阵器。朱镜静瞳孔骤缩,难怪他能进地宫... 周贵妃突然平静下来。她将幼帝放在玉盘中央,摘下玉扳指戴在孩子拇指上。"深儿,看着娘。"泪水滴在幼帝眉心,扳指迸发青光,与朱祁钰玉俑的赤金光芒交汇成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马皇后的''永寿''扳指?"徐晚秋声音突然惊恐,"不可能!这东西早该..."她猛地将双手插入胸口,掰开肋骨露出跳动着的黑晶,"那就一起死!" 黑晶爆裂的刹那,朱镜静的白玉短剑突然自行飞起,在空中划出建文帝的御笔"罪己诏"。剑气如虹,贯穿徐晚秋咽喉。 "这是...允炆哥哥的..."朱镜静怔怔看着悬浮的短剑。 徐晚秋捂着喷血的喉咙倒退,撞上方孝孺的灵位碑——那竟是她偷偷带入地宫的。她瘫坐在血泊中,突然诡笑:"很好...那就..."猛地将灵位碑砸向自己胸口! 黑血喷溅在朱允炆玉俑上。玉俑突然"活"了过来,抬手接住坠落的灵位碑。三百年来第一次,悲恸的面容浮现一丝波动。 "方卿..."玉俑竟发出声音,惊得周贵妃跪倒在地,"朕...负你..." 光茧中的幼帝突然睁眼——赤金龙瞳纯粹无瑕。茧壁炸裂,玄黄光芒席卷地宫。朱允炆玉俑指向朱祁钰玉俑,一丝玄黄光芒渡入,裂痕瞬间愈合。 九道帝王龙气冲天而起,将黑红光柱压回地底。其中八道璀璨夺目,唯有最边上那道黯淡无光。 "九帝镇渊,缺一不可。"朱允炆玉俑的声音渐渐消散,"还差...最后..."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地底窜出扑向幼帝!同时黯淡的那道龙气突然扭曲,隐约形成一个人形轮廓... 喜欢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请大家收藏:()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残魂血泪 “深儿!” 周贵妃的尖叫与黑影扑向幼帝的身影几乎重叠。那黑影并非实体,而是一团翻涌着怨毒与悲愤的浓稠秽气,其核心隐约可见一张扭曲的儒生面孔——正是方孝孺! “方师!”徐晚秋在血泊中发出最后的嘶鸣,带着一种扭曲的满足,随即气绝。她的血仿佛引信,彻底点燃了那道残魂的疯狂。 黑影无视一切阻碍,直扑摇篮中的朱见深,秽气如毒蛇般噬向孩子眉心血痕未消的脆弱之处。玄黄幼龙咆哮着挡在幼帝身前,却被黑影蕴含的滔天怨念狠狠撞开,龙躯上的玉光瞬间黯淡,发出痛苦的呜咽。 “五雷缚邪!”张清衍强撑着重伤之躯,甩出仅存的三张紫符。雷光锁链缠向黑影,却在触及的瞬间被秽气污染、崩解。黑影中那张儒生面孔发出无声的厉啸,震得地宫碎石簌簌落下。 “没用的!这是方卿三百年的血泪与怨气!是朱棣造的孽,是这吃人王朝欠下的债!”朱镜静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与痛楚。她认出了那气息,那是南京城破之日,方孝孺被寸磔于市时冲天而起的悲愤,被深渊悄然收集、温养,此刻成了最致命的武器。 眼看秽气即将吞噬幼帝—— “嗡!” 幼帝朱见深拇指上的玉扳指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青光!这光芒不再柔和,而是带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隐隐与建文帝玉俑残留的气息呼应。青光形成一道薄而坚韧的屏障,硬生生抵住了黑影的冲击。 “呃啊——!”黑影中的方孝孺面孔发出痛苦的尖啸,似乎对这光芒极其忌惮。 “马皇后...信物...”朱镜静瞬间明悟。当年方孝孺虽刚直,却深得马皇后敬重。这枚“永寿”扳指蕴含的马皇后遗泽,是这饱含朱明皇室罪孽的怨魂唯一忌惮之物! 然而屏障在怨念的疯狂冲击下剧烈波动,摇摇欲坠。周贵妃不顾一切地扑到幼帝身前,用身体作为最后的盾牌,玉扳指的光芒因她的守护意志而强盛了几分,却依旧无法持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方卿...” 一声沉重、悲凉、仿佛穿透三百年时空的叹息,在地宫中幽幽响起。 是那尊属于建文帝朱允炆的玉俑! 它低垂的头颅缓缓抬起,悲恸的面容上,玄黄光芒前所未有的明亮。那双由玉石雕琢的眼睛,竟仿佛有了神采,穿越秽气黑雾,牢牢锁定了黑影核心那张扭曲的儒生面孔。 “朕...负你...负天下...” 玉俑的声音不再是机械的嗡鸣,而是带着清晰的、饱含无尽悔恨与痛楚的意念,直接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脑海,更如同重锤般砸在那道残魂之上! 扑向幼帝的黑影猛地一滞! 那张扭曲的方孝孺面孔上,疯狂怨毒的神情出现了一丝裂痕,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与茫然。秽气翻滚的速度明显减缓。 “陛...下?”一个沙哑、破碎、仿佛锈蚀铁片摩擦的声音,艰难地从秽气核心传出。是方孝孺残魂的声音!它竟还保留着一丝清明! “是朕...”朱允炆玉俑的意念带着沉重的哀伤,“金川门开...朕无能...累及卿等...万死难赎...” 随着这跨越三百年的君臣对话,玉俑周身玄黄光芒大盛,柔和却坚定地笼罩向那道黑影。光芒所及之处,翻腾的秽气如同冰雪消融,那张扭曲的面孔渐渐变得清晰、平和,显露出方孝孺生前清癯儒雅的模样,只是眼中血泪长流。 “陛下...无恙?”方孝孺的残魂看着朱允炆的玉俑,声音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悲喜。 “一缕残念...困守于此...只为赎罪...”朱允炆玉俑的意念充满疲惫,“方卿...放下吧...这非稚子之过...” “放下?”方孝孺残魂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朱祁钰的玉俑、周贵妃怀中的幼帝、重伤的张清衍、以及徐晚秋的尸体。他的视线最终落在朱镜静身上,带着一丝询问。 朱镜静含泪点头:“方先生,三百年了。成祖一脉亦遭反噬,深渊窥伺,华夏倾危在即。这孩子...是大明最后的希望,亦是朱明偿还血债的契机。”她指向空中那九道龙气,尤其那道黯淡无光、位置空缺的,“九帝镇渊,缺一不可。若大阵崩毁,深渊现世,当年先生守护的华夏文明,将万劫不复!” 方孝孺的残魂沉默了。血泪依旧流淌,但翻涌的怨气与秽质却在朱允炆玉俑的玄黄光芒和玉扳指的青光双重净化下,飞速消散。他那由纯粹怨念构成的身影变得透明、纯净,散发出一种历经劫难后的悲悯与浩然之气。 他看向幼帝朱见深。孩子那双赤金龙瞳清澈无邪,正懵懂地望着他,小手无意识地抓着母亲衣襟,拇指上的玉扳指青辉流转。 “马皇后...信物...”方孝孺残魂低声呢喃,眼中血泪渐止。他缓缓抬起变得透明的手,指尖凝聚起最后一点残存的、饱含文华正气的精粹光芒——那是他毕生所学、一身傲骨的精华所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陛下...臣...明白了。”他转向朱允炆玉俑,深深一揖,如同当年在奉天殿上。“此身怨念,源于不甘,源于...对陛下与社稷的执念。今见陛下残念犹存,护佑社稷...臣...心愿已了。” 他的目光最后投向幼帝,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长叹:“稚子何辜...望汝...莫负苍生。”话音未落,他指尖那点凝聚了儒家浩然正气的精粹光芒,化作一道清流,无声无息地注入朱见深眉心的血痕之中。 血痕瞬间被浩然之气充满,由赤红转为温润的金色,最终彻底隐没。朱见深舒服地咂了咂嘴,赤金龙瞳中的光芒更加纯粹内敛。 方孝孺的残魂对着朱允炆玉俑最后行了一礼,身影彻底消散在玄黄光芒之中,只余一声悠长的叹息在地宫回荡。 “方卿...走好...”朱允炆玉俑的意念充满了哀思与释然,周身光芒也随之缓缓收敛,恢复成之前的沉寂状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唯有地宫中残留的浩然正气,证明着那跨越三百年的君臣对话与牺牲。 危机似乎解除了。 然而—— “咔啦——轰隆!” 更大的异变陡生! 整个孝陵地宫,不,是整个紫金山都开始剧烈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巨大的石块从穹顶不断坠落,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浑浊的地下水喷涌而出。 “地宫要塌了!”张清衍捂着伤口大喊,“九帝龙气失衡!大阵根基不稳了!” 众人惊恐地抬头。只见空中那九道帝王龙气疯狂地扭动、闪烁。其中八道虽然璀璨,却如同无根浮萍,光芒明灭不定。而那道始终黯淡、象征着第九位镇守者空缺的位置,此刻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漆黑的空间旋涡,疯狂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能量,包括其他八道龙气逸散的力量!正是这个旋涡的吸扯,引发了剧烈的地质变动! 玉泽大阵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下去。朱祁钰的玉俑首当其冲,刚刚愈合的裂痕边缘,竟又隐隐浮现一丝极淡的、令人不安的灰黑气息!虽然极其微弱,却让朱镜静和周贵妃同时心头一寒。 “走!快离开这里!”朱镜静当机立断,一把抱起幼帝。周贵妃紧随其后,玄黄幼龙挣扎着飞起,环绕在她们周围。 “张道长!”朱镜静看向重伤的张清衍。 “贫道断后!快走!”张清衍咬牙,将最后几张符箓拍在几处关键的地裂处,试图延缓崩塌,“去寻第九位!否则大阵必崩,深渊将出!” 周贵妃在奔逃中回头,最后一眼瞥见那巨大的玉盘中央。在翻腾的尘土和坠落巨石间,玉盘表面竟浮现出一幅模糊的星图——九颗星辰的位置,其中八颗明亮,一颗黯淡。而在那黯淡星辰的位置,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虚影轮廓,那轮廓...竟与奉天殿的龙椅有几分相似! “景泰...”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周贵妃脑脑海,但她来不及细想,一块巨石轰然砸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三人一龙在崩塌的地宫中险象环生地穿梭。朱镜静凭借着对地宫构造的熟悉,指引着方向。玄黄幼龙不断喷吐微弱的玉光,击碎挡路的落石。 终于,在一条甬道彻底被巨石封死前,他们冲出了地宫裂缝,回到了黎明前的孝陵神道之上。 身后,是山崩地裂般的巨响,整个宝顶区域在烟尘中塌陷下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深坑。孝陵,这座承载着大明国运的宏伟帝陵,部分区域已然陆沉! 劫后余生的三人瘫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喘息着,心有余悸。幼帝在朱镜静怀中安然入睡,眉心金色印记温润。 朱镜静望着那烟尘弥漫的深坑,脸色凝重如铁:“第九位镇守者...是空缺的景泰帝位格!他的帝魂...或者承载他帝魂之物...必须尽快归位!否则...” 她的话没说完,但周贵妃和张清衍都明白那未尽的恐怖。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浴血的锦衣卫连滚带爬地冲上神道,看到周贵妃,如同见到救星般扑倒在地,声音带着哭腔: “娘娘!大事不好!瓦剌大军...瓦剌大军绕过紫荆关,前锋已至居庸关外!京师...京师震动!” 这个消息如同又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刚刚逃出生天的三人心头。 北疆烽火再起,京师危在旦夕! 而孝陵之下,深渊的裂口正在扩大... 第九位镇守者,景泰帝朱祁钰的帝魂,又在何方? 喜欢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请大家收藏:()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龙椅余温 孝陵神道上,烟尘弥漫,巨大的塌陷深坑如同大地狰狞的伤口,吞噬了部分宏伟的陵寝,也吞噬了短暂的喘息之机。锦衣卫带来的噩耗如同冰水浇头,让刚刚逃离地宫崩塌的周贵妃、朱镜静与张清衍瞬间如坠冰窟。 瓦剌兵锋直指居庸关!京师震动! “也先...他怎敢?!”周贵妃抱着熟睡的幼帝,声音因惊怒而颤抖。景泰元年京师保卫战的惨烈记忆尚未褪色,烽火竟又重燃!她下意识地望向北方,仿佛能听到铁蹄踏碎山河的轰鸣。深儿才刚脱离秽气侵蚀,这摇摇欲坠的江山,这内忧外患的危局,要如何支撑? 朱镜静的脸色比孝陵的汉白玉还要冰冷。她凝视着深坑下尚未完全平息的能量乱流,那道象征第九位镇守者空缺的漆黑漩涡虽因崩塌暂时被掩埋,但其引发的连锁反应——玉泽大阵根基的动摇、深渊秽气的反扑、乃至天灾般的陵寝陆沉——无不昭示着时间已所剩无几。九帝镇渊,缺一不可。景泰帝朱祁钰的帝魂,必须归位! “立刻回宫!”朱镜静当机立断,声音斩钉截铁,“第九位镇守者,必与景泰帝位格相关。其线索,只能在紫禁城,在他最后执政、龙气最浓郁之处寻找!”她目光扫过张清衍,“张道长,你的伤?” 张清衍捂着胸口,脸色灰败,但眼神锐利如初:“死不了!寻不到第九位,大家一起完蛋!走!”他挣扎起身,从怀中摸出几颗腥苦的药丸吞下,强行提振精神。 一行人带着幼帝和玄黄幼龙,在锦衣卫残兵的护卫下,策马狂奔回京。沿途所见,人心惶惶。城门口聚集着大批试图涌入的流民,哭喊声、咒骂声不绝于耳。守城兵士如临大敌,盘查森严,空气中弥漫着大难临头的恐慌。紫荆关失守的消息如同瘟疫般蔓延,居庸关告急的烽火仿佛已在远山点燃。 **乾清宫东暖阁** 殿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幼帝朱见深被安置在重新加固的摇篮中,由心腹宫女严密看守。玄黄幼龙盘踞在侧,龙躯上玉光流转,努力净化着从孝陵带回的、萦绕不散的淡淡秽气,但它自身也显得有些萎靡,显然地宫崩塌和大阵失衡对它影响不小。 周贵妃褪去沾满尘土的外袍,换上一身素净宫装,拇指上的玉扳指温润依旧,但内壁“长相守”三字似乎比之前更加深刻。她坐在案前,面前摊开着一幅详细的大明舆图,手指无意识地划过瓦剌可能的进军路线,最终停在“居庸关”三字上,指尖冰凉。 “娘娘,”心腹大宫女低声禀报,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宫外传来消息,不少勋贵大臣的府邸已在悄悄转移家眷细软...还有流言说...说陛下年幼,难以承嗣,恐...恐国祚有变...” 周贵妃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国难当头,这些人想的不是同舟共济,而是如何保全自身,甚至...动摇国本!深儿才刚刚稳定下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尖利的通传:“兵部尚书于谦、司礼监掌印太监兴安求见!” 周贵妃精神一振,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快宣!” 于谦与兴安疾步而入。于谦一身绯袍风尘仆仆,显然是刚从城防一线赶来,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凝重与疲惫,但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目光锐利如鹰。兴安则面色苍白,捧着几份紧急奏报的手微微颤抖。 “臣于谦(奴婢兴安)叩见贵妃娘娘!” “免礼!”周贵妃急切问道,“于尚书,北边军情究竟如何?居庸关可能守住?” 于谦沉声道:“回娘娘,瓦剌太师也先亲率精骑五万,绕道古北口,突袭紫荆关得手。其前锋阿剌知院部万人,已抵居庸关外三十里扎营,游骑四出,关城告急!宣府总兵杨洪正率部星夜驰援,然路途遥远,恐需两日方能抵达!” “两日...”周贵妃心往下沉。居庸关守军能撑两日吗? “娘娘,”兴安的声音带着哭腔,递上奏报,“这是通政司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大同、宣府多处军堡遭遇小股瓦剌骑兵袭扰,粮道有被切断之虞...还有...京师粮价一日三涨,已有奸商囤积居奇,市井骚动...” 内忧外患,如同两座大山压顶而来。周贵妃感到一阵眩晕,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她下意识地看向摇篮中的幼帝,孩子睡得并不安稳,眉心那点被方孝孺浩然正气点化的金色印记微微闪烁。 “于尚书,”周贵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城防、粮秣、军心,一切调度,本宫与陛下皆托付于你!凡有需旨意之处,本宫即刻用印!京师存亡,系于尚书一身!” 于谦撩袍跪地,声音铿锵如铁石撞击:“臣于谦,受命于危难,敢不效死?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请娘娘与陛下宽心,臣定竭尽全力,护我京师周全!”他抬头,眼中是决死的意志,“然臣有一请,值此非常之时,请娘娘速请太后移驾深宫,暂避风头,以免...以免宵小借机生事!”他意有所指,显然也听到了宫中不稳的流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贵妃心中一凛,明白于谦的顾虑。孙太后虽死,但其党羽未必肃清,国难当头,若有人借太后之名行废立之事... “本宫明白。兴安,传本宫懿旨,请太后于慈宁宫静养祈福,无旨不得擅出,一应供奉如常。加派可靠人手‘护卫’!”周贵妃眼中闪过一丝冷厉。非常时期,当用非常手段。 于谦与兴安领命匆匆而去,乾清宫再次陷入压抑的寂静。周贵妃疲惫地揉着额角,目光落在舆图上,心思却飞到了朱镜静和张清衍那边。 他们,能找到第九位镇守者的线索吗? **奉天殿** 这座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宏伟殿堂,此刻空旷而冰冷。巨大的蟠龙金柱沉默矗立,穹顶藻井的彩绘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朱镜静与张清衍避开守卫,悄无声息地潜入。 “景泰帝最后在此临朝,龙气最盛之处,若有帝魂残留或与帝位相关之物,必在此殿!”朱镜静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她腰间残缺的玉符散发着柔和的玄黄光晕,如同指南针般感应着大殿内残余的龙气波动。 张清衍手持罗盘,口中念念有词,步履蹒跚地在大殿内搜索。他胸前的伤口仍在渗血,脸色愈发难看。“龙气...驳杂不堪...有英宗复辟后的冲撞...有...深渊秽气的微弱侵染...”他眉头紧锁,罗盘指针疯狂摇摆,难以定位。 两人从丹墀下到御座旁,仔细探查每一寸地面,每一根梁柱。时间一点点流逝,奉天殿外隐约传来换防侍卫的脚步声,气氛越发紧张。 “没有...怎么会没有?”朱镜静抚摸着冰冷的龙椅扶手,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属于不同帝王的微弱气息。属于朱祁钰的那份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之烛,且充满了不甘与悲怆,却找不到任何凝聚的“魂”或特殊的“物”。 难道朱祁钰的帝魂真的彻底消散了?或是被深渊吞噬?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 突然,玄黄幼龙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它一直跟在朱镜静脚边,此刻却挣扎着飞到龙椅上方,小小的龙躯盘旋着,赤金龙目死死盯着龙椅靠背顶端那巨大的金色蟠龙雕饰。 “龙儿?”朱镜静心中一动。 张清衍也注意到了异样,强提精神,咬破指尖,将一滴精血弹向罗盘中心:“血引灵犀,追魂索魄!疾!” 罗盘指针猛地一定,直直指向龙椅靠背顶端! 朱镜静再不迟疑,足尖轻点,如飞鸟般掠上巨大的龙椅。她无视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宝座,双手小心翼翼地探向蟠龙雕饰的龙首部位。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黄金和坚硬的宝石镶嵌,并无异常。她凝神静气,将一丝精纯的玄黄龙气注入其中。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共鸣响起!龙首口中含着的巨大明珠内部,竟似有光华流转!朱镜静仔细探查,发现那明珠并非浑然一体,其底部有一个极其隐秘、与周围龙鳞纹路完美融合的微小机构! 她屏住呼吸,指尖灌注玄黄之气,轻轻一按。 “咔哒。” 一声轻响,明珠底部弹开一个不足指头大小的暗格!一股温润、醇厚、带着深深悲悯与未尽壮志的熟悉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暗格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巧玲珑的玉圭! 这玉圭不过三寸长短,通体由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莹润无瑕。圭身之上,以极细的金丝镶嵌,勾勒出一条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龙睛处,镶嵌着两点细如芥子的赤红宝石,在昏暗的光线下,竟似有火焰在跳动! “景泰御制...金龙玉圭!”张清衍失声惊呼,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这是帝王信宝之一,更是帝位权柄的象征!它上面凝聚着景泰帝最核心的龙气与意志!” 朱镜静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取出这枚温润的玉圭。玉圭入手微温,仿佛还残留着主人掌心的温度。那金丝镶嵌的龙纹在她指尖玄黄光芒的映照下,竟似要活过来一般!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玉圭之中,封存着一缕无比精纯、无比执着的帝魂本源!虽然微弱,却坚韧不灭!这正是玉泽大阵第九位镇守者缺失的核心! “找到了!祁钰...你的执念,原来一直在这里...”朱镜静眼中泛起水光,声音哽咽。他将自己最后的心念与守护,藏在了这象征权力的龙椅之巅! 然而,就在朱镜静握住玉圭的刹那—— “轰隆隆隆——!!!” 整个奉天殿,不,是整个紫禁城都剧烈地震动起来!比孝陵崩塌时的震动更加猛烈!殿顶的琉璃瓦“哗啦啦”如雨点般坠落,巨大的梁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不好!”张清衍脸色剧变,猛地抬头看向殿外天空,“深渊感应到玉圭被触动,它在强行冲击大阵最后的薄弱点!” 几乎同时,摇篮中的幼帝朱见深在乾清宫东暖阁中猛地惊醒!他小小的身体爆发出耀眼的赤金光芒,眉心金色印记灼灼生辉!他指向奉天殿方向,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音中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惧: “黑...黑手!父皇...有黑手...要抓父皇!!” 周贵妃骇然失色,抱起幼帝冲向殿外。 奉天殿内,朱镜静紧握玉圭,玄黄光芒护住全身。她清晰地看到,在剧烈的震动和弥漫的烟尘中,奉天殿巨大的蟠龙金柱投下的阴影,正在疯狂扭曲、蠕动!数只由纯粹秽气构成的、巨大狰狞的漆黑鬼手,正撕裂空间,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从四面八方,狠狠抓向她手中那枚承载着最后希望的玉圭! 深渊的反扑,来得如此迅猛,如此致命! 玉圭能否保住?这最后一线生机,能否在深渊的魔爪下安然送达孝陵废墟,归位玉泽大阵? 瓦剌的铁蹄,深渊的魔爪,同时扼向了大明摇摇欲坠的咽喉! 喜欢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请大家收藏:()永乐入梦我教我自己当皇帝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