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与番茄都是特别的味道,她们一接触就爱上了,余氏是吃了几回之后才习惯的。
而程媺,吃到这些在学生时代百吃不厌的家常菜,足以慰她思乡之情。
小六问她,要不要把这些拿去镇上卖给酒楼。
程媺说可以先送给酒楼老板尝一尝,卖不卖的不要紧,想买他自然会下单。小六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她说她想亲自给老板送去。
在她们娘俩说话的时候,突然余氏就抄起扫帚打桂儿。
桂儿不躲不闪,余氏那一下下打在她结实的背上,她都不带吭一下。
这又是怎么了,程媺预感事情不对,让小六去堂屋陪小七看书写字,顺便把后门关上。
看着小六听话地关了门,程媺去夺余氏的扫帚,“婶子,有话好好说。”
余氏气得满脸通红,指责桂儿道,“你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她怕声音太大传到小六小七耳朵里,特地压低了声音道:“她竟然想再纳一夫。”
程媺看向一点也不觉有什么羞愧的桂儿,她竟然对余氏直言了。
来真的?
成亲才两三日时她就有这个想法,程媺还以为她只是想想而已。
余氏泣道:“程娘子,这孩子尽让你看笑话。”
笑倒不至于,佩服是一定的,女主豪杰必有过人之处,敢想敢做,程媺只有钦佩。
余氏哀道:“程娘子,她一直都听你的话,你帮我劝劝她,不要丢人丢到外头去。”
余氏腿一软,程媺以为她要跪下哀求,连忙把人扶住了,“婶子你先回屋去消消气,那些男子娶妻又纳妾,可没一个觉得丢人的,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啊。”
余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程娘子你——”
程媺忙道:“这是骇人听闻的事,会被被人拿来说三道四,但是不要紧,都羡慕着呢。”
余氏脸上的颜色几经变换,她不傻,听出来程娘子根本不会站在她这边,“程娘子,当初桂儿要招赘你同意,现在要纳夫,你也同意?”
既然这么看得开,为何还要独自抚养一儿一女。
“余婶,当初桂儿为父兄报仇,手刃仇人,不也是骇人听闻,你的女儿就不是一般女人,自然也不能当一般女儿那样要求她。她要纳夫,就纳吧,跟你说是过个明路,你同不同意,也不影响她找男人。”
这话倒是让余氏悚然一惊,桂儿执拗,她不同意她就不找啦?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更是笑话。
余氏便不说了,推开程媺扶她的手,哀哀地哭,往正屋去了。
桂儿笑着走过来,“程娘子,我都听见了,你为我说话。”
程媺摇头,拿手指头替她娘戳她的额,“我看你,想什么事就要一直想着这个事,让你尽早死了心也好,男男女女的事,你就折腾吧。”
桂儿捉住她的手,“程娘子,这几个月我都在干活,鲜少找他,找他一回让我不畅意一回,我说另找一个他也同意了。”
“他同意了?是真同意还是你逼的?”
“真同意,他弄上面顾不了下面,弄下面顾不了上面,弄一回两回弄不了三回四回,有人帮他分忧,他怎么不同意,他还帮我看人了。”
程媺目瞪口呆。
“程娘子,吴用口舌活手艺好,陈虎雀儿大腰力足,你说我要哪个?”
“停!停!”这不是她该听的,这不是她想听的,程媺制止她,“你不要跟我说这些,等你娘气消了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不要再给我讲这些。”
“那我试过滋味了再给你讲。”
别讲!
程媺就听那一耳朵,已无法直视后山冈子那几个男人。
她有预感,以后这些男人都是桂儿的囊中之物。
天要下雨,奴要入赘,只要人还给她干活,随他去吧。
小六对送新鲜吃食这件事比较积极,先往赵八爷家送去了一趟,后来又得了一些,往郑里正家送去了一趟,再得的,就要往镇上的酒楼送去,她盼这一天盼了好久。
程媺就知道她要整点事,不是她逼问,这次小六还要瞒着她。
“卖雪花酪?”
去年夏天程媺给他们做过,冬天储藏在地窖的冰块,到夏天热的时候拿出来,凿成碎冰,淋上牛奶和干果碎,半饮半吃,消暑解渴,那时小六就问把牛奶冻成奶砖,直接凿成奶味十足的碎冰可不可以,当然可以,程媺与她一起发散思维,想出了很多种不同的雪花酪。
今年小六就这么做了,冻了奶砖,搜集了程媺平时给她吃的葡萄干,还特地去请教徐寡妇做红豆。
而且她让赵大田给她做了放料的冰桶。
挺有想法,但是,她真的还小啊。
“娘,桂儿姨陪着去,我就在胡掌柜的酒楼里卖,不乱跑。”
小六扯着她的衣裙摇摆,哀求地看着她。
程媺问,“你是为了给小七挣读书的钱吗?”
小六眼神闪了一下,摇头,“我想做。”
程媺怀疑地看着她,若是她真把小七读书的责任往自己身上背,说什么程媺都是不许的,她没道理让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去挣钱。
小六求道:“娘,我真的想去卖东西。我要试试。”
“那你去吧。”
“好耶!娘,我会给你买礼物的!”
小六喜笑颜开,一溜烟儿地去准备去了。
屋外马蹄声哒哒,由远而近。
程媺出门去看,来了两匹马,马上的是黄县丞与他的随从。
黄大人怎么来了?
黄县丞下马,把缰绳交给随从,程媺让他牵马到棚里去饮水吃草料。
“大人请屋里坐。”
黄县丞看了一眼房子,问程媺,“不若在外走走?”
见他有要事说,程媺指着远处的一棵大树,“那就搬两把椅子去树下乘凉。”
黄县丞今日来是告知程媺,他接到皇命,马上要进京述职。
“新皇出自燕北,掌管燕云十六州中九州多年,即位后首先对燕北地区的官员进行审查,其实这两年燕北的官场早已被肃清,我猜这一次进京,会收到调令,如今南方正乱,大有可能往南而去。”
“大人要走了……”
说实话,程媺对这个消息很惆怅。在此地能过得如此安逸,村里的人善,附近的乡里、所属的县城有明事理的地方官都是十分重要的原因。
黄大人还与她都来自后世,这一层关系非比寻常,且这些年他在此地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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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了她不少。
“大人勤勤恳恳,在蒲阳做出了不小的成绩,此去定能高升,程媺在此先恭喜大人。”
黄年安望着她带着失落但又强撑出笑的脸。
阳光和树叶的影子在她白净的脸上洒下斑斑点点,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那点点亮光也跟着晃,那漆黑的瞳孔仿佛带着某种希翼的光。
“此去山高水远,相见不知何日,不如你跟我一起走。”
黄大人邀她一起走,程媺没多想,下意识地问:“现在?去京城,去南面?”
京城有牧云买的宅铺,有落脚之地,南面或许能碰到牧云?程媺一时有在认真思考。
黄年安便笑了,“我同你说认真的。你丧夫我丧妇,你我各一双儿女,你性温和,思想活泼,我身家清白,想法开明,倘若你日后想做一番事业,我全力支持。若是你愿意跟我走,自是再好不过。”
等等。他的意思好像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程媺突然反应过来,脸便红了。
黄大人对她有那个意思?是真喜欢她这样的,还是只是觉得各方面都正好相配?
她从未想过与黄县丞发展点别的关系,就这样他为大人,她为百姓,大人一心为民,他们目标一致不让百姓饿肚子,这种关系长长久久就挺好。
她上学的时候,室友倒是说过,判断要不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一定要生理性喜欢,就是你对他的触碰不反感,你也愿意挨近他。
想一想与黄大人做更亲密的事,光是想就觉得无法进行下去。
她简单地思考,很快就有了答案。
“我在此地已有百亩田宅,一双儿女还小,不是想走就能走,且我目前没有恋爱或结婚的想法。大人很好,前途广阔,希望再见大人时你我亦如从前,互帮互助。”
失望一闪而过,黄年安眼中的光暗淡下来,他被拒绝了。
本来他心中就极其犹豫。发妻过世后,不少人都来说媒,父母亲族来信询问,燕北底蕴深厚的家族,京中的达官贵人都有拉拢,好好挑拣个家世人品般配,且岳丈有倚靠的,为自己仕途上寻一个靠山,是这个时代一般男人的做法。
他到底是在新思想中洗涤过的,不愿意将就。
犹豫的原因是他和程娘子是纯粹的革命友谊,她一直当前辈样尊敬他,他说这样的话显得十分唐突。
只有来自后世的灵魂才会清醒地拒绝给自己用妇人身份找依靠吧。
这才是她。
“如此,便当我今日特地来向你告别。”
黄大人不多留,牵了马就要走。
小六听说黄大人来了,连忙告诉了小七,小七着急地来拦黄大人,告诉他目前自己所学进展。
小六为了让黄大人再多留一会儿,把自己做的雪花酪也赶紧端了一碗出来。
黄年安虽然被程媺拒绝了,有点无颜久呆,但小七求知若渴,考虑到他在此走科举一途实在不便,这种指点的机会于他而言十分难得,所以不忍心就此离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程媺只说目前不想考虑,或许日后她会为了小七的前途,再重新考虑?
如此一想,他便安心在小六搬来的椅子上坐下,考校指点小七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