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忙回到客栈,又是布阵、又是布结界,其他人听了两人的描述,也都睁着眼戒备着,半分不敢懈怠。
“所以按你们所说,这鬼城是座假城?”诸葛富贵怕死得很,拿出一堆法器往墙上挂,“也不对啊,我有个朋友来鬼城做过生意,他人挺正常的,就是挣的钱不多,快倒闭了。”
“既然你朋友去的是真的,那我们来的这个就是假的了。”桑梓接过话,“那老人是知道这里的情况,想赶我们走?”
“那他直接说就好了,至于又是地裂又是演戏吗?”诸葛富贵又拿出一把灵符往墙上贴。
“这老人的戏确实有点多。”栩云眼神没有从诸葛富贵手上离开过,羡慕真的说累了。
他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兜,心道早知道当初烧家的时候,就少烧些,多拿点出来好了。
“栩云,去他房间看看,人还在不在?”桑梓突然想到此刻还躺在床上的老人,现在知道内情的恐怕就只有他了,但他此时在不在就不一定了。
果然,栩云去后便见床上整整齐齐,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诸葛富贵闻言:“你们说,这假城不会是他造的吧?”
“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是他造的为什么要千方百计赶我们走?”素溪皱眉冷笑。
几人紧等慢等,做足了准备,到了后半夜却依然无事发生,只能留下阵法结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房休息。
翌日,鸡鸣响起之时,整座城又热闹了起来,桑梓一行人所在的福灵客栈亦是如此。
“该死的短命鬼,老娘的饭呢!”是个暴躁女人的声音。
“卿卿,要亲......才能,煮。”声线清朗,但听得出来说话的男人是个结巴。
客栈二楼走廊,发生了极为罕见的一幕。
魔界魔君桑梓与仙门前任仙君相对而望,这本实属正常,可说出前一句的是桑梓,说出后一句的,竟然是仙君季清河。
话说出口之后,两人都愣在了原地,脑中同时产生两个疑问——
为什么他们会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他们的身体不听他们的命令了?
“我......”桑梓开口刚要解释,可说出口的却是,“短命鬼,现在连饭都不给老娘做了,是不是看上城里运尸体那个小白脸了,老娘捶死你信不信!”
桑梓真的很想扇自己一巴掌,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
而且,最重要的是季清河怎么变成结巴了?
还有方才那话,也不像是他能说的出来。
“卿卿,小白脸是,男的,我,不喜欢。还有,要亲......才能,打我。”
桑梓:“......”合着这演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季清河:“......”丢脸。
意识到两人都不太对劲,桑梓很快便联想到昨日在街道上看到的场景。
现在看来,他们二人想必是同街上那些人一样,被某种力量控制,要做出一些被规定的行为,可行为被控制,就无法根据自身的意志行动,他们该如何破局呢?
若猜的没错,诸葛富贵他们怕是也已经中招了。
桑梓刚理清思路,便发现自己的身体朝着季清河的方向走动,站定后,她看到自己抬起手来。
看着自己的手,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她的行动便告知她,这个预感是对的。
她竟然——伸出手抱住了季清河!
身体被控制,但身体带来的感受却是实实在在的,当季清河感受到那股陌生的气息时,内心猛地一颤。
只听那抱住他的人说道:“抱抱得了,老夫老妻的亲什么亲,快,做饭去,老娘饿死了。”
老......老什么妻?
季清河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桑梓一脚踹开房门,大刺啦啦凳子上一坐,腿一伸放到桌子上,大爷似的开了口:“快点,等会儿客人多了,还有的忙。”
虽有满腹疑问,但听到桑梓的话,季清河的身体便控制不住开始移动,一路朝着厨房走去。
他站在厨房的灶台前,一边被控制着身体做饭,一边也在心底思考,记得刚来之时,他还见过客栈的掌柜,怎的一觉醒来,客栈成了他和桑梓的了?
还有......他们现在的身份,竟是夫妻?
正想着,鼻间闻到一股糊味,他低头一看,正是他做的菜——糊了。
三菜一汤,全糊了。
他颇有些无奈,这背后之人事情做都做了,却不做个彻底,他一生光顾着乞讨和修炼了,哪里会煮什么饭菜。
虽这么想,但他的身体还是被控制着端起这糊了的三菜一汤,外加一碗炭黑米饭,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在季清河走后,桑梓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刚刚听“她自己”所说,这客栈应该是她和季清河的,他们约莫是进了什么幻境,成为了其中一员,按照幻境中人曾经生活的轨迹重现当年的场景。
想着等会儿季清河回来怕是又不能控制身体,桑梓便向趁着这个时间找找其他三人。
只是她未曾想到,三人并不在客栈,她站在走廊望着楼下,观察来往的人。
现在虽是辰时,还是有些客人进出。
“听说了吗,飞霜大人过几天要同几个管事的一起共商修炼大计!”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入了桑梓的耳,她向下看去,见是两个男人,身着短褐,腰系草绳,身上的布料磨得发亮。
两人只点了几个馒头一壶酒,却吃得喷香,听他们的话,是近来挣了银两,才有机会下馆子。
那白胡子的中年男人说完话,矮个子男人紧接着摇了摇头:“共商大计?能商量出个什么来,这种天生的东西,她能改变得了什么?”
“也是,天天说有成效有成效,也没憋出个响屁出来!”白胡子男人灌了口酒,面上染上一抹阴郁,“上个月刚送走我爹,这个月又送走娘,呵,你看老李家那位,比我爹大了多少?人家现在身子骨硬朗得很呢,都能下河抓鱼!”
“别想了,来世上走一遭得了,咱没这命呐。”
“啧,他赘进人家府上,能有好日子过?不是天天看人家脸色!”
“那人家好歹过得比咱这泥腿子强不是?”矮个子啃了口馒头,许是馒头太干,咽了许久才下去,“你说说,你家狗娃,多久没见油水了?”
“诶!老哥,正要和你说呢!”白胡子男一拍脑门,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来了一个油纸包,笑得眼都眯起来了,“今日挣了点钱,刚刚向小二要了只烤鸡,回去给他们娘俩吃!”
“你哪来的钱买这值钱玩意儿?”矮个子男拍了拍白胡子男,低声说着话,“你到时候没钱付,面子可就丢大了,这客栈可是叶宁的!”
“那不能!”见对方一脸疑惑,白胡子男神秘地笑了笑,“这便宜,是前几日剩下的,人家用冰块保存,新鲜着哩!”
“当真?”矮个子男看了眼油纸包,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多少年的兄弟了,我骗你做什么,就不到一半的价格!”白胡子男打开油纸包,递到矮个子男面前,“你闻闻,没坏吧?”
“诶,还真没坏。”矮个子男睁大了双眼,眼中是明显的喜悦,“那......那我给我家那口子跟丫头也买一只?”
“去,赶紧去,别给卖没了!”
白胡子男抱着手上的烧鸡,笑看着友人离开。
“不好了,狗娃他爹,不好了!”白胡子男正发着呆,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同样身着短褐的男人,来人着急,脚上的草鞋险些掉落,“狗......狗娃他爹,狗娃他在飞霜大人那里,说是在试飞霜大人新研制的功什么法!”
“你说的什么狗话,狗娃是小孩子,飞霜大人怎么会让他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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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试了。”传话人累得往凳上一坐,继续道,“他们说,飞霜大人一人能打飞一个小山头呢,反正我是不信,你家狗娃还是个孩子,这要有个好歹......”
听到这话,白胡子男面色一变。
“走,狗娃在哪里,快带我去!”传话人才刚坐下,便一把被白胡子男拉走。
两人离开后,客栈骤然安静了许多。
桑梓收回视线的同时,便闻到空气中的一股糊味,紧接着是季清河的声音:“卿卿,吃,饭了。”
她转过身,便见到季清河站于阳光下。
此时此刻,她竟莫名地生出一种叫“岁月静好”的错觉来,可视线触及到季清河手上端的几盘黑色不明物体时,“岁月静好”骤然破碎。
而且,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又不受控制了。
方才那两人提到的飞霜大人,似乎是诸葛富贵刚开始提到的,凡人中创立修炼功法之人,难不成,他们只是来到了数百年前的幻境?
但桑梓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不容她多想,她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行动,她一把端过季清河手里的饭菜,坐到桌旁,夹起一团不明物体便往嘴里塞。
“呕——”这是身体吃到难吃东西的自然反应。
“不愧是我叶宁的夫君,这厨艺就是和一般男人不一样。”
许是数百年前这叶宁的夫君真是厨艺高超,但数百年后的季清河对厨艺是一无所知。
因着百年前发生的事情不能改变,桑梓一边吃一边呕还要一边夸夸这厨艺高超的夫君。
“我听说飞霜大人那边有点动静了,待会儿看看去,你是修士的儿子,却天生不能修炼,我知你被你那几个兄弟嘲笑时心底不好受,若得了修炼的法子,老娘看他们还敢欺负你不成!”
这叶宁脾气爆,却是个疼夫君的。
她将所有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后,“砰”一声把碗筷往桌上一扔就往外走。
“我同你,一起。”季清河站了起来。
“不用,你去了平白受人家脸色,那劳什子功法还不一定有用呢,等我试过之后你再来。”说完,桑梓没有等季清河再说什么,就直接往外走了。
桑梓出了客栈的门,才发现之前的青石板路已经不见,全是土路,方圆几里最好的建筑就是这家客栈,她方才听那两人说,这是一个叫作月华村的地方。
她心中不由泛起疑惑来,这个叶宁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贫穷的村中,拥有一个客栈呢?
桑梓一路朝着山上走,走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看到一处简陋的空地,空地正中间修建了一个祭坛,周围放着些桌椅,椅上坐满了人。
她一出现便接受到大部分的目光,且并非善意,如此看来,这叶宁的身份也有些说法的。
她就站那里一听,便听出许多消息来,原来这叶宁曾也是泥里干活的,比起其他人,她家只有她一个,女人抛投露面养家,被不少人说了笑话。
后来,她凭着一张好脸,结识了一个修仙世家的公子沈池,那公子虽出身修士世家,却天生不能修炼,在家里极不受宠,这才给了叶宁机会,叶宁借着沈池的钱办了酒楼,生活大大改善。
不过这酒楼生意却不太好,两夫妻本想将酒楼开在城中,可城中租金极高,且城中酒楼顾客多为修士,修士吃灵食,他们银钱不多,更无制作灵食的原材料,只能将酒楼开在毗邻月华村的道上。
此道也是出城的必经之路,除了月华村村人,也算是有一些其他顾客,这才勉强维持生计。
桑梓正听着村人聊天,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穿着粗布麻衣,手上拿着一根赶猪棒,她的前方站着一群猪,一只老母猪和一群小猪仔。
此人正是桑梓的得力手下——素溪,此刻,她正在用心赶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