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你早就知道啊!”
辛渊点头,薅起小贩,道:“说,你从何处得知此药的?”
小贩强装镇静:“你们想抢我生意是不是,告诉你们,整个月腰城,只有我才知道从哪里去搞这个东西!”
“哦,你倒是给我说说,哪里能搞到——禁药?”
小贩脸上通红,转着吊梢眼问:“你们是谁?”
辛渊懒得跟他啰嗦,将知府的令牌举在他眼前,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道:“说。”
脖子上传来一丝痛意,小贩吓破了胆,道:“我说,我说……别杀我,有天晚上无意撞见黑市有两个人交易,大概是两个月前听见了这名字……别动刀,别杀我……我就是想赚点钱,没有害过人,其实那药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那之后石桥县就出现了长着鳞片的人。
蔡画立即道:“那那两人长什么样子?”
小贩用手将刀挡开了点道:“那我哪知道啊,黑灯瞎火的……别……别动刀……我想起来了,那个卖药的人背对我,我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不过听口音好像是北方的,那个卖药的蒙着脸,长的挺高的,我只看到一双眼睛!”
蔡画道:“那眼睛长什么样子?”
她让辛渊把这个弄起来,她捡了个棍子,按小贩的描述在地上画出眼睛的形状。
“眉毛低点……太高了……眼睛……没那么大……不对,好像就是这样。”
锋利的匕首登地下又抵在了小贩的脖子上,小贩忙道:“就是这样,对,有八九分想象了……”
饶是他脑子再混沌,那天晚上太黑,现在也全都看清了。
再也问不出其他话,辛渊狠狠地把他甩在地上,脚碾着他的膝盖骨头:“再让我看到你在这里卖这种东西,你这条命,就和你的膝盖骨一样!”
辛渊脚尖微一用力,小贩“啊”一声喊叫,顿时额头上的冷汗唰唰的往外冒,这没两个月怕是不能下地走路了。
“谁——”蔡画听到动静就向屋子的方向过去。
门猛然推开,屋内掀起一片黄扑扑的灰尘。
灰尘后,一个四脚朝天的年轻人捂着屁股躺在地上,看痕迹,是从房梁上掉下来的。
年轻人头上覆了块巾子,手中拿着笔墨脚下堆了数张画纸,画纸上是各种各样的眼睛。
他嘴唇上晕着黑色的痕迹,应该是墨。
蔡画警惕地问:“你是谁?”
那人慢条斯理爬起来拍了下灰尘,徐徐招来。
他说他叫谢宣。
他也是被小贩吸引过来的,不过他不信小贩有药,就早早在房子里蹲着,看看情况,没想到真的赶上了小贩装神弄鬼被发现。
他将地上的画捡起来,交给蔡画道:“在下不才,听那人的描述跟着画了几双眼睛,希望对你们有用。”
蔡画看了眼,很是惊讶。
那张纸上的眼睛跟她画的相差无几。
蔡画还想着现下没有笔墨,在地上画出小贩描述的,回去再在纸上画下来也是可以的。
如今有这幅画倒省了一桩事。
辛渊跟蔡画身后,听那人自报家门,本地人,以卖画为生。
谢宣道:“敢问姑娘怎么称呼?”
蔡画道:“我叫蔡画,这是我主子,很高兴认识你。”
她对会作画的人很有好感,比刚才热情了一点儿。
辛渊一如既往,甚至隐隐不喜欢这个人出现在这里。
谢宣压根没空去关注他。
他冲到院子,要印证一件事。
那小贩在辛渊一转身就跑了,刚才还略显拥挤的院子,现在空空荡荡的,只剩下各种形状的眼睛睁在地上。
乍一看还有些诡异。
谢宣看到地上的痕迹后,喜出望外,想不到竟然有人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谢宣喜不自胜,向蔡画揖了下道:“蔡姑娘画技如此高超!”
“哈哈,没有,一般。”蔡画下意识摆手。
谢宣夸得很真实:“蔡姑娘谦虚了,仅用树枝和土竟可以画出这么传神的眼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蔡画脸红了,她很少被这么夸。
她不好意思,举起谢宣的画道:“你的更真实。”
就那一双眼睛,谢宣拉着蔡画来来回回的讨论,大有把蔡画引为知己的意思。
辛渊挑眉,挤到蔡画身边道:“不如谢公子还是跟我讨论下你买禁药的事吗?”
“额,这个,只是是一时好奇。”
“果真?”
谢宣道:“当然是真的!我也是被小贩骗过来的!躲在这里就是为了一探真假!”
谢宣往门口退。
他对蔡画道:“蔡姑娘,我的画室在月腰城中心东边第二条街上,你有空可以来找我切磋画技。”
“额,这个……”
谢宣道:“一定要来啊!”
蔡画身侧一股凉飕飕的目光。
蔡画还没来得说什么,谢宣加快脚步跑了。
她乜了眼辛渊,哼!
他就是嫉妒别人会画得比他好。
辛渊将谢宣的话拿过去,跟蔡画出了院子,回到黑市。
集市中的烟火气更浓了,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香气,火光人声一齐沸腾开来。
不过托辛渊的福,蔡画这时候已吃得饱饱的了。
她心里装着那双眼睛,目不斜视地穿过巷子。
倒是在一个卖饰品的小摊前脚步一顿。
她拿起那支簪子,簪尾有一条掐丝做的小鱼,铜线固定着,簪子一晃,小鱼也跟着动,像是在水里游泳一般。
很有意思的簪子,就是做工有些粗糙。
不过没关系,蔡画很喜欢那条小鱼。
这事已被她拖了好长时间了,她不得不说了,本来在黄岚郡那天太监就应该给她的。
她理解他贵人多忘事。
也理解自己非常不敢回想那一天。
“督主,”蔡画把脑子清理得干干净净,摊开手掌,“我的月钱可以给我了吗?我想买这个,送给虞七。”
其实她在看那簪子时辛渊在掏银子了。
她没注意到。
蔡画喜滋滋的付了钱,她还记得还欠辛渊钱。
数了出来,啊,还完了,还剩下一半了。
辛渊却将那手推开,道:“没了吗?”
“啊?”
“不送我点儿什么吗?”辛渊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一般,“送了就不用还钱了。”
蔡画一愣,方才那个小鱼簪子不贵,再送辛渊一个,那不比她借的钱少。
蔡画道:“那你挑吧。”
挑个便宜点的吧。
这句蔡画没敢说。
辛渊负手站在她身后,“你替我挑一个吧。”
蔡画求之不得,哪个便宜指哪个。
“那个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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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多少钱?”
当然是挑一个便宜的,但是也不能太便宜,毕竟是西阁督主的身份。
可是他都到这个小摊上来了哎。
“就那个!”蔡画指着一个木簪子道。
被漆黑的桃木簪子,看着还过得去。
拿过来要付钱时,才反应过来,木簪子上雕了几朵小花。
光顾着占便宜了,好像不太符合辛渊的气质。
蔡画正想换一个,辛渊已将簪子接了过来,“就这个。”
那小贩高兴得很,刚来就卖出去了两个,忙不迭的说下次再来。
辛渊将簪子收进袖子里时,稳妥的动作好像那不是一个木簪子,而是一个镶了宝石宝珠的金簪。
好像辛渊用那只小木簪子挠了挠她的心窝。
她别扭的扭了下身子,悄悄往前走,跟辛渊拉开距离。
一定是错觉。
她锁着眉,想起谢宣那副画来。
辛渊两步跟上,道:“喜欢画画?”
蔡画道:“嗯。”
辛渊不住的把话题往蔡画喜欢的东西上引,蔡画不消片刻便把那个叫谢宣的忘了,眼里只有对绘画的神往。
“平时爱画什么?”
“是吗,这个画家花鸟画一绝。”
“西府藏书楼里有几幅画他的画,你回去可以去翻一翻。”
一提到画,蔡画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一张嘴突突地说,辛渊就则像个捧哏一样,偶尔应和一两句就能把蔡画的话带出来。
他也能跟蔡画聊得很好。
就连蔡画都惊觉他们竟然聊了那么长时间。
大脑中的某一出有连接的趋势。
蔡画让辛渊把那幅画拿出来。
她盯着那幅画的眼睛,那眼睛好像穿透画纸在她面前与她相对,她忽然肯定道:“我见过这个人!”
就是她在林中看到的砍树人。
她在脑中将五官这么一对,十有八九就是他。
辛渊很相信蔡画绘画方面的天赋。
一回到知府衙门,他就派人去查那砍树人的身份。
次日一早得知,那日在山林中砍树的正是荣家的家仆。
衙役带人去中荣家抓人,荣家老太太得知自己府里竟然有人卖禁药,气得将猛猛敲了几下盘龙拐杖,地面登时敲碎,凹下去一个坑。
可是他们给不出家仆的尸体,因为他昨日去后山砍树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前几日荣家老太太的大寿将至,检查戏台时发现有条大蛇在台柱子底下做了窝。
这被认为是很不吉利的景象,管事的赶紧派人拆了那片台子,重新搭建。
这才派人临时去砍几棵树,将戏台重新修补一番。
老太太是荣家最尊贵的人,过的又是九十九岁的生辰,任何事都不可掉以轻心。
衙役在山中搜寻了一日,在那山底找到了那家仆的尸体。
从当时的情形和验尸结果看,那家仆去后山砍树,后山山路坎坷,活动碎石多,他不小心栽了下去,脑袋磕在石头上,死了。
辛渊拿着那份验尸报告,看了一遍就放下了。
蜡烛下探过一只手来。
那只手手心手背都有很多杂纹,杂文上覆着粗茧,即使在蜡烛底下,也没有出现一丝光泽。
手指间夹着一个纸条,火舌将纸条上的字一个一个化为灰烬——家仆速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