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拿什么逼她的吗,哈哈哈哈!”孙觉笑道。
“就是你的命啊!”
如果袁缘还能起来的话,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杀了孙觉。
蔡画都听不下去了。
也许是她无意中入了袁缘的梦,所以格外能体会到她的情感。
辛渊折了只蜡烛一挥,那蜡烛直接飞进了孙觉的喉咙里,蜡烛在空中已经熄灭了,不过顶上温度还是很高,将孙觉烫得发出几声呜呜的声音。
蔡画疑惑看了眼他,没想到他竟然会出手。
辛渊道:“你不是想让他闭嘴吗?”
蔡画:“……”
好像是的。
袁缘面色毫无灰白,唇色发白。
“师傅,”庄问玉抱着她,泪流满面:“阿缘,你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
一万个悔恨在他心里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师父……我都做了什么?”
原来他一直都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还要师傅照顾、保护,甚至给师傅带来麻烦。
袁缘勉强笑了下道:“因为我是你的师傅啊!”她微微抬手,庄问玉将手接过来,放在他脸上,唇边亲吻。
“我们去找大夫。”
他想将袁缘抱起来,袁缘却摇头。
“现在,这样,就很好,”她说,“你不要总是,闷在这里,以后……”
她手里的东西落在地上,是那个锦囊。
她花了三年在酣梦居,盈利的钱一些给了里面的女孩儿,另外的钱都在这里面了。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替我去看……”
他在颤抖的唇在袁缘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没事的,师傅,没事的,”
庄问玉猛然看向殷魑:“你不是说你会复活,我求求你,你救救她,求求你!”
他跪地抱着袁缘,还往前面爬了几步:“我求你……救救她!”
眼前的庄问玉就像从不信神佛的人,最后只能寄希望于神佛后,又比任何人都相信神佛。
画师垂手摇头。
袁缘笑了下,似在安慰庄问玉。
她看向蔡画的方向,她想让蔡画过来,庄问玉抱着袁缘,跪在地上往蔡画这边过来,距蔡画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被一只2手臂拦在了身前。
蔡画犹豫了一下,按下辛渊手臂,还是往前来到了袁缘身边。
辛渊将剑紧握着。
不过袁缘什么也没做,只是在蔡画耳边说道:“小菜花,对不起,我从来没想过害你。”
辛渊耳尖一动。
蔡画瞪圆了眼睛,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从圆圆出现时,蔡画就觉得她跟之前不同了。
她在舞台上跳红筝舞的样子很美,但就像是一个壳子一样,做着美丽、徒有其表的动作,只有在这里才释放了性情。
她不是不择手段的人,也不是冷血的人。
所以才会这么痛苦。
袁缘的光渐渐淡去,她紧握着庄问玉的手,对他说道:“问玉,你是我唯一的徒弟。”
她惨白的脸上染着鲜血,死在曾对他说过“他是她这辈子最恨的人”怀里。
庄问玉抱着袁缘早已泣不成声。
他等了三年、想了三年,她来同他说话。
终于等到了这一句。
也是袁缘的最后一句话。
原本他是想把他囚在身边的,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如果结局可以改变,他宁愿袁缘没有来过这里,他愿意一辈子不见袁缘。
然而悲剧的结局,从不因遗憾更改。
蔡画是一个很心软的人,一句话就原谅了袁缘。
她就知道,她不是坏人,所以才会一再的帮助她。
可惜袁缘不会知道这些了,她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孙觉不能说话,他还是尽可能发出声音,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愉悦之情。
他的眼睛激动地看着地上的头颅,兴奋、饥渴、大仇得报……
仇恨与自私已然充斥着他的整个神经。
他忘了,这一切的悲剧都源于他想改变孙继兰的命运。
庄问玉抱着袁缘起身,单手将她抱在怀里,捡起问玉剑,到孙觉的跟前。
下一刻,孙觉的笑容永远地凝固在了脸上。
问玉剑从孙觉的头顶贯穿而下,狠狠地叉入了他上半身。
剑触到坛底,坛子应声而裂。
孙觉不到半人高的样子,终于与新鲜的空气再一次相触了。
辛渊快一步挡住蔡画的眼睛。
画师摇摇头:“我本来想过来亲自处理的,没想到又看到一双人天人永隔。”
庄问玉整个手臂肌肉鼓起,握着剑再狠狠地往下一杵!
“啊——”
孙觉被钉死在了地上。
忽然,洞穴的地面以剑为中心,全部碎裂,掀起一层尘土,尘土刚起,洞穴上又开始往下掉石块,大块的,小块的。
庄问玉这是要毁了这里殉情。
辛渊神色微变,拉着蔡画就找方向。
方才的跛子也开始逃命。
他按下开关,一块大石头从他身后缓缓挪开。
辛渊比跛子离暗道更近,先一步过去,跛子正要追上,一块大石头就从他头顶上方落了下来。
忽然间,脚下的洞穴开始摇晃,碎石从上落了下来。
辛渊拉过蔡画的手,向外跑去。
幸好他们也知道,地点安排在这里很隐秘,也很危险,给自己安排了一条逃生的通道。
洞穴一晃,两人身后的巨石就打开了。
辛渊让蔡画进去。
逃生隧道不长,不过十丈远,只是逃出之后就再也没有路了。
蔡画一副逃过一劫又一劫的垂死模样,她要不行了:“江湖的人,做事情都这么快吗?”
有为他们自己考虑,但不多。
他们站在悬崖边突出的一方石头上。
蔡画道:“画师还在里面。”
辛渊道:“他不会有事的。”
她冷静下来一想,好像也是,可是辛渊为什么这么笃定?
身后碎石滚落,脚下的悬崖也岌岌可危。
辛渊道:“只能往下跳了。”
这边的悬崖跟义庄下的不同,这里能听到下方的微弱的水流动的声音。
只是下面究竟是何种情形,就不得而知了。
辛渊道:“怕不怕?”
蔡画眼里闪烁着光,坚定道:“怕!”
当然怕啊,怕死了!
辛渊抱紧蔡画,抚了抚她的头发,这时候还有心情笑,“别怕,要死也是我先死。”
在坍塌的洞穴和滚落的石块中,他抱着她往下一跃。
他听到耳畔的呼啸风声,猿鸟鸣叫,碎石滚落,洞穴坍塌,上面是够不着的天空,下面是空空如也的下坠。
蔡画不由地抱紧了辛渊,清晰的一下的一下的心跳,砸在她的耳朵里。
辛渊怀建起一方小小的天地,将蔡画整个圈在怀里。
流水声越来越清晰。
辛渊找准机会将剑叉进石壁,两人下落的速度有所减慢。
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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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了这段缓冲,两人摔在悬崖上一块凸起的台面时,才没有摔成肉泥。
距离下面湍急的还有约四五百丈的距离。
辛渊仍是紧紧抱着她,落到地面,将蔡画垫在身上。
果然是辛渊所说,要死也是他先死。
上下的冲劲儿瞬间震晕了辛渊,他只来得及确认蔡画没事就晕了过去。
陡峭的台面拉着辛渊下拽。
蔡画连忙将化出蛇尾,卷上了昏迷的辛渊,将他一点点的往拖了上来,放到相对安全的地方。
幸好辛渊晕了过去,不然她还没办法操作。
将辛渊拉上来后,她也脱力了,跟着晕了过去。
辛渊以为自己死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自己死了。
直到他在另一个身体里醒来,看到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原来这就是他的妹妹,真可爱。
他想。
他确认了很长时间,这就是辛渊的妹妹。
真的很可爱,还拿西瓜给他,给他最中间的部分。
那是他吃过最甜的东西。
他死了一次,心在她面前融化了一次一次。
他想跟他一起拥有这个妹妹。
他跟辛渊商量,他可不可以偶尔出来几次。
后来,他就不商量了,他抢过了他的身份,抢过了他的妹妹。
他是卑鄙的、无耻的、一切肮脏的词语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可他还是什么都不管。
可是有一天还是让那家伙把她搞丢了。
他让他把妹妹找回来。
他恨他。
他找了妹妹很久。
也许在寻找她时,也许在再次见到她的刹那,思念变了质。
数年不见,却在思念中日日相见。
她已在思念中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她早已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
他是卑鄙的、无耻的、一切肮脏的词语都可以用在他身上。
他一直都知道。
如果这是罪,如果这会被世人唾骂,那就骂吧,即使是被淹死,即使万劫不复,他也不会在洪流中放开她的手。
辛渊倏然睁眼。
他躺在一张由木板拼成的床上,盖着蓝花被子。
在一个小房子里,房子简易,家具也简单。
身旁坐着个阿婆,迎着窗户透出来的光,眯着眼睛缝衣服。
缝的东西,也不是针,而是一个木棍子,削成的细细的小棒子,应该是自己做的“针”,能看出来,做它的人很心细,也充满耐心,将棍子削削砍砍成针的样子。
这里的东西都非常原始,也很井井有条,在井井有条中透露着温馨。
就连这个阿婆,也是透着一股原始的味道。
辛渊意识回笼,找了下声音,问阿婆:“那个女孩呢?”
阿婆看着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带着跟临平人说话相像的口音说:“就是和你一起上来捡回来的那个啊,”阿婆道,“她走了……”
她走了?
辛渊动了一下身体想起来,一动周身立即痛了起来,像是五脏六腑都在痛。
他冒出一声冷汗,接着还是爬起来,又跑又走的摸出去。
阿婆在后面忙叫着小郎别动,他愣是一点儿没听见,出门与蔡画撞了个满怀。
周围一片深山的绿进入眼里,往前再走一点儿,依旧是险峻的山势。
不过比之前安全多了。
蔡画道:“咦?你这么快就醒了!”
辛渊脸色阴沉:“你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