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司看了眼团子,见他无恙,才道:“回殿下,微臣自上任之后,便一直奔波于朝堂之间,一直想找个时间好好休整一番。向女帝提出田制改革后不久,我便在听闻这里有处风景优美之地,想着休沐之时便过来逛逛,放松放松。”
陈允司略作停顿,看了眼萧维钧:“萧将军告知微臣,有人正谋划取我性命。这花海的消息又来得过于巧合,微臣便暂未行动。但这几日于粥场施粥时,发觉有一批人已跟踪我良久。所以决定将计就计,借此机会将其一网打尽。”
安宁公主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所以你便将他们引到了此处?为何偏偏是此处,而不是其他地方。”
陈允司语气如常道:“一则,这里地势开阔,又在城外少人之地,可避免百姓无辜伤亡;二则,选择这条路线可以与萧将军尽快汇合。我本想拖延一番,等萧将军到达时,再一同瓮中捉鳖。却不曾想,先遇到了公主,为避免公主受伤,这才临时改变了策略。”
言下之意就是:我本来计划的好好的,等萧维钧来了,人齐再开打。没想到你突然插了进来,为了保护你,才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
安宁公主迅速抓住了陈允司言语间的重点,不着痕迹地看向陈允司手臂上的伤,心中思考这话的可信度——陈允司会来这里,是因为有人想借机引她过来,但见陈允司不为所动,这才又加上了那鸟,想吸引陈允司在女帝寿辰之日献宝,却不想消息传播太广,将自己也引了过来。而自己听到这个消息,确实是在陈允司之后……如此说来,应当是朝中政敌用来引诱陈允司的,而陈允司则是将计就计。
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和尴尬掠过心头。她行事向来恩怨分明,方才的怀疑虽事出有因,但此刻证据确凿,是自己错怪了对方。尤其想到对方不仅无辜,还因她的“意外”闯入而打乱计划、甚至为她负伤,这份错怪便显得尤为不该。
她清了清嗓子,原本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神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的歉意。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即微微挺直了背脊,看向陈允司,声音中依旧带着些许尴尬,道:“是我错怪陈大人了。方才多有误会,还请陈大人见谅。”
“公主言重了。”陈允司依旧神色淡然,微微颔首。转而看向那群蒙面人,却不由皱了皱眉。
只因这群人的面巾已经被取下,现下正口水横流,十分难看。
公主见陈允司这个表情,顺着视线望过去,解释道:“他们被抓住之后,想咬破嘴里藏着的毒药自尽,这才不得不将他们的下巴卸了。”
随后还命侍卫将那毒药拿出来,努了努嘴:“喏,就是这堆小小的囊状物,里面早已密封好了自杀的毒药,只需用力一压,便会爆开。”
陈允司点点头,却开始有些发晕,连带着脚下也不禁有些虚晃。反应过来那些杀手的兵器上有毒,于是将剑撑在地上,想给自己一些支撑。
萧维钧见陈允司晃了一下,便立马察觉了她的的不对劲,赶忙伸手扶住,道:“你怎么了。”
团子脸上满是慌乱,赶忙冲上前搀扶道:“阿姐,你没事吧。”
陈允司声音有些发虚,感觉眼前阵阵发黑,还一直转,但还是强撑道:“没事,他们的刀上有毒。”
萧维钧赶紧将布条解开,重新查看陈允司的伤口,这才发现布条上最新渗出的血有些发暗,但刚刚他查看之时分明并无异样——
公主立马从禁卫手中拿过刀剑,架在黑衣人脖子上:“解药呢。”
只听咔的一声,禁卫将这人下巴的接上。
蒙面人的口水还未擦尽,此时盯着陈允司笑得面目狰狞:“别想了,你死定了!”
公主一个眼神,只听“啊”的一声,这人的腿便禁卫卸了下来,此时双手被高高举起,双腿则在空中摇晃。
其他蒙面人则眼睛瞬间瞪大,有些许惊恐,但又立马压了回去。
其余禁卫也没停着,开始在其他俘虏的蒙面人身上寻找解药。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萧维钧自始自终都在认真查看着陈允司的伤口,他总觉得这毒有些似曾相识。
看着陈允司的脸色,随即又重新将缠在陈允司左臂的布条拆开,查看之后,当机立断将陈允司抱上马:“我先带她回去。”
团子见从这群人身上拿到解药无望,立马道:“我跟你一起。”
萧维钧点点头,驾马往回赶。
陈允司无力地靠在萧维钧的肩头,眼皮重得让她止不住地想闭上眼睛。
萧维钧一边目视前方,一边关注着陈允司的脸上的表情,不由加快了些速度,恨不得再快点:“撑住了,别睡过去!”
陈允司感觉内脏都要被颠出来了,有气无力道:“慢点,快被颠死了……”
萧维钧咬紧牙关,几乎是从牙缝中将字吐出来:“我不会让你死,你欠我的还没还清!”
陈允司并未听清最后一句话,只依稀听到“不会”二字便晕了过去。
萧维钧将怀中之人搂紧,另一只手攥紧缰绳,马鞭不断狠狠抽下,只想快些——再快些,眼中满是阴霾。
萧维钧直接将人带回了箫府,团子则是带着萧维钧的令牌,进宫去了请太医。
冯叔见萧维钧抱着一名昏迷的女子,径直朝卧房走去,女子的身上的衣服甚至还沾有血迹,于是赶忙吩咐人去叫了大夫,随后跟着他进了屋。
萧维钧轻柔地将陈允司放在床上,转身看向老管家:“冯叔,前些年我跟随父亲去北境征战时,带回来了一些东西,你放在哪了?”
冯叔思考片刻后,道:“放在储物间了,将军需要什么?我这就去找过来。”
萧维钧却是片刻也等不及,直接朝着储物间走去。
见储物间的架子上摆放着各色五品,萧维钧快速却不遗漏地掠过,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葫芦状的小瓶子。
冯叔刚赶到储物室,便看到萧维钧拿着个类似药瓶的东西大踏步往回走。
可怜他一把老骨头,加快脚步,紧赶慢赶才赶追上萧维钧,不由叹了口气,又哼哧哼哧跟回去。
萧维钧倒出一枚药丸,将陈允司半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将药喂了进去。
但陈允司现下全无知觉,解药吞咽不下,萧维钧无奈,只能将她的下巴卸下,并喂了些水,确认陈允司将药服下后,才将她的下巴复位。
冯叔边赶回来,心中边盘算道:将军对那女娃如此紧张,看来是终于开窍了。想必以后也不会再守着那副画过日子,虽说这姑娘现下看着伤得挺严重,但好歹是个活的不是?总比那毫无生气的画像好得多。
谁知刚进门,就看见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不由摇摇头——是开窍了,但也没开多少。
萧维钧喂完药后,便将陈允司扶着躺下。
但却并未立即离开,而是坐在床沿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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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目光细细描摹着陈允司的脸。片刻后,萧维钧缓缓握住陈允司的右手,并偏执放至自己的脸侧,轻轻地蹭了蹭,然后小心翼翼在陈允司的指尖印上一吻,万分虔诚。
冯叔这么大年纪了,哪受得了这刺激,人都呆在原地了,心道:完了,开多了——
公主在把刺客秘密关押后,便赶了过来,正好在箫府大门遇上团子和吴太医。
几人也不含糊,点头示意便直接进府救人。
吴太医见陈允司脸色煞白,随即查看了陈允司的伤口,把完脉后,道:“陈大人这是中的北境的秘药,前些年我曾偶然间见过一两次中此毒的人。这药刚开始并无异常,也看不出中毒的迹象,但过一段时间之后,中毒者,便会呼吸麻痹,血液发暗,转而出现四肢无力,继而昏迷的迹象,中毒之人的脉象也会在片刻之间迅速紊乱,最终无声无息地死掉。死后会七窍流血,十分可怖。但这毒应是只在北境区域存在,陈大人是如何中的?”
吴太医是宫中最有名,也最具经验的,安宁公主知道,他绝不会乱说。
团子一直紧握的手又紧了紧,道:“这毒能解吗?”
太医诧异道:“没解吗?”
随后皱了皱眉,继续道:“陈大人现下脉象虽然紊乱,但已有平稳之势,应是解毒之像才对”
公主诧异道:“解了?”说完看向萧维钧。
“解药是去北境征战时所得,但时隔多年,我也不知药效如何,只知这毒若是三个时辰之内不能解除,便会回天无力,这才试上一试,”萧维钧看着陈允司的脸色并不见好转,转而看向吴太医,“但她现下脸色丝毫不见好转,是否是药效减退,效果不佳?”
吴太医摸了摸胡子:“虽说药有时效之说,但有的药可能不受时效限制,时隔多年也药效不减,只是会出现些副作用。现下陈大人脉象逐渐平稳,应是无碍。”
几人不由松了口气。
但为了防止病情反复,萧维钧和公主让吴太医在箫府住了下来。
陈允司醒过来后,只觉得屁股很痛,下巴也有些不舒服,不由皱了皱眉。除此之外,她还闻到了一股说不清的木质香气,好像在哪闻过。
环顾了四周,她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布置简洁,也很有条理,更像是位男子的房间。
陈允司正打量着周遭环境,就见一侍女将门打开,团子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见陈允司醒了,团子赶忙将碗放在一旁的桌上,上前扶了陈允司一把:“阿姐,你终于醒了。”
陈允司坐起来,稍微扶住自己的腰,减轻些屁股的痛感,心中暗道:定是姿势不对,在马背上颠的。
缓缓呼出一口气道:“这是哪里?我们府上的侍女为何会在这?”
团子:“这是萧将军的府邸,太医说你最好不要挪动,于是便让你住在了他的卧房,因为箫府只有些男丁,没有侍女,所以萧将军便让从我叫来了两个。”
陈允司有些震惊于偌大的将军府竟然没有侍女,但还是点点头道:“我昏睡了多久?”
团子眉间的愁绪浓的化不开:“一天一夜……阿姐,太医说,萧将军给你喂的解药,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允司摇摇头:“暂时没有。萧维钧人呢?”
团子:“萧将军去审的那批杀手了,看时辰,应该也快回来了。”